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rou_分節(jié)閱讀_48
這話就此揭過,城主又過問了監(jiān)斬刺殺一案后棋城釘子拔得如何,方旌便展開袖子藏的圖紙給他看,桃山客棧早被他探出有眼線,今日晚上故意叫手下漏出破綻引人來,除了他自己抓的一個,手下也抓到了三個。 “除了桃山客棧,還有福山客棧,谷山客棧和谷全寺,這其中又以桃山客棧和谷全寺最大,藏的眼線最多,只是這賊人狡詐異常,一旦有變就立刻吞毒自盡,臣無能,不曾活捉?!?/br> 城主擺擺手道:“無妨,”他用手指點了點畫紅叉的桃山客棧,“剩下三個地方的釘子,你待如何拔了?” 方旌道:“靜觀其變,伺機(jī)而動?!?/br> 城主點了點頭:“那也好,這事交給你,我放心。” 他們四人熬著眼睛討論了一個晚上,鄒儀和青毓卻結(jié)結(jié)實實睡了一個晚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青毓把鄒儀拖起來,鄒儀不情不愿的起來去吃臨近晌午的早飯。 兩個人一到大堂就覺不對,桌上一群人都神色緊張,尤以女眷為最,有的甚至掩面嗚咽。 鄒儀喊了兩碗魚rou餛飩,待小二走去廚房時又忍不住好奇喊住了他:“發(fā)生了甚么事?” 小二也不多話,將柜臺上的一份報紙遞給了鄒儀,鄒儀一低頭,那頭版上赫然寫的是:香丸致死! 作者有話要說: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豆旁娛攀住?/br> 失眠到凌晨兩點半……手頭有一個微積分省賽一個數(shù)學(xué)建模國賽,還有三個等級考,社團(tuán)的宣傳片和換屆也在忙,必須得精力充沛的面對每一天 可是現(xiàn)在這樣不行啊QAQ 有人能告訴我咋辦嘛 對了還心悸……嚇人啊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谷城,準(zhǔn)確來說整個金蜜島都以香聞名,香水,香囊,香爐,香粉,香丸,香餅,香膏……生活在金蜜島中的人,除了這吃穿住行,還有一項,香?,F(xiàn)下說香水致死,可不是要叫人心驚么。 鄒儀再往下看,原是六月初五就有過一例,只是當(dāng)時說是香丸粗制濫造發(fā)了霉生了毒,大伙兒也沒把它當(dāng)回事??勺蛱煲估镉殖隽藘衫际撬涝诜傧愕姆坷锏?,而焚的香正是新近流行的“江南李主帳中香”。 這“江南李主帳中香”產(chǎn)自福城,由戶部引進(jìn),因香氣清新,典雅微甜,價格低廉,是許多女子的不二之選。 如今這一鬧,許多姑娘家急急忙忙把香丟了,但想到之前自己已經(jīng)吸了不少,也不知自己甚么時候會丟了性命,急得直掉眼淚。 鄒儀的手指在報紙上的“戶部”處輕輕一劃。 他抬頭,就見青毓面無表情盯著報紙,見他抬頭才揚起一個痞子似的笑,鄒儀眨了眨眼睛湊過去低聲道:“太巧了?!?/br> 青毓:“是?!?/br> 又見小二已經(jīng)將餛飩送來,便道:“先吃早飯再說?!?/br> 他們在吃飯期間,聽到鄰桌的一女孩子哭哭啼啼,那姑娘瞧著正是“娉娉裊裊十三余”,臉長得白豆腐似的生嫩,眼睛都哭腫了,坐在她身邊的是她父親,之前還按捺著耐心哄她,之后不耐煩起來:“別哭了!哭有甚么用?這么大了怎么只知道哭?快點吃完飯我?guī)闳ュ\蜜堂看大夫,錦蜜堂人多著呢,咱們要是再不早些去等會兒藥堂可就打烊了!” 這小姑娘一聽就哭得更狠了,她父親撓了撓頭發(fā),放軟語氣道:“不見得就是香的原因,這么多人都在用,怎么就她們中毒了?只怕是年輕小姑娘自己在香里頭亂加?xùn)|西,不小心制出毒來罷了,你向來懂事,不加些有的沒的,不必?fù)?dān)心?!?/br> 說著又痛罵起來:“都臨近午時了,過了六個時辰怎么朝廷一點動靜都沒有?民報上推測吵翻了天,官報上卻是做縮頭烏龜一聲不吭!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打算甚么時候給我們一個說法?” 旁兒的人聽了也道:“這屆朝廷未免太不作為了些!先是拿我們的稅錢虧了本,又是監(jiān)斬被刺殺查不出人來,現(xiàn)在戶部引進(jìn)的香弄死了人也不吭聲!這城主和戶部沆瀣一氣,是不把我們百姓的命當(dāng)人命看嗎?” 所謂撩撥這種事情,必然得撩在最緊要的點上。 這金蜜島被封建君主欺壓統(tǒng)治了上千年,一朝得了自由,總有種天將大餅的不真實感,更是風(fēng)聲鶴唳,生怕有一點兒權(quán)貴興起的苗頭,說別的還好,一說到這當(dāng)官兒的草菅人命,個個都神色緊張的跳起來,聽那語氣是恨不得沖到城主府里一刀喀嚓了城主的腦袋。 鄒儀和青毓吃完這頓早中飯,揣著袖子晃蕩晃蕩出了門。 鄒儀是要去買傳說中殺人于無形的“江南李主帳中香”。 許多家香鋪子都不賣了,他們輾轉(zhuǎn)了好幾塊地方這才算是買到,賣的人還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們,鄒儀接過那包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香丸,正準(zhǔn)備和青毓回去,卻在回程瞧見了錦蜜堂。 錦蜜堂是座藥堂,傳聞它已經(jīng)研制出了“江南李主帳中香”的解藥,一大早就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求藥問醫(yī),鄒儀遠(yuǎn)遠(yuǎn)一看,那排隊的人已經(jīng)擠出了門外。 兩人提腳跟上了隊伍,見錦蜜堂似乎也沒想著這樣的空前盛況,有些手忙腳亂,小藥童剛替大夫拿好藥材,又忙不迭的提了個木桶,木桶同他等高,里面裝滿了一些腐爛的瓜果皮核,一跑三步晃,他正抱得滿頭大汗兀地覺得一輕,一抬頭卻見是個人高馬大的和尚。 這和尚生得是濃眉大眼,五官刀鑿斧刻般的深,眼珠子像琉璃似的黑得干干凈凈不摻一點兒雜質(zhì),太澄澈以至于顯得像個假人,有種不近人情的味道。 小藥童心下一跳,有些瑟縮,但又想到這人幫了自己,以貌取人實在是不禮貌,忙道謝。 那和尚邪氣十足的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搬這么重的東西是要到哪兒去?我反正閑著,順道幫幫你?!?/br> 小藥童道:“南邊的胡同里,倒那兒自然會有人回收?!?/br> 青毓跟著小藥童一道走,走了幾步回頭對鄒儀說:“老實排著,我馬上回來?!?/br> 鄒儀正盯著地面出神,聽罷笑道:“要去就去,別把我當(dāng)孩子哄?!?/br> 青毓到了南邊的胡同,倒完垃圾欲走,卻見小藥童撿了根小棍,將垃圾細(xì)細(xì)分類,瓜果腐爛的分一堆,皮核的又分一堆,然后他退后幾步吹了聲口哨,就見一只臉極大的花貓從墻頭躥了下來。 那野貓臟兮兮的,警惕的望了青毓一眼,然而卻在見到小藥童時極親熱的黏了上來,蹭了蹭腿,小藥童摸了摸它的頭,哄了它一陣趕它去吃那些瓜果皮核。 他見青毓看著自己,羞赧道:“我……我也窮沒甚么好給它的,正巧藥堂每日都會備些新鮮瓜果招待客人,他們吃得也不甚干凈,我就將殘rou給它吃……叫大師見笑了。” 青毓本來半瞇著眼笑瞇瞇的,這下卻不笑了,他一不笑小藥童就怕他,只見青毓立在那里看了幾眼忽的道:“你和貓都在這兒等著?!闭f完旋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 他再回來時帶了四個熱乎乎的rou包子,他,小藥童,貓,還有不在場的鄒儀各有一份,十分公平。 小藥童見到這么大個的rou包子險些激動瘋了:“我……我都半年沒吃過rou了!” 青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慢點吃,小心燙?!?/br> 小藥童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張大嘴散熱氣,還要一面含糊不清地說:“我以后要好好學(xué)醫(yī),賺好多好多的錢,連我養(yǎng)的貓頓頓都能吃rou包子!” 青毓噗嗤一聲:“得了吧,你長大就不會想吃rou包子了。” 小藥童不服:“為甚么?你怎么知道?” 青毓說:“哪有這么多為甚么,快些吃,再不回去我這兒的包子就涼了?!?/br> 最后還是趕在包子涼之前回去,遞給了鄒儀。 鄒儀一面吃著包子,一面看著駕在青毓脖子上的小藥童,小藥童被他盯得羞澀起來,想到這兇神惡煞的和尚幫了自己許多,是個好人,便小聲道:“你們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