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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愈看了一眼葛鄞,那人居然還坐下了,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項鏈被掉了包,而伊麗莎白并不知情。 “怎么了?我的孩子,”伊麗莎白顯然有些慌了神,“項鏈好好的,mama給你找回來了?!?/br> 而瑪格麗特只是怔怔地停住了腳步,良久,她出聲問道:“不是這一條,mama,你承諾過我的……” 伊麗莎白退了半步。 而麗薩則發(fā)出一陣笑。臉埋在臂彎里,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不過數(shù)秒后,她抬起頭。 “夫人,您與撒旦都做得了交易,卻過不了女兒的一關(guān)?您不是什么都知道嗎?怎么還會犯這種錯?” “你住嘴……”伊麗莎白憤然踱步?!暗降啄囊徊阶鲥e了?” 麗薩蘸了自己的血,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倒六芒星的樣子,她呵呵笑著,看向生者們:“客人們也許知道?不如讓他們和您好好解釋一下?” 在幫助給麗薩止血的時候,瞿杉手腕上被咬了一口,她揉著傷患處,對秦愈道:“我簡直不明白我們在這個世界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住了幾天,吃了幾口飯,任務(wù)就完成了?!?/br> 秦愈將擋在他面前的椅子挪開:“一個助力而已。麗薩來到莊園,推動瑪格麗特的死亡,而我們到這里——” 他沒再說下去,一旁看似走神的葛鄞卻把話接了下去:“則是為了推動這場荒誕事的延續(xù)?!?/br> “WOW” 瞿杉面無表情,丟下這么一個音節(jié)。 伊麗莎白回過身,尖刀還握在手心,她顫抖著聲音問:“你們知道?” “夫人,你就這么認(rèn)為,每個人都是可以被收買的嗎?”瞿杉捻起一片枯萎的玫瑰花,“你也許該學(xué)會如何像麗薩一樣,如何籠絡(luò)人心,接著,造謠就容易多了?!?/br> 瞿杉和秦愈他們不同,她并不傾向于哪一方,而是兩面直接得罪,反正兩邊的人都明白這一切的起因。 蒙在鼓里的只是瑪格麗特。 戈登用毯子披在斯特林身上,他站在角落里,遠(yuǎn)遠(yuǎn)看著面目全非的瑪格麗特。即便這幅樣子,她還是那么高高在上,戈登想要問候她一句,然而—— 他沒有勇氣站出來。 “召喚死靈,需要一名生人全身的血液做陣,然而這只是撒旦分教的入門要求。”瞿杉皮笑rou不笑:“我在這兩天躲在屋里讀了不少書。你想要把魂靈召喚回來,還需要讓瑪格麗特自愿吧?那條項鏈,就是媒介,然而你搞砸了?!?/br> 秦愈向上看去,瑪格麗特的確在不斷地想把項鏈從脖子上摘下來,然而她每一次動作,都會讓自己那碳化的身體缺失一塊。見狀,伊麗莎白心疼地喊道:“瑪姬,你不要著急,mama會幫你的?!?/br> 伊麗莎白紅著眼,抓住瞿杉的衣襟:“你知道這是錯的?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瞿杉把她的手扒開,道:“我沒有理由告訴您吧?!?/br> 項鏈被抖落,葛鄞扔到了秦愈手里。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 完全不理會其余人或驚訝、或憤恨的眼神,葛鄞過去摸了摸男生的頸動脈,看上去沒什么問題,醫(yī)生解釋說只是被嚇到了。 他單手托起男生的頭,手背貼上接觸桌面的皮膚,那溫度涼的不太正常。 葛鄞皺眉,不動聲色將他放回原處。 秦愈舉起那條刻字的項鏈,果然將瑪格麗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夫人,需要我來說嗎?”他面向伊麗莎白,問道。 “你還挺講禮?”葛鄞三兩步走過去,涼涼瞥了他一眼:“太優(yōu)柔寡斷了。她開槍的時候可沒你這么善心?!?/br> 伊麗莎白沖了過來,想要去抓那條項鏈,秦愈自然不讓她得手。欲蓋彌彰,伊麗莎白反應(yīng)越大,越顯得他更這一切都讓瑪格麗特看在眼里。 葛鄞沒有動手,瞿杉先把伊麗莎白按在地上,她湊近道:“別搗亂了夫人,您一開始就是輸了的?!?/br> 秦愈心里十分復(fù)雜,他走到瑪格麗特面前幾步階梯下面,微微仰頭:“瑪格麗特小姐,這串項鏈?zhǔn)窃诘叵率艺业降?。興許,您的母親瞞了你很多事情,不知道你是想聽她說還是麗薩說?” “mama,為什么要騙我?” 瑪格麗特體內(nèi)的火焰竄起來,一枚小小的火苗在她心口的位置跳躍,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似是不可置信:“為什么,你也要……騙我?” “不、不是的……瑪姬,你聽mama說。”伊麗莎白語無倫次,失去了冷靜。 原來瑪格麗特始終是她真正的軟肋。 秦愈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葛鄞說得對,他腦子犯糊涂了。伊麗莎白和麗薩,都會為了自己而撒謊。 他道:“瑪格麗特小姐,讓我們從頭開始吧?” 不知從何處灌進來的風(fēng),吹得人睜不開眼。 他瞇起眼,從瑪格麗特身體里散發(fā)出的灼熱,。他不畏懼地向前,為她戴上那串真正的,刻著瑪格麗特死后也念著的人的名字的項鏈,說:“麗薩是背叛你的猶大,我想這件事你是心里早就有數(shù)的?!?/br> “只是一個猜測,然而我找不到麗薩背叛我的理由。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嗎?”瑪格麗特安定了一些,她越過秦愈的肩膀,看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麗薩:“麗薩,我對她很好,她是個很溫柔安靜的姑娘。我實在想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