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箜篌盡_分節(jié)閱讀_24
就算這個人不認(rèn)識自己,謝紫輕輕笑了一下:“聞青?!?/br> 聞青聞言回頭:“怎么了?” 謝紫抬眼,眸中霞光愈盛:“那天那句話,不是騙人的。” 謝紫眉眼間如畫的風(fēng)情,萬般的相思,配上幾分桀驁幾分濃麗,竟好似是世上最艷的煙色,叫人入了桃花瘴一般。 聞青呼吸驟止。 “謝紫,我說過,這樣的玩笑,我開不起?!甭勄喟档碌捻尤鐩鰠s的花火。謝紫卻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頓道:“聞青,我知道?!彼偷貙⒙勄嘧У阶约好媲埃c他對視道,“所以聞青,我沒開玩笑。” 聞青愣了很久:“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敝x紫偏首看向那滿城的燈火。 他緩緩垂眸,細密的長睫微顫,遮住那一雙眼中煙色如霞光:“你想知道嗎,前因后果?!?/br> 夜色溫柔而曖昧, 似情人的低語。 聞青緩緩勾起唇角,一片冷淡的煙雨轉(zhuǎn)眼化為溫和的晴光:“告訴我,謝紫?!?/br> 告訴我,原來這世上,還有人需要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玄色龍袍的忠實擁護者,話說,謝紫是攻啊是攻?。。?!我家攻君顏值必須高?。?! ☆、夢猶縈 聞青,是假名。 他真正的名字,早已不能言說。 宣瀅岫。 誰都知道,十三年前鈞天魔教的教主,叫做宣行之。 宣瀅岫正是他的兒子。 十三年前的余孽。 當(dāng)年那些滿口堂皇的正道人士誅滅鈞天魔教,他的父親不敵而亡,母親拼得最后一口氣拖心腹送他離開。 出逃的時候,他不過是幼小孩童。 在家仆懷中回望身后一片尸山血海,那樣深重的仇恨竟也刻入了眼中。 從此成了無法忘卻的深痛。 在江湖流浪了幾年,艱難地躲藏著。家仆也因他而死。 宣瀅岫每每午夜夢回,都能回憶起當(dāng)初。 風(fēng)清月朗,花好月圓。 宣行之是江湖出名的俊逸郎君,在月下與他的母親,一個奏曲,一個吟唱,一雙璧人。 有時候夏夜,宣瀅岫睡不著,也會赤著腳走到后院。 夜色中花香輕盈。 他的母親就會抱起他,低低說道:“瀅岫,怎么還不睡?” 他還能記得母親身上淺淺的杜鵑花香。 現(xiàn)實與回憶的對比實在太殘酷。 宣瀅岫終于在一次重傷中,放棄了活下來的念頭。 就在他窩在雪地里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卻有一個白衣的少年走到他面前。 極溫和的模樣,如畫的眉眼,眼神溫柔笑容親切。 “你怎么躺在這?”白衣的人將他背到背上。 宣瀅岫沒有回答。 他只是太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已在明月山。 白衣的人端坐著,看見他醒了,笑著說:“我叫君歸閑,剛剛師父給你治了傷。你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你把藥喝了吧。” 宣瀅岫將藥揮開了,濃苦的藥汁灑在地上。 君歸閑倒是好脾氣沒計較:“這是我小師弟熬的,他醫(yī)術(shù)比我好,我讓他再去熬一碗,你可別再灑了?!毙麨]岫瞪著他,一時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什么目的。 沒過多會兒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什么,藥給灑了?!師兄我為什么要給他熬藥啊!!” “小紫,你……” “我什么我?要不是師兄你說要我?guī)臀?,我才不會幫一個來路不明的呢。哼?!?/br> “小紫,你心腸最好了是不是?” “師兄你!” “小師弟你要是幫忙師兄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我,好吧,我?guī)兔梢裕贿^師兄你要教我云滅劍?!?/br> 好吵。 宣瀅岫低首,微微蹙了眉頭。 后來君歸閑端來第二碗藥時,宣瀅岫沒有推開,因為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少年的言語。 總不好再麻煩人。 后來他倒是沒看過那個少年。 只是君歸閑清楚了宣瀅岫的身世后,說要給他換個名字。 君歸閑這人素來文韜武略,可在起名一事上,實在不擅長。 就在他冥思苦想很多天后,看著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絕的師弟謝紫,他終于知道給他起什么名字了。 聞青。 剛好和謝紫這個名字是一對。 那時候的君歸閑,還什么都沒有意識到。 至于謝紫。 謝紫很討厭宣瀅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