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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隋唐之亂世攻略_分節(jié)閱讀_257

    ☆、第165章

    李元吉和李建成是不一樣的,至少在李淵心里,這個三兒子是壓根沒法跟大兒子相提并論的。

    李淵平靜的眼神看著不遠(yuǎn)處跪著的人,沉穩(wěn)的聲音道:“這就是你說的替朕效力?”

    見李元吉悶聲不吭,李淵死死壓抑的怒火終是抑制不住,聲音里透著一股陰狠:“朕倒是小瞧了你!還以為你是建成的人,便有意放縱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跟世民是一伙的,好,很好!竟是連朕也一道騙了!”

    不等李元吉爭辯,李淵已經(jīng)大步上前,一腳將人踹倒在地,怒不可遏道:“孽畜!你知不知道你毀了你大哥的名聲!”

    李元吉一時不察,被李淵那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趴倒在地,饒是他試想過無數(shù)次受罰的場面,比之更慘烈的都有,但都沒想到一向面不改色的父親竟然會全然不顧形象地親自將他踹倒,怕真是氣急了,連皇帝的架子都不要了。

    李淵顫抖著手,居高臨下地指著李元吉,眼底的恨意恨不能將人淹沒:“你大哥如今這樣,都是你害的!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也不想想,你當(dāng)初府里人欺負(fù)的時候,是誰擋在你身前,一直護(hù)著你的,你倒好!竟然私底下偷偷投了世民,挑唆他們兄弟倆的關(guān)系,置你大哥于不義?!?/br>
    “呵……”李元吉真心覺得好笑,抬起頭道:“太子和秦王之爭,朝廷百官哪個不知,現(xiàn)如今,倒變成了是我挑唆的了?我如何有這么大的能耐?他們兩個到底在爭什么,父皇難道還不知道么?說起來,這爭端還是拜父皇所賜?!?/br>
    李淵怒急,都這時候了,這孽障還不知悔改,竟嘲諷起自己來了。

    “大哥興許不知道,但我可是聽說,秦王當(dāng)初平王世充前夜,入宮拜見父皇當(dāng)晚,回來時是喜上眉梢的,至于這喜從哪里來,還得問父皇了。父皇給我那好二哥許了什么承諾,讓我那好二哥這般不要命地往前沖,一舉攻下王世充的洛陽城,之后但凡有戰(zhàn)事,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頭?!?/br>
    李淵心下大驚,這事只有他知,世民知,看這小兔崽子的模樣,十之*也是知道的!心下更是篤定,定然是李世民說的,李元吉壓根就是李世民放在李建成身邊的一顆棋子。

    李淵這回可真是冤枉了李元吉,他跟李世民一向敵對那是千真萬確的事,至于李元吉如何得知如此秘辛,那還得拜李淵的枕邊人所賜。

    李淵登基,大肆納妃,李元吉作為一心為大哥綢繆的好弟弟,瞧著大哥不爭,而二哥又迎風(fēng)而上的模樣,心下著急,自是時刻替李建成防備著李世民,于是腦子就動到了李淵的妃子身上。起初他也沒費(fèi)什么心思,不過就是怕李世民偷偷在老頭子面前給大哥上眼藥,讓那些女人盯著點(diǎn),誰曾想,竟被其中一位妃子聽到如此秘密。

    初初聽到這話時,李元吉還不太敢相信,但細(xì)細(xì)回想起來,之前二哥怎么不見如此鋒芒畢露,針鋒相對,但最近卻是頻頻與大哥相爭,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就有跡可循了。

    這么一聯(lián)想,似乎都說的通了,明明父皇就說過太子之位是大哥的,為什么二哥還是寸步不讓的模樣,敢情這是一家兩許!這兩人都得了父皇的承諾,一個是明面上的,一個是暗地里的。

    “父皇,你這皇位終究還是屬意大哥來坐的吧?大哥優(yōu)柔寡斷,最是容易控制,若真是讓二哥來坐,呵……如今朝堂之上,武將皆以二哥馬首是瞻,怕是連大唐的皇帝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這大唐有個秦王。”

    李淵面色鐵青,不得不說,李元吉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軟肋。就算是屠城,李淵都沒正眼瞧過這個兒子,這會兒倒是質(zhì)疑起自己來了,是不是成天玩鷹,卻讓鷹給啄了眼睛。

    “父皇忌憚二哥,但又不得不用二哥,因?yàn)檫@天下未平,大哥性子治國還行,說起打仗,實(shí)在不是那塊料。所以,還有用得著二哥的時候,私底下便以皇位許諾,讓二哥屁顛顛地給你賣命,為大哥做嫁衣?!?/br>
    結(jié)合那妃子所說的話,李元吉能猜到一二,還有一些內(nèi)幕,便是宇文成都給提醒的。

    李元吉不顧李淵的臉色,繼續(xù)道:“父皇給我兵權(quán),派我去前線,不就是因?yàn)槲冶却蟾缒艽蛘桃稽c(diǎn),想讓我成為大哥的助力,制衡羅家軍罷了,誰不知道羅成乃至整個羅家都是站在二哥那邊的。”

    李淵當(dāng)時確實(shí)有這方面考慮,但是還有件事就是太子建成臨出發(fā)前,他得到密報(bào),太子竟然按捺不住了,伙同幕僚私下招兵買馬!他給李元吉兵權(quán),讓他去監(jiān)軍,另一方面何嘗不是監(jiān)督太子,雖然都是給同一個人,但皇位他自愿給是一回事,從他手上奪又是一回事。

    “卻沒想到,我陰錯陽差之下,毀了大哥的名聲?!崩钤爸S地笑笑,他屠他的城,還真沒想過因此而連累到大哥,真是當(dāng)時看著羅成傷成那樣,恨死了高句麗人,一氣之下便做了,哪有什么陰謀詭計(jì),深思熟慮的。但是眼下,無論他說什么,怕是父皇都不會相信的。

    “我屠不屠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連累了大哥,這才是父皇問罪于我的原因。”李元吉也懶得跟他解釋,自己到底是不是李世民的人,在他看來,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愛怎么追究,我受著就是了。

    李淵盯著地上的人許久,才緩緩道:“朕終是小瞧了你?!?/br>
    “來人啊——傳朕旨意,齊王李元吉罔顧圣旨,殘暴成性,不服命令,擅自于遼東城一戰(zhàn)中,屠城三日,致使血流成河,現(xiàn)奪他封號,貶為庶民,囚禁于地牢之中,明日一早流放黔州?!?/br>
    等到李淵說完,李元吉也不見半點(diǎn)動容,反而覺得這樣的結(jié)果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他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掉腦袋罷了。

    誰曾想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喧嘩聲,李淵眉頭微鎖,剛要開口詢問何人喧嘩,就見貼身服侍的王守振面色匆忙地走了進(jìn)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外頭怎么了?”

    “回稟皇上,是北平王府羅王爺,竇抗竇大人,柴駙馬,劉文靜劉大人,李靖李將軍,徐茂公徐大人等十二位大人求見?!?/br>
    李淵眉頭微鎖,他們怎么來了?心中有疑問,但還是示意讓人放行。

    羅藝走在最前頭,其次是竇抗,柴紹等人緊隨其后。

    論身份,羅藝是有封地的異姓王,乃大唐的開國功臣,自是德高望重,竇抗和李淵是姻親,竇抗的兒子娶了李淵的二女兒,柴紹乃是李淵長女的駙馬,還有劉文靜,足智多謀,深受李淵重用,李靖文韜武略,深得其舅父韓擒虎的真?zhèn)?,韓擒虎既然能做隋朝的“開隋九老”,并且在楊家兩代父子,如此心計(jì)之下,壽終正寢,可想而知其謀略……

    這些人,羅藝和李靖是李世民的人,不用多說,竇抗是一貫站在太子陣營的,柴紹……那是自己女婿,也沒瞧見跟誰比較親近,站隊(duì)中立,似乎眼里只有他這個父皇,還有其他人……李淵一眼掃完,這十二人中,有李世民的人,有李元吉的人,有太子的人,還有他的人……他倒真鬧不清這些人來干嘛了?怎么想這些人也不可能湊到一起啊。

    馬上,就有人為他解開謎團(tuán)了。

    但見一干人等行完禮之后,羅藝突然出列,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驚得李淵趕緊從椅子上站起,匆忙走到羅藝面前,雙手相扶:“羅愛卿,這是怎么回事?快快請起?!?/br>
    羅藝挺直了腰背,執(zhí)意不起,開門見山便道:“微臣懇請皇上,赦免齊王之罪?!?/br>
    李淵一聽,明顯愣住了,目光再度掃過房間里的數(shù)人,眼底變得晦澀不明。他雖然并不認(rèn)為這些人是碰巧一起過來,但也絕對沒想過這些人是來為李元吉求情的,不怪他不想,實(shí)在是李元吉名聲太臭。

    李淵的手稍稍收回,依然保持著彎腰的姿態(tài),聲音和藹道:“羅愛卿,你可知他這回犯了什么錯?”

    “微臣不知。”

    “我大唐以仁治國,可這孽障竟然殘暴至極,罔顧太子之令,擅自出兵,將遼東城屠城三日,使得血流成河,尸橫遍野!這讓天下人如何想我大唐?窮兵黷武,嗜血成性,又和那亡國之楊氏有何差別?”

    李淵一副痛心疾首的指責(zé),便將所表達(dá)的意思說的一清二楚,一來向重大臣解釋了,此番屠城并非外界認(rèn)定乃太子所為,而是李元吉所謂,為李建成正名;二來這屠城有背大唐治國之根本;三來,牽扯出了隋朝亡國,人楊家怎么亡的?不就是視人命如草芥,引得天下之人反抗么?

    這三條,無論哪條壓在李元吉身上,都是死罪,所以我流放他,已經(jīng)算得上是開恩了。

    可偏有人不買賬,羅藝自始至終就對李淵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視而不見,雙目微垂,反問道:“難道皇上覺得高句麗的俘虜不應(yīng)該誅殺么?”

    李淵一怔,還未等他開口,羅藝便抬起頭,一雙虎目直視起他,讓他心下一驚,即便他已經(jīng)是九五之尊了,但對上沉浸戰(zhàn)場多年,參與大小戰(zhàn)事無數(shù),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的羅藝來說,心里還是有些犯慫,此人殺氣實(shí)在太重,平日見慣了他嬉皮笑臉的和藹模樣,竟然忘了他可是算得上戰(zhàn)場上的活閻王了。就連前朝被傳說的神乎其乎的宇文成都又如何?也比不上眼前這位歷經(jīng)百戰(zhàn)而不倒。

    此刻,羅藝半點(diǎn)沒收斂戰(zhàn)場上的凜冽殺氣,直直地對上李淵,也難怪李淵后背發(fā)涼。

    “楊氏視人命如草芥和齊王屠殺高句麗士兵,根本不能相提并論。楊氏禍害的是本國手無寸鐵的百姓,而齊王殺的是欺凌我的外族!難道皇上覺得高句麗的俘虜不應(yīng)該誅殺么?”

    李淵這才晃過神來,驚覺羅藝已經(jīng)質(zhì)問他第二遍了,稍稍收斂了心思,略有些尷尬道:“可那畢竟是手無寸鐵的俘虜……已經(jīng)歸降我大唐……”

    羅藝真他媽的想罵人,本能地就想回上一句:你李淵裝什么圣人?遠(yuǎn)的不說,就說近的,這王世充不是俘虜,王世充還主動開城投降于你了,你不還是說殺就殺了?不殺俘虜?呵呵……艸你麻痹!敢情傷的不是你兒子,不知道心疼。

    要不是身旁的徐茂公拉了一把羅藝,他還真就和李淵“理論理論”了。

    羅藝壓著怒氣道:“皇上知道楊廣第三次征討高句麗為何又是兵敗而歸?”不等李淵回答,羅藝又道,“第一次,是因?yàn)榈乩砦恢貌槐?,而楊廣此人多疑,又要求事事回稟自己再做定奪,這仗打得極為被動,自是輸了;第二次楊廣親征,卻因?yàn)閲鴥?nèi)內(nèi)亂,不得不折回;第三次楊廣一鼓作氣,勢必想拿下高句麗,可他還是小瞧了高句麗士兵的頑強(qiáng),他原本沖破了第一道防線的,可誰曾想在攻打遼水防線時,被俘的高句麗士兵和城內(nèi)百姓反水,里外夾擊,隋軍腹背受敵,自是不敵,最后只得羞愧撤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