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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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太后寢宮,天章就召了禮部郎官與太常寺卿,過了兩日,又宣召了織造府,又命人清點了內(nèi)庫,取了一批極珍稀的寶物出來。皇帝每一個細微舉動都有無數(shù)人反復(fù)揣摩其中含義,其中有的是聰明人。不日朝中就有了傳言——皇帝要立后了。 立后當(dāng)然是喜事。問題是,這塊大餅會砸到誰頭上? 天章沒給朝臣幻想的空閑,隔日就宣召了御史大夫傅則誠的兒子傅冉,命傅冉進宮向太后請安。 傅冉一沒官職,二沒爵位,按常理論根本沒有進宮的資格。這時候突然就被宣召,明眼人瞧著,再將這些天的事情連起來一想,便知道其中的緣故了。 “這么說來皇后終究是落到傅家了?!?/br> 聽聞皇帝傳召傅冉,宸君孟清極正在品茶賞菊花。初秋時節(jié),菊花新開,宮中園圃培育出的珍稀品種,后宮中孟清極總是第一個挑選。 “傅公子與娉婷姑娘是孿生兄妹,聽傅家附近的老人說,兩人小時候生得簡直是一般模樣,長大了恐怕也差不多?!笔叹n梧說著打聽來的消息,“以圣上對娉婷姑娘的用情,傅公子若是做了皇后,定然圣眷隆盛。宸君還是早做打算為好?!?/br> 孟清極微微蹙眉,淡淡道:“我有什么可打算的?這宮中有了皇后主事,我正好落得清閑些?!?/br> 蒼梧對這話一笑而過。要是不緊張這事情,孟清極又何必在后宮弄那么多耳目。反正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六品侍君,說得好聽是仰慕宸君的下屬,說得難聽其實就是宸君的爪牙罷了。孟清極對他不會有真心話。 等蒼梧離開,孟清極身邊的太監(jiān)蘇辛立刻道:“若果真如外面說的那樣,傅冉與傅娉婷長得一個模樣,那圣上見了可不是要歡喜萬分?這可如何是好?” 孟清極自己拿了竹剪刀,剪了兩支開得正盛的菊花把玩,他如白玉般的臉盤靠著深紫的花色,更顯得清雅出塵。蘇辛一時間竟看入了神,只聽孟清極仍從容道:“像不像的先放在一邊另說。我心中一直覺得這事蹊蹺,若圣上真對傅娉婷有什么,為何不早些召見傅冉,何必拖到今日?!?/br> 蘇辛立刻順著他的話道:“宸君所想甚是。圣上鐘情傅娉婷這事,本就是人云亦云傳起來的,已經(jīng)不知道這說法到底出自誰人之口了。也許圣上對傅娉婷只是感恩,并無私情。若說寵愛,后宮中,誰能與宸君相比?” 孟清極將那兩支花插在青瓷罐中,面上仍是繃得十分淡漠的樣子,輕聲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從不妄求獨占圣心,只盼著新皇后是個明理人?!?/br> 次日就是傅冉進宮面圣,并向太后請安的日子。一清早天章就有些懨懨的,朝會散后,蘇檀服侍他更衣,宮人捧了杏色的常服上來。天章看了便道:“換了,換件靛藍色的?!?/br> 天章平時并不愛穿靛藍色。靛藍是再普通不過的顏色,鄉(xiāng)野書生,販夫走卒都常穿的。蘇檀不知道皇帝為何突然心血來潮,見皇帝神色郁郁,不敢多問,連忙換了衣服。天章穿好衣服,只是發(fā)了陣呆,才問:“傅冉到了么?” 蘇檀回答:“傅公子已經(jīng)在偏殿候著了?!?/br> 天章道:“請他過來。” 他方才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傅娉婷時候的情形。他被梁王囚于廢園之中,粗衣惡食,日日只能抄經(jīng)遣懷??沙脑蕉?,他心中卻越發(fā)不平。 忽有一日,一雙在裙底若隱若現(xiàn)的碧色繡鞋踏入院中,輕輕踩過他亂扔了一地的潦草經(jīng)書。 天章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就是穿著一身粗布藍衣。 “陛下。”蘇檀撩起簾子。天章回過神來,眼神就直愣愣盯著被引到近前的人。 身形比傅娉婷似乎高瘦些,只是頭帶白玉束發(fā)冠,腳著金飾烏皮靴,一身華服十分貴氣,與傅娉婷向來的儉樸梳妝截然不同。傅冉出聲問安時,天章又被驚了一下。 十分柔和悅耳的聲音,只是那也不是傅娉婷的聲音了。 “給傅卿看座,起來說話吧?!碧煺聣阂肿∈远Y遇傅冉。 傅冉謝過天章,這才抬起了頭。 天章的目光游移了一下,才落到傅冉面孔上,又很快飄走了。傅冉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笑意,也許是知道要做皇后高興的,看上去有些輕浮。天章越發(fā)覺得死去的傅娉婷可憐可愛。 “傅郎可有字?”天章心里那一點緊張已經(jīng)完全消散了。這次見面只是例行公事,只要傅冉大體上過得去,他就會立傅冉為后。這時候不過是隨意閑扯兩句一下。 “有?!备等降幕卮鹗趾啙崱?/br> 天章不得不再問:“是什么?” 傅冉道:“磅礴。” 天章漫不經(jīng)心道:“這字倒是少見……”說到這里忽然頓住。 傅冉也不說話,仍是笑嘻嘻的模樣。 天章憋了一會兒,終于問了出來:“難道娉婷這字是隨著你這磅礴來的?” 傅娉婷也是單名,叫傅虞,娉婷是她的字。 傅冉坦然道:“是我為她取的?!?/br> 天章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嘆氣道:“原來她還有許多事情,我是不知曉的?!?/br> 你不知道的可他媽地太多了。 樂。 樂樂。 樂樂樂,樂死了。 傅冉仍努力保持著誠摯的微笑:“斯人已逝,陛下請勿傷懷,今后我會盡力為陛下排遣寂寞。” 此等不要臉的話一出,天章臉上就有些難看,忍了忍,到底忍了下去,只是已經(jīng)沒心情再同傅冉交談,只叫來太醫(yī)給傅冉把了脈,然后命蘇檀帶他去給太后磕個頭。 第3章 蘇檀與另兩個太監(jiān)一起,陪著傅冉去太后的慈云宮中。 還未到慈云宮,就有宮人迎接上來,雖然這些宮人都是七品向上,卻都向傅冉這個白身恭敬行禮。 傅冉去的時候,太后雖然還能言語,卻已不能起身,只躺在床上,垂了珠簾,讓傅冉隔著珠簾磕了頭。又問了他一些家事,聽到太后氣若游絲,傅冉就一句一句答得規(guī)矩。 太后喘了一陣,又道:“傅家……多忠毅之輩。偽王篡逆時,朝中大半臣子屈于yin威,你父親卻……仍忠心正統(tǒng)……” 傅冉只是默默聽著。 太后艱難地夸獎了一番傅家,命身邊的姑姑端了一盤見面禮給傅冉,才放傅冉離開。 傅冉瞧那盤子里裝著一頂累絲赤金冠,一對白玉螭紋鉤帶,一對沉香手串,另附了四只嵌紅綠寶石金葫蘆,正好湊了個“九”數(shù),是靈驗尊貴之?dāng)?shù)。 傅冉從太后宮中出來,就見廊下比剛才多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太監(jiān),另一個年輕男人服色與宮人不同,面貌也較清俊,目光正看向自己。傅冉不由放慢腳步,也看了對方兩眼。 蘇檀極是機敏,注意到傅冉目光,便道:“那位是喬侍君,應(yīng)是來向太后問安的?!?/br> 傅冉:“呵呵?!?/br> 看就看吧,天章瞪著雙大眼都沒看出來,他不相信別人能看出花樣來。 蒼梧見傅冉一行人看過來,連忙垂首斂目,不敢繼續(xù)窺視。等聽著那行人走遠了,才抬起頭,幸好方才已經(jīng)看清了傅冉的面目,可以回去向孟清極復(fù)命了。 那邊傅冉離宮回家,這邊宮中諸人還在議論著傅冉。 天章這次召傅冉進宮,不僅是與太后見他一面,還召來了太醫(yī)為傅冉把脈,是為了檢查傅冉身體。 傳說中創(chuàng)世之初,只有女子能孕育,后到了上古之時,九荒之民發(fā)現(xiàn)男人吃了一種異獸始蛇之后,亦能孕子生育。后來有神醫(yī)用始蛇混合十二種草藥,制成藥方,男子吃后,便能生育。只是藥性兇猛,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 后經(jīng)歷千百年,不斷修改藥方,調(diào)整劑量,變得十分安全,但仍需檢查男子體質(zhì),以防相沖。 天章召來太醫(yī),就是問此事。既然要立傅冉為后,自然希望他能誕育皇子。 太醫(yī)令周延信年紀(jì)奔七十去了,醫(yī)術(shù)雖高明,卻十分啰嗦。先說傅冉身體不錯,聽得天章一喜;又說“并無大礙”,聽得天章一黯,又絮絮叨叨說些體寒之癥,需便宜調(diào)養(yǎng),只需找準(zhǔn)原因。 天章見他繞了大半圈子,吞吞吐吐,似有隱言,不耐煩與他打啞謎,直接問道:“這不妥之處,你到底是看不出來,還是不敢說不愿說?” 周延信忙叩首,一口氣說了出來:“陛下,傅公子似乎從前就用過始蛇膏了?!?/br> 按照大禹習(xí)俗,兩男訂親之后,由受聘之方的男子開始服藥,連續(xù)服藥三個月后,體質(zhì)徹底改變,成可孕子之身。有更謹(jǐn)慎的大家族,甚至要在成親之后,才讓兒子服藥,怕的就是萬一兩男婚禮不成,體質(zhì)已改,將來談婚論嫁就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