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將_分節(jié)閱讀_173
曹琋悶悶地說:“我們下半輩子的幸福差點就毀了。” 程岫說:“你多了一個字。” “沒有差,我確定是下半輩子,不是下輩子?!睌堉提兜谋郯蛭⑽⒁痪o,“復(fù)活水我已經(jīng)連藥方帶成品的都?xì)У袅?,我們要珍惜?dāng)下。” 程岫沒說話。 “試試吧?!睅еc祈求,帶著點渴望,還有一點點的撒嬌。曹琋在他耳邊輕輕地吹氣。 程岫說:“可能會比上輩子更加糟糕?!?/br> 心事被線團(tuán)纏住,藏得太深,等冷靜下來抽絲剝繭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最擔(dān)心的結(jié)果不過如此——怕在朝夕相處中越行越遠(yuǎn),甚至反目成仇。 曹琋說:“地球有很多重生類的小說,你看過嗎?” “地球那么多書,為什么你只關(guān)注小說?” “大概因為很有共鳴?”曹琋說,“有本書講一個壞蛋重生成警察,在工作過程中,漸漸改過自新,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的故事?!?/br> 程岫說:“你還不至于這么壞?!?/br> “他的改變是因為工作的環(huán)境,有一群積極向上的同事慢慢地改變了他的價值觀。人和人是會互相影響的,我相信我們在一起越久,就會越琴瑟和鳴?!?/br> 程岫說:“琴瑟和鳴?” “或者比翼雙飛?” 程岫無語:“如果有時間,還是?!?/br> “我覺得我看得這些書很好,他們最后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br> 聽他這么說,程岫大概能猜到那些了。 曹琋見他動搖,再接再厲道:“你知道暗戀別人的人有多可怕嗎?心上人的一切都有興趣,不管是好的壞的,無意識地就成了偷窺狂。那么多偷窺狂里,我應(yīng)該算是很有權(quán)有勢的一個……” 程岫說:“你不會是想要拿出上輩子的什么東西來威脅我吧?” “你想太多了,你洗澡的視頻我想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拿到?!彼_玩笑。 程岫:“……” 曹琋說:“我是說,我了解你,可能更勝自己。我每天想你的時間遠(yuǎn)比想我自己的時間要多得多得多。我知道你的底線在哪里,也知道你的逆鱗是什么,非萬不得已,我不會越界?!?/br> “還有萬不得已?” “比如你的安危。” 程岫又不吭聲了,也看不出對這個答案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曹琋試探道:“你討厭的到底是趙遠(yuǎn)矚,還是他的做事方式?” 程岫說:“我討厭他把人命當(dāng)做籌碼來算計的傾向。我不知道有一天,他會不會自導(dǎo)自演出一場悲劇,就為了反敗為勝?!?/br> “如果真的是這樣,要不就毀了他,要不就收服他。” 程岫側(cè)頭:“老實說,就是舍不得他?!?/br> 曹琋笑了笑:“就是覺得他有點倒霉?!背提秾w遠(yuǎn)矚,三分是不滿,七分是遷怒,追根究底,罪魁禍?zhǔn)走€是自己。 程岫說:“那就立個軍令狀吧??纯次覀冞m不適合當(dāng)同事,也看看趙遠(yuǎn)矚是不是真的冷酷無情?!?/br> 曹琋說:“如果……” 程岫斬釘截鐵地說:“絕交?!?/br> “……” 曹琋仰頭嘆了口氣,然后自信地說:“我不會讓你失望了。” 程岫不置可否,重活一世,曹琋人生的目標(biāo)是自己以及為星國撥亂反正,而自己孑然一身,對職業(yè)機(jī)甲也失去了熱情,想來想去,在乎的也只有這個上輩子的宿敵了。 爆炸案的輿論壓力越來越大,連中央星系都得到了消息,龐鶴園通過官方途徑發(fā)來問詢,催促安東尼奧星地方政府盡快查明真相,避免引起民眾恐慌。曹琋那日在屏幕上指出的那人被逮捕的第二天,就發(fā)現(xiàn)傷痕累累地死在了審訊室,各種耀眼甚囂塵上,一時間,安東尼奧星的政府和蔣向峰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當(dāng)然,這時候陰謀論也是必不可少的。主流的說法有兩種,一種是軍益黨下的毒手,目的是除掉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另一種說是利利黨自編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為了博取民眾的同情。 最新的民調(diào)顯示,潘多拉星系對兩位候選人都不怎么感冒,對他們接下來要參加的競選也毫無興趣,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在他們的頭上冠上了掃把星的稱號,認(rèn)為他們帶來了霉運。 表面上看,利利黨和軍益黨各被打了五十大板,好像誰也沒贏,可是根據(jù)趙遠(yuǎn)矚的分析報告,他們前陣子靠蔣向峰引來的優(yōu)勢已經(jīng)蕩然無存。如果爆炸案的幕后主使真的是軍益黨,那么他們的目的達(dá)到了。 很快,一位訪客證明了他們的猜想。 蔣東興是蔣向峰的大兒子,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認(rèn)為是下一任的接班人,但蔣向峰本人的態(tài)度非常冷淡,絲毫沒有因為他是親生兒子就破格提拔。直到今日,蔣東興年過五十,依舊處于軍中默認(rèn)接班人卻軍銜不高的尷尬地位。 看到他,程岫愣了愣,因為之前蔣向峰信誓旦旦地說要將第七集 團(tuán)交到他手里,所以下意識地以為蔣向峰無后,現(xiàn)在才知道,竟然是有的,而且除了背脊還算挺之外,沒什么具體特色。 他打量蔣東興的同時,蔣東興也在打量他。他早已耳聞蔣向峰對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青睞有加,不但鞍前馬后地伺候著,還放話說將軍隊送到他的手里。 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蔣東興冷笑,要不是知道父親的為人,確定他沒有私生子流落在外,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要上演一場家庭倫理慘劇了。 他以蔣向峰代理人的身份過來通報爆炸案的最新進(jìn)展:“案子已經(jīng)審結(jié),疑犯畏罪自殺。” 程岫頓時明白了蔣向峰的良苦用心,怪不得他一定要將第七集 團(tuán)塞給自己,原來是養(yǎng)了個這么不靠譜的兒子。他問:“他死之前有沒有說為什么要制造爆炸案?!?/br> 蔣東興說:“反社會人格?!?/br> 程岫說:“這可真是個萬能的借口。你爸爸呢?” 蔣東興皺了皺眉,將他劃分到毫無教養(yǎng)的小屁孩行列:“他上了年紀(jì),腿腳不方便,前兩天又因為心情不好,血壓有點高,我讓他留在家里了?!?/br> 程岫說:“你對私事倒是比公事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