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徐后傳_分節(jié)閱讀_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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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瑾用團扇半遮面,扶著腰說道:“昨晚伺候皇上歇息,身體累的緊,今天又游了大半個皇宮,現(xiàn)在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不能向太后見禮,太后見諒。” 一聽這話,呂淑妃又羞又嫉,“你……不知廉恥!” 呂太后當(dāng)年也是寵妃,也時常這樣仗著太子朱標(biāo)的愛意,持寵而嬌,氣得太子妃常氏郁郁而終,她如何不明白常瑾的意思? 以前她做過的事情,居然被太子妃的親meimei常瑾一一報復(fù)到頭上來了! 呂側(cè)妃目光鋒利,輕蔑的看著常瑾,“你看看你自己,可曾還有半點當(dāng)年大家閨秀的模樣?搔首弄姿,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和秦淮花樓□□無異了!” 常瑾滿不在乎的說道:“太后慎言——我若是秦淮花樓□□,那皇上豈不就是嫖客了?” 馬皇后驚得瞪大眼睛。 呂淑妃和呂太后異口同聲說道:“大膽!住口!” 常瑾搖著團扇說道:“這可是太后自己說的?!?/br> 呂淑妃搖著呂太后的袖子,“姑母,你看看她,一個老狐貍精進宮,狐媚惑主,厚顏無恥,還敢故意曲解姑母的意思,頂撞您,求姑母做主,將老狐貍精趕出宮去,以免皇上耽于美色,釀成大禍??!” 常瑾懶懶道:“不敢當(dāng)啊不敢當(dāng)。” 呂淑妃怒道:“你敢如此猖狂,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常瑾笑道:“不是,我是說不敢當(dāng)這個‘老’字,明明太后的輩分最大呢?!?/br> 呂淑妃氣得聲嘶力竭,“胡說八道!我說的老狐貍精明明就是你這個老妖婦,才不是姑母呢?!?/br> 常瑾上下打量著呂淑妃,“我確實比你大了好多歲,不過你既然自持青春貌美,才華無雙,就該多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一二嘛,莫要辜負了好韶光,反過來被我這個大你一輪的老妖婦奪了寵愛,青春逼人的大好時光尚且爭不過我,再過個三五年,豈不是被那些嬌嫩的鮮花碾壓過去,永無翻身之日了!” “你!”呂淑妃氣得無話可說。 呂太后知道自家侄女不是常瑾的對手,她目露憐憫之色,“要臉的吵不過不要臉的。瑾兒,你如今墮落得面目全非,從華貴矜持的貴族少女,變成了面目可憎、爭風(fēng)吃醋的妖妃,你可曾想過將來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父親,還有jiejie?” “哈哈!”常瑾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玩的笑話似的,笑得淚水都出來了,“我玷辱了家門的榮譽,肯定沒臉見父親和jiejie了,不過呢,這世上有些人比我更沒臉見我爹爹和jiejie,連這些人都沒考慮這個問題,我就更不用cao心了。畢竟將來下了地獄,我要是住在第十層,他們應(yīng)該能住在第十八層,太后,你說是不是?以后有空大家互相串串門嘛,都是鄰居?!?/br> “住口!”呂太后盛怒,“來人,掌嘴!” 兩個老嬤嬤上前,正要打常瑾,馬皇后使了個眼色,宮人們齊齊上前,圍住了常瑾。 呂太后冷了臉,“皇后,你太不懂事了,居然護著一個妖妃!” 馬皇后不卑不亢的說道:“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妖妃,我只知道這位是皇上下旨親封的瑾貴妃?!?/br> 呂太后說道:“哀家今日要廢了這個所謂的瑾貴妃!” 馬皇后說道:“皇上封的貴妃,自是皇上下旨廢立?!?/br> 呂太后怒道:“哀家就不信了,哀家貴為太后,這后宮哀家居然不能做主!來人,將妖妃亂棍打死!” 馬皇后說道:“保護瑾貴妃!若少了根頭發(fā),全都退出去給先帝殉葬!” 馬皇后的人和呂太后的人對持,推搡,甚至扭打成一團。暴風(fēng)雨的天氣里,柔儀殿斗毆撕打,格外熱鬧。 呂太后臉都氣的變形了,不停的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常瑾氣定神閑的搖著團扇,好像眼前的鬧劇和她無關(guān)。 馬皇后靜靜的在一旁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場面僵持不下,殿外突然有太監(jiān)高呼,“皇上駕到!” 眾人不敢再打,紛紛跪地迎接圣駕。 建文帝朱允炆怒氣沖沖而來,身邊跟著女官胡善圍。 朱允炆看著遍地的狼藉,皺著眉頭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宮里聚眾斗毆,成何體統(tǒng)!” 呂淑妃哭道:“皇上,是這個老——” “皇上。”馬皇后打斷道:“是這樣的,瑾貴妃和呂淑妃互換寢宮,搬箱籠的時候兩個宮殿的宮人們有些誤會口角?!?/br> 呂淑妃抹淚道:“臣妾可沒答應(yīng)搬走?!?/br> 馬皇后心中冷笑,說道:“皇上,呂淑妃不想走,就要了太后從中調(diào)停?!?/br> 建文帝對呂淑妃怒目而視,“太后老邁,需要靜養(yǎng),你居然在暴雨天里將太后請出慈寧宮!路上濕滑,風(fēng)大雨急,萬一太后病倒,后果不堪設(shè)想。呂氏不賢不孝,今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呂淑妃頓時愣住了,忙跪下抱著呂太后的腿,“姑母!救救我!” 兒子明顯是要拉偏架了,呂太后冷冷的看著朱允炆,“你若廢了呂氏,說呂氏女不賢不孝,就是打自己母族的臉!” 朱允炆說道:“太后,朕的母族姓常,其次才是姓呂。何況朕懲罰呂氏,是想告誡外戚們,無論姓常還是姓呂,只要作jian犯科,不守規(guī)矩,朕覺不會徇私枉法,姑息養(yǎng)jian,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一切皆有規(guī)矩?!?/br> 胡善圍使了個眼色,兩個身上不凡的嬤嬤將呂淑妃捂了嘴拉下去。 東宮呂氏一手遮天,可皇宮是胡善圍的天下,如今新帝登基,建文帝和馬皇后一如既往的看重胡善圍,將大明宮廷交個她打理,呂太后也撼動不得。 呂太后見大勢已去,大聲冷笑三聲,“好好好!哀家老了,不聾不癡不做阿翁,哀家回慈寧宮吃睡等死罷了!” 呂太后走后,馬皇后也識相了告退,柔儀殿只剩下朱允炆和常瑾。 朱允炆說道:“你太任性了,這柔儀殿有什么好的,非要住在這里。” 常瑾揮著團扇打了個呵欠,“每個人的眼光不同,我一個老妖妃有什么好的?你非要把我栓在身邊?!?/br> 朱允炆忍住怒火,“不準(zhǔn)你這樣作踐自己。才進宮一天就和太后扛上了,這以后安有寧日?” 常瑾說道:“我若不迎難而上,占了上風(fēng),擺出一副不好惹、連太后都讓我三分的寵妃模樣,以后還不得被后宮里的人作踐死?今天我若服了軟,順了太后,明日太后手下的阿貓阿狗都敢踩在我頭上去?!?/br> 朱允炆看著地上拉扯的頭發(fā),踩踏的鞋襪,不由得有些后怕,“即便你要立威,和我或者胡善圍事先打個招呼,有所準(zhǔn)備也行啊,可你這樣貿(mào)然行事,萬一我沒能及時趕來,你豈不要吃虧了?” 常瑾掃了一眼朱允炆,“你這不是來了嘛?!?/br> 朱允炆說道:“就怕萬一?!?/br> 常瑾懶懶的躺在美人榻上,搖著扇子,“死就死唄,人都是要死的,早晚的事?!?/br> 朱允炆一噎,“你第一天進宮,我不和你吵架,我要去處理國事了。柔儀殿一切大小事務(wù)都由胡善 圍幫你打理,她會保護你不受慈寧宮的打擾?!?/br> 朱允炆走后,胡善圍帶人進來重新布置柔儀殿,外面暴雨已經(jīng)停下,兩人在池塘邊投喂金魚。 常瑾低聲說道:“告訴燕王,我接受這個交易,事成之后,我只求常家的人能保命,官爵什么都無所謂了?!?/br> 胡善圍問道:“你考慮清楚了?這是一條不歸路。” 常瑾凄然一笑,“若不是你告訴我,我至今都蒙鼓里,二哥常升已經(jīng)被朱允炆斬草除根害死了,而朱允炆卻還用二哥的性命當(dāng)把柄,逼我就范。如今我大哥沒有子嗣,二哥被害,三哥常森已經(jīng)暗自投靠了燕王殿下,我已經(jīng)辜負了大姐的托孤,葬送了外甥朱允熥的皇位,害死了二哥,我要將功贖罪,親手毀掉呂氏家族,為jiejie報仇,為常家報仇?!?/br> 胡善圍點點頭,“好,你的話我會帶到,以后有情報就交給我,我會傳到燕王府?!?/br> 常瑾問道:“你為何向著燕王府?你明明已經(jīng)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信任,屹立兩朝而不倒了?!?/br> 胡善圍溫順的目光里露出一絲鋒芒,“先帝爺?shù)倪z詔是我親手所寫,王爺和皇太孫的誓言也是親眼所見??墒窍鹊蹱斒俏春?,皇上就貿(mào)然違背誓言,欺騙了先帝,真的以為誓言可以亂說的?這等無情無義,毫無信用可言的君王,現(xiàn)在用得著我,就重用我,等利用完了,必會拋棄我,我也要為自己打算一二?!?/br> 京城,喬裝出宮的胡善圍在一間茶館里見到了馬三保。 馬三保問道:“常小姐答應(yīng)了?” 胡善圍點點頭,“不過,馬公公能否直言告訴我,流放邊關(guān)的常升是不是建文帝派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