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笑著看他：“小傻瓜。”

    白曦抱怨：“我是在擔心你。”

    “我當然知道。”韓卓重新抱緊他，“我知道你在擔心我。”

    “馬克李那個電影，永遠都只會是電影對不對？”過了一會，白曦繼續(xù)說，“你永遠都不會為了別人犧牲。”

    “我會對我們的將來負責?！表n卓握住他的手指，仔仔細細攥在掌心，“而且異能者們也不需要我犧牲，只需要我送他們上飛船?！?/br>
    白曦抬頭和他對視。

    “寶貝兒，你似乎有點擔心過度?！表n卓扶著他躺在被窩里，把燈光調(diào)到最暗，“乖乖聽話睡覺，否則我會考慮在飛船升空時，把你的靈魂摯友也塞進去?！?/br>
    白曦：“……”

    你是認真的嗎。

    第105章 商議計劃 震驚！美少女竟在露臺上做這種事！

    天空中飄下細碎的雨夾雪，陰沉的天氣讓心情也跟著陰沉起來。下午六點，白曦暈頭暈腦合上電腦，靠在椅背上深深出了口氣。

    韓卓從身后抱住他，在那微冷的耳垂上落了一個吻：“累了？”

    “我們和梁所長約了幾點？”白曦問。

    “七點，還有一個小時，我可以帶你瞬移過去?！表n卓拉著他站起來，“要不要出去透透氣？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糟糕?！?/br>
    下班鈴恰好響起，不用想也能知道，不出十分鐘的時間，附近的所有干道就都會堵成一團漿糊。所以兩人也沒開車，只找了條僻靜的小路隨心溜達，潮濕的寒風吹在臉上有些刺痛，卻也剛好能驅(qū)散腦子里的昏沉。街道兩旁有許多文藝調(diào)調(diào)的小店，大多是咖啡館和雜貨屋，夜晚櫥窗里會亮起黃色的星星燈，閃爍明滅恍若夢境。

    白曦挽住他的胳膊，把頭側(cè)過去靠在對方肩膀上。

    韓卓問：“不怕被公司里的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nbsp;白曦把手臂收得更緊，嘟囔，“又沒人能開除我。”

    韓卓笑出聲，另一只手伸過去捏起他的下巴，低頭深深親了一口。

    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吃到了路邊攤的咖喱魚蛋和奶茶，白曦覺得舒服了不少，于是搓搓熱乎乎的臉頰，主動說：“走吧，要遲到了。”其實他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情人之夜，并且還貪心地想讓時間無限拉長，可一想到地下倉庫最近正在大肆抓捕異能者，就立刻又沒有了約會的心情，滿心只想讓所有糟糕的事情都盡快結(jié)束。

    而梁佚正在一處私密公寓里泡茶，他最近喜歡上了年輕人的口味，包括玫瑰紅茶和白桃烏龍，還有散發(fā)著梅子香氣的桃紅色茶梗，都讓他覺得自己還不是太年邁。

    面前突兀地閃現(xiàn)出兩個人影，韓卓摘下手套，四下看了看：“這是哪里？”

    “這是我的另一個家，平時需要避世思考的時候，就會來這里?！绷贺泻魞蓚€人坐下，順便把玻璃杯燙洗干凈，又對韓卓說：“你的瞬移定位很精準，我原本以為靠著一張模糊的照片，你會找不到這里?！?/br>
    “所以又是考驗之一？”韓卓搖頭。

    “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我確實很想摸清你的異能，畢竟這關(guān)系到我們后續(xù)的行動，也關(guān)系到我能不能安然退休。”梁佚笑著說，“要喝點什么？”

    “謝謝，我們自己來吧。”白曦從他手里接過茶壺，“政府那邊怎么樣了？”

    “進展很不錯?！绷贺f，“為了讓上級更安心，我甚至貢獻出了一部分自己的研究成果，謊稱那是來自第三實驗室。”

    “所以你也有隱瞞政府的資料？”白曦趁機問。

    “這不叫隱瞞，有些數(shù)據(jù)還沒有得到充分論證，所以我并不想讓它們過早地公開。”梁佚說得很坦然，“當然，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所以我愿意改變一下計劃。”

    “政府是什么反應？”韓卓問。

    “老實講，這個國家對于異能者的態(tài)度，其實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我的意見?！绷贺?，“因為在研究方面，我可以說是唯一的權(quán)威?！?/br>
    白曦點點頭，他并不認為對方這句話是在炫耀，如果除開師向廣不提，梁佚目前在業(yè)內(nèi)的地位的確無人可及。

    “而且還要多虧施天自己，要不是他最近開始大肆抓捕異能者，我想上級也不會這么容易被我說服?！绷贺?，“還是之前的條件，如果你們能拿到施天的實驗數(shù)據(jù)，給政府一個重新選擇合作伙伴的機會，那么一切都好說?！?/br>
    “在行動的當天——

    “政府也會有措施，至少不會讓那些實驗體流竄出界，也不會打擾到普通群眾的生活?！绷贺?，“你們只需要負責拿到實驗數(shù)據(jù)，至于保密和維穩(wěn)方面的事情，政府會盡可能做到完美。”

    韓卓點點頭：“好?！?/br>
    “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绷贺f過來一杯茶，“希望一切順利，我也想盡快回歸家庭，做一個普通的中年人?！?/br>
    “快喝到你和莊總的喜酒了嗎？”白曦問。

    提到這件事，梁佚先是不自覺一樂，又壓低聲音愁苦地說：“小馬還不答應，他說和我沒有靈魂上的共鳴?！?/br>
    “喏，說不定等我們把異能者都送回外星后，共鳴就有了?！卑钻匕参克?，“想想看，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剛好和他的最新電影相呼應，這哪里是共鳴，簡直就是親爹。”

    聽到充滿家庭感的“親爹”兩個字，梁佚頓時心曠神怡。

    “來，干杯?！卑钻睾退隽艘槐滋覟觚垼邦A祝一切順利?！?/br>
    ……

    莊總財大氣粗，排片還沒出來，網(wǎng)絡(luò)上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了關(guān)于馬克李導演新片的版面，浪漫狗血的星際愛情片有一個同樣浪漫狗血的名字，叫《他來自星的彼端》，數(shù)千水軍齊刷高樓，倒也制造出了紅紅火火的假象。

    ，暴力少女趴在圍欄上，扯開吊帶衣領(lǐng)往里看了一眼，倒不是在欣賞自己平坦的身材，而是在看胸口的一條細線，在那里深埋著一顆跳動著的金屬心臟，雖然韓卓和Aspis、還有那個糟糕的老科學家都保證不會把它拿走，但這件事也喚醒了她對生命的重新思考——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很想死，當然，非要死也能死，但如果能活下去，好像也不錯。

    夜風吹得少女臉上有些濕涼，她把冰冷的手伸進胸衣，隔著柔軟的皮膚按了按那跳動著的部位，又大力地攥了一把，像是要把那塊金屬糅合進血rou里。

    沒有了Aspis，也沒有了可以歇斯底里大吼的地下樂隊。琳達不斷摸著自己的心臟，覺得悲傷而又郁悶，而更郁悶的事情還在后面，因為在十分鐘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露臺上不僅自己一個人。

    娃娃臉的小交警滿臉吃驚，又嚇得不敢出聲，只能縮在黑暗里。根據(jù)眼前的畫面，他當然不會想到外星球、殘缺胎兒、稀有金屬心臟和生死這種宏大而又悲愴的命題，只會想到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該想到的東西。

    琳達：“……”

    “我……里面太吵了。”小交警語無倫次替自己辯解，“我什么都沒看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