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0
“哎喲,老伙計,今兒個這性子可是有些急啊,我記得你殺人不是最講究的嗎,嘖嘖嘖,瞧瞧現(xiàn)在這模樣,怎么就那么難看呢!” 中年漢子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手里的刀一下定在了那里,下一刻一腳把鬼哭狼嚎的趙昌給踢開,耳聽得“嗵”的一聲響,好巧不巧,竟是直接滾進(jìn)了屋子,滿不在乎的吩咐道: “殺了他?!?/br> 自己也借這一踢之力,身形陡的躍起—— 既然跟蹤自己來到這里,對方定然也能察覺到房間里還有其他人。眼下就賭對方會不會相信自己方才的話—— 對方的意思,分明并不想趙昌死,若是被自己引導(dǎo),以為房間里還有自己的兄弟,就必然得分神,到時候自己也就有了一線生機(jī)。 卻不想一陣鉆心的痛隨之傳來,緊接著一只左腳一下飛出,漢子躍起的身形一下從空中跌落,卻是沒哼一聲,強(qiáng)忍劇痛用力一柱大刀就站了起來,正好看見一張火紅的狐貍面具,頓時一個沒忍住驚道: “是你?!” 竟然是客棧里那個一臉蠢樣的八代單傳的漢子! 而現(xiàn)在對方依舊是笑嘻嘻一副蠢蠢的無害的模樣,卻是讓漢子沒來由一陣心驚rou跳,當(dāng)下強(qiáng)忍了斷腳的劇痛道: “你到底是誰?我鄭宏出道這么些年,自問也認(rèn)得些六扇門的兄弟——” “我們六扇門的人什么時候和你這樣的人渣是兄弟了?”卻被徐恒一下打斷,朝地上用力吐了口唾沫,叉著腰得意洋洋的沖鄭宏道,“老伙計,我就說過,早晚有一天,要讓你栽在我手里!” 這賤賤的語氣,怎么就那么熟悉呢?鄭宏眼睛忽然一寒: “你是那個自稱千面狐貍的小子?” “什么自稱!”徐恒驕傲的一挺胸脯,“連你這么個狡猾的孫子都騙過去了,老子當(dāng)然就是千面狐貍!” 說完又賤兮兮的“哈”的一笑: “對了,忘了問你,今兒怎么會沒有認(rèn)出本狐貍呢?” 說著,又特意扶了扶臉上的狐貍面具—— “老子可是直接把招牌都給亮出來了!” “果然是天要亡我?!蹦青嵑陣@了口氣,神情黯淡,腳下的鮮血更是早已流了滿地都是,“竟然碰見了你——也罷,便是告訴你又如何?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你這人不管如何掩飾外貌,卻總是為了不辜負(fù)狐貍的美名,弄成一副sao包的模樣,還有從不離身的那臭香囊——” 狐貍嗎,自然是要有狐臭的,變化成人了,自然就需要用香囊來掩蓋,而且味兒道怎么濃烈怎么來。 徐恒徹底愣住了——最了解你的人果然是敵人。沒想到自己的惡趣味竟成了對方識破自己的破綻。 忽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虧得這會兒抓住這個鄭宏了,不然逮著時機(jī),鄭宏怕是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自己! 虧自己聽陳毓說香囊掉到城門處了還大發(fā)雷霆!還有自己亂糟糟的妝容,臉上的狐貍面具……這么一想,小陳毓于自己的意義可不僅僅是福星,分明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啊! 正自愣怔,鄭宏忽然一抬手,手中大刀化成一道寒芒朝著徐恒當(dāng)胸刺來,同時強(qiáng)忍劇痛,身形一躍—— 并不指望能傷到徐恒,只要有一絲逃命的機(jī)會就行。 徐恒漫不經(jīng)心的一偏頭,抬頭看向堪堪夠著圍墻的鄭宏,慢吞吞道: “三,二,一,掉——” 話音一落,鄭宏的身形果然“咚”的一聲就從上面摔落塵埃。 徐恒搖頭晃腦的上前,慢條斯理的從懷里拽出根繩子,邊把一臉不敢置信的鄭宏給捆起來邊笑嘻嘻的道: “我可是狐貍,自來只有我騙別人的,沒有別人騙我的道理?!?/br> 還有房間里的人…… 一念未必,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一聲慘嚎! ? ☆、第 9 章 惡有惡報 ? 被一腳踹進(jìn)屋里的那一刻,趙昌痛不欲生之余,更有劫后余生的驚喜。 雖然不知道那位鐘大爺?shù)降渍腥橇耸裁慈?,可好歹能聽出來必然是鐘大爺?shù)膭艛车搅?。至于房間里,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分明就只有一個弱女子李靜文罷了,還是被自己捆成了個粽子一般! 只是生生被砍去雙腿的痛實(shí)在太難忍受了,還有十有八九已經(jīng)被廢了的命根子,疼痛太過之下,趙昌竟是連昏過去都做不到,邊毫無章法的胡亂叫罵著,邊拼了命的張開手把住床沿,另一只手就想去抓李靜文: “賤人,哎喲,疼死我了,賤人,滾過來——” 手下好像一軟,這是抓到了? 太過難受之下,趙昌不停嚎哭著,手更用力掐著攥著的物事: “賤人,過來,我給你解開繩子,帶我走,快,帶我走,不然我就殺了你——” 卻不想眼前一花,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一下從左眼處傳來,趙昌慘嚎一聲就松開手歪倒地上,卻是左眼上正正插著一把匕首,頓時有鮮血汩汩的從眼眶中流出,慘白月光下,襯得趙昌的模樣尤其可怖。 而躺倒地上的趙昌也終于在這一刻隱隱約約看清了床上的情形—— 李靜文哪里是被繩子捆著,分明是毫發(fā)無損的坐在那里,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懷里還死死的摟著一個小男孩,不是被自己找人弄走的陳毓又是哪個? 卻不知若非李靜文太過激動之下抱陳毓抱的太緊,說不好趙昌這會兒連命都沒有了—— 到了這會兒陳毓如何不明白—— 上一世姨母也定然是發(fā)現(xiàn)了趙昌身上的不妥,只是彼時爹爹出外尋找自己,趙氏又根本靠不住,不得已,只能一個人追上去。 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閨閣女子,又怎么會是趙昌這樣心狠手辣之輩的對手?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姨母該是何等的傷心絕望?更在之后,竟然被賣到那樣一個萬惡的所在,甚至不得不用自己最卑微的活法換來的銀兩去供奉趙昌,以期讓自己和jiejie的生活稍微舒服一些…… 比起活的艱難的自己,姨母根本就是日日在地獄中煎熬啊! 還有上一世被逼的走上絕路的jiejie…… 陳毓死死的盯著趙昌,牙齒卻是咬的咯吱咯吱響,用力太大之下,竟是嘴角處都有鮮血汩汩流淌出來…… “毓兒,毓兒,你怎么了,別怕啊,別怕,有姨母在呢——”陳毓的模樣實(shí)在太過可怕,李靜文心疼得什么似的,忙把陳毓抱在懷里,手一下下輕撫著陳毓僵硬的脊背——或者趙昌眼中,這會兒的陳毓簡直和地獄中兇惡的小鬼一般無二,李靜文心里卻唯有滿滿的痛——能讓毓兒那么乖巧的孩子變成這樣,也不知是在這趙昌手里吃了多少苦頭。 不停摸著陳毓的頭,又去檢查陳毓的手腳: “好毓兒,告訴姨母,這壞坯打你哪里了?有沒有傷著,還痛不痛?” 只覺手下全是硌人的骨頭——到底吃了多少苦,孩子才會瘦成這樣?李靜文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許是李靜文的懷抱太過溫暖,陳毓終于從想把眼前人亂刃分尸的恐怖感覺中慢慢抽離出來,卻在看清李靜文身上一道又一道被繩子勒出的印痕,特別是白皙的手背上,剛被趙昌掐出的烏青一片時,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喲,這小子還真慘——”徐恒邁步進(jìn)屋,點(diǎn)燃火折子——對房間里多出了個陳毓的事不過微一詫異便不再去管—— 方才路上已經(jīng)察覺出這小家伙就跟在自己后面,只是一路行來,也能發(fā)現(xiàn)陳毓是個倔的,也就不管他了—— 這小子,外表瞧著乖巧,卻分明是個有心計的小家伙。 也是,不是機(jī)靈,外加有大福報,也不可能從那樣一群組織嚴(yán)密的的人販子手中脫身。而且這樣的性子,還真投了自己胃口。 又頗感興味的瞟了陳毓一眼,指了指扎在趙昌眼中的刀子,“你干的?” 陳毓尚未說話,李靜文卻是嚇了一跳,唯恐徐恒會對陳毓下手,抖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