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這樣的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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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一道去凡世看看。”月清源的聲音又近了些,靠在聆音的肩頭,他的身軀比她高大許多,故而只是輕輕的倚著。 “陪我一起?!?/br> 想到方才所見那塊一分為二的巨石,聆音覺得,若說他不生氣,那自然是假話。 他的醋意,是這樣的孩子氣又別扭。 她分明是來偷月輪的。 如今卻好像已經(jīng)把目的丟到腦后了。 色令智魂,她又不必做柳下惠,自然是,眼前美人說什么,是什么。 “好?!瘪鲆艋卦挼墓Ψ颍虑逶磪s已經(jīng)起身來,聆音剛想跟著起身,他卻側(cè)身覆了過來,整個身形罩在她身前,遮去一大片月光,余下的光映在他的側(cè)面,更襯得他清俊挺拔。 聆音心中揣揣,愈加心動。 他眼底清澈幽深,未有半點(diǎn)情欲,只是這般瞧著她,聆音便覺得臉頰發(fā)燙。如他這般的人物,若是眼中有了情欲,又該是什么模樣的? 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好奇。 “盈盈。”他薄唇微動,又輕輕的喚了她的名字,俯下身來,似要吻她,溫?zé)岬募∧w擦過臉側(cè),他并沒有吻她,只是將她抱在了懷里。 可這不過臨時起意編造出來的虛假的名字,在他口中卻被念的無比動人。 “嗯。”她輕輕應(yīng)著,此刻在他懷中,倒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她之后應(yīng)當(dāng)是會想念月清源的吧,就似兒時從父君手中得到的玩具,分外喜歡,無意中丟了之后,會掛念上好些時日。 但她終究會忘得,于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對月清源,也近乎是這樣的感情。 倦意漸漸襲來,聆音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在藥田里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時,她躺在月清源洞府的石床上。 月清源已經(jīng)醒了,他在她身旁盤腿坐著,閉眸調(diào)息。只是他應(yīng)當(dāng)并未醒來多久,因?yàn)樗哪槀?cè)有一道淺淺的睡痕。 聆音不由抿唇一下,起身親了親他的臉側(cè)的睡痕,然后手往他兩腿間摸去。 果不其然手被月清源抓住了。 聆音料到了,所以也不并不意外,只是落落大方的抽回手來,然后道:“我們什么時候去凡世玩?” “現(xiàn)在便可以去?!痹虑逶纯戳丝瘩鲆簦值溃骸胺彩朗芤?guī)則之力的限制,出太陰谷后我得壓制修為,到與你一般。” 聆音這才想起,她如今已是煉氣大圓滿,早已可以突破,不過眼下既要去凡世,那也沒有必要,待將月輪帶回湯谷之后,再考慮突破的事情也不急。 “嗯。”聆音應(yīng)了聲,隨后赤足下了石床,踩在了地面,“我換身衣服?!?/br> 這些時日素白衣服不知換了幾套,聆音實(shí)在是有些煩了。從乾坤袋里零零散散的倒出了幾件衣服,然后當(dāng)著月清源的面開始脫衣服。 月清源倒是遲疑片刻,卻沒有移開視線,面上只差寫著光明磊落四字。 她還未見過這青州地界的凡世是什么模樣,所以實(shí)在好奇,不免有些期待,將幾件不同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比,邊比邊問月清源:“哪個顏色好看?” 月清源認(rèn)真的瞧了一會,最后指了一套雪青的衣裳。 聆音也覺得不錯,將頭發(fā)隨意挽起,然后除下身上的衣服。 雖是青天白日的,但洞中的光線其實(shí)有些昏暗,若不是仔細(xì)去瞧,甚至都瞧不清聆音的身形。但他是月清源,擁有著一雙,能在黑夜中照常視物的眼睛。 雪白的肌膚在他眼中一覽無余,瘦小的身子,腰也很細(xì),大概是因?yàn)槌T谳喴紊献?,雙足不利于行,小腿上的rou并不是很多,腳踝上還能瞧見淡淡的青筋。 他也看到了她的胸乳,和上頭粉嫩嫩的乳尖。 但有些遺憾,聆音很快便將衣服穿好,行云流水,沒有半點(diǎn)滯留。 “好看么?”她一邊將腰帶系成雙耳結(jié),一邊笑著問她。 聆音問的其實(shí)是這身衣服,還有她方才打的結(jié)。 月清源卻臉頰一紅,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回道:“……好看?!?/br> 聆音穿好衣服,又幾步走到石床前,坐在月清源身側(cè),抓著他的袖子催促:“好了,我衣裳換好了,我們快些走吧?!?/br> 月清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般孩子氣的姿態(tài),不免有些新鮮,竟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 墨色的頭發(fā)光滑柔軟,摸起來倒是異常舒適。 聆音不解的眨了眨眼,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我們這就走?!?/br> 他往下腰身撿起放在地上的繡鞋,抬起聆音的腳,為她一一穿上。 離了月清源的‘洞府’后,聆音坐在月清源白色的蓮花法器上。 她前世所在的南祩,在森羅十二州之外,屬于另外一界,此外還有諸多界面。界與界之間的聯(lián)系違背天道,所以能夠連接二界的界橋,無法維持太長的時間。 而森羅十二州,每一州也有所不同,因規(guī)則之力的保護(hù),鏡湖枯竭后,也鮮少有其他州的修士來青州,反而是青州地界的修士想往外跑。 與界與界不同,州與州來往,自是有些門道。 青州的凡世,如今的王朝被稱為大衍,眼下的城池,正是大衍的屬地。 二人一路東行,約莫一個時辰,便到了一座城池上方。城池廣袤,其間行人往來,熱鬧非凡。高聳的城墻之上,寫著大大的‘槐城’二字。 說起,她似乎有位師兄,是大衍某位王爺?shù)氖雷??槐城似乎是他的屬地?/br> 應(yīng)當(dāng)是五師兄或是六師兄,不過具體是哪一位,聆音倒是不大記得了,只是依稀記得,同她一般足不能行,坐在輪椅上。 月清源沒有急著降下,而是停在半空中。 “盈盈,你瞧得見么?”月清源側(cè)臉看她。 “什么?”聆音不解。 “規(guī)則之力?!痹虑逶凑f著,手掌停在眼前,似乎是觸碰到了什么,動作戛然而止,“上古時,幾位古神一道定下的,維持世間秩序的一種力量?!?/br> “結(jié)界?” “可以這么說?!痹虑逶椿卮穑S后拿出一枚白玉扳指,戴在了大拇指上,而他再伸手去觸碰什么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阻擋他,“但也不完全如此,它是一種模糊的規(guī)則,會在很多地方體現(xiàn),例如這座城,只有筑基以下的人才可以進(jìn)入。” 扳指是,壓制他修為的法器。 “若沒有規(guī)則之力做限制,心術(shù)不正的修士進(jìn)入城中,對凡人大開殺戒,也無人可以阻攔?!?/br> 不說元嬰修士,便是最低階的金丹修士,對上凡人,也是如猛獸對上螻蟻。幸而又規(guī)則之力束縛,才不會發(fā)生這般慘劇,聆音心中正唏噓,不由又想起一件事來。 “那若是符箓,靈偶之類的法器,是不是也無法在城內(nèi)使用?”聆音又問。 這些東西,即便是修為受到限制,也可以使用,作為殺器。 月清源頷首,只是又續(xù)道:“也不盡然,規(guī)則之力在城中也會作用,若是做得太過,則會被規(guī)則之力排除,輕者遭反噬,有損修為,重者會丟掉性命,所以大多數(shù)修真之人,不敢在規(guī)則之力下輕易動手?!?/br> 聆音了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牽月清源的手。 月清源以為是自己的話讓她有點(diǎn)擔(dān)憂,于是接著補(bǔ)充道:“別怕,雖然如今我是煉氣修為,也一樣能護(hù)好你?!?/br> 她其實(shí)沒有半點(diǎn)害怕,只是他說得很認(rèn)真,清逸俊美的容顏又配上這般神情,不由得令人不喜歡。 忍不住踮起腳來,親了親他的臉頰,連說話的聲音都含著笑。 “月清源,你我如今都是煉氣修為,我才不需要你保護(hù)!” 二人踩在白色蓮花的法器上,尋了處僻靜地方落了腳。剛落腳,在一處巷子,聽到外頭糖人泥面的吆喝,聆音便忍不住提著裙擺,腳步輕快飛快的從巷子跑了出去,月清源甚至來不及拉她,只好跟著她也跑了出去。 這樣的盈盈。 他也很喜歡。 追-更:vpo18.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