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七殿下選的禮物
妙音也有些尷尬,來者是客,她總不能把人轟走。 “我明明就請了那么幾個,誰知竟來了這么多!”她咕噥著,環(huán)看眾多賓客,赫然發(fā)現,在場的竟沒有一個是她面生的,這顯然是有人刻意安排?!罢乒瘢阆热ッ?,大概不會再有人來了?!?/br> 掌柜這才松了一口氣,李應和江賢唯恐食材不夠,忙又命人出去采買。 妙音一陣應酬之后坐下,卻才發(fā)現拓跋玹、赫連遙竟還沒到。 她只得又起身出去迎著,江梓月見李應和江賢都忙著招呼客人,忙跟上她。 大門外,夜風清寒刺骨,妙音拉高斗篷帽子罩在頭上,注意到江梓月出來,忙給她整理了一下斗篷,“你不在里面吃,跟出來做什么?” 江梓月抓住她的手,幫她搓了搓,看她的眼神也比從前更柔和,“我是好奇,什么人值得你親自出來接?” 妙音抿唇,笑而不語。 一輛奢華的鳳凰華車就在臺階下停下,后面跟著四隊護衛(wèi),排場震天動地。 江梓月驚嘆,“嚯!好氣派的架勢,你這是還請了什么人?” 妙音也大惑不解,平日拓跋玹和赫連遙出門,極是低調,就連太后出行,也僅僅是一輛青皮小馬車而已,這人未免太過招搖。 車夫打起車簾,姐妹倆忙迎到車旁,第一個鉆出來的,卻是赫連遙。 妙音忙與江梓月一起行禮。 赫連遙看到江梓月,頓時忍不住打趣,“呦!和好了?你們姐妹倆在雷家大門前吵架的事兒可是震驚滿城,這么快就和好,叫看戲的人還議論什么呀?” 江梓月嗔怒道:“瑞王別拿梓月玩笑了,都是梓月不懂事兒,如今梓月可知錯了?!?/br> “本皇子本還在等著看德馨郡主的笑話,沒想到,郡主竟把在江家最大的仇敵收拾得這般服帖!” 男子溫潤低沉的聲音自馬車里傳出來,格外悅耳,整片夜都靜謐了許多。 妙音心口仍是壓不住悸動,熱切地往車旁又站了站,卻見拓跋玹扶著一個石榴紅鳳袍的美人出來…… 妙音頓時有點慌亂,心頓時被鬼爪擰絞似地,痛得僵在車旁。 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乘坐肩輦時,被他護在懷里的大公主赫連霓。 這會兒他更是一種完全保護的姿態(tài),一手托住赫連霓的手,一手護住赫連霓的后腰,小心翼翼,百般呵護。 江梓月見妙音被封住xue道似地,忙碰了下她的手肘,就堆上笑,“拜見七殿下、大公主!快請里面花園坐吧!” 赫連遙見妙音臉色不對,忙笑道,“妙音,你可別怪我們多帶一個客人,是她非要來的。” 拓跋玹臉轉向妙音,眼睛卻看著地面,“你對皇外婆說,期望與大公主結交,我便把她請來了?!?/br> “來者是客!”妙音含恨咽下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當即揚起唇角,朝赫連霓客氣地頷首,“妙音拜見大公主!大公主救了趙明霜的事,實在叫妙音好奇,不知是何種的情誼,讓大公主救下那般大逆不道之人!” 赫連霓不怒反笑,詫異地玩味看著她,眼神里更多的卻是熱切。 她著實沒想到,這女子說話竟如此直接犀利,看人的眼神也鋒芒清冷,氣度這般泰然且內斂。她這大周皇族的嫡長女,竟也有點招架不住。 “不怕妙音meimei笑話,我心底原是對趙明霜有幾分義氣的,但后來卻是被逼無奈。趙明霜給我喂了毒藥,我懷著身孕,為保護孩子,我不能不救她。如今趙明霜被我安頓在庵堂,她的武功也被廢,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我也不容她再傷害任何人?!?/br> 妙音卻聽得有點恍惚,她視線悚然落在赫連霓的腹部,目光又狐疑地看拓跋玹,“公主你……你有了孩子?” 赫連霓自嘲地失笑,手撫在在腹部,“這可又是另一樁笑話了!駙馬與我成婚三年,我才有了孩子,如今駙馬也因趙明霜之事厭惡了我,與妾室搬去別院住了?!?/br> 拓跋玹忙道:“表姐還有玹兒,何必如此自嘲!走吧,進去坐,別累著了孩子?!?/br> 赫連霓忙抓住他的手,“玹兒,你不是幫我給妙音準備了禮物么?快叫人拿過來,切莫失了禮數?!?/br> 拓跋玹轉頭命護衛(wèi),“去拿那個箱子?!?/br> 妙音視線卻落在兩人相扣的手上,直到護衛(wèi)捧著扁扁的長盒子到面前喚她,她才猛然驚醒,忙壓下心底針扎刀割似地痛,抬手打開盒蓋,卻見里面是大捆雪白的畫紙。 她看著畫紙愣了愣,赫然想到拓跋玹看到那畫像時敏感抵觸的情形,而且她被氣得恨恨地撕了畫像,想起那破碎的人,心忽然麻木不仁。 赫連霓看著畫紙卻錯愕不滿,又狐疑地看拓跋玹,“玹兒,我讓你仔細準備禮物,你怎么送紙給妙音?這實在太單薄,早知如此,我倒不如準備些珠寶和胭脂!” “她除了瘋癲地作畫,一無所長,就給她畫著玩吧!”拓跋玹說完,扶著赫連霓進入門里。 赫連遙也忙跟進門。 江梓月這就要掀了禮盒,妙音忙抓住她的手腕,“這些畫紙我很喜歡?!?/br> “你是不是傻呀?七殿下這分明是在譏諷你!你聽到他剛才說什么了吧?”江梓月氣惱地看向院子里,“你巴巴地出來迎他,他卻好……大公主是有夫之婦,他要不要臉吶!” “他救過我和我爹許多次,否則,這會兒我恐怕早就尸骨無存,還有可能拖累江家滿門?!泵钜裘ψo衛(wèi)說道,“幫我把畫紙拿進去吧,有勞!” 江梓月環(huán)住她的肩,“我倒不知,你除了承受我的厭惡,還承受這么多痛?!?/br> 妙音玩笑地道,“以后你多疼我點兒不就好了?外人都傷不了我!” “好,我疼你!”江梓月氣結看她,卻知道,自己沒本事替代拓跋玹。 妙音環(huán)住她的肩,要進去院子,卻注意到路對面的樓閣上,有兩個黑衣人轉身不見了蹤影。 江梓月見妙音看路對面,也不禁狐疑地看過去,“看什么呢?魂兒丟了?” “沒什么?!泵钜衾髟碌氖?,只覺那兩個刺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