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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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夫在家里,胡牽娣不敢做手腳,熬好藥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婆婆喂了下去,加上大夫施針按xue,魯三嬸漸漸蘇醒過來。 胡牽娣熬藥的時候,云朵就去給魯三嬸做了一碗芝麻糊糊。在她醒過來之后,也給她喂了下去。魯三嬸漸漸恢復(fù)些力氣,睜開的眼睛沒有再合上。 胡牽娣心里氣的直癢癢,嘴上卻不敢說什么。她實在害怕云朵的男人,總像是要打人似的。可惜精心謀劃的一石二鳥的計策沒有成功,胡牽娣看著有了點精神的魯三嬸,和緊緊守在床邊的魯鐵蛋,知道這老婆子暫時死不了了。 魯二嬸來看過之后,覺得情況不大好。因為鐵樹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六,若是魯三嬸熬不過五月,那自家終究是不好意思敲鑼打鼓地成親呀。雖說沒有侄子給嬸子守孝的說法,不過剛剛辦完喪事的人家,很快就辦喜事,總會讓人覺得很別扭。 于是,魯二嬸來找云朵:“我知道,你們剛剛蓋成新房子,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墒牵缃衲闳龐疬@身子眼見著就要撐不住了。我想把婚期提前到這幾天,也可以給家里沖沖喜。云朵呀,這事還得你幫忙去說一說。” 云朵痛快答應(yīng)下來,去水家說成了此事。四月底,鐵樹和甜妮的婚事就辦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瘦小,下一章一定粗大 第62章 放寬心 甜妮成親之后, 就成了云朵的跟屁蟲。每天吃完早飯,刷了碗,就去云朵家的新房子報到。 “云朵姐, 天氣馬上就要熱起來了, 下雨也多了, 咱們還做油紙傘吧。多做些, 我想拿到集市上去賣,換些錢回來?!碧鹉轁M眼期待。 云朵摸著鼓鼓的肚子, 溫婉一笑:“我這肚子馬上就六個月了,還能干什么活兒呀,今天正好你二哥不在家。若是他聽到你說著話,只怕要給你臉色看了?!?/br> 甜妮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二哥呀,那是真疼你, 我都替你歡喜。” “鐵樹不疼你嗎?” “疼呀,他對我可好了。云朵姐給我介紹的婚事真是救了我后半輩子呀, 不過,正是因為婆家對我好,又多付了聘禮銀子,所以我才想把錢掙回來呀。不瞞你說, 我已經(jīng)暗下決心要把七兩銀子還給我婆婆了, 不管一年還是三年、五年??裳巯挛蚁氩怀鰭赍X的營生,只有做油紙傘能掙錢。不用你干活,好jiejie,你就幫我畫畫傘面就行, 我畫的實在不好看?!碧鹉菘嗫喟?。 沒等云朵說話, 趕集回來的魯鐵杵就進了門,皺著眉頭跟甜妮說道:“什么好jiejie, 這是你二嫂,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魯家的媳婦了。” 甜妮蹭地一下站起身來,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偷眼瞧著他高大的背影進了廚房。 魯鐵杵放下手里的rou和菜,轉(zhuǎn)身出來。甜妮嚇得悄悄往云朵身后藏,不敢跟他說話。 云朵忍俊不禁:“瞧你把甜妮嚇得,叫什么不行啊。以前我們倆住在一處,叫jiejie已經(jīng)叫慣了,你干嘛非要逼著她改口?!?/br> 魯鐵杵英氣的劍眉一挑:“當然要改了,叫jiejie就是你們倆之間的事,還有我什么事呀?” 云朵咯咯地笑了起來,甜妮不敢笑,使勁憋著。 “這是你們魯家河,要是沒有你,我們倆也不可能在這個村子里呀。你瞎吃什么醋?快進去雕硯臺吧。”云朵笑道。 “那你進來陪我吧。”魯鐵杵伸手去拉媳婦的小手。 當著甜妮的面,云朵怎么肯和他親昵,當即把手藏到身后,嬌聲道:“你自己去吧,我們倆商量做傘的事呢。” “做傘?”魯鐵杵訕訕地收回手,“去年做的傘應(yīng)該還能用吧,你想做新的也行。我去山上砍竹子,給你做好傘架?!?/br> 甜妮沒想到魯鐵杵痛快地答應(yīng)了,趕忙自告奮勇地站出來:“二哥,我去就行,傘架也是我來做,讓云朵姐……不,我二嫂,幫我畫傘面就行?!?/br> “行是行,但不能做多了,別把她累著。你看她肚子都這么大了,可不能有什么閃失,你們做著玩玩就算了?!濒旇F杵恨不得把家里的活兒全包了,就為了讓云朵歇著,生怕把她累壞了。 云朵本就腰細,懷孕之后從后面看腰上沒長多少rou,可前面的肚子卻挺鼓。魯鐵杵瞧著總有些擔心,就像肚子會把她腰壓斷了似的。 云朵見甜妮心情迫切,就軟磨硬泡地哄著魯鐵杵去做硯臺,不要插手女人們的事情。 在云朵的幫助下,甜妮做好了幾把傘。拿到集市上去賣,還真掙了幾十文錢。不過,這點錢距離七兩銀子還差得遠。 嘗到了甜頭,甜妮還想接著做雨傘,云朵也有心想幫她,偏偏在這個時候,魯三嬸去世了。 魯三嬸纏綿病榻半年多,對于她的過世,人們并不意外。可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的鐵蛋卻接受不了,趴在靈前哭暈了好幾次。 魯勤光夫妻倆,還有魯二叔夫妻倆和魯三嬸都是平輩,又比她年歲大,是不宜出面cao辦喪事的。按理說,應(yīng)該是魯鐵蛋這個做兒子的親自cao辦??伤揪皖^腦簡單,如今又悲傷過度,根本就料理不起來這么大的一件事。 晚輩之中,魯鐵亮排行老大,可他走丟了十幾年,如今剛剛回家,村里的人都認不全,更不了解本地的風俗,所以,這個白事大總管,非魯鐵杵莫屬。 按照東峰縣的風俗,兒媳婦、侄媳婦們都要守靈三日??设F松媳婦和云朵都大著肚子,不宜久跪,鐵慶媳婦肚子更大,孩子已經(jīng)足月,馬上就要生了。 總不能為了已經(jīng)去世的老人,搭上還沒出生的幼子。 吃完晚飯,魯鐵杵就讓兩個孕婦回家去休息,只留下他們幾個男人和胡牽娣、甜妮在那里守靈。 每到這個時候,胡牽娣總要狠狠地翻翻白眼兒,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是甜妮進魯家門之后,趕上的第一件大事。她一直感激云朵給自己說了一門好親事,又覺得魯家對自己不錯,在這件事上便盡心盡力地去辦,不辭辛苦。如此一來,云朵的確省心不少。只是,作為嫡親嫂子的鐵松媳婦很是不滿,胡牽娣更是羨慕嫉妒恨。 辦完了這件事,跑前跑后的甜妮累得休養(yǎng)了好幾天,養(yǎng)精蓄銳之后,走到院子里看看陰沉沉的天,她決定還是得去找云朵做雨傘,今年好像特別愛下雨,總是陰天,做出來的傘肯定有銷路。 剛剛走近云朵家新房子的大門,就見魯鐵杵氣喘吁吁地從旁邊岔路上跑了過來。就像沒看見她一樣,直闖闖地跑進自家大門,飛快進到里屋,只是眨眼之間就瞧不見他的身影了。 云朵正坐在床邊做小孩子的衣裳,按月份來算,這孩子應(yīng)該是八月里出生,只剩最后三個月了。她怕孩子出生以后自己太忙,沒時間給他做衣裳,就想趁現(xiàn)在多做一些,最好能把一年四季要穿的衣服都做出來。 沉重的腳步聲飛快地進了門,云朵心頭一跳,覺得有些不尋常,自己丈夫的腳步她自然能聽得出來??伤綍r沒有這么急躁不安,腳步聲也沒有這么沉重。 魯鐵杵闖進門來,站在云朵面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云朵抬眸看了過去,卻見他眼睛有些發(fā)紅,神情是前有未有得慌亂,心里頭便很是不安。“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朵放下針線,正要起身,卻被魯鐵杵一把抱住。 “小心,有針、有針?!痹贫浔黄茸讼聛?,趕忙把針線放到一旁,任由他抱在懷里。 魯鐵杵不敢碰她肚子,只能緊緊抱著她的肩膀,把臉偎在她肩窩上,無聲地顫抖。 以前他也喜歡這樣抱著她,可是這次不一樣。以前他的呼吸是熱的,心情是舒緩的。這次他全身都緊張地繃了起來,臉上淌著的也是冷汗。 云朵扭轉(zhuǎn)身子想要看看他,卻轉(zhuǎn)不過來。“你到底怎么了?別讓我著急了,好不好?”云朵急的嗓子都有點啞了。 窗外,不明所以的甜妮湊到了窗戶底下,她本不想偷聽別家夫妻談話。可是今日魯鐵杵實在是太反常了,她怕自己最喜歡的云朵jiejie受到傷害。 屋里,魯鐵杵依舊保持著緊緊抱著媳婦的姿勢沒有動,有心想給她解釋一下,剛一張嘴,上下牙就咯楞咯楞地嗑在了一起。 云朵終于忍不住了,自從認識他起,從未見他如此六神無主過。“你快說說到底怎么了,我要被你急死了。” 窗外的甜妮也快要急死了,一向沉穩(wěn)的魯二哥忽然變成這樣,讓她怎能不驚慌。 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魯鐵杵最終決定告訴她。不然她聽到動靜也會問,還不如提前讓她知道。 “朵兒,鐵慶的媳婦沒了?!濒旇F杵啞聲說道。 云朵一愣,沒了是什么意思?當初鐵松跑來報信說魯三嬸沒了,她和魯鐵杵都明白,是三嬸過世了??墒氰F慶媳婦才不到二十,沒病沒災(zāi)的,不會突然過世吧? “怎么可能,前幾天她不還好好的,怎么……”說了一半,云朵忽然想起,前幾日守靈的時候說過,她的肚子太大了,只怕不好生。已經(jīng)過了應(yīng)該生產(chǎn)的日子,卻還沒有要生的動靜。 “你是說……鐵慶媳婦難產(chǎn)?”云朵顫聲問道。 魯鐵杵閉著眼,用下巴輕輕點了點云朵的肩窩。 忽然感覺到懷里的嬌軀一抖,魯鐵杵驀地睜開眼,穩(wěn)住心神,恢復(fù)了往日的沉穩(wěn)干練。他知道,此刻媳婦害怕了,他不能亂了陣腳,不管心里有多怕,也得撐住陣腳,做她的頂梁柱。 “朵兒,你別怕。我跑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別怕,有我在呢,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在家守著你,哪都不去,哪都不去?!濒旇F杵冒著冷汗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想讓她安心。 云朵慌亂地眨巴眨巴眼,低聲道:“你是說,鐵慶不在家,他們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魯鐵杵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用自以為最沉穩(wěn)的顫音說道:“嗯,鐵慶沒在家。聽說是孩子太大生不出來,產(chǎn)婆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五嬸做主,保了孩子。” “那孩子呢?生下來了?”云朵驚魂未定。 “生下來了,是個胖小子,可是……” 云朵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被他抱著還是冷,只想鉆到被窩里去,就努力地掙脫他的懷抱。 魯鐵杵自然感覺到了她的躲閃,連忙保證:“朵兒,若是咱家也……也難產(chǎn),我做主,一定保大人,我要保大人。朵兒,你別怕,別怕。誰也勸不動我,我媳婦的命,我說了算?!?/br> 他明明自己已經(jīng)怕的抖成一團,卻還是在勸云朵放寬心。 第63章 怕多吃 窗外的甜妮終于聽明白怎么回事兒, 默默走開了。 屋里的小夫妻倆也陷入了沉默,石匠揪心的是妻子的安危,而云朵心底卻是一片寒涼, 情不自禁的在感嘆婆家的冷漠無情。 “那鐵慶回來了嗎?”云朵輕聲問道。 “剛剛已經(jīng)回來了, 他沒說話, 也沒哭, 已經(jīng)開始著手cao辦喪事了。五嬸安頓好孩子,就去打聽誰家有剛下了崽的母羊, 想用羊奶喂大孩子?!濒旇F杵回答道。 云朵想去鐵慶家里瞧瞧,可魯鐵杵怕她受到刺激影響身體,不肯讓她去。 于是,云朵只在必須出現(xiàn)的場合參與了一下,其他時間都在家里養(yǎng)胎。 進了六月, 換上單薄的夏裝,云朵的肚子顯得更大了。她用一個小木盆端著兩件衣裳去河邊洗, 見胡牽娣和鐵峰的媳婦楊氏占據(jù)了最好的位置,就默默走到她們旁邊,放棄了光滑的大石頭,選了一塊有點硌人的石頭坐下, 把盆里的衣服蘸濕, 開始揉洗。 胡牽娣抬眼瞟了一下這邊,笑道:“云朵,都說二哥疼你,你這肚子都這么大了, 他怎么還讓你來洗衣服呢?應(yīng)該他幫你洗才是呀。” 聽到這極為明顯的挑撥之語, 云朵淡然一笑:“瞧你說的,誰家的媳婦不生孩子, 哪有懷了孕就不洗衣裳、不干活的呀,我可沒那么嬌氣。等你以后懷了孩子,難道就不自己洗衣服了嗎?” 云朵這話本沒有別的意思,可聽在胡牽娣耳中便有了諷刺的意味。 的確,她和鐵蛋成親的日子,比云朵和魯鐵杵成親的日子還早。可人家肚子都這么大了,自己的肚子還一直沒有動靜,以前她總是盼著魯三嬸快點走了,她才能出來串門嘮嗑,可如今才知道,所有去年成親的媳婦里,只有自己還沒有懷孕。人們看她的眼神,總有些探究的意味,這讓她心底里很是惱怒,卻又不好明著說什么。 這么多日過去,她終于結(jié)交了楊氏這個和她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在魯家河不再孤孤單單,可今日云朵竟當著自己好友的面揭她短處,讓她十分惱怒。 胡牽娣鼻孔里輕輕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懷孕了也沒什么可顯擺的,還不知能不能過鬼門關(guān)那一遭呢,鐵慶媳婦不就是個例子么。云朵呀,你可千萬要小心些,這男人們哪最是無情,你在的時候?qū)δ闱О愫?,人不在了,人家馬上就把你拋到后腦勺了。鐵慶媳婦才走了幾天呀,如今五嬸已經(jīng)在給他張羅續(xù)弦了,嘴上說是因為孩子離不開娘,得有個人精心照顧著。其實不就是鐵慶喜新厭舊,想趕快娶個新媳婦進門么。” 楊氏是個嘴碎的,一向愛挑撥是非,在家里與妯娌、小姑子都不和睦,男人也不是很待見她。正因為在村子里沒有混個好人緣兒,這才與同樣孤單的胡牽娣走在了一處。 云朵是魯家河出了名的好媳婦,公公婆婆一直夸贊,丈夫又把她捧在手心兒里。而魯鐵杵這樣的男人,既有擔當、有霸氣,又有手藝能掙錢,哪個女人不喜歡呢?喜歡卻又得不到,她們自然就會看著他媳婦不順眼。 楊氏尖聲道:“就是呀,男人多好也只是表面上的,其實對你好,對別人也好,那只是他的性子罷了,這樣的性子最容易在外面招蜂引蝶的。” 云朵皺了皺眉頭,不想搭理這兩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對待這種沒吃到葡萄,偏要說葡萄酸的人,越理論她就越起勁。洗完了自己的兩件衣裳,她正要起身,胳膊上卻多了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來。 “不是跟你說過了么,不要來河邊洗衣裳了,容易滑倒。你留著,我來洗就行,你若實在要洗,就在咱們自己家里洗,把水缸里的水都用了也不要緊,我再重新挑便是了。”魯鐵杵下午跟父親、大哥一起去了水田里放水清淤,做好收稻子的準備。 回到家里沒看到云朵,他便追到了河邊,果然看到她在這里洗衣裳。 云朵起身溫婉一笑:“沒事兒,我小心著呢,不會滑倒的,別人家的孕婦都能來洗衣裳,我自然也能?!?/br> 魯鐵杵端起木盆,哈哈大笑:“我媳婦兒又聰明又能干,自然是無所不能的。好了,咱們回家吧?!?/br> 紅日西斜,拉長了一對年輕小夫妻的背影。魯鐵杵堅實的大手扶著云朵后腰,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朝家里走。 胡牽娣和楊氏都是不得丈夫疼愛的妻子,二人齊刷刷地瞪了一眼那成雙成對的背影,暗暗磨牙。 楊氏道:“哎,你說這二郎媳婦,若是也生孩子沒了,二郎會不會也像鐵慶一樣,著急找新媳婦呀?” 胡牽娣挑了挑唇角:“誰知道呢,那就得等等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