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能那么恨啊
然而第叁日的深夜,一陣冷風(fēng)拂過祈遇的青絲,接而淡淡的白光乍現(xiàn),愿真赫然出現(xiàn)。她還是來尋他了。 “為何姑姑總總夜里來尋我,這意圖著實耐人尋味?。俊?/br> 雖知要與愿真緩和,但望見她時,他總?cè)滩蛔≌f些風(fēng)流話逗弄這個清冷溫婉的女人,定然會看到她皎白的面容浮上淺淺紅云,然后瞪著眼罵他。 “下流!” 對,如同此刻,愿真瞪著他怒罵道。著實有趣…… “呵呵?!逼碛龅托?,“怎會下流?難道姑姑并非是心疼我?” 待半個時辰之后,燭光熄滅,他便徹底受罰結(jié)束了。 “你……”愿真脫口而出的話語又扼住,想到神帝的叮嚀,她又轉(zhuǎn)言道:“祈遇,你可想解開宮融印?!?/br> 話落,男人眼睛一亮,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的臉。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戲? “自然是想的。但姑姑又怎會突然轉(zhuǎn)變?這其中怕是……” “別想太多。當(dāng)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姑姑又是為何松口了?”他自然是記得用死來威脅這個女人都不曾動容,倔的跟頭驢似的。 “呵,因為如今我有這個?!痹刚尕Q起右手,手腕上的銀鐲赫然出現(xiàn)在祈遇的眼前,他下意識地用手覆上他左手與之相同的銀鐲,只是他的銀鐲鑲嵌的是藍寶玉。 祈遇突然意識到,那日幫愿真圓謊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怎知阿婆竟如此認真,將銀鐲給了她。 這銀鐲認主,一旦戴上,除非滅亡,否則再也取不下。 “所以這宮融印,再無意義。”愿真說道。 “這世間你仍能降我,無論是宮融印還是銀鐲,皆是一樣,于我也無意義。解開又有何用?” “解開有何用?呵呵……我自五百年前將你封印于體內(nèi),腹部卻鼓脹如懷胎十月。雖是被萬靈供奉,私下卻招惹詬病,被人拋棄……”愿真的聲音有些顫意,原是說些令祈遇信服的話。說至此,曾經(jīng)的屈辱和壓迫再度浮現(xiàn),委屈和痛楚竟然涌上心頭。 被捆綁于床榻上,強行進入,yin靡浪蕩。無論歲月如何流轉(zhuǎn),這始終都消解那日一絲一毫的痛苦。 祈遇從未聽聞愿真這般痛意的話語,一時竟是無言。 愿真突然朝著他一揮袖,一道力量瞬間沖擊著祈遇。只見他的身軀被沖出殿內(nèi),后背狠狠地砸在了堅硬的石磚上。 “唔……”祈遇捂著胸口,他強行抑制住口腔那股涌上來的鮮血。 他自是知曉神域女子向來忠貞,不及魔域那般風(fēng)流放蕩。愿真曾經(jīng)的恨意,他也一并看在眼里,驚于一瞬,卻未曾放于心上,因為歲月總會消磨重痕。 她居然能那么恨啊…… “祈遇,你真是壞到骨子里。因為你的壞,我自斷傾城,卻自留一絲清白在,終是被你……摧毀。”話語艱難地從愿真緊繃的齒間縫隙溢出,淚水燙紅了她的眼眶。她俯身瞪著他,面上一片難消的恨意。 男人仰頭望著她的臉,尤是她那雙含淚的雙眼有些刺眼。他的心頭莫名涌上一股復(fù)雜的情緒,不深不淺,覆蓋在心頭,堵在那里,揮之不去。心里好似蔓延了一種叫作愧的東西。 —————————— 追-更:pο1⑧w?(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