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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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著粗氣大聲叫他的名字:“陸瑾言!” 他腳步一頓,停住了沒說話。 我就這么固執(zhí)地拽著他的手腕,死死地把他拖住,他不說話,我也不說,就像是賭氣一樣。 他又向前走了兩步,而我因為拽著他,也跟著朝前走了兩步。 這一次,他回過頭來皺眉說:“放手。” 難得皺起的眉毛把他周身的溫柔都給抹去了。 我心里慌得要命,卻還咬緊牙關(guān),死不松手,倔強地說了句:“我不!” 他平靜地看著我,這一次徹徹底底地轉(zhuǎn)過身來,“那好,祝嘉,我們就好好談?wù)??!?/br> 一副要與我攤牌的姿態(tài)。 小區(qū)里很安靜,這條林蔭小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樹蔭將日光隔絕在頭頂,只剩下細碎的光斑在地上晃動。 我生怕他又一次扔下我走掉,所以固執(zhí)地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他也沒有強求,只是輕聲問了我一句:“你想要什么?” 我一愣,看他耐心地又一次重復(fù)著這個問題,“祝嘉,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我懵了,“我想從你這里……得到什么?” 我既非土匪,又非強盜,怎么會想要從他那里得到什么?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說:“祝嘉,有一件事情你好像誤會了,我是陸瑾言,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理醫(yī)生罷了。我不是什么中世紀(jì)的騎士,也不是童話故事里的王子,而你似乎一直把我當(dāng)做救命稻草,每一次都召喚我救苦救難,前來拯救限于傷心絕望中的你?!?/br> 我的腦子里驟然炸開了鍋。 他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你是富家千金,也許算得上是公主,可我要跟你說清楚的是,如果你把我當(dāng)做什么英勇的騎士,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賴于我——那么很抱歉,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我這個人如果想要什么東西,不一定計較付出多少,但如果情知得不到,那我寧可不要?!?/br> “如 果你心里還有陳寒,哪怕只有那么一丁點角落留給他,都不要來再找我了。我自認不是家財萬貫,也不是商界精英,但我有我的自尊,我有我的驕傲。要是你覺得這 段時間以來的陪伴都抵不過陳寒帶給你的回憶,那就趁早想清楚,因為我不是一個可以湊合著跟你在一起的人,也不會當(dāng)你的垃圾桶亦或備胎?!?/br> 我想不通溫柔如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說出這么傷人又絕情的話來。 可他就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用他那溫柔又動聽的聲音宣布遠勝于末日降臨的噩耗。 “祝嘉,從你美好的想象里走出來,現(xiàn)在你搞清楚我是誰了嗎?” 像是一盆涼水從七月的酷暑里朝我潑來,我的一顆心在這樣的沖擊下瞬間凍僵。 我連牙關(guān)都開始打顫,說話也說不利落,就這樣渾身僵硬地望著他。 我甚至有幾分狼狽地問他:“那過去那個對我溫柔有加的陸瑾言又是誰?是假的么?你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你應(yīng)該永遠溫柔美好,帶著三月的纏綿日光。 你應(yīng)該從不對我發(fā)火,像是童話里走出來的人物。 他面色沉靜地望著我,“那個人是我,但我不可能一直是那個人,你懂嗎?” 我拼命搖頭,要出來了。 他壓根沒有逼我,只是試圖和我講道理,可我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拽住,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被人一把捏碎。 我不明白我的玻璃罐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它不再溫暖明亮,反而給了我一股壓迫的力量。 我想說自己不懂,卻又似乎已經(jīng)懂了他的意思。 陸瑾言看著我淚水盈眶的樣子,眼里似乎閃過了一抹異樣的情緒,可是片刻后,又恢復(fù)了前一秒的模樣。 他看著我那牢牢握住他的手,輕聲提醒:“祝嘉,該放手了。” 我死命咬住牙關(guān),生怕眼淚會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因為一旦它們就此滑落,我怕自己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拼命搖頭,覺得自己太蠢,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也不明白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阻止接下來看似必然的決裂。 可他就這樣冷眼旁觀我的脆弱,我終于慢慢地松開手,看著他從口袋里掏出那方干凈的墨藍色格子手帕遞給我。 我哆嗦著接了過來,而他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然后我終于哭了出來。 *** 那個黃昏,我不知道蹲在原地哭了多久,直到聽見手機刺耳地響起來。 我以為會是陸瑾言走了之后又放不下我,可是打開一看,屏幕上卻是陳寒的名字。 我曾有過的那種但凡看見他來電便會心跳不止的感覺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又煩躁的心情,我擦了擦眼淚,接起來,“喂?!?/br> 他還是那樣,一遍又一遍懇求我和他談?wù)劊@一次我十分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他:“好。” 他被我弄得一愣,接著便有些不可置信地叫我一聲:“祝嘉?” 仿佛擔(dān)心我被人魂穿了。 我深呼吸,很快說:“步行街的星巴克,等我一個小時。” 這條路我一天之內(nèi)三次經(jīng)過,第一個來回是與陸瑾言一起,而現(xiàn)在這第三趟卻成了我一個人的短途旅程。 我坐在公車上,一旦想到今后陸瑾言要與我就此江湖別過,再不相見,一顆心就沉到了南極的冰川之下。 相遇以來的場景一幕幕從眼前劃過,像是有人按下了幻燈片播放,每一個畫面都被拉長,可卻又因為來去匆匆而無法定格。 陸瑾言。 陸瑾言。 瑾是瑾瑜的瑾,言是箴言的言。 我握著手機呆呆地坐在最后一排,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他心如明鏡,他智慧卓絕,他一早就看出我對他的依賴和渴求,也清清楚楚看透了我自欺欺人的蠢態(tài)。 他什么都不戳破,任由我拿他來當(dāng)陳寒的擋箭牌,每當(dāng)我傷了心、無地自容時,就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面前,比任何人任何物質(zhì)都要光芒萬丈。 可他畢竟不是金鐘罩鐵布衫,他也會生氣,也會撒手不理,也會在我一直的裝傻之下無可奈何,也會在我對舊情人難以釋懷的時刻冷若冰霜。 溫柔的他,睿智的他,冷漠的他,慍怒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因為他告訴我,“那個人是我,但我不可能一直是那個人,你懂嗎?” 他在告訴我,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喜怒哀樂應(yīng)有盡有,而非我想象中的那個救世主,任何時候都對我微笑,拯救脆弱渺小的我。他也會因為我心里那個念念不忘的陳寒而慍怒,也會因為我對他不是全心全意而失望。 而我問自己,我對陳寒究竟是真的還懷有不能放棄的感情,還是抱著那段天真傻氣的記憶耿耿于懷、舍不得丟掉呢? 人這輩子總要蠢一次,總有那么一次迷迷糊糊搞不清自己的心意,可蠢一次就夠了,難道要一直蠢下去? 我低下頭來,手直哆嗦地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 “陸瑾言,不管是哪一個你,對我來說都只是陸瑾言。” 全世界只此一個的陸瑾言。 溫柔的陸瑾言,睿智的陸瑾言,冷漠的陸瑾言,慍怒的陸瑾言,最重要的是,于我來說不知何時起變得不可或缺的那個陸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