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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第七法則_分節(jié)閱讀_76

    聽到動靜,青年側(cè)過臉看云長風,皺眉輕斥:“梨園是不許外人進入的?!?/br>
    云長風一愣,歉意地勾起唇角,“抱歉?!?/br>
    于是便轉(zhuǎn)身回了戲樓,這時霸王別姬還沒有結(jié)束,沈二的心思卻不在戲身上了,因為盛榮生來了。

    盛榮生坐在云長風剛才做的位置上,依舊黑白西裝,目光若有若無地停留在戲臺上,冷冷的,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表現(xiàn),卻讓那戲臺上的戲子頻頻出錯。

    沈二想看戲也難,只低聲一句:“著實無趣?!?/br>
    沈二看見云長風,起身把他拉到位置上,笑嘻嘻地道:“我剛一回神,人就不見了,可把我嚇了一跳,大白天的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見了!在盛少面前可出了丑,你要怎么賠我?”

    云長風感受著盛榮生落在他身上極為輕卻也極讓人難受的目光,心想沈二這小子也真夠膽大,輕勾唇角:“這要看沈少想要什么了?”

    “我想要你?!痹崎L風話一落,沈二就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盛榮生聞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猶如花墜月河,色影驚艷,也同時讓人瘆得慌。

    沈二以為他會說什么,沒想到盛榮生只是輕抿了一口茶,輕描淡寫一筆帶過,聲音清淡無比,“談?wù)掳?。?/br>
    “東北三省淪陷,商界不做出點事來確實不好面對輿論壓力,首先,抵制日貨是必須的。其次,對于抗日救國工商會和抗日募捐,兩位有什么看法?”

    盛榮生說完,看的是云長風,畢竟一年前云長風從盛淮柏那里要了批軍火,可是無償支援給前線的,說他不愛國,太假,可說他愛國,又不像。

    云長風沒接話,倒是沈二先開口了,“工商會的建立主要看盛淮柏的意思,募捐可以交給學生辦,他們不總是喜歡將愛國什么的掛在嘴邊嗎?”

    “你這就說的過了?!痹崎L風淡淡反駁了沈二一句,然后道:“工商會的建立四通八達到處都是阻礙,英租界那邊不知道會不會參一腳進來,這主要看盛伯伯的手腕如何了,但江家是不會參與這件事的,成了,是你們盛家吃甜頭,敗了,也與我們江家無關(guān)。至于募捐,雖然思想無法與之茍同,但我確實贊成沈二的做法?!?/br>
    沈二歪頭玩著指甲,感嘆道:“原之說話真冷漠。”

    盛榮生目光輕輕地落在云長風身上,他的眼神有一種攝入人心的魅力,薄的像刀片在凌遲處死,良久,才聽到盛榮生平靜的清潤嗓音,“那募捐的事就交給原之去交涉了?!?/br>
    云長風微笑:“樂意至極。我很喜歡學生?!?/br>
    盛榮生看了一眼云長風,淡淡微笑道:“我也是?!?/br>
    “你們倆在打什么啞謎?什么喜歡學生,沒胸沒臀的,還永遠一副清高樣兒,你們要真喜歡,我把我小妹送給你們得了呀?!鄙蚨恢钦娌欢€是裝不懂,揚眉笑的放蕩,神色里是曖昧的引誘,道:“今天聽說百樂門來了個尤物,有沒有興趣?”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沈二是整個上海灘最會玩樂的主,什么新奇玩意兒都能第一時間知道,然后一時玩樂,又忘了個干干凈凈,著實紈绔子弟一個,他活的開心,也只要自己開心。

    “既然戲看完了,那我也得先走了?!迸_上虞姬在一片慌亂中退場,云長風偏頭一笑,末了,他看了一眼盛榮生,又看了一眼沈二,加上一句,“還有,沈少的小妹估計才十三歲吧?!?/br>
    沈二:“……”

    容樺整理好教材,抬頭便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江細雪,她烏黑的長發(fā)編成長長的辮子,從肩膀兩邊緩緩地垂到胸前,穿著干凈的校服,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容樺微微驚訝,放下教材邊起身邊溫和地詢問道:“江細雪同學,還有什么事嗎?”

    江細雪沒有上前,一派倔強地說道:“老師,我們讀書是為了什么?國難當頭,難道不應(yīng)該放下手中課本,奔赴戰(zhàn)場,挽救祖國于水生火熱,救亡圖存嗎?我現(xiàn)在安穩(wěn)地身在學校,可只要一想到這些暫時的安穩(wěn)是多少愛國志士用身體換來的,就很不安,很不安……”

    江細雪低聲說道,眼眶里有水色打轉(zhuǎn),抬起眼在看容樺的時候,卻生生地憋住了所有的眼淚。

    容樺眼里復(fù)雜一閃而過,知道是東北三省的淪陷和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刺激了她,緩緩將手放在江細雪的頭發(fā)上,輕聲開解:“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抬頭看窗外蓬勃生長的榕樹,默默說道。

    第57章 民國卷

    ——染血的不公總是存在,有些正義也需要以染血的方式被伸張。

    一個人漫步在民國的街頭,偶爾身邊跑過幾輛黃包車,街道兩邊是中西結(jié)合的建筑。

    云長風邊走邊凝神看著街頭墻,上面貼著打倒小日本,還我大好河山,抵制日貨之類的口號。估計是學生貼的,滿腔熱血,字跡還稚嫩但鏗鏘。

    突然一個人從街巷里跑出來,與云長風撞了個措不及防。

    那人后退一步,站穩(wěn)身體,下意識往下拉了一下禮帽,只露出優(yōu)美的下顎和薄唇,低低地說了一句:“抱歉?!?/br>
    他道歉的時候頭也沒抬,便匆匆從云長風身邊跑過去。

    云長風側(cè)過身子,也沒去看那人,抬頭借著路燈的光去看旁邊建筑物上的壁畫,微微一勾唇角,巧的是,剛剛撞到他那人,居然是今日戲樓里梨園中遇到的青年。

    回到江宅的時候,江哲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聽到動靜,頭也沒抬淡淡詢問:“戲如何?”

    云長風神色泰然自若,“極妙?!?/br>
    空氣似乎都停滯了一瞬間,江哲翻動報紙,良久嘆息般的說道:“原之。你變了?!?/br>
    江哲的眼前不由浮現(xiàn)出那個少年時期的男孩,莽撞、熱血、輕狂、放縱、情緒外露、黑白分明、陽光、熾熱……和現(xiàn)在太不像了,現(xiàn)在他的孩子,冷靜、灰色、沉靜,還有一點連他也看不透的神秘特質(zhì),笑起來很溫和,也同樣很冷。

    江哲有時候總會有點恍惚,仿佛這不是他的孩子,但他本就是理智理性的人,少有的多愁善感也只偶爾流露,不多時就恢復(fù)往昔。

    “父親。誰不會變?”云長風偏開頭,視線里是一束扎成一堆的金黃郁金香,繼續(xù)說道:“父親,每個心智還沒有成熟,立場還不夠堅定,信仰還沒有深刻的人都會變的,尤其是生于這個動蕩的時代?!?/br>
    江哲笑了笑,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道:“拒絕盛榮生的要求,工商會的建立不管成與敗,江家都不參與,但若是成了,你難道就真不想要商會的股份?”

    云長風在沙發(fā)另一頭坐下,拿了個蛇果,馥郁的水果香味在鼻尖散開,他咬了一口才說道:“不了,我對這些沒興趣,但如果父親想要……戲樓里的話,那就當真做的戲言?!?/br>
    江哲搖頭道:“這可做不得戲言。你在沈二面前落了盛榮生的場子,就不要最后陰差陽錯落了江家的面子?!?/br>
    云長風不在意地笑了笑:“還是父親想的周到,今天有點累了,那我先上去休息了?!?/br>
    江哲作為一個商人,他的風格還是太穩(wěn)太單了。這世界上,三件事信不得,男人的情話,婚禮的誓言,政客的承諾,但若還加上一條,那必定是商人的信譽了。

    “明天去聽戲嗎?”

    在云長風上樓梯的時候,江哲問道。

    云長風步伐不變,回問:“什么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