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亂世攻略_分節(jié)閱讀_230
回到后殿,李淵氣得夠嗆,即便竇皇后一直在旁輕聲撫慰,完全起不了作用。 “啪——”一聲巨響,把竇皇后也是嚇了一跳,“皇上,你這又是怎么了?長安城之圍不是已經(jīng)解了么,怎么還如此大火氣?” 李淵氣得直喘氣:“還跟朕提什么長安城之圍,要不是那個臭小子,我長安城會險些淪陷于劉武周之手么?” 竇氏眼珠子一轉(zhuǎn)溜,便知道他這是在生兒子的氣呢,好聲好氣道:“皇上,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孩子犯了錯,好好教訓(xùn)就是了,也全怪我,元吉小的時候,沒好好教導(dǎo)他,才養(yǎng)成了他這肆意妄為的性子。元吉這孩子這回是可是犯了大錯,錯的離譜,好在他也知道自己錯了,這不是剛剿滅了劉武周的反軍,便馬不停蹄地來向你負荊請罪來了么?你要是生氣,責(zé)罰他就是了,犯不著跟自己身子骨過不去?!?/br> 竇皇后與李淵畢竟是結(jié)發(fā)夫妻,共患難多年,才熬到今日,深知丈夫的秉性。雖然她對于當年忽略這個三兒子,心存愧疚,如今一直想法彌補,但求情的話卻是萬萬不能說的。要真是替元吉說話,怕是更讓李淵生氣,她只能把話反著來說,又時不時地提醒丈夫,這畢竟是他的親生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李淵深深嘆了口氣,看了眼竇皇后,又神情頹然道:“你以為朕是因為他舉兵離開并州的事而惱怒?” “難道不是?”竇皇后也有些摸不準李淵的意思了,不是這個還是哪個?這事不就是這個事么——元吉擅自領(lǐng)兵離開駐扎地,陷長安于危急。 李淵憤惱道:“算朕看走眼了!朕以為建成有治國之才,世民心思敏捷,驍勇善戰(zhàn),元吉雖然少了些頭腦,但好歹勇猛無比,乃一員猛將,也是朕的左膀右臂,誰曾想,連元吉都學(xué)會撒謊了,跟朕玩些把戲,是真的把朕當傻子了不成?” “皇上的意思是?” “皇后啊,你是不知道啊,元吉那臭小子今日在朝堂上說的什么鬼話。他說他是畏懼劉武周和突厥的大軍,怕有所不敵,連夜帶兵撤出并州,這才讓劉武周大軍長驅(qū)直入圍攻長安城?!?/br> “難道不是?”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么理由能讓她這個兒子離開并州? 李淵心說你也太不了解你兒子了,耐著性子解釋道:“就他那爭勝好強的性子,要讓他服輸,比殺了他還難,朕當初之所以一眼就看中他,不就是因為他骨子里透著股狠勁么,你要說他打了敗仗,我信,要說他畏懼劉武周和突厥大軍,連夜撤出并州,我是決計不信的。更何況,就算他真是畏懼劉武周,而撤兵并州,好歹給長安城報個信啊,怎么了無音訊?這還不算,莫名其妙地,又突然冒出來,解了長安之圍,如果說當初是因為害怕劉軍,難不成現(xiàn)在就不怕了?” 李淵食指扣著桌面,一一分析給竇皇后聽:“皇后啊皇后,更何況凡事都有個先來都到吧?劉武周他為什么攻打并州,圍困長安,是因為知道并州城的士兵都被調(diào)走了,并州成了一座空城,這才想著趁虛而入,趁機圍困長安的!這時間上也對不上??!” 被李淵這么一說,竇皇后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這三兒子也不傻啊,怎么還往自己身上潑臟水?。?/br> 竇皇后憂心道:“皇上,你說這元吉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淵沒好氣道:“他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就快被他給氣死了。方才在朝堂之上,我一再給他機會,一遍遍責(zé)問他,務(wù)必說出實情,可他倒好,就是往跟前一跪,死咬著就是自己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怎么都不松口。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讓我下不了臺,你說我怎么放他?我不能放他!我放他,對得起奮死抵抗的將士們么?我放他,如何跟文武百官交代?我這是偏私啊?!?/br> 竇皇后面上一緊,拽著手上的絲帕問道:“那你將元吉如何處置了?” 李淵無奈地擺擺手道:“我已將他下獄了,等候發(fā)落吧。” 竇皇后見李淵這副頹敗的模樣,深知今日不宜再勸,只得作罷,心里卻盤算著該去找元吉聊聊,好歹知道個什么事,這傻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別說竇皇后著急,李元吉一被下獄,李建成便坐不住了,先是在路上截了李淵,一番告罪求情,被李淵遣退之后,又匆忙趕至地牢。 這不,牢房的門一打開,李元吉抬起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笑笑道:“我就知道還是大哥最疼我,第一個來看我。” 李建成可沒他那么好的心情,劈頭蓋臉就道:“你怎么還笑得出來?你沒瞧見方才在朝堂上父皇都氣成什么模樣了?” 李元吉聳了聳肩:“那能怎么辦?這事本來就是我做的不對,害的長安城險些讓人給破了,父皇生我氣也是理所當然?!?/br> 李建成看他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就來氣:“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以為你說是你畏懼劉武周和突厥大軍,所以臨陣脫逃,撤兵出城,父皇就信了?別說父皇了,連我都不信。長安險些破城,這事總得有人來擔(dān)著,所以,這會兒文武百官都在找替罪羊,才一致向父皇參本,要嚴懲你。但他們只要細細一琢磨,便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劉武周率兵攻打并州和你撤兵,在時間上就對不上,明明是你撤兵在前,劉武周得到消息趁虛而入,攻打并州在后。雖說相差不了幾天,但若是細查,必然能查個水落石出?!?/br> 李元吉苦笑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精明?!?/br> 李建成恨鐵不成鋼,憤憤道:“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并州的守軍拉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李元吉摸了摸腦袋:“大哥,你就別問了,就當我在朝堂上說的都是真的好了。父皇生氣歸生氣,難不成還能殺了我不成?!?/br> “殺倒不會殺你,但是撤你的兵權(quán)是一定的了,不知道會不會撤了你的封號?!崩罱ǔ蓻]好氣道,“還有,你怕是還得在地牢里多待些日子了,等父皇解了氣再說?!?/br> “沒事,我在這挺好,沒人敢給我罪受?!崩钤S遇而安地雙手交疊,腦袋枕著躺下,睜著雙眼看著頭頂,面無表情道,“大哥,你就讓我一個人在這靜靜地待著吧。大哥,你知道么?奶娘死了。” 李元吉語氣平淡道:“我心里難受,這事都怨我,我還說過好好孝敬她的,沒曾想,她跟著我一點福沒享到,最后還把命給搭上了。” 李建成眉頭皺起,他倒是不知道這事。陳氏在李元吉心目中的地位,怕是比之他們的生母還重要。 因為從來沒見過自家弟弟這副明明傷心透頂了,還平靜到死寂的模樣,李建成也不知道從哪里安慰起。 許久,李建成嘆了口氣道:“你說你當時到底怎么想的,誰讓你調(diào)兵離開并州的?”要不然陳氏也不至于橫死,你這會兒也不會寧愿待在地牢里找罪受。 在李元吉開口前,李建成又搶白道:“別跟我扯那些什么貪生怕死的鬼話,我壓根不信?!?/br> “那你讓我說什么?”李元吉抿了抿唇,最終選擇閉嘴。 狹小的牢房里有片刻的沉靜,李建成冷不丁地出聲道:“是不是又是和羅成有關(guān)?” 李建成原本只是猜測,但看到李元吉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側(cè)躺著躲開他的眼神,他便知道猜對了,雖然其中曲折他還沒理解透徹。 “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羅成到底什么關(guān)系?三番兩次地為他著想?” 李元吉眼神躲閃:“大哥,你說什么呢,這事和羅成有什么關(guān)系?” “真有關(guān)系才好呢,我方才出宮之時,遠遠地看到羅成步履匆忙地進宮了,怕是聽到你下獄的消息,前來向父皇求情的?!?/br> “什么?羅成進宮了?”李元吉一個翻身坐起來。 “你不是說和他沒關(guān)系么?” “是……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但左右我是父皇的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等父皇氣頭過了,也就這樣了,但他可不一樣。萬一他胡言亂語,替我開脫不成,把自己牽扯進去就不好了?!?/br> “既然跟他無關(guān),你干嘛擔(dān)心會牽扯到他?”李建成反問道,“他不是應(yīng)該和李世民一道攻打王世充么,怎么會和你一起回來解長安城之圍?” “大哥……” “好了,你不說我也不問了。但這事要真與他有關(guān),他此番進宮向父皇解釋,倒也算有情有義。好了,你就乖乖在獄里待著吧,這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你小子不是一廂情愿,正好可以看看羅成心中所想?!?/br> 李元吉聽前半段覺得怪,聽后半段更覺得不對,瞪大眼睛看向李建成道:“大哥,你怎么也知道了?” 李建成瞧他那傻樣,臉上的表情總算有些緩和了:“還有誰知道了?” “二狐貍。”李元吉低聲嘀咕了一句。 “難怪你前些日子老跟他湊在一塊,我說你們倆是自小不對付的啊,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要好了?!?/br> 李元吉趕緊補充道:“大哥,你可別多想啊,你要是跟他打架,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二狐貍為人狡詐,整天算計來算計去,我可不傻?!?/br> 李建成瞧著自家弟弟焦急的模樣,忍俊不禁:“二弟也沒你想的那樣,我們畢竟是一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