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殺心
可到底是沒分家,家里既然給留了飯菜,她和錢大龍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多謝三弟妹了。” “大搜說的什么客氣話,大家是一家人呢,看喜娃都困了,也是,現(xiàn)在都快到午睡的點了,小孩子覺多,還是趕緊帶喜娃吃飯吧?!?/br> 錢大龍和白梨花到廚房,竟然連錢老太太都在。 “娘?!?/br> “娘?!?/br> “奶奶。” 一家三口叫了人,在錢老太太的示意下落座,飯桌上主食是窩窩頭,盤子里蓋著大半碗的蘿卜,想來是蘿卜燒rou,只是rou沒有,只剩下蘿卜了,還有一盆子海帶?!?/br> “趕緊吃吧。”錢老太太不咸不淡的示意了一聲。 白梨花狐疑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態(tài)度變化這么大? “看著我做什么?趕緊吃?!卞X老太太眼睛一瞪,臉色也頗為不自在。 “哦?!卑桌婊ㄒ膊还芰?,肚子的確餓了,先吃了再說。 她給錢大龍和喜娃都拿了窩窩頭,自己也跟著吃起來。 牛菜花殷勤的給他們倒了熱水,“大哥大嫂辛苦了,窩窩頭噎人,喝點兒水?!?/br> “多謝三弟妹。” 牛菜花笑嘻嘻的應了,在老太太身邊坐下,看他們吃的差不多了才問道,“大嫂,我看你們回來的時候趕著牛?新買的?” 白梨花心里咯噔了一下,錢大龍在賭坊辭工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是也沒跟家里說找了什么工,只說了以后還是會按照之前給的錢交份子,不會缺了交公中的錢,白梨花做什么也沒說,他們兩口子默認了,女人賺的錢不拿到公中。 “莫不是三弟妹覺得那牛是我們買的?” 牛菜花一臉的諂笑,“韓恬和魏青巖兩口子沒有地呢?!币簿褪钦f,他們沒地,要牛干嘛,想來這??隙ㄊ撬麄冑I的。 白梨花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牛菜花一臉的笑容,她要是翻臉鬧起來就是她沒理,便冷淡道,“三弟妹怕是誤會了,沒地就不能買牛車嗎?嫂子買牛車是為了帶大哥去鎮(zhèn)上散心買的,跟我們可沒關系?!?/br> 牛菜花有點兒失望,不過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里一轉(zhuǎn)計較上了,韓恬都能買得起牛了,那賺的肯定不少,連帶著白梨花夫妻賺的也不少。 這馬上就要到錢老太說的一月期限了,她暫且忍著,錢老太太說了,這段時間要對老大一家和善,讓村里人都知道他們錢家看中老大一家,老大一家是錢家的門面,這段時間,她真的是給足了大嫂面子。 畢竟惦記著人家錢自然也要對人家好一點兒。 買牛的話題就到此打住了,牛菜花還一臉和善的讓喜娃多吃點兒,罕見的逗喜娃開心,可喜娃對這個三嬸嬸有陰影,見她伸手飯都不吃,躲到白梨花身后。 “喜娃,害羞了,呵呵?!迸2嘶▽擂蔚氖栈厥?,心里把喜娃狠狠地罵了一頓。 “喜娃膽子小,三弟妹莫見怪?!彼辶讼餐迬拙?,拉著他坐下吃飯。 白梨花偷看了錢老太太一眼,看她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側(cè)目再看一眼相公,錢大龍臉上則是憨憨的開心。 她心里嘆了一口氣,相公得到老太太的心疼和關注,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她沒那么大度,相反,她很記仇,錢家人是怎么對待他們一家三口的,她可是一件件都記得清楚,不會被這段時間的糖衣炮彈所迷惑。 她堅信,錢老太太此舉背后一定有大的陰謀,心里著實不安。 飯后兩口子要帶著喜娃睡午覺,她給喜娃脫衣服的時候?qū)M臉笑容的錢大龍道,“相公,你不覺得娘和三弟妹很奇怪嗎?她們以前可沒對我們這么關心。” “梨花,別這么說娘,娘一定是看到我們的好了,對我們態(tài)度改變不好嗎?家里日子和和美美的,這不就是我盼著過的日子嗎?你瞅瞅,這段時間家里多平靜。” 白梨花也不愿意潑他冷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心底存著戒心。 “希望娘是真的知道心疼我們。” 當夜,高家燈火通明,高家旺坐在主院首座,旁邊坐著田茹萍,下手坐著高天朗。 三人皆是一臉的不安,尤其是高天朗無論如何也坐不住,在爹娘面前走來走去的。 “郎兒,你快坐下,你走來走去的,娘的眼睛都暈了?!碧锶闫己鹊溃闪藘鹤右谎?,抬起手給高家旺添了一杯茶。 “娘,你請的人行不行啊,我上次找武三爺教訓那賤人結(jié)果被敲詐了一百兩銀子,這次可是花了二百兩銀子,若是還不成怎么辦?” “閉嘴!都是你這個蠢材,竟然去找那種街頭混混,若是讓人抓到把柄,別人豈不是要恥笑我們高家,白白給了那混蛋一百五十兩銀子,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我把高氏的宅子賣了,險些拿不出那么多銀子。” 高家旺想到這里就險些吐血,現(xiàn)在高氏把鋪子的印章把的死死的,他們能掌控的也只有兩三家鋪子,結(jié)果那幾家鋪子經(jīng)營不善,現(xiàn)在能保證開下去都是萬幸。 高家朗得罪海天街霸王,先給了五十兩再被訛詐一百兩,若不是把高氏在旁邊蓋的小樓賣了,得了三百兩,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補這個窟窿。 剩余的兩百兩,他們請了殺手去旺福村干掉那一對夫妻,他們派人成天跟蹤韓恬,那女人的警惕心很高,好幾次差點兒被發(fā)現(xiàn)。 跟蹤的消息,她竟然得到孫家的賞識,若不快點兒除掉她,以后怕是更難了。 今晚那個殺手便前往了旺福村,他們都睡不著,坐在家里等消息。 旺福村的夜黑沉沉的,夜涼如水,只聞幾聲狗叫,一個矯健的身影翻進村尾的小院子,戳破窗戶,模糊看到床上杯子的起伏,確定了人在,他拿起帶過來的酒精灑在茅草屋的四周。 屋內(nèi)的韓恬猛的睜開眼睛,耳朵動了動,屏息從床上起身。 魏青巖抓住她的手,屋內(nèi)太黑看不到他的動靜,但是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出聲。 韓恬輕輕拍著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擔心,翻身下床,赤著腳走到門口,聞到外面刺鼻的酒精味兒。 她摸上門后的弓弩,悄悄的打開門栓,在聽到扔東西的輕微聲響之后再不遲疑,拉門出去。 門外的黑衣蒙面人手里正拿著火折子,看到突然出來的女人一愣,隨即就聽到一聲破空聲,他急忙飛身閃過,險險的避開了一箭,手里的火折子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