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46
即便實際掌控了沈家,可這么多年來,無論父母也好,自己也罷,卻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眼見得好夢即將成真,自己又何必再繼續(xù)委屈自己在沈胤和沈喬這兩個廢物面前伏低做小 話音剛落,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響起,卻是守備府騎兵,接了沈允的消息后,快速趕了過來,連帶的另一條大路上,西昌府衙的衙差也急速而來,郡守府和守備府的人同時出動,自然驚動了不少路人,見這般大場面,還以為那里冒出來些逆賊呢。 沈允的心頓時放到了肚子里。 便是嚴宏也樂得合不攏嘴——這新任西昌府知府還真上道。也是,自家老爹在西昌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那陳知府新來乍到,怎么也不敢不給爹爹面子才是。 當(dāng)下任那些兵丁把陳毓三個包圍起來,自己則大喇喇上前,沖那些衙差一擺手: “好了,這些人我們帶回去就成,回去告訴知府大人,這份情,嚴宏心領(lǐng)了,回去定會轉(zhuǎn)告家父?!?/br> 說著一揮手,就想把陳毓幾人帶走。 為首的差官名叫孟強,明顯被嚴宏的做派給弄得糊涂了,慢了半拍才意識到,那幾個被圍在中間的,應(yīng)該就是自己接到報案的所謂殺人犯吧? 雖然懾于守備府的威勢有些膽怯,可自己來時可是得了知府鈞令的——聽說有殺人犯潛逃至此,知府大人大為震怒,令自己必須把所有犯人全部逮捕歸案,決不許放跑一個。 現(xiàn)在犯人找到了,卻讓守備府的人帶走,明顯于理不合,自己回去也不好交差不是。畢竟,這位新府臺雖說是讀書人出身,人也生的和氣,可自己瞧著,卻是比之上一位鎮(zhèn)日里任事不管彌勒佛似的大人不好伺候得多。 忙不迭上前一步,陪著笑臉道: “公子莫怪,實在是知府大人有令,讓把一干人犯押去府衙待審,不瞞公子,我家大人這會兒正在公堂上等著呢?!?/br> 嚴宏頓時有些不悅,方才的喜悅也一掃而空,不瞞的瞪了沈允一眼——你說你通知守備府也就罷了,怎么連知府衙門都去了。 即便再如何紈绔,也知道地方上武將是不能越界去抓文治的。 知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真堅持的話,自己還就是沒辦法就這么強硬的把人帶走。 那孟強也是個有眼色的,瞧見嚴宏不語,忙拍著胸脯道: “公子放心,既是人證物證俱全,去衙門也不過走走過場罷了,到時候還不是公子說如何便如何……” 話里話外對嚴宏推崇之至,令得嚴宏原有的一點不悅頓時煙消云散,傲慢的點了點頭道:“好吧。就依你。咱們先去衙門里走一趟?!?/br> “我也陪公子前往?!蓖跫倚值芤矞惾さ?,王行又笑瞇瞇的招呼沈允,“世侄,你和我們一道吧?!?/br> 無比冷漠的從被刀指著的沈胤身邊走過,竟是瞧都沒有瞧一眼。 整個過程中,包括陳毓在內(nèi),三人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想著三人應(yīng)該是被嚇壞了,嚴宏等人越發(fā)得意,卻也有些遺憾——還想著對方鬧出點什么呢,也好先毒打一頓收點兒利息。 一行人很快來到府衙,因有守備府的兵丁跟著押解人犯,場面當(dāng)真是壯大的緊,早有人一溜煙兒的跑進去稟告。 王元王行及沈允怎么說也算是西昌府本地人,便自告奮勇走在前面給嚴宏引路。一抬頭,正好看見衙門外正站著幾個人,為首的那個倒也認識,可不正是知府大人從方城府帶來的親信何方? 三人臉上一起露出大大的笑容,又自以為是守備府公子的友人,也有資格和知府大人的親信結(jié)交,當(dāng)下紛紛上前,跟何方打招呼: “哎喲,怎么敢勞煩何大人親自出來?” “聽說何大人家喜得麟兒,辦酒的時候,可別忘了讓我們叨擾一番啊。” 何方本是裘家護衛(wèi),后來護著陳清和父子到方城府,因辦事得力,索性被陳清和留在身邊做事,現(xiàn)如今已是正七品的推官,平日里專司大案要案。 既是何方出面,明擺著知府大人的態(tài)度是要對這幾人從嚴處置了。 幾人臉上的笑意竟是藏也藏不住。 因陳清和在里面等著,何方倒也無意同幾人周旋,當(dāng)下一拱手: “知府大人就在里面,在下這就把人犯押上公堂?!?/br> 聽何方如此說,守備府的兵丁已是各往后退一步,閃出一條路來。 “何大人小心著些,這幾個可俱是亡命之徒——”自詡算是跟嚴公子共患難的,王元忙又加上一句。 “可不,自古讀書人多重義輕利,這些窮兇極惡之輩倒好,枉讀圣賢書,不思忠心報國,竟敢因著貪圖守備府的富貴,就生出殺人的心思來,當(dāng)真罪該萬死。”王行也道。 這些話都是路上早就商量好的。 嚴宏自是不愿意承認是自己強搶美男不成反被坑,和王元兄弟商量之后,就決定以對方貪圖富貴以致生出殺人之心為罪名,甚而把沉船的事也全賴在對方身上。 哪里知道他們這邊說的熱鬧,何方卻是傻了一般,一直站在那里,瞧瞧陳毓揉揉眼睛,沒錯啦,眼前被當(dāng)成窮兇極惡意圖殺人搶劫民財?shù)姆巳?,可不正是自家公子?/br> 轉(zhuǎn)過頭去瞧一眼猶自喋喋不休的王家兄弟: “你們說,是他貪慕守備府的富貴,才會見財起意,起了殺人劫財之心?” “著啊?!蓖跣羞B連點頭,臉上神情更是鄙夷無比,“何大人啊,您老別看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卻最是jian猾,當(dāng)初一力央求嚴公子,說是家中父母如何病臥在床,他如何想要賣身救家人,嚴公子一片好心,暫時容留了他,倒好,竟是個白眼狼……” 嚴宏聽著,瞧向王行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贊許——這商人嘴皮子就是溜,自己不過稍微提點了番,就能編出這么一個故事來。 既然自己如此“高義”,那待會兒提出把人帶走的意思應(yīng)該也不會被拒絕吧? 何方臉已是沉了下來,轉(zhuǎn)頭瞧向嚴宏: “嚴公子,他說的可是事實?” “自然是事實?!眹篮旰苁峭纯斓木统姓J了。 王行唯恐何方不信,又笑嘻嘻補充道:“大人,當(dāng)時船上那么多人呢,可怎么也不會冤枉——” 話音未落,臉上卻是實打?qū)嵉陌ち艘话驼疲?/br> “荒唐!混賬!” “???”王行被打的暈頭轉(zhuǎn)向,實在鬧不明白,方才還對自己等人和顏悅色的何方怎么短時間之內(nèi)發(fā)生這么大的轉(zhuǎn)變,一時捂著臉,完全傻了的模樣。 “你這是要做什么?或者是,你竟敢維護賊人?”嚴宏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登時氣急。唯一想到的就是,難不成何方同那陳毓認識?不然,怎么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做什么?”何方冷笑一聲,“嚴公子,虧你還是出自守備府,這般編造謊言誣陷他人,若是令尊知道了,怕也不會饒過你?!?/br> “什么編造謊言?”嚴宏簡直氣樂了,忽然轉(zhuǎn)頭拔出兵丁腰間大刀,直指何方,“還是說,你同這賊人是舊識,想要徇私枉法不成?” 卻被何方捏著刀尖無所謂的往旁邊一推: “還真讓你說對了,這人,我確實認識?!?/br> 說著,上前一步,沖陳毓深施一禮: “卑職見過公子,公子放心,不管對方是誰,有何出身,敢弄jian作怪到公子身上,卑職一定會徹查個明明白白?!?/br> 開什么玩笑,以陳家之豪富,會殺人劫財?還真是天大的笑話。更不要說沒人比自己清楚,大人有多疼這個兒子。 說著直起身,一指陳毓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嚴宏依舊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就不信了,這西昌府還有哪家公子會比自己身份還要尊貴。 沈允和王元兄弟的心卻是一下提了起來——實在是這何方的為人他們也知道,并不是孟浪的,會如此說,怕是這少年來歷還真有些不同。 “是誰?”何方冷笑一聲,“也不怕讓你們知道,這位就是我們陳大人膝下大公子,試問,知府大人家的公子會貪圖你一個區(qū)區(qū)守備府的公子的富貴?還謀財害命?傳出去不要笑掉別人的大牙才是!” “噗通!”卻是方才還叫囂不已的王行驚嚇太過之下,一個站立不穩(wěn),頓時坐倒在地。至于嚴宏和沈允,則早已是呆若木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