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難為_分節(jié)閱讀_47
一個人由正德宮往長安的宮里走,宮里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一路上不停由路過的宮人下跪行禮。 不知怎么雪翊只覺得煩躁異常,腳步越來越快。 到了長安宮門口反倒猶豫,不讓宮人通報咬咬牙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越靠近寢殿藥香味越濃,隱隱還有長安的咳嗽聲和宮人照顧他發(fā)出的聲響。 靠近的越前反倒感覺越害怕,腳步的動作由走轉(zhuǎn)為挪,有出來的宮女看到他慌忙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 長安的咳嗽聲有一瞬間停滯。 雪翊再無法糾結(jié),一掀簾子走進殿里,撲面而來的藥味讓他皺了眉頭。 快步走到長安面前,看到長安的一剎那紅了眼睛,手有些顫抖: “長安…… 床榻上的長安披散著頭發(fā),身體消瘦,面色蒼白,連從前明亮的雙眼都普通蒙了灰塵,笑著向雪翊伸出手: “你回來了?!?/br> 雪翊喉頭哽咽,看著長安如今的樣子心痛異常,只看了一眼便踉蹌了腳步要離開,他怕,他心中的疼惜和自責毀了長安。 “太子哥!”長安驟然大聲著急的稱呼成功讓他停離去腳步,背對著長安悄悄用手指拭去眼中涌出的濕潤,揚起一張笑臉扭頭沖長安說: “我本來想去問問太醫(yī)你的病情的,如此,那便過后再問吧?!闭f完輕輕坐到長安身邊,小心的為長安攏了攏有些滑落的被子。 長安伸出手攥了雪翊得手指,雪翊動了動沒有掙開,他只聽長安說: “本來沒有什么事,只是路上顛簸,有些拖得時間長了?!?/br> 雪翊聽著不由得反手握緊長安的手。 長安頓了頓,揚起一個讓雪翊心酸的表情: “自打那年乞巧后太子哥再沒像這般握過我的手……” 雪翊握著長安的手緊了緊。 寢殿里溫暖靜謐,長安精神不足卻還是要同雪翊說著話,雪翊擔心他的身體: “休息吧?!?/br> 長安點點頭,隨即又出聲: “太子哥?” 雪翊側(cè)了頭看他,長安看著雪翊已經(jīng)長開的臉: “你今年便要及冠了吧?” 雪翊離不可聞的應(yīng)了一聲,他好像突然間明白了長安問他此話的意味。 “太子哥……” “今年不成親可以么?”長安的聲音悲傷中摻了些哀求。 許久,再他以為聽不到雪翊聲音的時候,雪翊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好?!?/br> 長安笑著閉上眼睛,眼角卻有淚水凝出,十余年求而不得,他如今還能用這樣利用雪翊愧疚的心意拖雪翊多久? 雪翊在長安看不到的一邊握手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用疼痛強忍了想要低頭吻去長安眼角淚水的沖動。 長安迷戀雪翊極深,一晚上抓著雪翊得手不放,睡都睡不安穩(wěn),雪翊只好不停地為他按摩一邊柔聲對他說: “放心睡吧,孤不走。” 如此幾番長安才真正睡著。 夜晚寢殿溫暖靜謐,柔和的燈光下長安平日看不到的雪翊得溫柔在此刻盡顯無遺。 雪翊撫上長安面頰,情不自禁的就像是他從前常對雪翊做的那般輕輕將鼻子湊到長安的鼻子上蹭著,感受著長安的呼吸。 眼中波光微動,他似是克制不住一般低頭吻上長安的唇,伸出舌頭在長安的嘴中游動允吸,從前他總是不明白長安為什么總喜歡吻他,如今他才清楚,兩人口舌相連時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長安醒著,與他心意相通。 雙手從長安的臉上轉(zhuǎn)移到長安胸口的貫穿刀傷,眼神沉痛,柔軟的唇在傷口處留戀舔舐許久,額頭抵上長安的額頭,微微嘆息。 第二天長安醒來,雪翊已命人熬好了藥親自端了喂他,長安揚了眼角: “太子哥一晚上都在這里?” 雪翊輕輕吹了湯勺的湯藥: “你的病還沒好,孤怎么走?!?/br> “我的病一直不好,你便一直在這里?”長安有了些精神,笑著打趣雪翊,也沒以為他真的會回答。 “嗯。”雪翊點點頭,將湯藥遞到長安嘴邊。 雪翊得應(yīng)聲讓長安睜大了眼,他似是不相信的看向雪翊,雪翊無奈的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再一次說: “你不好,孤不走?!?/br> 長安輕笑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視線轉(zhuǎn)到雪翊手中的藥碗上: “這樣一勺一勺的喂豈不是要苦死了!”說完,拿過雪翊手里的碗在雪翊得驚訝下一口干了。 雪翊笑著搖搖頭,扭身取了蜜餞放到長安嘴里。 接著,雪翊便真的如和長安說的一樣,白天在長安宮里辦公,晚上照顧長安休息。 他沒有同魏帝說他知道長安是因為他收的傷,而魏帝也不說他知道雪翊知道。 兩個人一個裝聾一個做啞,外人都不知道這父子倆打什么啞謎。 正德殿里雪翊同魏帝說: “父皇,兒臣本不是以雙十年紀及冠,如今及冠便要娶親,兒臣實在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br> 魏帝氣笑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男人對于成親居然用這句話形容,他也不怕別人想歪。 “便是尋常百姓家的長子這個年紀也早就娶親了?!?/br> 雪翊搖頭: “兒臣不想成親。東宮已經(jīng)讓兒臣疲于應(yīng)付,不想再填煩憂了?!?/br> 魏帝皺起眉來,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你從前對朕說對長安沒有任何超出兄弟的情義,那么如今呢?” 雪翊 一瞬間的慌亂被魏帝捕捉。他已經(jīng)不用雪翊回答。 雪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抵上地面: “求父皇賜兒臣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