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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創(chuàng)世神揚聲笑起來,收回手轉(zhuǎn)身看著東王公與昭澤靈君,“客從遠方來,有失遠迎。” “始祖客氣了。”兩人恭敬答道。 “來都來了,不去我神殿喝一杯怎么能走呢?!眲?chuàng)世神擺手大笑,“不知兩位可有此意?” 東王公與昭澤靈君同時望了眼司召。 “放心,司召和沈虞兩人也跟著去?!眲?chuàng)世神盯著沈虞看了會兒,嘆氣,拍著他的肩小聲道,“辛苦了。” 當然辛苦,逐出仙門豈是印跡消失那么簡單,天虞山的門主比東王公狠厲得多,那是要剔除仙骨的。 而這意味著沈虞,永遠不能成神成仙。 沈虞點頭,忽然之間就覺得所有的苦楚消失殆盡。 六界之間,創(chuàng)造萬物、至高無上的神明支持他們,所以他們沒有錯。 “都愣著干嘛,還要始祖我一個接一個地請嗎?”創(chuàng)世神看著呆在原地的一圈人,忽然嚴肅道。 待他一消失,東王公和昭澤靈君便領著弟子跟了上去,司召和沈虞向天安致完謝,也跟了上去。 寒潭一下子便冷清下來。 沒人敢哭,也沒人敢鬧,全都畏畏縮縮地看著來了,卻沒說半句話的火麒麟。 千晛看著憋著哭泣的昭瑤,轉(zhuǎn)頭抬眸望了眼背著手低著頭的天安,出聲道:“你不是有話對她說嗎?” “???我有話?對她說?”突然被點名的天安有些發(fā)懵,但一轉(zhuǎn)頭,看見神色冷淡的千晛,立即望著昭瑤點頭,“我有話對你說?!?/br> “你別煩我?!闭熏庍^站在原地,眼睛通紅。 “哎呀,你這人,有什么好哭的呢。”天安走上去,往對方手里塞了一方白手帕,“擦擦眼淚,這哭得好像你真的有多喜歡司召似的?!?/br> “我……”昭瑤瞪著天安,咬牙切齒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 “你倆是來須彌山才認識的吧,要一見鐘情早就一見鐘情了,至于日久生情,你們倆都沒在一起相處過,”要不是千晛jiejie在這兒,她這些話一定是罵出來的,“要不是你那爹突然告訴你,你倆有娃娃親,你這脾氣,會喜歡司召嗎?” “你不會的,因為你不喜歡他。你就像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公主,有人告訴你某件東西是你的了,哪怕不喜歡,你都會選擇占有?!碧彀矅@氣道,“所以你之前有陣子才會對我產(chǎn)生敵意吧,但事實上,我并不喜歡司召大哥。”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昭瑤皺眉。 “那就隨便你自己怎么想了?!碧彀矒u頭,“要是我,為了臉面好看點,我就率先毀約,你看司召那樣像要妥協(xié)嗎?” 昭瑤突然一下就不說話了。 天安偏過頭微微看了昭瑤一眼,笑道:“與不喜歡的人斬斷一條牢固的束縛,其實是一種解脫,省得以后遇見喜歡的人了,還要顧慮那么多。” “說得你很懂似的?!闭熏幷驹谠鬲q豫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便突然拜別火麒麟,朝神殿跑去。 我懂什么啊,我就是迫不得已瞎說。 天安望著昭瑤離開的背影,終于松了口氣:“麒麟大人,我說完了?!?/br> 千晛聽到了她的話,不過也只是聽到了。 天安看著千晛抬頭望著要落山的太陽,也跟著抬頭望太陽。 這是準她走,還是不準她走的意思? 白澤像是看戲看累了,打著呵欠跟鳳凰一塊兒在眨眼間離開。 靜悄悄的寒潭邊,便只留下千晛和天安兩人,好不尷尬。 直到日頭徹底落下去,一彎殘月從西邊慢慢顯形,才聽得千晛道:“你既不走,便隨我去看看吧?!?/br> 心意難測。 天安無奈搖頭,卻笑著跟在千晛身后去了神殿。 神殿之前,空曠無比,上次比試后留下的巨坑還孤獨地躺在原地。 夜風溫柔無比,糾纏著幾顆星子,將偷得的星輝撒在神殿飛檐之上。檐上掛著的青銅鈴,聞風過境,“叮當”一聲輕輕作響。 “我們……要看什么啊?”天安出聲輕輕問道。 千晛站得筆直地立在神殿外,沒有應聲。 天安“哦”了一聲,嘟著嘴,背著手,無聊地跳起來踩著足下的石板,有一下沒一下地,伴著時而乍起的風聲,伴著神殿之內(nèi)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爭執(zhí)。 “出來了。” 天安累的得蹲在地上,靠著石柱正打盹時,便聽見千晛開口了。 她激動地趕緊站起來,躲在千晛背后望著不遠處的幾人。 不知道創(chuàng)世神同眾人說了什么,昭澤靈君攜昭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神殿。而司召和沈虞,則在神殿外跪下來,對著東王公行大禮。 “這是在干什么?”天安踮著腳好奇地問道。 “跪謝爹娘養(yǎng)育之恩,多謝成全。”千晛道。 天安愣了下,見東王公掏出方才使用的桃花劍遞到司召手中:“這又是在干什么?” “愿行正義事,執(zhí)劍蕩八方。不負蓬萊譽,少年遠名揚?!鼻佂菊汆嵵氐亟舆^桃花劍,良久,滿意地點頭,“走吧?!?/br> 天安正一邊驚嘆東王公轉(zhuǎn)變速度之快,一邊為千晛的有問必答覺得詫異呢。 見千晛調(diào)頭,她趕緊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詢問:“麒麟大人,就不覺得很吃驚?我是說,你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不覺得吃驚嗎?你還……還讓司召大哥私通外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