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再一次(被殺人分尸男主當成同類
思墨從混沌中醒來,入眼是雪白的吊頂,嵌入其中的燈管閃了閃,晃了眼睛。 “醒了!受害人醒了?!弊o士拉開簾子對守候的刑警道。 穿警服的警察連忙湊上前來,“盧小姐,你感覺怎么樣?” 思墨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她在做夢嗎? “盧小姐,你好,我是江安區(qū)公安局的警察,我叫汪濤,你前天夜里被人襲擊了,現(xiàn)在在好點了嗎?”叫汪濤的警察例行公事地對思墨做了個自我介紹,見她先是一臉茫然,隨后陷入巨大的震驚驚恐中,連忙拍拍她的肩安撫道:“沒事了盧小姐,都過去了,兇手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了,但是當場沒有留下什么物證,也沒有被監(jiān)控拍到,我們需要你指認兇手,將他繩之以法!” 思墨從震驚中緩過來,眼淚無聲地落在白色的被蓋上,她回來了…… 在那些異國時空幾十年,穿越了兩次,她居然回來了…… 汪濤見思墨神情恍惚,看了眼護士,護士適時地把簾子拉上,跟著汪濤退了出去。 護士對汪濤道:“她剛醒,需要點時間恢復?!?/br> “嗯,畢竟遭遇了那樣的事情,”汪濤點頭認同,又道:“護士小姐,如果受害人有什么新情況,請及時給我們聯(lián)系?!蓖魸戳搜圩韪粢暰€的簾子,對護士道。 護士點點頭,汪濤給她道了個別,“謝謝了,那我就先走了。” 見警察走遠,護士隨即進房間給思墨換點滴。 思墨仍然神在在的,護士把她的床頭調(diào)高了些,讓她坐起來。 思墨才終于從神思里游出,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樹枝光禿禿的,是她最不喜歡的冬天。 “你躺了這么久,坐一會兒會舒服些,要是你覺得精神還可以,就叫我,我扶你下床走走,你剛做了手術(shù),怕腸道粘連。”護士一邊把思墨調(diào)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一邊叮囑道。 思墨把眼珠從樹枝移到她臉上,半晌,扯了嘴角露出個艱難的笑容:“好,謝謝你了?!?/br> 護士走后,思墨的眼神又變得空洞。 她好不容易捱過了那么漫長的歲月,如今又要從頭開始? 為什么要捉弄她? 思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兩個星期后,思墨出了院,時隔太久,她竟然記不得自己租住的房子是在哪,正當她迷茫之際,汪濤從車里探出頭來:“盧小姐,我送你一程?” 思墨搖搖頭,“我暫時沒有去的地方?!?/br> 汪濤從車上跳下來,對她笑道:“盧小姐,今天我來,其實是想再征求一下你的意思,你……真的要放棄指認兇手嗎?”他不放過思墨的任何一絲表情,眼神里透著深沉的探究。 “嗯。”思墨淡淡道,她目光迎向汪濤,打斷他的探視,“沒有其他什么原因,真的是懶得去做而已?!?/br> 汪濤被這受害人給逗樂了,據(jù)他掌握的信息,這受害人與兇手確實沒有什么聯(lián)系,兇手是典型的無差別攻擊,換句話說,就是思墨恰好是那個倒霉蛋而已。 只是這盧小姐被人莫名其妙捅了一刀,還差點丟了性命,居然因為嫌麻煩而不去指認兇手,這事還是他從警生涯里頭一次遇到。 汪濤打算做最后的勸說,“盧小姐,今天你不去指認兇手,我們證據(jù)不充分,對他的判刑可能非常輕,一個敢殺人的人,你真的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嗎?他或許就抱著僥幸心理,再去殺人也未嘗不可?!?/br> 他看著思墨,義正言辭道:“盧小姐,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殺人者終究應(yīng)該受到法律的制裁?!?/br> 思墨垂眸愣了片刻,嘆了口氣,“好吧,我隨你去。” 汪濤又驚又喜,生怕她反悔,連忙引著她上了車,將人帶回了警局。 思墨被帶到一個房間問了幾個問題,隨后又被帶到一個隔離間里,隔著玻璃,她看到他從那長長的幽深的巷道走來,每一步像是踏在她心上。 是漫長的執(zhí)念導致的幻覺? 不,真的是他。 即使他剪了短發(fā),戴著眼鏡,可他的身形,走路的姿態(tài),那種獨特的氣質(zhì),已經(jīng)深刻地烙印在她心里,再難忘懷。 眼淚抑制不住地落下,砸在她手背上,陸惟生,我們,又見面了。 汪濤拍拍思墨的肩膀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很安全?!?/br> 陸惟生被帶到她對面的玻璃后坐下,他神色清冷地半垂著眼,沒看她。 “盧小姐,是不是他對你行兇的?”汪濤開始發(fā)問。 “不。不是他?!彼寄隙ǖ?,她注視著陸惟生,嘴角帶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在場的辦案民警都愣了一愣,汪濤連忙調(diào)整情緒,又道:“是他拿刀刺傷你的,是嗎?” 思墨搖搖頭,“不是。” 一個女警上前拍了拍思墨的背脊,溫聲道:“不用擔心會被報復,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只需要指認兇手就行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彼f了個安撫性的眼神給思墨,輕聲道:“是他傷害你的,對不對?我們有證據(jù)表明他就是兇手,只需要你點頭指認一下就行?!?/br> 思墨垂了眼,輕聲卻又堅定道:“不是他。” 汪濤有些忍不住,“那你剛剛看到他為什么哭?是不是看到他聯(lián)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記憶?” “沒有,我哭是因為我個人原因。”思墨清冷的眸子看向汪濤。那一瞬,汪濤竟覺得這個女人和那個兇手的氣質(zhì)有點類似。 接下來陸惟生被帶走,從頭到尾,他都沒看思墨一眼。 思墨被專攻勸說的民警單獨帶到一個房間進行談話,可是不管民警怎么誘導,她都無動于衷。 臨近夜晚的時候,思墨終于得以脫身。 她就在警察局旁邊的酒店住下,從叁樓酒店房間的窗口看得到警察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