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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白楚異常安靜，他坐在副駕駛座呆呆地望著窗外，高樓林立，suv穿過安靜的市區(qū)，接著回到城北。緊閉的車門像是將空間隔絕，白楚沉穩(wěn)而均勻的呼吸聲傳進汪尋湛的耳朵，夾雜著始終化不開的疲憊。

    “怎么不說話？”汪尋湛隨意開口。

    “嗯？”白楚有些走神，“什么？”他轉(zhuǎn)頭看著汪尋湛的側(cè)臉。

    “發(fā)什么愣？！”汪尋湛將車停在先前的停車位上，隨手解開安全帶，“真喝多了？科子剛剛還讓我照顧你來著……”

    白楚微微低頭不愿意多說：“沒事兒……”

    瞧著他的背影，汪尋湛鎖上車……還真的裝起了“大爺”：“多大點事兒……”上樓的時候汪尋湛隨意地開口，“不就是砸了店?！彼谋疽馐窍胝覀€話題，白楚心里不痛快，他犯不著承受這種低氣壓。這話說得算是安慰白楚，也算是給白楚提個醒。

    “……”白楚沒吭聲，看著汪尋湛拿鑰匙開門。

    “收拾一下沒什么大不了的。”汪尋湛隨手將鑰匙扔在鞋柜上，接著脫了衣服走向衛(wèi)生間，“你年齡也不小了，至于為了這點事兒鬧情緒嗎？”

    汪尋湛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鏡子看著額頭的傷口。醫(yī)生之前吩咐，傷口不深，可以自己換藥。但是換藥的時候最好是清理一下，這樣可以降低感染的幾率。

    白楚始終沒說話，他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透過鏡子瞧著汪尋湛。

    “干嗎？”汪尋湛將紗布去掉，轉(zhuǎn)身迎上白楚的目光，“我說得不對？”他走出衛(wèi)生間，想去拿醫(yī)生為他準備的傷藥和新的紗布。

    “嗯……”白楚應(yīng)了一聲。

    汪尋湛走到床邊打開放在地上的行李包，“何必在乎，”他拿了東西站起來，“那些找不痛快的人呢……”

    白楚看著他，眼神冷了下來。

    他先是低下頭，接著突然伸出左手將汪尋湛推倒在床上，迅速用膝蓋壓住汪尋湛的雙腿，戴著石膏的右臂卡在他的喉頸處：“你怎么……管得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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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試？”

    白楚抬頭看著他，接著輕笑……他打量了汪尋湛的傷口，用左手拿過掉在床上的生理鹽水和干凈紗布，張嘴咬開瓶蓋吐在一旁：“我要真想揍你……”他將鹽水倒在紗布上，“或者想要上了你，就憑你，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闭f完，白楚輕輕擦拭汪尋湛額頭的傷口。

    白楚的動作輕柔，他呼吸的濕氣打在汪尋湛的睫毛上，帶著酒精的味道?！拔易约耗芴幚怼蓖魧ふ總?cè)頭，這種帶著些壓制的感覺讓他全身不舒服。

    “別亂動！”白楚手上稍稍用力。

    額頭傷口處蜇噬的感覺讓汪尋湛皺眉：“嗯……”他輕哼抗議，傳達自己的煩躁。

    白楚將紗布拿開：“疼了？”

    “……”

    沒等汪尋湛開口，白楚低下頭，將自己的嘴唇輕壓在他的額頭上。舌頭滑過傷口的邊緣，用唾液將皮膚紋理填滿，來回畫著圈。濕潤感在額頭處開始放大，汪尋湛看著白楚的脖子，舌頭的移動帶著喉結(jié)上下起伏：“白楚……”

    “嗯……”白楚悶哼，卻沒有停下來。

    濕滑的舌苔碾過傷口最外圍，刺痛夾雜酥麻從神經(jīng)末梢開始傳遞，汪尋湛口干舌燥地吞咽著口水：“你又找什么cao！”

    語畢，引來的便是更為強烈的碾壓感。舌頭迅速滑過傷口表面，白楚來回撩撥。

    汪尋湛忍無可忍，用手臂撐著床翻身，將白楚壓在身下：“你舌頭這么好用，不如舔舔別的？”

    ——

    白楚舔舐自己的嘴唇：“不樂意……”他推開汪尋湛，迅速從床上站起來。

    真是對這犢子太仁慈……汪尋湛煩躁地想，他看著白楚脫掉衣服，露出肌rou勻稱的后背，貓頭鷹那雙眼睛再一次與汪尋湛的目光撞上。白楚走進衛(wèi)生間，關(guān)上門，始終沒回頭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這晚上鬧得有些不歡而散，白楚洗了澡出來，汪尋湛沒吭聲進去衛(wèi)生間。

    等到汪尋湛出來時，瞧見白楚拿了被子躺在沙發(fā)上。

    他的床足夠兩個人睡，白楚這脾氣鬧得汪尋湛心里也不痛快。他掃過白楚那張俊俏的臉，閉著的眼睛，睫毛微微浮動。汪尋湛走進房間，接著關(guān)上門……愿意在沙發(fā)上待著，那就好好待著。

    汪尋湛對著鏡子處理了傷口，轉(zhuǎn)身走到床邊拉開被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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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兩人去了醫(yī)院，對于昨晚的“口角”都沒有再提起。雖說汪尋湛掏了錢，但他也沒打算咄咄逼人，就像他昨天跟白楚說的，“何必在乎那些找不痛快的人呢……”

    骨科在一樓，汪尋湛跟白楚走到值班大夫辦公室門口，便轉(zhuǎn)身上樓去了外科。

    相比骨科人山人海，腦外科倒是門可羅雀。

    醫(yī)生給汪尋湛做了常規(guī)的幾項檢查：“沒什么事兒，你這幾天還頭暈嗎？”

    汪尋湛搖頭：“沒什么感覺了，傷口附近有些疼吧。”

    醫(yī)生又看了看一旁的片子：“問題不大，你要是又不舒服就再回來檢查一下……目前看不出什么。”

    “好的?！?/br>
    汪尋湛幾分鐘之后離開醫(yī)生辦公室，期間給幾個慕名而來的護士簽了名，還跟實習(xí)生照了相?！邦~頭上這么大的傷口照相合適嗎？”汪尋湛打趣地問，實習(xí)生揚起嘴角笑得越發(fā)甜膩：“沒事兒，你怎么看都帥！”

    回到骨科門口，白楚剛好坐在醫(yī)生辦公室內(nèi)。

    汪尋湛戴著鴨舌帽，低著頭靠在門邊等著白楚。

    “嗯……”醫(yī)生打量白楚身后的汪尋湛，接著將注意力移回到白楚的手臂，“剛剛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更主要的是，別再瞎折騰，你本來這周就能拆石膏，現(xiàn)在還得再等一到兩周?！?/br>
    “知道了。”白楚笑著回應(yīng)。

    “回去吧……”醫(yī)生拍了拍白楚的肩膀，“有什么事兒，我會通知你的。”

    白楚站起來：“那我先走了?！闭f完，他轉(zhuǎn)身看了看汪尋湛，走出醫(yī)生辦公室。

    “你認識這個醫(yī)生？”汪尋湛跟出來后問。

    “認識，”白楚簡短地回答，“我小時候一直是他給我看病。”

    汪尋湛想起那張在白楚病歷最后夾著的沒有病患信息的報告，他不再吭聲……經(jīng)過昨晚的不愉快，汪尋湛懶得再提起讓白楚不痛快的事兒，更加不想把自己牽扯進沒關(guān)系的世界里。

    ——

    汪尋湛之后的幾天在屋里休息了一下，期間老黃打電話說趁著現(xiàn)在這個電影拍孟燊一個人的戲那段時間，給他接了一個配音的工作。

    “動畫片？”

    “現(xiàn)在還沒看到本子，應(yīng)該是個短片，時間不會長?！?/br>
    汪尋湛想了想，倒也沒什么問題，那段時間沒他什么事兒，剛好回來，省得在劇組當(dāng)個閑人：“行，那先答應(yīng)了吧，到時候劇本發(fā)過來再看情況定?！?/br>
    “好……”正要掛電話，老黃像是又想什么，緊接著說，“林晨那個合約簽了之后已經(jīng)給律師了，沒什么問題了。”

    “知道了。”汪尋湛應(yīng)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白楚這幾天早晨會去維修店收拾東西，到了天黑就回到汪尋湛城北的公寓，生活很規(guī)律。他一直睡在汪尋湛的沙發(fā)上，汪尋湛沒吭聲，白楚也沒多說。這事兒，兩人像是鉚上了勁，非要扛到一個人先低頭。

    汪尋湛回去劇組的前兩天，白楚從維修店回來得很早。

    “基本收拾得差不多了。”白楚坐在汪尋湛對面開口，“我這幾天找時間就搬回去?！?/br>
    汪尋湛揚起眉毛……拿我的屋子當(dāng)酒店，白吃白喝白住還給氣受……

    “你晚上想吃什么？”白楚接著說，“我請你吃頓飯當(dāng)作感謝……”

    “用我的錢？”汪尋湛靠在沙發(fā)背上，接著看了看白楚的右手，“想感謝……有誠意就做飯給我吃?！彼室獾箅y，白楚那右手刀都提不起來，更別說做飯了……況且，大男人一個，能做出什么！

    “可以……”白楚回答得毫不在乎，“那你搭把手行嗎？”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

    汪尋湛來了興趣：“行啊……”他還就不信白楚這個過慣少爺生活的落魄公子能做出什么能吃的東西。

    白楚輕笑：“你喜歡吃什么？”

    “隨便，我不挑食?！?/br>
    白楚出門買了些東西，接著回去簡單地清洗。汪尋湛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瞧著白楚有模有樣地處理食材：“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不把菜切了？”白楚靠在cao作臺上，眼帶笑意。

    汪尋湛走過去，接著拿起菜刀，他打量食物：“我不吃青椒?！边@話帶著點故意為之，林晨喜歡做青椒牛rou，汪尋湛從不挑食。他抬頭看著白楚：“我不喜歡……”

    白楚沒吭聲，拿過青椒放進冰箱。

    汪尋湛聳肩搖頭，接著提刀將砧板上的牛rou切成塊。

    “還有什么不吃的，汪老板?！卑壮f著，走到汪尋湛身后，右手輕輕攬住汪尋湛的腰，左手覆在他的左手上：“你這樣不行……”兩人一般高，白楚嘴唇貼著汪尋湛的后頸，說話時微微摩擦，“別順著rou的紋路切……”

    白楚在討好，好幾天的較量走到尾聲……汪尋湛揚起嘴角，輕輕后壓身體，讓自己的后背與白楚的胸口貼在一起：“你真的會做飯？”他從各個層面享受白楚的示弱，這比任何強制的碾壓來得更有成就感。

    “我十幾歲就離開家了，”白楚輕咬住汪尋湛的耳朵，舌頭掃進他的內(nèi)耳，“做飯不算什么。”

    “嗯……”汪尋湛閉上眼睛，悶哼著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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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過后，汪尋湛躺在床上，透過房間門遠遠看著廚房里一堆凌亂的食物，下意識地輕笑起來：“你欠我一頓飯……”

    “嗯……”白楚趴在他身邊，后背曲線起伏，“記住了?！?/br>
    汪尋湛手指在白楚的文身上來回打著圈：“你……”他停頓片刻，“先住著吧……反正沒幾天就去劇組了。”禮尚往來，白楚主動示好，汪尋湛這話不過是借坡下驢。

    揚起嘴角，白楚閉上眼睛：“但，沙發(fā)不舒服……”他的聲音帶著點慵懶。

    汪尋湛不動聲色，抬起手臂拉過兩人身邊的被子，搭在了白楚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