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那個‘幸福廚房’——”池展站在遠(yuǎn)處握著手機(jī)開始叨叨，小白在后臺的柜子旁邊一面和工作人員互道“辛苦”一邊收拾東西。

    “我知道，你輸了?！迸瓤峥岬脑捳Z十分清晰。

    “？！”池展眼睛倏忽一亮，“你什么都知道？”

    “不……因?yàn)槲以诂F(xiàn)場?！?/br>
    暖暖萌酷酷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一些音調(diào)各不相同的嗓音混合在一起，忽遠(yuǎn)忽近。

    “你怎么會在現(xiàn)場？”池展聽見這話不由握緊了話筒。

    “因?yàn)槲屹I了票啊！還是第二排——誒不是我說，你剛才都沒有看見我嗎？”

    池展心想他剛才都沒敢往別的地方看，生怕繼續(xù)被罵“高嶺之花”，哪能知道暖暖萌酷酷還在臺下呢。他清了清嗓子：“呃，沒有?！?/br>
    “你一直都沒有專心和臺下互動，你不是個稱職的明星?！迸瓤峥嵬磸匦撵椤?/br>
    池展冷漠地道：“呃，我盡力了?！?/br>
    “所以你想問我什么？要不要出來談一下？我剛剛出大廳?！?/br>
    池展回頭看了小白一眼，對著電話道：“行?！?/br>
    他跟白晝夢交代了一聲，就從后面的通道走了。他在外面靜靜站著，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已至深夜，月亮裹在一團(tuán)霧霾里，看不真切，秋末的溫度已經(jīng)相當(dāng)冷了。直到建筑物周邊的人聲漸漸散去，他才戴個口罩靜悄悄地溜到了約定地點(diǎn)。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這么刺激的感覺了，就像高中逃課——不，乖巧的他，在高中根本沒有逃過課。

    池展的表情非常嚴(yán)肅，仿佛如臨大敵，直到被人拍了一下后背。

    “說吧，你有什么想問的？”暖暖萌酷酷叉著腰，站在月光底下，裹了裹身上的開衫，搓手道。

    池展穿得比她還要單薄，他呵氣以后，可以看見薄薄的水霧，他站定了，道：“我想問一下……你知道我為什么輸了嗎？我直播的那個時候，贏得毫無懸念啊，我這次為什么輸了？難道說我不是主角？？？”

    暖暖萌酷酷一怔，然后舒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這個啊，因?yàn)槟悻F(xiàn)在沒有走路崎之的那條路線啊，所以自動輸了，不用在意?！?/br>
    池展大驚：“我一直以來都是按照路崎之線玩的?。恐皇恰罱鸥牡哪尵€。”

    暖暖萌酷酷也跟著瞪大眼睛：“這不可能啊，你不是從最開始就選擇了墨讓線嗎？”

    “我沒有??！我真沒有！”池展扯了扯自己的牛仔外套，因?yàn)榍榫w激動，他也不怎么覺得冷了。

    “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覺得……你一直以來都是走的墨讓線，你知道墨讓線的劇情是什么嗎？”

    “你經(jīng)歷了多少事，墨讓的劇情就有多少?！迸瓤峥徇€補(bǔ)了一句。

    池展開始想不通了，他揉了揉頭：“我一直以來都是有意識地按照路崎之的路線走的……”

    “臥槽?！迸瓤峥釘偸郑瑥男牡桌锉l(fā)出一句粗口。

    “不瞞你說，墨讓一開始……我……”池展開始語無倫次了。

    暖暖萌酷酷聽見池展話都說不利索，也慌了起來，連忙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別急啊，你冷靜一下。我跟你說，中途換線這種事情是行不通的，遲早得gg，但是你這樣搞的還可以，明顯不是中途換線的。聽著，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覺得在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決定了你走的是墨讓線?！?/br>
    池展努力地回憶，甚至想立刻讀檔回到過去：“我那個時候沒做什么……我就是有點(diǎn)煩躁，然后自暴自棄，我就翻著白眼說‘對不起哦是我沒有道德都是我的錯’?！?/br>
    暖暖萌酷酷聽見這話，瞇起了眼睛，仔細(xì)想了想，推測道：“哦……在這一幕，我只設(shè)置了兩個選項(xiàng)，一個是‘低頭紅著臉走開’，另一個是‘毫不在意地走開’，這兩個選項(xiàng)都沒有什么意義……你沒有選這兩個選項(xiàng)中的任何一種，所以——”

    “所以什么？”池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所以你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贝髠商脚瓤峥嵬评斫Y(jié)束。

    池展的表情難以言喻：“就這樣？？？所以一直以來我走的都是墨讓線？”

    雖然想不通，但是……他好像有點(diǎn)慶幸。

    “原因是我猜的，但是我敢打賭你走的是墨讓線。難道你覺得墨讓是那種，好感度不夠就能把你接到家里的人嗎？？？影帝大大才不是隨便呢，哼?！迸瓤峥崛滩蛔≠u了個萌。

    “你怎么什么知道？”池展大吃一驚。

    “我哪能不知道啊，你做幸福廚房節(jié)目的時間，就是你住在墨讓家里的那段時間呀。”

    暖暖萌酷酷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剛才說你一直走的是路崎之的線，我問問你……你為什么突然又回到墨讓的線了？”

    “說來話長——”池展嘆氣，“我覺得……不，你讓我理一理，該怎么說呢。打個比方，有一種性格，放在那種非現(xiàn)實(shí)的其他次元的世界里，你會覺得‘好萌啊哇靠這就是我的菜’，但是一放到現(xiàn)實(shí)……就有點(diǎn)……”

    暖暖萌酷酷聽了半天，擰著一字眉道：“你說的是葉公好龍嗎？”

    “……”池展幾乎無言以對，他哽了哽，為自己辯駁，“不是葉公好龍?。≈饕?，我懷疑路崎之有點(diǎn)分裂，我沒法跟上他的思維。他跑去找許多玩了，對我就十分冷漠，仿佛要絕交。然后在今天……就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態(tài)度。不瞞你說，我懷疑有兩個路崎之?！?/br>
    暖暖萌酷酷聽了他的描述，斷定道：“如果你要這么比喻的話，我覺得不止兩個。”

    池展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混亂了，“你是認(rèn)真的？？？”

    “——雖然我很不想干竊聽這種事情，但是我還是不小心聽見了——池展，你是認(rèn)真的嗎，你真的覺得……小氣質(zhì)是真的要跟你絕交才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嗎？”

    昏黃而陰暗的角落里站出了一個小巧的白晝夢。

    她的表情透著木然：“因?yàn)槟阏娴男帕耍越裉斓谋憩F(xiàn)才一直這么奇怪？”

    池展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他回頭看了看小白：“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暖暖萌酷酷對池展的反應(yīng)沒有任何興趣，她只是看了看白晝夢，朝她走近了幾步，忍不住贊嘆了一聲：“哇，賊還原啊?！?/br>
    白晝夢并不能理解到這個面館大媽在說些什么，她聳肩道：“不然呢？路崎之肯定在謀劃些什么，他這么做，可能是為你好吧?！?/br>
    “小白，我能問一下，你是從哪里開始聽的嗎？”暖暖萌酷酷問話了。

    “就從‘其他次元’開始，你們在聊什么，新番嗎？”

    白晝夢難得單純傻白甜一次，池展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jī)會，盡管他還沒從驚訝中緩過來：“呃對呀，二次元的世界好棒棒哦?！?/br>
    小白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呵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