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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瞬間勢同水火,相看兩相厭。 其實這中間有“仇恨”的累積,白澤樂得看熱鬧,死占著南苑,就是不肯說“要不千晛住南苑中間,你倆住兩邊”。但說了也未必有用,印兒覺得四季女神腦子有病,之前分明連千晛是月老都不知道,現(xiàn)在卻搞得一副情誼深長的模樣。她才不相信呢,因為千晛分明是一副“不熟”的姿態(tài)。 花小肆才認為印兒有病呢,尤其是知道印兒是只狐貍后,更覺得她有病了?;ㄐ∷磷钣憛捄?,尤其是裝著軟趴趴的模樣,纏著千晛的狐貍。因為有答應了白澤的“不可說”,她不便讓千晛知道她是誰,可這不妨礙她排除千晛身邊討人厭的家伙。 兩人嘴上一句話沒說,心里把對方腹誹了半天。 讓出房間,不可能。 解靈杵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印兒姑娘,四季女神,你們不要吵了,要不你們當中誰去住,” “她去!我不去!”印兒和花小肆齊聲道。 兩人對視一眼,更加不滿。 印兒轉過頭望著解靈,笑得純良:“解姑娘,我可是救過你?!?/br> 花小廝偏頭,笑得溫柔:“解姑娘,我可是救過你家公子?!?/br> “我是當朝儲君的救命恩人!”印兒怒。 “我是江南四萬萬人的救苦救難之神!”花小肆不屑一顧,比罵人比不過你,比普渡眾生還比不過你嘛。 解靈:“……”不過是住個屋子,不要扯這么遠嘛。 解靈可憐巴巴地去看白澤,白澤挪開視線,翹著二郎腿坐在南苑的藤椅上,陽光照著他英俊帥氣卻分外無情的側臉。 解靈去看自家伯言哥哥,胥伯言倒是挺想幫她,但是奈何他說話,那邊吵架的二位根本聽不進去。 解靈終于把希望寄托于不遠處的關鍵人物——千晛。 “千晛姑娘,你說說話吧,叫她們誰讓一讓?!苯忪`蹭到千晛邊上去,卻見她“風雨不動安如山”地站在原地。 “她們?yōu)槭裁匆常俊鼻佉娊忪`過來,原本有些嚴肅深沉的臉面終于緩和下來,好奇地問道,“是因為我搶了她倆喜歡的房間?那我不要這間房了就是?!?/br> 解靈一個勁兒地點頭,沒怎么聽清千晛的話:“對對,她們就是因為千晛姑娘才吵的?!?/br> 千晛若有所思地點頭,明白了。 她走至白澤邊上,輕輕碰了下藤椅,像在給他打招呼:“白澤,我住在你左邊,會打擾嗎?” 曬太陽的白澤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見印兒和四季女神齊刷刷的目光,樂了:“可以呀,當然可以,您請便。” 千晛回頭望了眼心情復雜的兩人:“印兒,四季女神,既然你們喜歡那兩屋,便住那兒吧?!?/br> 印兒才不想跟和她吵過架的人住在一塊兒呢,她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磨蹭到東苑去:“不了,我住胥公子隔壁的隔壁?!?/br> 花小肆聽到千晛喊她“四季女神”,心中很傷悲,面上卻客氣得很:“千晛姑娘不必喚我四季女神,喚我小肆就好。那我便住解靈姑娘的隔壁?!?/br> 還小肆呢,我是本來就叫印兒。印兒不滿地看了花小肆、白澤和千晛各一眼,生氣地走進胥公子隔壁的隔壁。 花小肆頗有些高興地走進西苑。 白澤略有些心慌,完了,小狐貍很記仇的,他指不定在哪個時候會被坑。 千晛盯著印兒走進屋子的背影,心里好像有點難過,印兒剛剛又生氣了? 這只是第一場吵架而已。第二場吵架始于飯桌之上。 趕回來的胥炎生興高采烈地喚廚娘準備了一大桌飯菜,不過,在得知千晛不會食用時,慈眉善目的胥大人捋著他的長胡子,十分憂傷。 然而,更憂傷的是印兒和花小肆又吵了起來,始因是印兒不經(jīng)意脫口道:“千晛jiejie,白澤哥哥說你吃了一口人間的東西后,便能接受其他的,要不坐過來試試?” 花小肆瞬間沉下眉頭:“你給她吃了人間的東西?” 印兒聽到這話就慪火:“又不是給你吃的,你是她什么人,管這么多?” 花小肆也窩著火:“反正比你有資格管?!?/br> 印兒冷哼一聲:“確實有資格,第一次見面都不知道對方被關了千年呢。千年的光陰里,你在哪里當你的活神仙?!?/br> “我,”花小廝噎了一口氣,低頭望著桌面,她以為千晛死了,“那確實是我的錯,要是我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呆在里面。不過,這和你逼她吃東西是兩碼事?!?/br> 印兒想,她可沒有逼迫千晛,她最喜歡千晛jiejie了,才不會逼她:“我就讓她吃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印兒放下筷子,一下子冒起火來。 四下皆是一驚。 花小肆被微微嚇到,幾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跟她發(fā)脾氣。人人都說四季女神溫柔,只不過是因為那些別人想要的,都是她不在乎的罷了:“我不會拿你怎么樣,下一次不要這么做就是,他白澤無礙是白澤的事,千晛卻是一定不會喜歡的。你捫心自問,她見著那些東西的時候,不會反感得皺眉嗎?她若是真吃了你給的東西,一定不是出于完全的自愿,她只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而已?!?/br> 印兒聽著這些話,覺得字字誅心,花小肆好像真的與千晛jiejie很熟很熟。千晛jiejie忘記了很多東西,如果她記起來,會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