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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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人快步上前,壓著安陽王半跪在地上,拿著東西堵了他的嘴后。 宇文崢才讓人解了明宣帝身上的藥性,對著他說道:“皇伯父不必聽他所言,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你只是最了最正確的選擇罷了。” “來人,伺候陛下紙筆。” 明宣帝虛弱的被人攙扶到了一旁的桌前,有人替他準備好了紙筆,而沈鳳年將早就準備好的罪己詔和傳位詔書都遞給了明宣帝,讓他照著謄寫下來。 而明宣帝望著那罪己詔上的自己,拿著筆的手微顫抖。 他知曉一旦寫了這罪己詔后,就等于承認了之前所有外界傳言,而他這皇位再也坐不住,甚至于多年名聲毀于一旦,可是不寫…… 剛才那鉆進刺骨的疼痛哪怕已經(jīng)退去,可他此時依舊覺得骨頭里都還殘余著那些記憶,他受不住那些疼的,若再疼下去,他會活活疼死的。 沈鳳年見明宣帝久久不肯落筆,開口道:“陛下想要反悔?” 明宣帝忙道:“不是…” 他聽出了沈鳳年話中的威脅之意,遲疑道,“你們?yōu)橹氖翘嬖笃椒矗蚕胍尞斈晏占抑抡蜒?,就算朕寫下罪己詔也于先帝無礙?!?/br> “不如將這罪己詔改為替先帝書寫如何?” “嗚嗚嗚?。?!”安陽王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邊的明宣帝,怒罵著畜生,卻被人壓住了掙扎。 沈鳳年挑眉看著明宣帝,而明宣帝說道:“朕替先帝寫下罪己詔,承認當年先帝辜負元后,迫害陶家,朕愧于先帝之事,且自覺不如錚兒,所以傳位于他,再加上你們手中那封先帝手書,足以應(yīng)付外間質(zhì)疑。” 沈鳳年和宇文崢都聽懂了明宣帝的意思。 他這是不想在最后一刻讓他自己成了宇文家的罪人,更毀了他多年名聲,將來被人唾罵,所以將先帝拉了出來,將罪責全數(shù)落在先帝身上。 這樣明宣帝哪怕將皇位傳給宇文崢,也只是因為自覺的能力不足主動禪位,而將來宇文崢只要不想落下罵名,就須得好好奉養(yǎng)著明宣帝。 宇文崢聽出來了明宣帝的小心思,心中鄙夷至極,面上卻甚是善解人意:“我覺得這樣也好,既能替皇祖母和陶家澄清冤屈,又能護住皇伯父英名,老師你覺得呢?” 沈鳳年本也是為著替元后正名,輔佐宇文崢登上皇位,只要有罪己詔和傳位詔書,無論這有罪的是先帝還是明宣帝都一樣,“可以?!?/br> 明宣帝見兩人答應(yīng)下來,頓時松了口氣,連忙低頭寫了起來。 等寫完之后才在安陽王滿是震怒的目光之下,將東西交給了沈鳳年他們。 沈鳳年看了眼明宣帝所寫的罪己詔,上面歷數(shù)先帝忘恩負義,冤枉元后,苛待陶家至陶家滿門枉死,且也寫先帝臨死之時悔恨至極,且留下手書為證。 沈鳳年低聲將上面的東西念了一遍之后,就見那邊安陽王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他不由輕笑了一聲:“很好?!?/br> 這明宣帝,做的比他當初所想還要更好。 有了這罪己詔,元后的冤屈可以洗凈,宇文崢的皇位也變得名正言順,別說是賀泉和定康軍,就算是朝中那些硬骨頭的老家伙又能奈他們?nèi)绾危?/br> 宇文崢看著沈鳳年手中那兩卷詔書,哪怕一直以來都冷靜的心也是忍不住沸騰起來,他們謀劃多年,隱忍多年,這么多年小心謹慎的藏在暗中,為著的就是這一刻。 “老師……” 咻! 宇文崢拿著那兩卷詔書將其合在一起,正想交給沈鳳年,讓他準備后面的事情時,誰知道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卻是突然疾射了過來,直接在他手腕之上劃過之后,讓得吃痛之下松開了詔書。 又兩道銀光一閃而過,直接帶著那詔書“砰砰”兩聲,將其射飛了出去,釘在了斜上方的梁柱上。 宇文崢臉色大變,躍身就想去奪詔書,可之前偷襲的箭枝再次襲來,他只能停了下來一把抓著沈鳳年朝著旁邊一閃,扣著明宣帝的肩膀站在了他身后。 “什么人,滾出來!!” 宇文崢厲喝出聲。 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不過片刻,殿門就被推了開來,只見得原本該在天牢之中的謝淵和謝青珩站在御正殿門外,而一身戎裝的謝老夫人手中正拿著一把長弓。 “謝淵?!” 宇文崢在看到謝家人那一瞬間大驚失色,而當看到他們身后站著的那些身穿盔甲之人更是心中跳停,曹雄帶兵在外間守著,謝家怎么可能出得了天牢,甚至還堂而皇之的進了宮中? 沈鳳年臉上滿是冷凝之色,一眼就看到躲在沈鳳年他們身后的曹雄,怒聲道:“曹雄!你敢背叛我們?” 曹雄喉間犯苦,看了眼身邊站著的謝家人,想要說他就算是背叛他也不會投了謝家人,他只是逼不得已,誰能想到謝家的人居然能從天牢里出來,而他一睜眼時差點沒被站在床前的人影給嚇死。 “沈相何必這般惱怒,你能唆使曹雄背叛陛下,我等自然也能說服他棄暗投明,不過是利益多寡,大勢所趨罷了?!?/br> 外間突然傳來一道清冷之聲,隨即那邊的禁軍紛紛朝著兩邊退讓開來,就見得兩道身影一個被人攙扶人,一個被人推著坐在四輪車上朝著這邊走來。 沈鳳年看到那兩人時瞳孔猛縮:“祁文府,蘇阮?你們沒死?!” 宇文崢也是滿臉驚愕之色,他的人明明看到了祁文府他們的尸首,就連蕭勉也確認了那兩句尸體的身份,可是他們怎么可能沒死,而且還回了京城? 沈鳳年手中握緊,瞬間便猜到荊南之時這兩人怕是假死脫身,他抬眼冷聲說道:“安昌的事情是你們做的?是你們說服了賀泉討伐叛軍,勤王平叛?” 第519章 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 難怪,難怪賀泉會突然摻合其中,又難怪曹雄會突然謀變。 可是他們是怎么進的京城? 沈鳳年十分清楚,曹雄之前是真真切切的背叛了明宣帝,甚至他拿捏住了曹家的把柄,也很確定曹雄已經(jīng)選擇和他們一起謀反。 他有把握曹雄絕不會突然轉(zhuǎn)投了謝家他,反過頭來對付他們,否則他絕不會將京中兵權(quán)交給曹雄。 換句話說,在祁文府他們未進京城之前,曹雄是絕不會容他們活著進來的,可當時整個京中上下都在他們手中,祁文府他們到底是怎么進的城? 沈鳳年緊緊看著祁文府幾人,驀的想起不久前蕭勉扶靈入京,在城門處險些和曹雄大打出手的事情,沉聲道,“你們是躺在那棺材里面,被蕭勉送進京城的?!” 祁文府揚唇:“沈相不愧為沈相,無論何時都能這般敏銳?!?/br> “那曹雄呢,他早已經(jīng)背叛了明宣帝,你們怎能讓他反了我們?!鄙蝤P年問道。 祁文府微帶嘲諷:“曹大人,不如你跟沈相說說。” 曹雄苦笑,“相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總要替我身后曹家老小著想,而且你算計了所有事情,可怎就忘了守著自家后院,你家公子拿著你的令牌放了謝家之人出了天牢,讓謝淵接管了城衛(wèi)?!?/br> “我這腦袋都險些在睡夢里被人給割了,你說我除了棄暗投明之外還能如何?” 沈鳳年聽著曹雄的話后,便順著他的目光朝著門外看去,就見到站在那里臉上帶著熟悉面具的沈棠溪,他臉上神色再也穩(wěn)不住,滿是錯愕驚疑,還有不敢置信。 沈棠溪微抿著唇走上前后,低聲道:“父親?!?/br> “逆子?。 ?/br> 沈鳳年哪還有半點之前的沉穩(wěn)冷靜,這些年哪怕遇到再大的危險,哪怕謝家人帶兵圍了這御正殿,哪怕知曉今日之行中了圈套甚至可能喪命于此,他也未曾這般失態(tài)。 可當他知道他多年籌謀居然是毀在了自己親兒子手里,甚至他帶著其他人來算計他取他性命,他再也沉穩(wěn)不住。 “你這個逆子!我是你親生父親,你居然敢?guī)椭馊藖硭阌嬑遥?!?/br> 沈棠溪靜靜看著暴怒的沈鳳年,緩緩道:“親生父親?我還一直以為,在抹眼中宇文崢才是你的親兒子?!?/br> “你胡說什么!”沈鳳年怒氣一滯。 “我胡說?難道不是嗎?” 沈棠溪望著他說道,“你眼里只有你的大業(yè),只有你輔佐的少主,你能為著宇文崢四處奔走,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br> “你讓他與我共用一個身份,讓他占據(jù)了本該是我的一切,你讓本該是你兒子的我活成了陰溝里的老鼠,這么多年藏在面具之下成了他宇文崢的影子,你讓沈棠溪這三個字都成了一場笑話!” 沈鳳年沒想到沈棠溪居然是這么想的,他辯解道,“我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你和錚兒一同長大,你們親如兄弟,只要他能登上皇位,你要什么沒有……” “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棠溪眼中泛紅的嘶聲道,“我不想殺人,我不想陰謀算計,我不想滿心愧疚的看著我想保護的人去死,我也不想替他宇文崢成就大業(yè)?!?/br> “我不想和他共用一個身份,吃他喜歡吃的東西,用他喜歡用的熏香,學他喜歡學的一切,甚至連聲音都要逼著自己學了口技變成跟他一模一樣?!?/br> “我不是影子,父親,這么多年,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嗎?” 沈鳳年神色微怔:“阿棠…” 沈棠溪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半邊早已經(jīng)結(jié)痂卻傷痕遍布的臉,靜靜看著沈鳳年:“父親,當年宮中大火之時,我是醒著的?!?/br> 我知道你是有機會救我出來的,只是你趕到宮門前時,遲疑了。 我也知道,我臉上的傷原本是能治的,只是你不允。 沈鳳年神色大變,尚且還來不及說什么,就看到沈棠溪突然舉劍朝著他們這邊沖了過來,他手中利劍直接朝著宇文崢落了過去,那瘋狂的模樣完全不顧其他,只想置宇文崢于死地。 沈鳳年尚且來不及反應(yīng),甩袖一抖時便有軟劍落了出來,直接橫劍便朝著沈棠溪刺了過去,想要逼他退開,可誰知道兩人交手之后沈棠溪不僅沒退,反而攻勢越發(fā)凌厲,大有要與他們同歸于盡之勢。 而那邊宇文崢抓著明宣帝節(jié)節(jié)后退。 “阿棠,你別逼我!”沈鳳年厲喝出聲。 沈棠溪眸色冷厲,恨聲道:“是你一直在逼我!” 他揚劍而上時,劍光凌厲之下讓得宇文崢應(yīng)接不暇,而在他踉蹌之時趁機便朝著宇文崢要害處砍去。 沈鳳年見狀大急,連忙抽劍而上,誰知道就在這時,沈棠溪手中的劍卻是堪堪停在了宇文崢脖頸之前,胸前之中卻是被長劍穿過。 沈棠溪緩緩低頭看了眼胸口透體而出的長劍,扭頭道:“你終究還是選了他……”他慘然一笑,“爹,我把命還給了你,從此你我再不相欠……” “阿棠!” 沈棠溪“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手中長劍落地時發(fā)出沉悶響聲。 “表哥!” 謝青珩臉色大變,而謝老夫人更是揚弓一箭朝著沈鳳年射了過去將人逼退之后,幾人快步上前,蹲在沈棠溪身旁。 “表哥!” 謝青珩扶著沈棠溪的靠在懷里,抓著他的手急聲道,“你不會有事的,你忍忍,我立刻去找太醫(yī)……” “不用了?!?/br> 沈棠溪胸前血濕了衣裳,低低道,“青珩,對不起……” 他看著蹲在身旁的謝老夫人,顫著手取下腰間掛著的荷包,將其打開后遙遙的對著謝老夫人說道,“老,老夫人……糖……” 謝老夫人伸手,可還未接過時,對面那手就猛然垂落在地上,打開的香囊口打開來,里面轱轆著滾出一塊杏仁糖。 謝老夫人看著雙眼緊閉沒了聲息的沈棠溪,突然就想起上一次他過府時說,京中趙家的杏仁糖極為好吃,等下次見她時便偷偷給她帶來。 第520章 威逼 “阿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