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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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章坐在肩輿上就覺得腹中一陣絞痛,連帶著身上覺得四周風(fēng)嗖嗖的發(fā)冷,頭暈得厲害。蘇檀立刻就注意到天章臉色發(fā)白。 “陛下,要不要先歇一歇……” 天章點點頭。 肩輿立刻停了下來,天章又回自在殿休息。榻上鋪了柔軟的毛皮墊子,天章身上蓋著絨毯半躺著。 “要不要請周御醫(yī)過來?” 天章?lián)u搖頭。自在殿不比后宮,若是在這里經(jīng)筵剛結(jié)束就召了御醫(yī),被傳出去又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只叫蘇檀給他端了一碗熱羊乳來慢慢啜了兩口。 過了半晌,天章才覺得腹中舒適了些,心里平靜許多。這才收拾起身回兩儀宮。 傅冉送走了講祈雨術(shù)的老術(shù)士,自己翻閱著祈雨的經(jīng)書,不由就看得入了神,蘇棉捧了燈過來,他才一驚,合上書:“什么時候了?陛下還沒有過來?” 正說著,天章就到了。 一看蘇檀比平時更小心伺候的樣子,傅冉心中就有些不安,又看天章臉色似乎比出門時候蒼白,連忙握了他的手,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天章?lián)u搖頭沒說話,等換了衣服安頓下來,才坐在榻上說了大概:“……大概是一時氣怒,它在肚子里就有些不安分。于是就在自在殿先歇了歇?!?/br> 傅冉已經(jīng)叫了周御醫(yī)過來,這時候他自己先推了真氣給天章。等周御醫(yī)過來的時候,天章已經(jīng)靠在榻上睡著了,聽得要診脈才迷迷糊糊醒來。 周延信小心診了脈,道:“無妨,皇子長得很好,陛下也好。只是要放寬心,戒急,戒怒,多休息,必能安產(chǎn)?!?/br> 天章點點頭,讓他去了。傅冉又出去與周延信說了兩句,回來就見天章睜著眼睛仰頭直愣愣地盯著屋梁,像是在發(fā)呆的樣子。 傅冉心中一軟,就湊到他身邊坐下,忽然俯下臉去貼住天章的小腹,天章嚇了一跳:“做什么!” “教訓(xùn)兒子。”傅冉笑道。 “你可得乖乖的,讓你生父難過一次我記一次,你生父難過幾次,等你出來我就抽你幾次?!备等秸f得非常認(rèn)真。 天章就道:“他哪里不乖了……我覺得它是太有靈性了。之前還知道安慰我,今天恐怕是真被嚇到了,因聽我說了中絕之語……” 傅冉一聽也不禁色變:“怎么回事?” 天章就將經(jīng)筵時的事情說了個大概,說完了又有些沒精神。傅冉聽了沒說話,只是扶他起來,給他吃東西。 天章最近不怎么吐了,因此放了心吃,吃得不少。晚間回來傅冉必會給他準(zhǔn)備兩頓,中間還少不了小果點。每天也是各種變著花樣的吃法。傅冉卻不像往常那樣對這些花樣說得津津有味,只是陪著天章吃了,天章是累了,也沒注意。 第二天一早,天章才察覺傅冉是冷靜得過頭了。 天章最近睡得沉,一醒來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空了,傅冉穿戴整齊,正面向?qū)毱了坪跽吹米屑?xì),背繃得緊緊的,那背影沒有就叫天章心中突得一跳。 “在看什么?”他一出聲,傅冉才知他醒了,轉(zhuǎn)頭平靜道:“在看這宮中的氣,最近亂得很?!?/br> 天章就要坐起來,傅冉忙走過去扶了他一把。 雖然還沒太笨重,天章的動作也比原來小心許多。 “祈雨的事,你不必管。崇玄司會有辦法,實在不行……再請李摩空來吧。我不信他這樣的人都祈不了一場雨。” 傅冉嗯了一聲。 崇玄司顯然沒找到祈雨的關(guān)鍵。至于李摩空,說話做事一向玄之又玄。傅冉自覺自己已經(jīng)夠會玩花樣了,李摩空卻比他更能玩。 他沒告訴天章,李摩空授給他的八字心訣是哪八個字。那八個字是,一云在天,萬國得雨。 他本來沒想過要親自祈雨這件事情,但聽了昨日經(jīng)筵的事情,他忽然得了靈感。 “叔秀……”傅冉忽然像是感慨一般,又突然頓住。 他這般樣子十分罕見,天章都不禁笑了,道:“怎么了?” 傅冉也展了笑顏,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當(dāng)年用了始蛇膏偽裝成女身,偷梁換柱一般在你身邊幾年,又以男身入宮為后,這事情這么一想,外面說我妖后惑主,也不算全冤枉我?!?/br> 他這話要是平時說,天章少不得又要有火,但這時候聽了卻覺得這果然還是平日的傅冉,竟有些放心,只是搖頭道:“你還嫌外面的話不夠難聽?竟還幫他們找證據(jù)……” 兩人說笑兩句,天章又道:“我這就叫人去找李摩空,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一落雨,這些流言就破了,那些人也沒辦法拿天災(zāi)要挾我?!?/br> 傅冉點點頭。 天章說得不錯。只要落雨,流言就能破。 所以天章一離開兩儀宮,傅冉就沉聲道:“取桃木劍來?!?/br> 桃木劍一握到手中,傅冉就挽了個劍花。他雖然沒有精練過劍術(shù),但還是會幾套淺顯劍法和劍舞的。更何況對他而言,施展一切“術(shù)”,皆以他內(nèi)氣為源。以他的內(nèi)氣,一劍刺出去的威力,未必比那些只練劍法的劍客的差。 傅冉又換上黑衣,披散頭發(fā),脫了鞋子,提上桃木劍,長嘯出宮門。 眾人皆跪,不敢直視。 天章正在自在殿與丞相陸?zhàn)┥套h政務(wù),忽然蘇檀就進(jìn)來,臉上尤其焦急不安,天章知他一向沉穩(wěn),匆忙結(jié)束與陸?zhàn)┑恼勗?,叫蘇檀過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蘇檀深深呼吸一口,道:“陛下,是皇后在祈雨,應(yīng)該是在祈雨?!?/br> 傅冉會去祈雨不奇怪,什么叫“應(yīng)該”在祈雨。他立刻問:“皇后去了崇玄司?” 崇玄司祈雨是有建好的祈雨臺。皇后不經(jīng)皇帝允許,不能去那里。 蘇檀忙道:“皇后沒有去崇玄司,只是在兩儀宮……上面。在宮殿頂上,正在舞劍祈雨?!?/br> 天章刷地站起來,他站得太快,立刻有些晃,蘇檀扶住他:“陛下莫急!” 天章怎么能不急。他早上還和傅冉說得好好的,一轉(zhuǎn)臉傅冉就跑兩儀宮宮頂上了!一時心里也分不出是急是氣,連聲道:“叫崇玄司司正邱知一去兩儀宮,快去!” 立刻有內(nèi)侍飛奔而出,傳旨去了。這邊蘇檀陪著天章,也是急忙就去兩儀宮趕。 還離兩儀宮老遠(yuǎn)處,天章就看到外面竟三三兩兩站了好些人,全抬著頭跟呆鵝一樣向上看著。有些他認(rèn)出是兩儀宮的宮人,恐怕是擔(dān)心皇后,所以在下面看著。還有些卻不知道是哪一宮的,也跑來湊熱鬧。 天章立刻向身邊人道:“把不是兩儀宮的人都記下來,事后全發(fā)落到靜虛殿去?!?/br> 他順著那些人的目光向上看去,又是一陣吃驚。 傅冉一身黑衣,散發(fā)跣足,正對著天揮舞木劍,那形狀在天章看來,簡直是癲狂。 他一下肩輿,就忍不住奔過去,高聲喊道:“傅冉!你給我下來!下來!” 他這一怒吼,沒把傅冉吼下來,倒是周圍圍觀的宮人全都作鳥獸散,一下子除了天章帶來的人,只剩下稀稀拉拉蘇棉幾個。 邱知一氣喘吁吁趕過來,就看到氣急敗壞的皇帝,他看了一看宮頂上亂舞的皇后,連忙勸道:“陛下不需再喚了!皇后已進(jìn)入恍惚狀態(tài),下面就是天崩地裂,也聽不到的?!?/br> 第43章 祈雨可以算是最古老的儀式之一,從上古時起就是對一個巫者是否真有靈性的重大考驗。 傅冉身體還在兩儀宮頂上,一縷靈識已經(jīng)飄飄蕩蕩上天入地,遨游九重。起初他還能看到霧氣繚繞的蓬萊,昆侖,看到荒野,看到仙山。漸漸地身外之物已經(jīng)完全不能拘住他,他的靈識剝離rou身,全部向天地打開,天地也緩緩向他打開,一片黑暗中,他窺探到了宇宙間最殘酷的一幕——時間快到極致而近乎靜止,洪荒萬年猶如白駒過隙,亙古毀滅于一瞬之間。 面對浩瀚蒼茫的繁星和混沌宇宙,傅冉靜靜佇立。此時此刻,傅冉已經(jīng)完全不懷疑自己是否能求到雨了。 在他抓緊時機(jī)感知練氣的時候,天章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