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護法關(guān)心，琉璃不曾為難過我。”

    接下來，顧思陌找不到話題了。和顧思竹說話，簡直比殺人還累，又不能像教訓(xùn)李動一樣，覺得不對便拖出去打，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護法是來找徒弟的吧?！?/br>
    “其實——”說到一半不說了。究竟是來看meimei，還是找徒弟，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她跑到凝香院看新鮮去了，我著人去叫她?！?/br>
    顧思陌再度無言。

    凝香院……我要打斷她的腿！

    “不用了?！本芙^了顧思竹的好意，顧思陌道，“給我準(zhǔn)備一副鞭子?！?/br>
    他握著鞭子往凝香院走去，不想還沒踏進院子，便迎面撞上了一個人，他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后退一步，卻依舊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沖擊的不只是身體，還有眼睛。

    小喬一個趔趄摔倒在顧思陌懷里，她艱難地喘息著，神情木然。

    “白小喬！”他把搖搖欲墜的小喬撈了起來。

    她的長發(fā)披散，衣衫凌亂得不像樣子，近看眼眸帶水，雙頰泛著不自然的嫣紅，嘴唇有些腫脹，破了一個口子，怎么看也不像自己咬的。更要命的是，她鎖骨上青紫色的痕跡清晰可見……

    “護法！”燕九找不到洛回風(fēng)，看到顧思陌來了，便上前打招呼。

    顧思竹涼涼道：“別喊了，你主子遇上大麻煩了?！?/br>
    顧思陌沒有讓任何人進屋，他把小喬抱到床上，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小喬的精神有些失常，過了許久才怯生生地叫：“師父。”

    “告訴我，誰干的！”

    她慌亂地搖頭。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裙角的血跡上，心，在瞬間下沉。

    來晚了，對嗎？只要早來一步，說不定還有挽回的余地。如果放下所謂的架子，如果聽了李動的勸告，如果早點來找她……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可這些都是如果。

    衣服上快要干涸的暗紅，是血，小喬的血。

    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粉碎他的理智，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想殺人，殘暴的*如同濺在熱鍋里的油，正在噼啪作響。

    “師父，好多血……”她的輕呼換回了他所剩不多的清醒。

    他想說，告訴師父，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不能這么做。不想讓她想起可怕的東西來，他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誰這樣欺負你，和師父說，我去殺了他?！?/br>
    唯一的徒弟被人玷污，他還有什么臉來做這個師父？

    小喬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師父你別問了！”

    頸間的吻痕刺激著他的心臟，他忍著怒氣道：“說，那個人是誰！”

    “是我?！?/br>
    顧思陌回頭，看到了同樣衣衫凌亂的洛回風(fēng)，他的胸前受了傷，殷紅的一片，手里握著一截發(fā)簪，血水沿著簪子上的吊墜滴在門檻上，看樣子，是剛從身上拔下來的。

    你還敢回來，很好。

    清越的響聲割碎沉默，閃著寒光的破曉出鞘。

    小喬卻按上了他的手，哀求道：“別這樣，我已經(jīng)用簪子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