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薇爾莉特真的很不一樣。
喬希從模擬館出來,就拜托了有門路的熟人去查了查琉伊這個人。 對方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相關(guān)資料發(fā)給了喬希。喬伊坐在車里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眉心越皺越緊。 等喬希放下通訊器的時候,艾金問道:“怎么樣?” “琉伊從小在庫拉北面的一個小城市里長大,讀書也在那里,后來在市立天文臺工作了一段時間,確實如他所說,是六月調(diào)來國立天文臺的。”喬希接著道,“但是,要進國立天文臺是很難的,以他的學(xué)歷和資歷,這么年輕就調(diào)動到國立天文臺來工作,幾乎是不可能。再聯(lián)系一下那條手鏈的話,他很有可能是通過我爸這個后門才做到的?!?/br> “而且還有一點很令人在意?!眴滔0淹ㄓ嵠鞯乃{屏放大,給艾金看資料里的圖片,“琉伊的父親有一個龍鳳胎jiejie,她跟我大哥更為相像?!?/br> 艾金看著藍屏上的那個黑發(fā)女人的臉,的確如喬希所言,和肖長得非常像。 或者應(yīng)該說,是肖長得像她…… “或許她就是肖的親生母親。”艾金猜測道。 “但是已經(jīng)無法求證了。”喬希嘆了口氣道,“她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她資料里寫的未婚,沒有孩子。” 艾金提議:“或許可以問問琉伊的父親,或者直接問琉伊?我想既然納爾森先生把琉伊調(diào)動到了國立天文臺,琉伊本人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說得對?!眴滔_€是有些垂頭喪氣,“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加復(fù)雜?!?/br> 普萊斯結(jié)束完外面的工作,回到家中的時候,喬希和肖都外出了,只有威廉一個人在家,這倒是令他很意外。威廉向來都是最閑不住的那個,白天多半在外面和狐朋狗友玩作一堆。 他進門時,威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死死地盯著茶幾上的什么東西,整個人一動不動,安靜得十分反常。 “這個?!蓖犚娖杖R斯進門的聲音,驟然抬起頭,指著桌上的那張印著黑發(fā)女人的照片,冷冷地問道,“是誰?” 普萊斯這才發(fā)現(xiàn)威廉居然把他放在相框里的照片拿了出來。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被冒犯感,用力一敲手里的拐杖,厲聲道:“畜生!誰準你動我的東西了!” “畜生?誰是畜生!”威廉猛地站起,竟把腳下的沙發(fā)都撞得微微動了位置,他扯著嘴角冷然一笑,“我問你,肖是誰的孩子?反正肯定不是你的,那就是這個女人的,對吧。” 普萊斯心里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威廉竟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個麻煩棘手的二兒子,肯定不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會罷休。 “這件事輪不到你來問?!逼杖R斯沉聲道。 “我不問誰來問?”威廉冷哼一聲,“肖怕你,我可不怕?!?/br> 他想起兒時記憶里佩娜長長的金色卷發(fā)和溫柔的歌聲,想起那頂小鴨帽子,想起葬禮后嚎啕大哭的肖,愈發(fā)覺得火冒三丈。 “你覺得自己很深情是不是?你既然有喜歡的人,為什么還要跟我媽結(jié)婚,為什么要把肖接回家養(yǎng)!肖可是一直把你和我媽當作親生父母,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你們的孩子了,你讓他怎么想?”威廉抓起那張照片,用力摜在了地上,“你他媽把我媽和肖都當什么了?!” 普萊斯默不作聲地聽著威廉憤怒的咆哮,只道:“威廉,不要胡亂揣測。我一直很愛佩娜?!?/br> “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威廉cao著沙啞的嗓子說,“你要是愛她,為什么會不管我和喬希,不就是因為我們是你不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嗎!” “威廉,慎言?!逼杖R斯冷聲道,“這話要是傳出去,外人會怎么看待納爾森家?!?/br> “你是怕別人對你指指點點吧!你多高尚???外頭那些蠢貨可都把你當?shù)赖履7赌兀 蓖е觳残α藥茁?,“你是個什么東西你自己不清楚嗎?你裝個屁的情圣呢!” 普萊斯實在忍無可忍了。他抬起拐杖朝門口憤然一指,揚聲道:“滾出去!” 威廉笑他終于原形畢露,頭也不回地走了。 普萊斯在原地沉默著站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彎下腰,把躺在地上的那張照片撿了起來,塞進了衣兜里。他掏出通訊器來,打給了一個人。 “琉伊,今晚出來見一面吧。” 威廉離開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這么好的夜色,如果是平常的話他可能就和朋友們出去浪了,但現(xiàn)在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他開著車去了自家下屬的納爾森假日酒店,準備先在這里住上幾晚再說。 他直接找了大堂經(jīng)理,跟對方說要一間總統(tǒng)套房。 “實在是不好意思,二少爺……”經(jīng)理一臉歉意地朝他鞠了一躬,“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都已經(jīng)滿了。” 一般來說,總統(tǒng)套房這種高價位的房間,總是會有空余的,怎么會滿了呢。 威廉皺起了眉。 經(jīng)理見他有些不悅的樣子,又不住地跟他道起歉來。 威廉聽得心煩,不過住得起總統(tǒng)套房的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并沒有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難做的打算,便擺了擺手道:“沒了就沒了吧,商務(wù)房也行。” “這個……”經(jīng)理吞吞吐吐道,“二少爺,商務(wù)房也沒了,酒店一個空房都沒有了?!?/br> 休息日出來開/房的小情侶很多,沒有空房也挺正常的。 威廉也沒有懷疑,只是煩躁地低聲罵了句:“靠,搞什么啊?!痹谧约议_的酒店里找不出間能住的房,說出去都覺得可笑。 他拋下又開始不停道歉的大堂經(jīng)理,轉(zhuǎn)身就走。反正他有的是錢,酒店換別家也就完事了。 威廉從旋轉(zhuǎn)門出去,外頭正好有個黑發(fā)男人杏色匆匆地趕進來,兩人從門的兩邊擦肩而過。威廉不經(jīng)意間抬頭,視線正好瞟過那男人的側(cè)臉。 “……肖?”威廉有些疑惑。他怎么會在這里? 威廉反過身去,正準備追上那個黑發(fā)男人,手腕上的通訊器卻恰好響了。 是肖打來的。 “威廉,我聽保姆說你和父親吵架了?”肖的聲音聽上去有一點點急切,“別鬧脾氣了,快回家?!?/br> 他著急了。 威廉勾起嘴角,有些開心。 “我看見老頭子就煩?!蓖?,“在外邊待幾天再回去。你別擔(dān)心,哥?!?/br> 肖沉默了片刻,才道:“……好?!?/br> 通話結(jié)束了。威廉感覺暴躁的怒氣全都一掃而空了。他抬眼去尋剛才那個男人的身影,發(fā)現(xiàn)那人正在等電梯。 只是側(cè)臉比較像,大概認錯人了吧。 威廉把雙手揣進兜里,轉(zhuǎn)身離去。 接到普萊斯的電話后,琉伊找同事替了班,換回了私服匆匆地趕向他和普萊斯約定好的老地方——納爾森假日酒店。 琉伊是個omega,今年才二十四歲,黑發(fā)黑瞳,清秀漂亮。他足夠年輕,也與普萊斯一直放在心里的那個女人足夠相似。 他可憐他那個生下孩子后就因車禍去世的倒霉姑母。普萊斯英俊且富有,可靠且有權(quán)勢,肯為情人花錢,在床上也很溫柔,除了年紀大了點,幾乎沒什么不好的地方??上?,她已經(jīng)享受不到了。 也多虧了她死得早,他才能代替她擁有這一切。 反正普萊斯的原配妻子已經(jīng)死了,如果他能替普萊斯生下一個孩子,說不定還能名正言順地嫁進納爾森家,或許今后的人生就能高枕無憂了。 至于年齡的問題,他根本懶得去考慮。就算他和普萊斯的兒子們是同齡人,那又怎樣呢? 這么想著,琉伊刷了一下房卡,打開了總統(tǒng)套房的房門。普萊斯靠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等他。 “先生。”兩人都洗完澡后,琉伊靠坐進普萊斯的懷里,抬起頭去吻男人的側(cè)臉,“您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開心?” 普萊斯摁著琉伊的后腦,吻得琉伊喘息連連,才道:“威廉在家跟我鬧了一場,我把他趕出去了?!?/br> 太好笑了。 琉伊幾乎快要笑出聲來。 滾吧,趕緊滾。這個喜歡鬧事的二兒子沒了,對他來說等于少了一個巨大的阻礙。 “威廉少爺這脾氣也該改改了,怎么能老惹先生生氣呢。”琉伊裝模作樣地嘆道。 “威廉已經(jīng)教不好了?!逼杖R斯臉色很陰沉,“劣性難馴,跟他母親簡直天差地別?!?/br> 琉伊張開腿,跨坐在普萊斯的大腿上,動著腰輕輕蹭著男人,在他耳邊柔聲道:“先生,別想那些煩心事啦。疼疼我吧?” 他剛剛趁普萊斯去洗澡的時候,用針在避/孕套上戳了個洞。 琉伊抱著普萊斯的脖子,嘴角微微彎起,愉悅地笑了。他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 一場暢快的溫存過后,琉伊依偎在普萊斯懷里,魘足的感覺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你和薇爾莉特真的很不一樣。”普萊斯低聲喃喃道,“她對我總是不咸不淡的,永遠都是冷漠的模樣,讓我猜不透她的心?!?/br> 薇爾莉特,正是琉伊姑母的名字。 琉伊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皮已經(jīng)快要合上了,還是強撐著咕咕噥噥道:“因為我、真的很愛很愛先生啊……” 普萊斯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琉伊很快就睡著了。 ※※※※※※※※※※※※※※※※※※※※ 人渣大混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