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fā)的這都是什么東西？一群人在網(wǎng)絡上開歌會？’賀海樓說，跟著他就聽見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讓他挑挑眉，“你兒子還在里頭啊，你不會是叫我把你兒子的聲音錄下來給小舟聽吧？’

    “這還不勞動你的大駕?！l(wèi)祥錦沒好氣說，“我要委托你這件事，錄音再過一百年也到不了小舟手里頭吧！’

    “呵呵?！R海樓回給了一個大家都懂的音節(jié)，“在軍區(qū)給我直接發(fā)郵件，衛(wèi)將軍越來越叼了啊，不怕紀檢上門調(diào)查？’

    其實不止賀海樓煩衛(wèi)祥錦，衛(wèi)祥錦也煩賀海樓煩得要死，他說：“郵件我給你了，你有種就直接退出頻道，我看好你，真的！’

    相看兩厭的人說到這里，特別有志一同的掛了電話。

    賀海樓聽那些歌聽得煩，想要直接關掉，又覺得衛(wèi)祥錦最后的話不懷好意，干脆就將聲音調(diào)小丟在一邊，自己則去打開軟件截留下來的的衛(wèi)祥錦和顧沉舟的電話錄音。

    兩人的對話聲很快響起來。

    沙沙的聲音混雜在那些小小聲的歌中，顯得特別含混不情：“……我說那東西……被拿走了……’

    這應該是衛(wèi)祥錦的，什么東西被拿走了？賀海樓暗忖。

    “被拿到哪里去了？’顧沉舟的聲音很清晰。

    賀海樓繼續(xù)聽。

    還是衛(wèi)祥錦的：“是我那個……我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該死的，追都追不回來，我還特意打電話回去問了，他說混在他的那一群U盤里頭了，不過目前還沒放出來就是了……’

    “來不及拿回來了吧？’顧沉舟的聲音接上去。

    “……要今天的話，是來不及了，要不我或者你冒著被紀檢找麻煩的風險，公器私用一下，叫人開專機去？’衛(wèi)祥錦說。

    “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某些例子。’

    “是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呢，還是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

    “真不敢比。’顧沉舟沒好氣說。

    “那現(xiàn)在？’

    聲音到這邊停頓了一下。

    賀海樓只覺得自己聽得滿腹狐疑：他們是在說一個U盤丟掉了吧？但怎么能歪到周幽王和吳三桂為美女干什么干什么來著？

    顧沉舟說：“那一群U盤都是參加YY歌會用的嗎？小鴻舉辦的？’

    衛(wèi)祥錦：“我也不知道那他怎么這么會玩……總之，是的?！?/br>
    YY啊，是說這個嗎？賀海樓聽到這里總算明自了一些。他看了那被自己縮小到狀態(tài)欄的軟件一眼，總算重新打開放到窗口一邊了。

    顧沉舟又說：“那就干脆讓他按時間把那U盤一起放好了，你告訴他一聲?！?/br>
    衛(wèi)祥錦這時大吃一驚：“啥！ ’

    賀海樓也納悶，什么事啊你這么吃驚。

    而且第一個他是衛(wèi)祥錦的兒子的話，那第二個他……是指自己吧？不然說不通衛(wèi)祥錦剛才發(fā)過來的郵件。

    顧沉舟光從聲音里頭就能聽出說不出的淡定來：“沒事，我沒說名字。’

    衛(wèi)祥錦：“這不是重點……不對這還真是重點。但還有一個重點是你的聲音天天上新聞，全國人民都在聽好嗎？羞恥心呢！’

    靠，夠了好嗎不要打啞謎賀海樓真煩死了衛(wèi)祥錦，恨不得穿過去把人抓出來告訴他伏筆不是這樣埋的！

    顧沉舟笑起來了：“小鴻籌辦的歌會能邀一千人上不？’

    衛(wèi)祥錦：“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三百個左右?！?/br>
    “三百個啊——’顧沉舟拖長聲音，“年齡范圍是？’

    “嗯……臭小子現(xiàn)在也才十三四歲  那些最多二十來歲吧?！l(wèi)祥錦說。

    “呵呵?！?/br>
    這一聲笑又是說不出的從容，賀海樓默默地怒點贊。

    衛(wèi)祥錦想來也從這聲笑里頭明白了顧沉舟的意思，他沒好氣說：“你自己都不在意我在在意個什么勁，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br>
    “全國各地聲音相似的也不是沒有?！櫝林坌Φ?，“年輕人不會太在意新聞聯(lián)播里非主持人的聲音的。你招呼一聲，叫小鴻讓聽的人不要錄音就好了?！?/br>
    “那就這樣？’衛(wèi)祥錦說。

    “嗯，就這樣?！櫝林壅f。

    錄音到這里就直接結束了。

    賀海樓一肚子的疑問，正按捺不住要摸出手機給顧沉舟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個聲音，當即一怔，立刻將本準備去抓手機的手轉伸向鼠標，握著一甩，就把YY控制聲音大小的橫條拖到最右端。

    是一個人在唱歌。

    一個很熟悉的人。

    賀海樓幾乎呆在了電腦前。

    他只能聽著電腦音箱播放那個特別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唱……

    夜深深的／窗外雨淅瀝瀝／燒開的水咕嚕嚕響角落的花開得艷∕墻上的舊照片里你笑得美……我想對你說愛你／

    YY的頻道里突然響起一群人的爆笑聲。

    有人說：“這是不是《我想對你說愛你》？怎么聽得這么陌生！ ’

    “因為唱的人每一個字都不在調(diào)上吧……’

    “太牛了，跑調(diào)不奇怪每一個字都不在調(diào)上其實比每一個字都在調(diào)上更困難吧？’

    “第二遍了第二遍了  ’

    “我去太牛——’

    歌聲還在繼續(xù)，但那些嘈雜的聲音倒是慢慢停歇下來了。

    片刻后，又有人說：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應該很好笑的但不怎么笑得出來……’

    “聲音其實很好聽?！?/br>
    “這沒錯，我還覺得聲音老熟悉了，不知道是在哪里聽到過……’

    “我說，是不是和新聞聯(lián)播里說‘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發(fā)展……’這樣的句子音調(diào)特別相似??？

    “我去！神了！就是這個！！’

    “神了！’

    “怎么認出來！’

    說破玄機的人汗：“沒認出來呢，我爸外頭看新聞正好播到這個，說起來聽著真的很像啊……’

    “難怪笑不出來，不知不覺就嚴肅起來了?！?/br>
    “嚴肅起來了 l’

    “嚴肅起來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