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09
真是巴上成家,那陳家公子往后可真是前途無量了。 聽說陳公子剛剛參加了科舉呢,說不好沾了成家的光,此次春闈會有個好名次呢…… 令得市井中人個個艷羨不已。 朱慶涵這會兒調(diào)侃陳毓,自然不是出于羨慕,而是八卦居多,只朱慶涵并不是一般人,自然也看出里面隱隱有些不對。 畢竟,這傳聞聽著也算是一則佳話,里面的陷阱可不是一般的多。比方說傳言中成家的高義可是建立在成家感恩圖報有可能“下嫁”成家七小姐的份上,設(shè)若到時候并沒有這樣的事發(fā)生,那這會兒對成家贊揚的有多厲害,到時候?qū)Τ杉屹H斥的也就有多厲害。 至于說陳毓,這會兒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以“成府準嬌客”的身份參加的春闈,考不中的話,兩府都會成為京城的笑話,考的中的話又定然是沾了成家的光,竟是進退維谷。 “朱兄可真是夠閑的。”陳毓似笑非笑的瞧著朱慶涵——竟還敢跑過來調(diào)侃自己,朱慶涵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瞧著是時間太過久遠,這家伙就把當初鹿泠郡時被小七整的哭爹叫娘的事給忘了。 接觸到陳毓的眼神,朱慶涵無端端打了個冷戰(zhàn)。 別看對面少年年紀小,卻委實是個詭計多端還心狠手辣的,只朱慶涵實在太過好奇,畢竟,親眼見識過成家得月樓掌柜眼里只有陳毓、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模樣,朱慶涵心里已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那則流言雖是不知所出,極有可能真猜中了部分事實,陳毓說不好還真就和成家有著某種未知的親密關(guān)系。不然,以成家的影響力,怎么可能坐視流言到了這般人盡皆知的地步。 卻依舊不怕死的笑嘻嘻道: “看來生的俊果然沾光呢,兄弟你可真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以后真是得了公府貴人青眼,飛黃騰達之時切莫忘了為兄了?!?/br> 又裝作吞了吞口水的樣子: “也是,誰叫我兄弟生的俊呢,當真是我見猶憐啊。” “你可真閑。”知道這位朱小侯爺又開始犯二了,陳毓白了朱慶涵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明天就是會試放榜的日子,陳毓本不打算出門。哪想一大早卻是接到了趙恩澤的請?zhí)?,說是江南舉子今兒個要在狀元樓小聚,請陳毓務必光臨。 陳毓本不打算前往,奈何這幾日每每面對娘親欲言又止的擔憂眼神,令得陳毓也頗是有些頭疼,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解釋自己能精準預測出太子妃有孕,甚而會一舉得男的消息。畢竟死而復生的事太過驚悚,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接受的。 更擔心自己會不會睡著了再說出什么駭人視聽的話。比方說皇上明年就會駕崩之類的……前兒個太子妃有喜的事令得陳家很是榮耀了一番,宮里、太子府上都有豐厚的賞賜送到。 可要是自己預測皇上明年會駕崩,別說娘親聽到了會嚇死,說不好還會給家里招禍呢。 出于這個心理,陳毓簡直是連覺都不敢睡了,更嚴令侍候的人夜里絕不可靠近自己房間—— 當然,陳毓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傳到未來大舅子的耳朵里后頗是給自己加分不少。 好在從東苑回來的當天,陳毓就立馬給老爹陳清和寫了封信,含糊的說了當天發(fā)生的事——關(guān)于幫自己解釋和安撫娘親方面,再沒有比爹爹更擅長的人了。眼瞧著爹爹的家書應該就要到了,陳毓索性跑出去溜達幾圈,趙恩澤既然發(fā)出邀請,陳毓不過略一思量就點了頭—— 既然準備入仕,就不好繼續(xù)我行我素。大周官場上自來有同鄉(xiāng)、同窗、同年之說,趁會試成績還沒張榜公布,大家聚一聚聯(lián)絡一下感情,為以后的仕途做準備本也是題目里應有之義。 加上陳毓對趙恩澤印象也頗好,當時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么溜溜達達的走到了狀元樓—— 都是會試舉子嗎,明日里就是放榜的日子,當然要圖個好彩頭。狀元樓這幾日生意當真是興隆的緊,多的是呼朋喚友結(jié)伴到此宴飲的舉子。 碰到些對自己看不順眼的舉子陳毓不稀奇,畢竟人的名樹的影,作為江南府解元,陳毓真是想不出名都難。這些日子以來頗是直面了一些舉子的挑戰(zhàn),只是陳毓卻哪里有閑心搭理他們,一律直接漠視。 本以為自己這會兒來狀元樓,說不得又會有人纏上來,哪想到?jīng)]碰見那些唧唧歪歪的迂腐秀才,卻是恰好碰上朱慶涵這么一塊兒滾刀rou。 忍了好久終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抬手就朝朱慶涵頭上拍了一下—— 前兒個偶遇白草,得了個錦囊,里面還有張紙條,上面分明就是小七的字體。自家小七可是說的明白,遇見討人厭又不好公開收拾的,就拿錦囊里的藥物回敬對方就好。 眼下的朱慶涵可不正好就符合小七的定位?嗯,作為一個有擔當?shù)暮媚腥耍磥硐眿D兒的話當然不能不聽。 朱慶涵忽然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抬手握住陳毓的手腕,慌忙道: “好小毓,你可莫要生氣,哥哥也就是跟你——” 話音未落,卻是朝門口看去,瞳孔一下睜大,人跟著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站的猛了些,卻是腿一麻,整個人朝著陳毓倒去。 陳毓一面接住朱慶涵,一面順著朱慶涵的眼睛瞧過去。卻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并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 兩人的旁邊隔著幾步的距離還站著幾個人,陳毓掃了一眼,卻是幾個舉子打扮的年輕人,站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趙恩澤?而和趙恩澤并肩而立,甚而隱隱有被眾人簇擁嫌疑的也是一個熟人。 陳毓分明看出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恨,嘴角不由閃過一絲譏諷之意,還真是巧啊,這張臉,也算是暌違好幾十年了,遠的甚至要追溯到上一世,可不就是李昭的未婚夫兼表哥阮玉海? 收回準備惡作劇的手,放開朱慶涵,這才走出去,沖趙恩澤一點頭: “趙兄——” 趙恩澤尚未開口,阮玉海已經(jīng)冷哼一聲: “以色侍人,當真是斯文敗類?!?/br> 眼睛里全是顯而易見的鄙視—— 作為一個從來不待見未來準嫂子的小姑子,阮玉芳回去后就把李昭在百花節(jié)上的失態(tài)雖委婉卻添油加醋的告訴了阮玉海。 說起陳毓,別說是李昭,便是阮玉海,也是到了這會兒依舊記憶猶新。畢竟,雖則當時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娃兒,可阮玉海還是頭一遭被人坑的那么狠,偏是渾身疼的都快散架了還就是沒人相信自己才是受欺負的那一個。 對于meimei說的,表妹可能對陳毓舊情未忘,阮玉海自然一點兒沒放在心里。畢竟,就陳毓那般上不得臺面的癟三模樣,阮玉海有絕對的自信把對方甩出個十萬八千里不止。表妹除非是假的,不然無論如何不可能把交付自己的一片芳心再收回去,投注到陳毓身上。更是對世人傳言的成家可能和陳家聯(lián)姻嗤之以鼻,那成家除非是眼瘸了或者腦袋讓驢踢了,才會把嫡幼女許配給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癟三。 只是這種自信卻在瞧見陳毓本人時而消失殆盡。畢竟,就算是同樣身為男人且自詡風流的阮玉海都不得不承認,這陳毓的外貌委實是太出色了,和對方站在一處,自己才是絕對被忽略的那一個。 好在陳毓也就空有一個臭皮囊罷了—— 不說朱慶涵方才話里的意味深長,但是兩人剛剛手拉著手的曖昧樣,就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哎呀,阮公子真是個妙人兒,”倒是趙恩澤反應快,瞧見陳毓臉色沉了下來,一副馬上要翻臉的模樣,忙不迭替阮玉海打圓場,“之前我們來時看了一出戲,阮公子竟是到了這會兒還念念不忘?!?/br> 便是阮玉海被陳毓一瞪也失了氣焰,實在是幼時被陳毓暴打的情形太過記憶猶新,又想到陳毓的性子可是個不饒人的,小時候被打也就罷了,要是在這里真是廝打起來,連帶的自己也要跟著斯文掃地了。 也就樂得任趙恩澤混過去,不再開口說話。 陳毓和朱慶涵告別,跟著趙恩澤往隔壁的房間而去。 臨離開時不動聲色的瞧了一眼始終默然不語的老人——實在是方才朱慶涵一下蹦起來跑到老人身邊誠惶誠恐的樣子太過奇怪,畢竟,別人不知道,陳毓還不曉得嗎,朱慶涵可最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平日里可是連頂頭上司的賬都不賣,怎么會在一個老人面前這么小心? 能讓鼻孔朝天的小侯爺都服帖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物?而且這老人,明顯對自己不太喜歡啊。 卻不知道那邊朱慶涵也是快哭了,更對陳毓萬分抱歉—— 本想著皇上舅舅不會來的這么快呢,誰想到事情就是這么寸。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話,皇帝舅舅聽到幾分?便從現(xiàn)在厭惡的眼神瞧,怕是對陳毓的印象也是不好至極。 果然,幾人進了房間,朱慶涵剛小心翼翼的斟了杯茶,就聽自己那一向端肅貴重的舅舅道: “這樣的人,還是少和他來往為妙?!?/br> ? ☆、第 161 章 新章節(jié) ? 朱慶涵神情頓時惶恐不已。 畢竟是頂級貴人圈里長大的孩子,朱慶涵平日里表現(xiàn)的再二,也得分是對誰,面前這位老人可是大周最至尊至重的那位—— 這可是大周朝的皇帝陛下。 十二歲登基,十五歲剪除朝中權(quán)臣,獨掌大周政權(quán)近五十年,期間經(jīng)歷多少風雨,自來一言決人生死,說句不好聽的,皇上舅舅這句話出口,已經(jīng)等同于給陳毓將來的仕途判了死刑。甚而對整個陳家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而且朱慶涵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舅舅平日里不是最喜歡家族后輩里讀書好又長相精致的孩子嗎?就比方說自己,再是如何愛惹事,舅舅都會網(wǎng)開一面,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讀書好,才令得舅舅刮目相看,還說自己有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