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壞[綜民間故事]_分節(jié)閱讀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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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又等了一會兒,更狂躁了,仿佛有等不及的事情,它原地跑了兩圈又站住了,昂著頭愣了一會兒,吐出一顆發(fā)著白光的靈丹,靈丹在哮天犬頭上繞了兩周,光澤黯淡了一些,又回到了白鹿口中。 哮天犬一咕嚕爬了起來,它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血液在沸騰,它想要奔跑,它要釋放!把小楊戩甩到背上,哮天犬仰天長嚎一聲,跟在白鹿身后,四爪如風(fēng)!他們也不知跑了多久,從天亮跑到了天黑又跑到了天亮,最終在了一座山腳下,停下了腳步。 小楊戩被顛了一路,吐了三回,這時候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面如菜色,讓人心疼。哮天犬更是軟成一灘爛泥,趴在了地上。 白霧一揚,白鹿消失不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面前,她臉上沒有什么神色,開口道:“此處是一位仙家大能的道場,小友你自去求學(xué),若有朝一日,你有了大作為……?!?/br> 楊戩坐起身,拱手行了一禮,道:“我楊戩若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必不忘鹿仙大恩,刀山火海,有用得著楊——” “不必多言?!卑茁勾驍嗨脑挘拔铱茨悴皇瞧接怪?,心性堅韌又有半身神力,遲早宏圖大展。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還請你前往桃山,救山鬼脫離魔掌。” 楊戩將“山鬼”、“桃山”幾字在心里滾了一遍,鄭重的點了點頭。 白鹿溫順的大眼睛又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楊戩在山下躺了半日,直至餓得不行了,勉強爬起來,抱著小狗往山上走。循著山路,一直走到一個洞府門口。說是洞府,其實乃是建在山間峭壁上的一座高樓,一半鑲嵌進(jìn)了山里。楊戩上前兩步,出來一個小童子,攔住了他,高聲喝問道:“來者何人?” 楊戩嚇了一跳,對方錦衣華服,又氣勢洶洶,他陪著小心,道:“在下桃源村楊戩,上山來拜師學(xué)藝?!?/br> 小童嗤笑一聲,道:“要拜師的人多了,你算老幾?走走走。” 楊戩站在那里不動,小童上前伸手推人。這小孩兒比楊戩矮一頭,卻是力大無比,一下就把楊戩推倒在地上,“快走!” 楊戩爬起來,又站在了那里。那小童子伸手把人再推到在地,楊戩便再爬起來。兩個都是硬骨頭,誰都不肯低頭。那小孩下手越來越重,楊戩摔得鼻青臉腫,仍舊再次站起。那小孩子恨得不行,一股真氣藏在手心。他再次下手去推,沒想到小腿一痛,那小白狗張嘴咬在他的小腿,鮮血直流。 小童一巴掌拍在了哮天犬天靈蓋上。 哮天犬嗚咽一聲,真的軟成了一團(tuán)爛泥,七竅流血。 楊戩出奇冷靜。二郎,你以后就真是一個人了。殺了他!殺了他!楊戩心里有個聲音在嘶吼。 他把小狗抱起來,血流到了手掌心又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小狗看著他,尾巴勉強搖了兩下。 “我是來拜師的,能勞煩仙童通報一聲嗎?”楊戩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那童子不敢再推他,鼻子朝天哼了一聲,扭身進(jìn)去了。 楊戩在外面等著,他告訴自己,不要沖動,不要結(jié)仇。要忍,要等。 話分兩頭,小楊戩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大哥,這會兒其實是生不如死,他掉到狐貍窩里了。這事兒要擱別人身上,或許好歹還有些樂趣,畢竟被一大群絕色天香的美女們包圍著,是多么的幸福,哪怕這些美女身后還都拖著毛茸茸的尾巴。 大師父就慘了,他眼睛瞎了,鼻子格外靈敏,狐臭的味道堵得他幾乎要窒息了。一個嬌嬌嫩嫩的聲音笑道:“你們看你們看,這小伙子臉都紅了,哎呦呦,這害臊的樣兒?!?/br> “嘻嘻,他會不會還是個黃花大小伙???” “摸他他還躲呢,嘻嘻嘻,你摸摸?!?/br> “哎呀哎呀,真的,他好可愛哦。” 大師父起身,摸摸索索往外走,幾只手同時上前又把他拉了回來,“你別走呀,一會兒就開飯啦?!?/br> 大師父也餓了,他問:“你們吃什么?” “吃什么?jiejie我們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我哪里知道,大姐帶什么回來吃什么咯,哎呀天天吃那些個蘿卜青菜我可真吃煩了,什么時候有點雞啊、鹿呀吃才好?!?/br> “要有人吃更好,我都沒吃過,就聞過那味道,真香啊?!?/br> “聽說吃人能漲十年修為呢,哎,真好,真想吃?!?/br> “是嗎?真的嗎?” “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咱們這兒不就有個人嗎?” 這話音一落,整個山洞里忽然就沒聲音了,大師父雖然看不見,還是感覺到一股股熾熱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他緩緩站起身來,道:“空氣有點兒悶,我出去走走?!?/br> 幾只手把他按在原地,死死按著。 大師父思緒萬千,怎么辦,如今手如縛雞之力,身陷狐妖之窩,老衲此刻比掉入盤絲洞的唐僧還倒霉,唐僧好歹還有仨奇形怪狀的徒弟,老衲這個明僧,是只剩一個聰明的頭腦了。 大師父開口:“帶我進(jìn)來的小姑娘呢?我是她的,你們誰都不能動我!”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那小女孩似乎有些身份,這些人沒再盯著大師父,討論了一會兒,一個道:“咱還是先別動他,等小元回來?!?/br> 狐臭的味道散了一些,走了一些人。狐貍耐性差,等了一會兒,那叫小元的還沒回來,狐貍們四散開,各干各的去了,聽聲音,有的在扯著草墊磨爪,有的在追逐打鬧,有的嘻嘻哈哈互相夸著對方的美貌,也有些吃貨拿著水蘿卜蹲在大師父身邊磨牙,看一眼大師父,吃兩口蘿卜,似乎這樣蘿卜就有了rou味。 大師父不動聲色往光亮處挪去,那里該是洞口。花了半個時辰,終于挪到了,新鮮的空氣讓大師父身心舒暢,他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走出去。 “開飯啦!”門外有人吆喝。 洞里的狐貍呼啦啦全往外涌,大師父被推倒在一邊又被撞倒在地,落在后面的小狐貍一個個從他身上跑了過去。 流年不利!大師父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整整衣裳,順著沒有狐臭的方向悄悄的走。 “你要去哪里?”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嬌橫十分,“你要逃跑?哼,本來還想留你幾日,養(yǎng)肥了再吃,沒想到你找死的心這么堅決?!?/br> 小女孩說完,一把揪住了大師父的衣服,她力大無比,三兩下把人給拉個過去。狐貍們吃著湯水砸嘴,交頭接耳說著話,見著那小伙子被拉來了,一個個敲著碗嚷嚷著:“要吃rou!要吃rou!我們要吃rou!” “瞎吵什么!”小女娃吼了一聲,“看見這是什么了嗎?” “人!” “吃了漲功力!” “好吃的?!?/br> “聽說還能用來雙修?!?/br> 老老少少的狐貍們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都給我聽好了,吃了漲功力的話都是假的!真要如此,我狐族還修煉個屁,直接去朝歌吃人不就完了?都給我長點兒腦子。五令三申,不準(zhǔn)吃人!” 一個小狐貍在底下嚷嚷,“那你帶他回來干什么?” 小女孩一笑,“他又不是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 ☆、第98章 劈山救母二郎神 說了句“不是人”,下面的小狐貍都活泛起來了,嚷嚷著搶答,“狐貍!” “黃鼠狼!” “鬼!” “雉雞!” “野兔!” “豬蹄——” “牛rou——不對,河魚。” “羊rou、羊rou!” 越說越跑題,說到后面,就跟點菜似的了。大師父緊了緊衣服,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諸位安靜一下,我的真實身份是——神仙。我是來普渡你們的,想成仙的不要急,要排隊,要講秩序?!?/br> 所有的狐貍都傻了眼了,這粘了一身碎草、年紀(jì)輕輕的男人是神仙?神仙該是仙風(fēng)道骨、高高在上、揚著下巴的,那多驕傲多神仙。他……是嗎?狐性多疑,一個個全都扭頭看著小元。小元是誰?她是九尾狐族唯一的一根血脈,根基絕佳,已經(jīng)修行了五百年,一身的好本領(lǐng)。別的狐貍要能修行五百年,變幻作人,不是白發(fā)老人就是中年漢子,最年輕也是人類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是五百年的九尾狐還是個孩子——他們生來就有兩千年的妖壽。 所以說這小元,看著年紀(jì)小好糊弄,其實比在座的資歷都要老,是這群狐貍的頭兒。 “他說是就是吧。”小元沒戳穿,還唬了一句,“神仙可都厲害得很,碾死你們跟玩兒似的,他這是落魄了,你們可都皮緊著點兒?!?/br> 狐貍們捧著碗后退了一步。 “吃飯。” 狐貍們捧起碗唏哩呼嚕好一頓吃,嚼得腮幫子鼓來鼓去,眼珠子卻都盯著大師父,滴溜溜亂轉(zhuǎn)。 小元把大師父拉到了一邊,道:“沒給你做飯,沒你的口糧,一會兒來人了,你跟他走?!闭Z氣沖得很,不是個脾氣好的妖怪。 大師父張嘴回話,他是個好人,想得周全,剛剛不是你悄悄說要把我喂肥了宰了吃嗎?張嘴問小元,你怎么反悔了呢? 小元奇了,你這人好有意思,讓你逃出狐貍窩逃出升天你不要,倒是膽子肥。她繞著大師父轉(zhuǎn)了一圈,抱著胳膊上下打量,張嘴問:“你想留下來……你打什么壞主意呢?” 大師父哈哈一笑緩解尷尬,心說,這小女孩好機敏的心思!他心里確實有個主意,卻不能說出來,口道:“我一個凡人瞎子……” “你可不是凡人?!毙≡嗌驍嗨脑?,湊過來,往他臉上吹了一口氣,正要說話,有小狐貍探頭進(jìn)來,口道黃大仙來了,說來提貨。正說著話,黃大仙踩著靴子進(jìn)來了,朗聲道:“元仙友,別來無恙?!?/br> 是黃大郎。他空降的時候倒是早,都跟狐妖勾搭上了。大師父悶不作聲站在一邊,聽這倆妖對話。 說的也不知是什么,大概是黃大郎要跟小元提一筆貨,價錢又不肯給高了,一拉一去地劃價,可兩邊又都不肯讓步,說到了最后,小元順手把手邊上的大師父往前一推,道:“十筐就十筐,我也讓你占個便宜,不過,你得把這人給我?guī)ё??!?/br> 黃大郎斜眼一瞧,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心說,我不吃人,這人反倒要吃我的口糧,要之何用?怎么都不肯。大師父上前想要給黃大郎一個信號,被小元一把拉到了后面,小元的聲音透著股子不高興,道:“黃大仙,你我交往多年,我元某雖是年紀(jì)小,可都沒有占過你便宜,得過你好處,如今,這人留在我洞府中,多有不便,不過讓你幫忙接手,你推三阻四,好不是個男人!” 小元受人所托,從桃山那邊把這人救了回來,她愿做一時的人情,卻沒打算所一輩子人情,要不是擔(dān)心這人會被桃山那位給逮回去,她真想直接扔山道上,放生算了。 黃大郎沉吟片刻,道:“大小伙子費口糧,老黃我家也窮得叮當(dāng)響。元仙友,帶他走行,那草,我只能給你九筐了?!?/br> “行,九筐就九筐?!毙≡斓卮饝?yīng)了。 黃大郎面上不情不愿,心里樂開了花,看了一眼大師父,凡人一個,一會兒出了軒轅山,找個路口就扔下,管他死活。心里拿定了主意,樂呵呵從小元手里接過了一顆夜明珠,往門外去。一回頭,那年輕人沒跟上。 小元在里面說:“他是個瞎子。” 黃大郎扭身進(jìn)去,拉住了大師父的手,兩人大閘蟹似的往外走。外面地上放了九個竹筐,里面堆滿了綠瑩瑩的葉子,不知是何物,狐貍們遠(yuǎn)遠(yuǎn)站著看著,沒有一個敢上前。黃大郎搖身一變,變作牛大的黃鼠狼,大師父摸索著跨坐騎上,兩手熟門熟路抓緊了徒弟脖子上的毛。黃大郎騰空而起,風(fēng)呼嘯著從大師父臉上刮過。 光這么走有什么意思,兩人就開始聊天,你叫什么啊,今年多大了,怎么跟狐妖認(rèn)識的。說了一會兒,大師父狀似無意問道:“你這一身的本事,修煉了多少年了?” “三百年,沒什么了不起。你們?nèi)艘悄苄逕拏€三五百年,那就能成了不起的神仙!”黃大郎說著,拿一股靈氣探入大師父身體里面,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與之對抗著,不讓其深入。黃大郎粗枝大葉、沒心沒肺的,張嘴問道:“你倒是有點兒仙緣,我看你骨骼清奇,以后像是能成大器。便宜你小子一回,你拜我為師吧?!?/br> 天邊響起了一個炸雷。 “哎呦喂!”黃大郎嚇得一躥,落到了地上,嘴里嘟嘟囔囔道:“一定是師父在怪我,沒有那老頭子允許老黃我擅自收徒,他老人家一定不高興了……哎,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神通廣大這次會是個什么,是宮里的娘娘還是諸侯的姬妾。” 大師父開口道:“黃大郎。” 黃大郎眼睛一亮,“你學(xué)得還真像,我?guī)煾妇蛺圻@么叫我,聲音平得跟喊死人似的。我跟你講,我?guī)煾溉毙娜狈尉褪遣蝗钡?,面冷心熱,是半個好人?!?/br> 大師父心中百感交集,我收的好徒弟?。∷謫枺骸安皇钦f你師父先過來,你忙完那邊的事再來嗎?怎么看這樣子,你來了有兩百年了,你師父呢?你去找了嗎?” “找他干嘛,束手束腳找罪受嗎?我一個人多痛快?!秉S大郎嘴里叼了一根草,斜眼兒看大師父,對方微微笑著看著他,巋然不動,黃大郎把大師父剛才的話咀嚼了一下,那些是他和師父私下商量的,這小伙子怎么會知道?他慢慢把頭扭過來,嘴里叼著的草“吧嗒”掉地上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師、師父……師父?” 他師父依舊一臉笑意。 黃大郎膝蓋一軟,沒出息地跪在了地上,苦著一張臉,道:“師父,我、你……不是,你干嘛不告訴我呢?那些胡話我都瞎說的你別往心里去,哎呀,你要早表明身份,我哪兒會說出那樣的話。”還怪他師父了。 大師父上前兩步,摸索著拍了拍他的腦袋。 黃大郎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大師父的腿,開始還只是嚶嚶假意哭兩聲,哭著哭著卻放開了聲音,嚎啕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師父怎么勸也不行,直到哽咽得抽不過氣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手背抹眼淚。 “孩子,你這是怎么了?”大師父嚇了一跳,對他而言,兩人分隔時間不長,上次見面也只是三五天之前,倒不好意思責(zé)怪他剛剛罵自己的話了,摸摸他的頭,又問:“阿黃,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