陰陽眼_第14章
羿修:我特么不叫一休?。?! 第10章 陣紋 第二天一早,蘇熠背著包,趕在早高峰之前下了公交車,在特務大樓前站定。 隔著一條馬路,他抬起頭看向眼前帶花園的五層樓,不由微微睜大眼睛。 特務大樓其實是兩棟低矮的小樓連在一起,前面一棟五層,后面一棟三層。前天太晚了沒有注意到,今天站在外面朝特務大樓看去,蘇熠發(fā)現兩棟樓和周圍的很不一樣,露出的墻面上布滿了奇異的深灰色紋路,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整棟樓。 蘇熠見過這種紋路,老頭子就曾經在一些小東西上畫過這種類似的花紋,然后寄出去,也不知道寄去哪里。他從來都對這些外物不感興趣,但現在想想,那些紋路很可能是有什么作用的,他第一次對以前老頭子整天待在家里,養(yǎng)著他,留給他的賬戶里還有幾百萬這件事產生了些許懷疑。 想著,蘇熠眼睛微微一亮,如果他學會了畫這種花紋,那他是不是也算有一技之長,能試著加入特務部門了? 說干就干,蘇熠找了個路邊露天的星巴克,隨便點了杯東西然后在角落坐下,把繪圖本從背包里拿出來,鉛筆依次擺好,畫起了眼前的特務大樓。 特務大樓很快就被幾筆勾勒出來,外圍的植物和鐵欄桿都被細致地畫上了紋路和陰影,然后,蘇熠就遇到了繪畫以來最大的難題。 那些紋路看似渾然一體,但又好像能拆分出許多不同的單個紋路,再看又像是一個不可拆分的整體。 蘇熠鉛筆尖落到紙上,猶豫了片刻抬了起來,又落在紙上,但半晌都沒有移動。一直都是把眼前看到的畫下來的他,第一次有了無從下手的感覺。 遲疑著,他點的咖啡好了。蘇熠起身取了來,干脆沒有再拿起鉛筆,而是凝神看著特務大樓,仔細分辨那些紋路。 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那些紋路的每條線條都有粗有細,若是看久了,還會有種它們在不停扭動的錯覺,讓人覺得頭暈眼花。但蘇熠卻看得極為專注,半天都沒有移開目光。他奇怪的舉動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跟著看向了那座特務大樓,卻什么都沒有看到,不由無趣地轉回頭。 半晌,蘇熠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扭曲的紋路,終于拿起了一支鉛筆,輕輕落在白紙上,驟然舞動起來! 他沒有看一眼筆下畫出來的紋路,一直死死地盯著特務大樓上的符文,手下筆走游龍,唰唰唰地畫出了那些奇異的紋路! 直到筆下的觸覺不對,他才驟然從玄而又玄的感悟中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才發(fā)現他畫出了繪圖本的紙張邊界,鉛筆落到了玻璃桌面上,還在桌面上畫了幾下。 細細的扭曲線條像是一團亂麻一樣在紙上排成一排,因為粗細變化不同,蘇熠用的力道也不同,在紙上呈現的就是一條深深淺淺的細線。他看了看,覺得應該用毛筆來畫,才能控制粗細的變化。 深吸一口氣,蘇熠幾口喝光咖啡,收拾東西走出星巴克,兜兜轉轉地找到了一家文具店買了幾支秀麗筆,然后直接走到特務大樓的門前,找了個能清晰地看到大樓的行道樹樹臺坐下,抬頭凝神看著墻上扭曲的紋路。 漸漸的,周圍的行人和身后的車輛都在蘇熠的世界里遠去,他的目光里只有大樓墻壁的那些紋路,許久,他手里的秀麗筆筆尖輕輕落在了紙上,移動起來。 這次他的速度慢了許多,半天才畫出了一個扭曲的紋路,但那紋路的粗細卻與墻上正被描繪的紋路幾乎一模一樣! 坐在樹臺上行跡可疑的蘇熠很快被特務大樓里的人發(fā)現,靠在窗口抽煙的羿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樹下的瘦弱白斬雞。 他慢慢吐了口煙,微微瞇起眼。那小子在干嘛? 正凝神畫著墻上紋路的蘇熠不期然地看到了一抹耀眼的光芒,他迅速回神,就看到了倚在窗邊抽煙的男人。 蘇熠的心情頓時明媚起來,當初想著的就是守在門口,總能看到羿修,沒想到第一天就能看到人。 他不由微微抿起嘴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舉起手小幅度地朝羿修揮了揮,然后繼續(xù)專注地描畫墻上的紋路。 羿修干脆看著蘇熠,看了一會也就發(fā)現他在直直地看著這邊,畫著什么。 他不由想起了那張被他揉成一團的畫,現在還扔在他沒安靜坐過幾次的辦公桌上。 原本羿修還以為蘇熠在畫他,但他很快就發(fā)現蘇熠的視線落點不在他身上,而是外面的墻壁上。 墻壁有什么好畫的,空白一片,還不如畫他。羿修嫌棄著蘇熠的品味,一邊目光隨意地看著樹下那個安靜畫畫的人,心似乎也隨著他平靜下來。 一根煙慢慢在手上燃燒完,羿修才驚覺自己不知道站在這里看了蘇熠多久。他面無表情地把煙掐滅在窗口的垃圾桶里,然后轉身就走。 等蘇熠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窗邊已經不見人影了。他也不失望,能見到人已經很幸運了。低頭看了看畫滿了整張紙的黑色符文,蘇熠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算好了時間,趕在晚高峰前回到家,蘇熠快步走入主臥室,在老頭子遺像下的柜子里翻找了以下,從一個陳舊的木箱里找到了幾本破爛的線裝書。 他拿回臥室里,打開燈翻開來看。這幾本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繁體字,上面記載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關于鬼怪的事情,蘇熠翻了一會,終于看到了熟悉的線條。 [符文、陣紋作為最需要天賦,也無法傳授的能力,需要使用者具有感悟天地的悟性,能從一花一葉一石之中感悟天地之理。其中悟出的紋路無論強大與否,只有本人能有所體會,繪制而出后便隱匿于世間,旁人根本無從窺得一絲??蓢@,符文與陣紋本為一家,然而千百年過去,符文一道幾近斷絕,唯有陣紋一道仍存在……] 蘇熠愣了愣,如果特務大樓外面那些是陣紋,那他不是能看到嗎?難道其他人都看不到? 放在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他拿起手機看了眼,發(fā)現是編輯在找他約翻譯,已經發(fā)了好幾條消息過來了。 慢吞吞地回了個最近不接新的翻譯稿子的消息,蘇熠繼續(xù)翻看手里的線裝書,卻發(fā)現關于陣紋的描述只有短短的幾段話,后面什么都沒有了。 把所有的線裝書都翻了一邊,卻沒有找到更多的訊息,蘇熠不由懊惱于曾經對老頭子那些帶花紋的小東西不聞不問,以至于現在什么都不知道。 天色已晚,他只能收好這些線裝書,然后洗漱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蘇熠又出現在特務部門的欄桿外,不斷描畫墻上那些符文。他天天準時出現,已經持續(xù)快一個星期了,整個特務部門的人都知道了他每天在外面準時出現。 紀白晴站在窗邊,在娃娃臉青年的身后探頭看蘇熠,有些疑惑地說:“他都在外面待了很多天了吧?為什么不進來呢?我很想和他一起坐著喝杯茶呢?!?/br> 于瀚音也探頭看了看,笑瞇瞇地說:“也許是在蹲守隊長呢?” 在窗臺上撐著臉的娃娃臉青年一聽,眼里頓時閃過一絲狠厲的冷光:“他竟然敢打擾老大……” 于瀚音瞥了娃娃臉青年一眼,不輕不重地開口:“羿修可還沒說什么,別做會惹怒他的事情?!?/br> 娃娃臉青年一僵,收起了眼里的冷厲,頭無力地垂下,涼涼地說:“那就任由他在外面這么蹲守視jian我們?我是不是該感謝他沒舉個手機?” 一聽這話,紀白晴頓時不高興了:“蘇熠才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一直看著這邊的,沒看到他在畫畫嗎?” 娃娃臉青年意外地轉頭看向紀白晴:“白晴,你就這么喜歡他啊?!?/br> 紀白晴想了想,不由笑彎了雙眼,雙手在后背交叉,語氣輕快地說:“因為他身上的氣息非常的干凈純粹,就像是一片純白一樣,讓我覺得很舒服?!?/br> 聞言,于瀚音和娃娃臉青年都不由訝異地看了眼紀白晴。他們知道身上流有某種血脈的紀白晴對于人類的某種氣息非常敏感,令她厭惡的氣息會讓她覺得不舒服。于瀚音還是第一次聽到紀白晴這樣說一個人。 他有些感興趣地笑了:“純白?有這么純潔干凈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