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隔夜仇,解不開
“你……”江玨委實不愛聽這話,“蘇驍也是為了保護(hù)妙音,才先訓(xùn)斥她。為人猖狂,總不是好事?!?/br> “蔣藍(lán)”清冷地嗤笑,“你竟然說妙音猖狂?!” 江玨:“自家什么樣子我和阿驍都清楚……” “蔣藍(lán)”強硬地打斷她:“你糊涂!這事兒是阿史那頤離找死!將來阿史那頤離喘過氣來,必踏平大周!” 江玨見她是真心在維護(hù)妙音,沒有計較她的無禮。 “他皇嬸,你或許是因疼惜妙音,所以把事兒看得簡單了!天下太平不是一兩個人說了算的,阿史那頤離若真的想打仗,也斷不會認(rèn)我大周皇帝為義父?!?/br> “蔣藍(lán)”諷笑,“江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hù)不了,竟有臉談?wù)撎煜拢俊?/br> 江玨被她眼底的諷刺刺傷,也因孩子二字臉色驟變?!八蕥?,你什么意思?” 拓跋玹在桌旁豎著耳朵,關(guān)注著兩人的交談,乍聽“蔣藍(lán)”那番話,忙自桌下伸腿,踢了下阮觴的腳,示意他把“蔣藍(lán)”拎回來。 阮觴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就見“蔣藍(lán)”卻已然壓不住憤慨。 “江玨,江蓉為了保護(hù)你,出入于大周皇宮跑斷了腿,幫你打點宮人,幫你討好太后和赫連啟,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只會給江家長輩們添堵,讓他們白發(fā)人替你這晚輩承受侮辱和謾罵!” 江玨勃然大怒,卻礙于阮觴上前來,只得隱忍。 “他皇嬸,我和你無冤無仇!或許我的隱忍在你看來一無是處,但我也是為保護(hù)我的家人才忍氣吞聲。請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讓我大周將士們看到你的失禮!” “失禮?哼哼……我是失望!沒有失禮!” “蔣藍(lán)”撞過她的肩,上前就牽住阮觴的手,近乎挑釁地親熱喚道,“音兒,別與梵王斗氣了,玹兒,你也來,咱們一起去房里吃,不與這些礙眼的人坐在一處。” “這女人什么意思??!”江玨眼見著女兒女婿被搶走,只覺得莫名其妙。 蘇驍見她臉色不好,忙上前來,“阿玨,你還好吧?是不是皇嬸說了什么不好的話?” “何止是不好!她簡直莫名其妙,還突然提到蓉兒和我死去的孩子,還說你剛才斥責(zé)音兒是愚蠢行徑?!?/br> 蘇驍費解地看向上樓的“蔣藍(lán)”,那女子穿戴通身氣派,一舉一動都驚艷貴雅,怎會如此無禮? “她是為何呀?咱們又沒得罪她!那女子看上去也不像壞人。” “我也在納悶?zāi)?!她倒是很疼惜音兒,卻句句扎我的心?!苯k無奈地嘆氣,“若她一路上跟咱們一起走,怕是無法愉快相處?!?/br> 蘇驍忙握住她的手,“剛才讓你受委屈了!回頭我好好查問清楚,或許,皇嬸是對咱們有什么誤解?!?/br> “或許吧!”江玨對他笑了笑,“皇嬸還說,妙音是為她做的魚片粥呢!” 蘇驍心里頓時不是滋味兒。自家的閨女,這么快就不是自家的了?!“妙音竟與她關(guān)系如此親厚?” “是??!我來了,音兒也沒說給我弄點好吃的呢!”江玨嗔怒地輕嘆。 = = = 車隊起行,妙音始終提著一口火氣,一連三五日都沒有與阿史那頤離說話。 阿史那頤離也始終躲避,不敢主動與她說話。 拓跋玹心里也繃著一根弦。 他刻意把江玨和江蓉的馬車安排在隊伍的首端和尾端,蘇驍和阮觴都與各自的女人在一起,兩家人吃飯喝水都碰不上。 妙音始終騎著馬,他勸了幾次,竟也不肯坐車。 路上歇息了幾次,她也是獨自在一處溜達(dá),不與任何人交談,渾身上下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天寒,山路潮氣又重,她穿著一身騎裝,裹著厚重的斗篷,看上去是安靜得不尋常,心里壓著心事又這樣顛簸好幾日,身子如何受得了。 這一日晌午,陽光還算好,隊伍行到蒼笠山的山崖下,陽光完全被山巒遮擋,山中云氣籠罩,天明顯暗了許多。 拓跋玹趕到隊伍前面,與阿史那頤離研看過地圖,還有二十里便抵達(dá)蒼笠山北驛站。 “不知這處驛站有沒有修建好,若是建好了敞篷,咱們暫且歇息。”拓跋玹道。 阿史那頤離贊同地點頭,“在這驛站前面路上探查的探子還沒回來,的確應(yīng)該先停下來。”他忍不住問道,“妙音還好吧?” “不曾說過話?!?/br> “她可真夠記仇的?!卑⑹纺穷U離無奈地?fù)u頭,又忍不住好奇地揶揄,“寧如意那事兒,她了原諒你了?” 拓跋玹輕巧地笑著點頭,“我和她是夫妻,我們倆之間比你親厚,沒有隔夜仇!” “你這什么意思,她對我的仇就是隔夜的?” “這不只是隔夜仇,也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還亙著家國大恨呢!” “拓跋玹,你嚇我呢!” “這幾天,她一路顛簸,恐怕都開始后悔送糧去北厥了?!蓖匕汐t近乎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遠(yuǎn)著些,別往她的刀刃上撞,否則,我也救不了你?!?/br> 說完,他就策馬到了隊伍中間,徒留阿史那頤離在隊伍前面郁悶得想死。 拓跋玹一到隊伍中央,就忙讓趙涼通傳隊伍,“讓大家不要太靠近山體,小心落石!走出這片山,就在山北驛站休息?!?/br> 趙涼忙奔到隊伍后面提醒高喊。 士兵和鏢師們齊聲高呼,在山林中激起悠遠(yuǎn)的回音,“遠(yuǎn)離山體,小心落石!” 拓跋玹策馬行到妙音身邊,擔(dān)心地忙道,“阿音,你去娘親的馬車上睡一會兒吧!” 妙音頭上罩了狐皮斗篷的連衣帽,口鼻上護(hù)住了雪白的狐皮圍巾,整個人毛茸茸地,像極一只下凡成仙的狐妖,整個人不染塵埃。 “不要!我不累。” “你這幾日睡不好,也吃不好,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br> 拓跋玹說著,看不到她的臉,忙又策馬靠近她些。 “你放心,咱們找個機會,好好把這事兒說開。不過,要四下無人解決才好。你不必如此緊張,有時太過緊張,反而會弄巧成拙?!?/br> “我懂!你不用勸我,我又不是沒學(xué)過墨菲定律!”妙音不耐煩地說完,就懊悔地忙咬住唇。 拓跋玹見她能說出這么一長串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忙從腰間取下水壺,以真氣暖溫,遞給她,好奇地隨口問道:“墨菲定律是什么?是不是與你告訴李應(yīng)的那個計算行程的公式母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