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_分節(jié)閱讀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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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從洲嚇一跳,條件反射的把零食袋藏到身后。葉建軍好笑的看著他倆,走進(jìn)門看一眼墻上的海報后問賀彥:“你早知道袁烈要來?” 賀彥點頭。 葉建軍呼嚕他腦袋,“那你不知道告訴我?就知道帶著從洲吃獨食?!?/br> 第六十二章 賀彥坐在只有他一個人的影院里, 他包了這個場次,獨自坐在影院看他曾看過無數(shù)次的電影。 說是看電影,不如說是在回憶往事。千舟島的輪廓一出現(xiàn)在屏幕上, 他就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電影里的聲音在他耳邊漸漸淡去, 他看著屏幕,十四歲那年暑假的點滴又出現(xiàn)在腦海。 兩個月的時間那樣短, 他連葉從洲曬的海魚干都沒來得及吃上??蓛蓚€月又這么長,長到貫穿了他一生。 有些細(xì)節(jié)他記憶猶新, 可不能放在電影里, 比如他曾對著葉從洲的背影第一次□□。 電影結(jié)束在賀彥再次登上離開海島的船。這次葉從洲不能再逃課送他, 他將自己從小戴到大的銀墜子放在葉從洲的書桌上,旁邊留了一張字條:寒假見。 鏡頭拉遠(yuǎn),幾行字幕出現(xiàn)。 “人生第一次愛上的人, 哪怕中間走散了,重逢后依然會愛上?!?/br> 賀彥拍這部電影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為了拿獎,他只拍給葉從洲看。 四年以前他重遇葉從洲,發(fā)現(xiàn)對方把自己忘了, 他難過又生氣, 更傷自尊, 他視做珍寶的過往, 葉從洲卻不在乎。所以他不愿意提這段往事, 這是他心底最純潔美好的過往,如果葉從洲不稀罕, 他就自己留著,連葉從洲都不能染指。 后來賀彥發(fā)現(xiàn)葉從洲藏了太多的心事,他像是歷經(jīng)滄桑,可他明明只是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賀彥也是那時候才懂得,人這一輩子可能只會鐘情于一個人,如果遇不到,那就稀里糊涂的過,如果遇到了,就是怎么也忘不掉逃不開,只要見到,不管是怎樣的情境,不管兩人之間橫亙著怎樣的前塵往事,依然會動心。 長大后的葉從洲忘記了賀彥,似乎也沒聽他再提過袁烈。他的性格也有了變化,像是在從前的皮膚外面包上了一層硬刺??少R彥依然看得到那層硬刺下柔軟又招人寵的葉從洲。賀彥喜歡的不得了,他也慢慢發(fā)覺,葉從洲心里有他,葉從洲越來越在乎他。 那么十四歲那年的事,葉從洲想不想的起來,都不太重要了。 賀彥以為,只要他們慢慢相伴下去,葉從洲會徹底對他敞開心扉。可是不論他多用力,他始終覺得葉從洲是游離的,總像是隨時會離開。 葉從洲真的離開后,賀彥才想清楚,即便再次找到他,他恐怕也不會長留。 那就將他們的前緣告訴葉從洲,告訴他,自己并非刻意,卻深愛了他這么多年。他賀彥這輩子,愛不上別人了。 不管葉從洲對他做了什么,不管葉從洲想逃多遠(yuǎn)。他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明明白白的告訴葉從洲: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孤獨終老。 他賭葉從洲舍不得。 葉從洲在電影院坐到影片結(jié)尾字幕全部播完,影院的燈全部亮起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葉從洲在影院外邊的快餐店坐了半宿,天亮后坐車回山村。 他一路混混沌沌,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沒想。 當(dāng)初他離開豐城,什么都沒帶,只帶走了那年賣掉寧陽房子時帶走的一個小木箱。那時他剛死而復(fù)生,賣房前回寧陽收拾父親的遺物,看到自己臥室里保存的一個木箱,打開后看到最上面放的是一把木劍,猜測是小時候父親給他做的玩具,他沒心思細(xì)看,就將那箱子直接帶走了。 葉從洲回到村子里的家,從柜子頂上抱下那個木箱,打開后把里面的物件一樣樣拿出來。 許多他沒什么印象的東西。 最下面放著一個舊筆記本。葉從洲拿出來,一張照片和一串東西掉了下來。 葉從洲拿起那張照片,是袁烈的簽名照。而那條銀墜子,葉從洲記得電影一開場,賀彥就掛在脖子上。 葉從洲心中微動,翻開筆記本。 扉頁上畫著兩只看不出顏色的鸚鵡,深色那只頭上豎著兩根毛,淺色那只尖鳥喙邊有個對話框。 兩只鸚鵡腦袋對腦袋,嘴巴對嘴巴,像在吵架,又像要親吻。 葉從洲摸著那副畫,手微不可查的顫起來。 他一直不知道,他竟忘記了這么多。他的故鄉(xiāng),他的少年時代,他原以為普通平凡的那些歲月里,賀彥出現(xiàn)過。 賀彥愛過他。 賀彥一直愛他。 怪不得他重生后刻意與賀彥保持距離也沒用。那時他對賀彥熟稔是正常,可賀彥對他也是處處留心,凡事照顧,他都沒有意識到那不正常,也不合理。 他想起電影里那個少年站在甲板上朝岸邊用力喊:“我寒假還會來——” 可寒假時,賀彥見不到葉從洲了。 那時候年少的賀彥看到人去樓空,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再也找不到自己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會不會再躲進(jìn)那個山洞里哭? 《千舟》作為一部具有明顯的同性傾向的電影,一上映,自然話題不斷。尤其是導(dǎo)演竟然是公認(rèn)的鋼鐵直男賀彥。 單從電影質(zhì)量來說,《千舟》只能算得上一部誠意之作,但算不上佳作。平鋪直敘的鏡頭語言,淺顯直白的立意,遠(yuǎn)遠(yuǎn)不如其他的同性題材電影那版壓抑深刻。 不同于以往電影宣傳期的奔波忙碌,《千舟》上映之前,賀彥只參加了一個對話采訪。那時記者問他既然是第一次執(zhí)導(dǎo)電影,為什么不大力宣傳,一炮打響。 賀彥說,《千舟》的使命不是讓自己成為一個導(dǎo)演。 記者又問,那它的使命是什么? 賀彥回答,是等人。 賀彥答的莫名,記者聽不懂,可又沒法再往下深入挖掘。 葉從洲坐在火車上看這篇采訪,采訪內(nèi)容并不多,寥寥幾句對話,賀彥的心思,壓根不在宣傳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