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他若回回明哲保身呢? ——這不用你來cao心!收拾好你那些爛攤子,離齊棪跟長公主遠一些。 心浮氣躁之下,他又將身邊人眼睛一蒙,翻身而上,隨意發(fā)泄起來。 第39章 留燈 等齊棪騎馬回府時,月亮已上了中天。 元月里夜間寒氣重,他裹著加厚的披風,跳下馬時,幾陣微凜的寒風掠過。 吹得他兩手都是冰的,身上還算暖和。 晚膳在外頭只匆匆吃了兩口,眼下腹中正空。 但天色已晚,吃完便得入寢,想來對身子不好,便沒打算進食。 今日聽人來報說翊安出了府,料想她要去氿仙閣,特意尋了個由頭去看她眼。 她既戴著面具裝作不認識他,他便趁機逗她,她果然乖乖巧巧的繼續(xù)演著。 齊棪那時心里就貓撓似的,卻不得脫身陪她,便說晚上去府里她。 誰知抓的那是個硬骨頭,耽誤到這個時辰。 貼身小廝見他剛到家,披風一解又往外走,勸道:“王爺,明早再去吧,長公主想必已睡下,此刻去見不著面。” 齊棪腳步頓了頓,旋即想到白日既說了去,眼下若不跑一趟,明日不好交代。 他忍著一身疲倦,拍拍那小廝的肩,微笑:“白跑一趟也得跑,走吧?!?/br> 小廝不再語言,仔細地在旁側(cè)打著燈籠。 過綠漪橋,進了公主府。 “爺,嘉熙居還點著燈呢!”本以為自家王爺白來一趟,一見長公主沒睡,立刻高興得什么似的。 齊棪早看見了,一股暖意順著心間通往全身,浸潤著通身的疲倦和寒冷。 她還在等他,哪怕這樣晚了。 他心想,得虧自己來一趟。 否則翊安等到這么晚,人影都沒見到一個,心里得多委屈。 她雖不是那等脆弱到受委屈便以淚洗面的女子,可也是會難過的。 齊棪從前不懂,這一世才悟出許多。 翊安真正難過的時候反而愛笑,飲酒是她排解的方式。 他邊快步進院,邊想前世,不,就今世……成親兩年來,她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委屈。 是有幾回。 說好了一起用膳,他臨時有旁的事,便沒去,甚至忘了告知她一聲。 總以為翊安跟他吃飯并不高興,自己不去她還偷著樂呢。 現(xiàn)在想想,真混。 齊棪眼睛有些發(fā)酸,終究是他的不對,他對她總不夠用心。 要怪只能怪圣賢書上,禮義廉恥樣樣明了,唯獨沒有教,男子對心上人,該如何憐惜。 或許有人無師自通,而他卻走了許多歧路。 “駙馬來了!”剛一進院子,便有歡喜的聲音喊道。 他們越歡喜,越說明翊安等了良久。 齊棪愧疚難當,提心吊膽地走進去,小聲朝豫西嬤嬤探問道:“還沒睡呢?” “沒呢,等著呢?!痹ノ鲖邒甙阉镎垼曇舯人€小。 “生氣了?”齊棪小心翼翼。 “您去看看。”嬤嬤擺擺手,似是不好揣測,無聲退出去。 屋子一時沒了人,齊棪正欲往里走,卻見江昀送的那副畫果然掛了起來。 他兀自偷笑,某人口是心非,果然沒舍得燒掉。 他駐足不走,往里面瞟了眼,揚聲道:“這畫真好,郎才女貌,一對碧人啊?!?/br> 剛說完,翊安從屏風后現(xiàn)身,穿著一身水綠的廣袖寢衣,張嘴便是:“你有病?” 并配上個白眼,什么時辰了,她都快困死過去,他來了在這品畫? 真有雅興。 齊棪見她沒什么精神,軟聲哄道:“對不起,忙完不早了,我剛回來。” 翊安慵懶地抬眼看他,見他官袍都沒換,又滿臉愧色,當即大度地原諒了他。 低下頭問:“手里拿的什么?” “盛世樓新釀的梅花酒,聽說味道不錯?!饼R棪將手里兩個白瓷小酒壺拎起來。 方才路過盛世樓,想起同僚說新酒醉人,他特地進去買了兩壺。 翊安接過,走到桌前放下,“不是說讓我少喝?” “讓你少在外面喝?!饼R棪循循善誘,“在家里,偶爾喝喝也沒什么的。你若是喜歡,以后我常給你買,你就不必跑出去喝酒了,是不是?” “哦——”翊安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不想我出門?” “不敢!” 齊棪放低姿態(tài),圓滑道:“臣的意思是,殿下喜歡的,盡管吩咐臣為殿下做。日后無論多忙,臣都會盡心陪殿下。至于殿下出門與否,臣萬萬不敢干涉啊?!?/br> 齊棪反省過,從前自己每日忙于政務,十天半個月才見她一回。 她孤身一個人,不往外跑還能做些什么呢。 誰讓公主大人沒什么消遣,琴棋書畫女紅茶藝……樣樣不精通。 本就不需她精通。 這張臉往那一擺,蹲地上刨土都是賞心悅目的。 翊安轉(zhuǎn)過身,與他面對面站著,心想齊棪這是誠心賠罪。 不僅帶了酒,還一口一個“殿下”和“臣”。 說的話更是讓人匪夷所思,他是打算……對她越來越好嗎? 翊安靜靜地看著他,朱唇微啟,沒出聲, 齊棪雖然難掩滿身的疲倦,但他眼睛里有細細碎碎的光,正柔情地看著她。 “以后我每日至少陪殿下吃一頓飯,若是白日回不來,睡前一定來請安?!?/br> 他伸出手,像白天在氿仙閣那樣,拇指從她的唇邊拂到下頜,“殿下以后也不必等我,若我來晚了,與外頭值夜的人問候兩句就走。” “又有臟東西?”翊安半倚著桌沿,極力地讓自己冷靜,揶揄了一句。 “這回沒有?!彼俸俚匦?,知道她下午就識破了。 她又道:“我看你是想冠冕堂皇的蹭飯?!?/br> 絕不能被幾句甜言蜜語打亂了陣腳,翊安不斷提醒自己。 齊棪:“我可以付飯錢。” “付多少呢?”她追問。 “先給定金,你看好不好?” 齊棪看出她在緊張,問“好不好”的時候,鼻子已經(jīng)蹭到了她的臉。 翊安沒躲,垂著眼簾,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他的吻繾綣而纏綿,伴著獨屬于齊棪的清雅氣息,瞬間將翊安吸引進去。 她拒絕不了。 齊棪刻意安撫她的情緒,不忍心她壓抑本心,動作便愈發(fā)溫柔。 然而親著親著,就不是那回事了。 翊安因閉著眼睛,感官才更清晰。 這人的手不老實,正順著腰間往上滑,在她背后摩挲起來。 翊安有些站不住,卻又躲不開。想到他深夜過來,該不是又想上回那樣…… 雖說齊棪如今改變許多,她卻尚未下決心與他做真夫妻。 上回好歹喝了點酒,借著那點酒勁才不管不顧。 這回若要那般,她一定做不來。 翊安沒直接推開他,而是由被動轉(zhuǎn)為主動,原本只是迎合他,現(xiàn)改為大膽地逗弄。 親得齊棪呼吸紊亂時,才將舌頭退出來,用舌尖輕柔地在他的唇邊描了一遍。 然后咬住了他的嘴唇,沒用力。 齊棪:“……”又咬? 他手也不瞎動了,緩緩松開,放歸背后。 卑微地露出一個跪下磕頭的眼神:明天有早朝,要在聽竹衛(wèi)待一整日,過幾日還有宴席。 你這么一咬,我死了算了。 翊安見他害怕,心里狂笑,施施然松開嘴,“乖。” “……”要不要一會純情,一會嫵媚的無縫轉(zhuǎn)變? 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