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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對不起”是黎洛欠他的。不管是上輩子沒能聽見他真正心意的裴云洲;還是這輩子無條件包容他,無論什么情況下都沒有放棄這段感情的裴云洲,他都欠他一句真心誠意的抱歉。 黎洛說完,也不太好意思去看他,緩緩松下自己的手,沒想到他的手卻被裴云洲一把用力抓住,裴云洲摩挲著他的脖子,放肆又激烈地回吻了回去,他虛虛地把他壓在床上,考慮到他的傷勢,裴云洲身上并沒有用力,只有唇上的狠勁大到到讓黎洛呼吸都感到困難,他的右手無意識地抓著裴云洲的手,整個人像云朵一樣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 待到兩人都親吻得氣喘吁吁,裴云洲才按捺不住地啞聲確認(rèn)道:“洛洛,你是不是答應(yīng)和好了?” 這段時間他等得實(shí)在太久太久了,一個月好像過了一輩子那么漫長似的,心上人明明就在身邊,可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既不能像以前那樣親他抱他,也不能時時刻刻感受他的氣息,他都快憋瘋了。 他和洛洛以前也不是沒吵過架,但那都是吵著玩兒的,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人心煩意亂,輾轉(zhuǎn)難眠。 他都想好了,等下就算洛洛說不,他也不會聽了,他都主動吻他了,還需要聽什么回答? 好在黎洛在這個時刻沒有繼續(xù)別扭下去,而是羞怯地看他一眼,輕聲點(diǎn)頭,“……嗯。” 裴云洲仿佛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他眼神火熱地望著黎洛,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放出狼光,薄唇啟了啟,又沒出聲,好似想說的話實(shí)在太多了,都擠在嗓子眼里排起了隊,都不知道先說哪一句才好! 如此反復(fù)幾次,最后,他說道:“……我現(xiàn)在很激動。” 黎洛樂了,那可不,黎洛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激動起來自己說自己很激動的。 裴校草一邊激動,一邊很煩躁地掃了掃他身上的石膏,張口就是虎狼之詞:“要不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還能更‘激動’,嘖?!?/br> 黎洛笑容一頓:“……” 那他還是現(xiàn)在這樣比較好! 黎洛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還怪我?要不是我救了你,現(xiàn)在打石膏躺床上的就是你了,你有沒有良心?” 裴云洲心說,要是他和錢明撞一塊了,倒地的是誰還不一定呢。不過黎洛明知道自己身板瘦弱還愿意為了他去擋下錢明那一撞,裴云洲心里是非常感動的,加上剛和好,自然黎洛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裴云洲板著臉嚴(yán)肅地附和道:“洛洛說什么都對,我沒良心,我是大壞蛋?!?/br> 黎洛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人啊,就是得說人話才好聽。 裴云洲繼續(xù)嚴(yán)肅道:“我還可以更壞?!?/br> 黎洛飛快拉下嘴角:“……” 這人,還有沒有三分鐘正經(jīng)了? “不行,你不能更壞了,你要是更壞,我就,我就……”黎洛紅著臉,“我就”了半天也沒“就”個結(jié)果出來,他現(xiàn)在左手左腿都受傷了,人還躺在裴云洲的家里,躺在裴云洲的床上,左看右看都是一副任人魚rou的模樣,要真說出什么威脅的話,別說裴云洲了,就連他自己都不太信。 果然,裴云洲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故意將手放在他細(xì)韌的腰間流連了片刻,壓低聲音問:“你就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上輩子的裴云洲:我終于沉冤昭雪了:) 第40章 老公 “我就咬你!”黎洛睜著眼睛裝兇,雖然他現(xiàn)在手腳都不能用, 但是嘴皮子還是挺利索的, 他們兩個才剛剛和好, 就做一些出格的事, 也太不好意思了一點(diǎn)。 雖然在裴云洲眼里他們只是分手了一個月,說不定他都不覺得他們分手過, 但對黎洛來說, 這可是分離了十年后再復(fù)合, 時間過了這么久, 他他他,還沒完全準(zhǔn)備好呢。 黎洛的語氣奶兇奶兇的,奈何他精致可愛系的面容看起來卻一點(diǎn)威脅力都沒有, 反而讓人更忍不住想要逗弄懷里的美少年。 “咬哪兒?上面還是下面?”裴云洲意有所指地盯著黎洛緋紅的嘴唇,話越說越下流, 簡直沒法聽了都。 不過他也知道他們才剛和好,看黎洛這害羞到不行的狀態(tài), 實(shí)在不宜cao之過急, 裴云洲最后占完這波嘴上便宜, 又真去用嘴咬了下黎洛的嘴唇, 就放過了他。 在縷縷溫柔的夜風(fēng)吹拂中,兩人相擁而眠, 裴云洲睡了這一個月以來最安心的一覺。 翌日清晨,燦爛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棱,暖洋洋地灑滿一室。 黎洛很早就醒了過來,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但不是因?yàn)闊溃且驗(yàn)樘^驚喜,激動得有些不相信他和裴云洲在分開十年之后還能重新走到一起,所以總有點(diǎn)擔(dān)心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他其實(shí)沒有重生,也沒有回到十年前。 好在他睜開眼后,第一時間就看見了躺在他身邊的裴云洲,初晨溫暖的陽光把他的睡顏映照得異常俊美,看得黎洛一陣心癢,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龐,細(xì)細(xì)地描繪他的五官。 二十歲,正是最能揮霍時光,不知今夕何夕的年紀(jì),看著他這張無憂無慮,沒有被時間雕刻過的臉龐,黎洛很難想象他十年之后是什么樣子,是變得成熟穩(wěn)重,還是像他一樣沒有什么變化?上輩子同學(xué)聚會赴約之前,黎洛就在腦海里想過這個問題,可惜的是,上輩子的他永遠(yuǎn)得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