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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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聆音窩在榻上一動不動的樣子,溪月趕緊上前來探她的脈,卻見她臉頰紅撲撲的,迷迷糊糊的模樣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脈象同昨日一樣紊亂,沒變好,卻也沒有更壞。 他看著朔雪躺在她身側(cè)遲疑片刻,便脫了靴子,從另一側(cè),進了被窩里。聆音緊緊抱著朔雪,他躺在她身后,只能從背后環(huán)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細,幾乎不堪盈盈一握,身子也異常的柔軟。 他以前抱著她時,從來不會想這些事情。 似是被傳染了聆音身上的熱度,溪月的臉也跟著微微紅起來,他抱著她腰把臉埋進她披散的發(fā)間。分明只是淡淡的香氣,卻無由得令溪月覺得有些甜膩。為什么,明明恢復(fù)了神智,卻變成了這樣嬌媚勾人的丫頭。 ……只是看在她病重的份上,溪月這樣想著,若是她好了,便是她求她,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好重?!毕碌氖直鄯旁隈鲆舻难?,無由的為她增添了重量,她不由得呢喃出聲來。 溪月倒是反常的沒有生氣,只是減輕了些力道,柔聲寬慰道:“你不是冷么……現(xiàn)在還冷嗎?” 朔雪溪月二人一前一后同她挨著,運作靈氣為她取暖,聆音自然沒有這么冷了。 “好多了。”她說,但仍是闔著眸子在休息。 不久,寶船起航,梅衍掀起簾子也進了船艙。 見他們?nèi)颂稍诖采?,倒也沒有半點意外,只抬了手,點亮了船上的燭石。昏黃的光映在聆音的臉上,更襯得這張臉柔美嬌弱,纖長的睫毛闔著,投下一個薄影來,嫣紅的唇瓣微抿著,上頭沾了些許淡淡的水澤。 梅衍坐到榻前長椅上,對他二人叮囑道:“音音這燒一時半會好不了,若她冷了,你們便先陪著她,待到了碧海,來一人隨我在外頭守值?!?/br> “好。”朔雪溪月齊齊應(yīng)道,爾后溪月又問道:“梅先生,若是遇到海蛟……該如何應(yīng)對?” “若是攔我們,自然是殺。”梅衍說得干脆,梅衍半點猶豫。 溪月面露憂色道:“可我聽說,一只海蛟,相當于元嬰修士?” 梅衍微微一笑,面具遮去他一半的面容,但唇角的笑意卻仍是可見的輕慢。 “那又如何,殺便是了?!彼f得輕描淡寫,像是只是在說衣食住行這些小事。 溪月從未見過他如此情狀,他一直以為梅衍先生是世外高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他不曾想過,會從他口中聽到殺這個字。卻也不想他也有殺意,這份殺意藏得太深,甚至再自然不過……溪月忽然覺得,對梅先生來說,殺與救,本就是同一樁事情。 梅衍先生是何事來湯谷的,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他來湯谷起,梅衍先生便已是湯谷的藥師。 他曾問師父,梅衍先生與湯谷之人有什么關(guān)系。師父只說,他之于湯谷,分外特別,不必細究。 師父不愿與他說,足以可見梅先生他非同尋常。不過他一直以來都萬分敬重他,若不是她,音音跌下懸崖,粉身碎骨后,也不會活過來。 梅先生和他說……終有一日,他原本的音音會回來?;貋?,回來是什么模樣,原本是什么模樣?不言不語,甚至若無人喂食,連東西都不會吃。若無人陪伴,連覺也不會睡,只是整日坐在那里。 是不是神思恍惚之時,又隨意跑到外面,漫無目的的四處走著。 若谷中無人去尋,一下子便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原本的音音……她原本音音是這個模樣。他想要的,他在乎的,他希望的,是那樣的音音么? “既是梅先生有這般把握,溪月也就放心了……”他的手繞過聆音的散發(fā),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無論什么代價,我們都要把音音救回來?!?/br> “自然?!泵费艽鬼タ瘩鲆?,眼中神情猶如時隱時現(xiàn)的燭火,晦暗不明,搖搖曳曳。 寶船行了十二個時辰,便到了碧海邊緣,天色不大好,灰蒙蒙的云霧籠罩,似是將要來一場暴風雨。 梅衍站在甲板上,手中靈力匯去,一道光隱隱閃爍,爾后越來越亮,竟凝出一個月牙狀的輪盤。 輪盤上的指針劇烈抖動著,迸出一道藍色的光來,方向直指北方。 外頭驚濤駭浪,船身有些動蕩,睡了這般久,聆音哪里還有睡意。她抬眼看窗外,雖是窗打開著,但因為梅衍設(shè)下的結(jié)界,沒有半點風浪可以觸到里頭。 “我們?nèi)缃瘛言诒毯I狭嗣矗俊瘪鲆羟『每吹檬谴巴?,故而她面朝的這一側(cè),是正在看書的溪月。 聆音瞥了他手中的書一眼,瞧著應(yīng)當是一本醫(yī)書。 溪月掩上書來看她,薄唇動了動,溫聲回道:“是已在碧海之上,梅衍先生在外頭控制方向,遲些我要同他去外頭守值?!?/br> 朔雪聽他所言,緊跟著開口道:“我去守值吧,師兄在這里陪著師姐就好?!?/br> 溪月遲疑片刻,才緩緩道:“不必了……你在這里陪著,音音她……喜歡你?!?/br> 他想到先前扇她的那一巴掌,雖然那時她性命攸關(guān)尚不自知,但他到底還是打了她。音音討厭她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br> 聆音聽他這般說,也沒吭聲半字。二人原本就是兩兩相厭,只是她病著所以關(guān)系才緩和了些,她也不打算趁此機會修補。她也不欠他什么,也不必作踐自己低下姿態(tài)來討好他。 寶船在碧海上將近又行了將近兩日。 其間眾人輪守守值,雖是海上暴雨大作,除此之外,卻并無其它亂子。 自鏡湖枯竭之后,修士修行不易,靈獸亦是,如今碧海中都是些尋常海類,并無什么特殊的靈獸妖獸。 待到第四日,碧海上起了霧瘴。 四周皆是薄霧,除卻船下海面,看不見半點其它東西。只是時不時有奇獸嘯聲傳來,令幾人都提了十二分警惕,拔出佩劍來守在甲板上。 他們?nèi)硕既チ思装逯?,結(jié)界又加了幾層,聆音自是安全,正在船艙里無所事事,看著船艙里的書。 她倒是意外翻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是凡人界的史書。她前世所在南祩,是青州之外的界面,雖說每一界都有界湖,但那里并未有靈氣,無人修仙,自然也想不到會通過鏡湖。若是她沒能來到這里,她當真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真正的修真之人,以及當真有人能成仙。 她以前見過的那些,也只是裝神弄鬼的神棍罷了。 雖不知道這史書何來,但應(yīng)當是某位閑來無事的大能留下的。不過當做消遣倒也不錯,她翻開史書,爾后翻到南祩那里,自云闕分裂,南祩開國,粗粗略略,寫到了她那好皇姐那一代—— 聆音原本淡然的神情,卻忽的一變,大笑出聲來。 她看到——她皇姐登基不過五年,便被人取而代之。 她有六位姐妹,皇姐排行第二,皇姐奪權(quán)時沒有半點留情,將所有威脅到她地位的姐妹殺得干凈,她是最后一位。 但她母后有位私生女。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而皇姐自也查到了她的行蹤。但皇姐沒殺她,不過是因為她沒有威脅。她那位小meimei,幼時得了高寒,燒壞了腦子,整日癡癡傻傻的。 所以母皇沒有把她和她的父君迎回宮來,母皇想來愛護名聲,怎么能讓一個傻子皇女被天下人知道。 她毒啞了那位小meimei的父君,殺光了所有知情的人?;式愫髞聿榈竭@件事,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聆音覺得她們實在太像,狠辣至此,手段都相似,倒真是無愧母女。 只是……史書上卻說,她那位小meimei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暗中積蓄五年,竟然還真將皇姐從皇位上踹了下來??吹竭@里,聆音笑了半天,眼睛都嗆出了淚花。 她以為她來此之后,南祩一切再與她無關(guān),卻不想能看到這些,竟能讓她笑得這般開懷。 只是可惜,她只能從這書中窺見一二,倒是與她那位小meimei沒有見面的緣分了。 帶停住笑意,聆音掩上書頁,再去看外頭。似是風平浪靜,霧中有一雙巨大眼睛略過。 想來是病得太久,有些恍惚了,聆音疑是自己看錯,想再去細看時,船身忽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巨大的海潮上下傾覆,寶船在海面上起起沉沉。 “梅先生——” 她聽到溪月的大喊聲。 兵刃的聲音湮沒在忽然憑空出現(xiàn)的狂風巨浪中,聆音再看窗外,只看到一張如蟒蛇的大口長著就要來將她吞下。連人帶船,一下子便被吞入口中。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幾乎是眨眼之間,像是上排演了無數(shù)遍。每一個想要穿過碧海來尋找扶桑島的人,是不是都這樣被處置掉了? 她最后聽到的聲音是。 它聽到什么龐然大物被斬斷落入水中的巨響。 和那叁人慌張的聲音。 “師姐!” “竟還有一只海蛟!” “梅先生——音音被吞進去了!” 她看到視線頓時漆黑一片,燭石頻頻熄滅,好似置身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聆音意外地沒有害怕,結(jié)界完好無損,她全身窩在被子里,想著既然四周漆黑,是不是再睡上一場更好。 死或生,何者重要?她并不在乎,所以并沒區(qū)別。 —— 為什么會有史書是個伏筆,但也順便介紹一下小meimei(#^.^#) 那位小meimei是,下下本書的女主,叫云溪。 順便理一下關(guān)系《倚綺戶》女主陳綺是大周人,云闕是大周的鄰國,是女尊國,南祩是云闕分裂后的國家。 這本寫完之后我會把《著花未》填完再開新書。 今后一心一意做填坑人TUT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