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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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與笑著搖了搖頭,張嘴無聲的用嘴型告訴她:沒關(guān)系。 盛歡讀出他口中之意,才又安心的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 待幾人齊聚相府大廳,牧逸春一聽太子是要提永安侯的事,立刻屏退左右,就連妻子也不得參與此事。 “殿下來得正好,臣恰好也有一事要與您稟報。” 牧逸春除卻那一頭白發(fā),僅管年近五十,依舊面如皎月,眼若桃花,俊美攝人。 凌容與每次見了他,那雙墨眸都快能冷出冰渣子來,仿佛輕輕一瞥,那冰寒似利刃的目光,就能將人劃出一道血痕。 牧逸春卻渾然不覺般,依舊眉眼沉穩(wěn)而冷靜。 如今這模樣,任誰也看不出這位牧家大公子,年輕時的言行舉止間,也曾有著世家公子的高傲自大,也曾目中無人,肆意妄為的犯下胡涂事。 “請?zhí)优c太子妃先入座,待二位說完,臣再稟報也不遲?!蹦烈荽禾郑隽藗€‘請’的動作。 凌容與雖然厭惡牧逸春,卻不會因此妨礙正事,就如同他雖恨不得讓永安侯生不如死,可在一切證據(jù)未齊之前,他亦能沉得住氣、耐得住性子,待時機成熟再將他一舉殲滅。 這世上唯有盛歡一人能讓他手足無措,失去從容與沉穩(wěn)。 他知曉盛歡為何說要來相府,很快就將牢中盛澤所言之事,轉(zhuǎn)述給牧家兄妹。 牧婉清聽見當(dāng)年的偷梁換柱,竟是永安侯自己與盛翊臻主動提起,當(dāng)下憤慨不已,拍案而起。 她原以為是那外室在外百般蠱惑,永安侯為了安撫哄騙,才不得不應(yīng)下,卻沒想到居然是他自己的主意。 牧婉清聽見凌容與的話,當(dāng)下就被氣得眼淚直流。 “方才殿下說什么?永安侯為了不讓他與外室的女兒成為私生子,才故意將我女兒抱出府?那外室一開始還想把我女兒扔到乞丐窩?” 她重重的捂著心口,簡直自己就快要被活活氣死。 牧婉清這個月來與永安侯虛與委蛇,本就憋得夠嗆,如今聽到這番話,再也無法忍耐。 她不愿再和永安侯扮演假面夫妻,牧家給他的一切她也不想拿回來了,她現(xiàn)在只想離這男人離得遠遠的。 當(dāng)初她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以為永安侯是可托負一輩子的良人,沒想到她的枕邊人何止豬狗不如,他簡直就不是人。 “兄長,我再也不受不了了,我等不下去了,我立刻就要與趙承平和離!” 牧婉清本就艷麗的五官因怒火而更顯張揚,斜飛入鬢的長眉倒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懾人的英氣,就連‘和離’二字都說得豪不猶豫,霸氣果斷。 牧逸春不急不慢的點了點頭,“方才我要說的事,恰好也與太子所提的事有關(guān)?!?/br> “前幾日我曾給太子遞去書信,說尋不找盛翊臻的下落,如今,人已經(jīng)尋著且在回京的路上?!?/br> 牧逸春將干凈的帕絹遞給自家meimei,“兄長那日便說過,一切有我,要和離那便和離,我自會為你討回一切公道,且讓你和離得有憑有據(jù)。” 牧婉清接過絹帕,擦掉剛才一時失控淌下的淚痕。 “再過幾日,那外室就會入京,到時我們兄妹二人直接帶著她,一狀告到陛下面前,教永安侯自嘗苦果?!?/br> 凌容與聽見牧逸春的話,卻有些不贊同。 “當(dāng)初牧相與孤說好,待孤母后壽宴一過再將永安侯一口氣扳倒,如今離壽宴還有些時日,若在壽宴前與永安侯攤牌,他恐怕會有翻身余地?!?/br> 牧逸春搖頭:“殿下今日一早就下監(jiān)探望盛澤,不知朝中已有變化?!?/br> 凌容與鳳眸微瞇:“發(fā)生何事?” “皇上自己已經(jīng)查出去年永安侯的屬下貪污了救災(zāi)款項,導(dǎo)致救災(zāi)進展緩慢一事?!?/br> 這件事,凌容與其實早在事發(fā)之后不久便知曉,只是當(dāng)消息傳到他那時,救災(zāi)也已經(jīng)結(jié)束,凌容與只能暫且按兵不動,而后想方設(shè)法的替永安侯一脈的人遮掩下來。 他自然不是想為那些人開脫,而是為的之后的數(shù)罪齊發(fā),一舉將永安侯與其脈盡數(shù)拉下。 “皇上得知后著實氣得不輕,立刻將那些個貪污災(zāi)款的幾個人處以死刑?!?/br> 凌容與眸光閃爍,削薄的唇瓣揚起弧度逐漸變大。 那些人既然是永安侯的屬下,身為上司的他自然要負上責(zé)任。 “那幾人雖算不上永安侯的左右手,卻也是他的親信,今日,那幾人斬首時,皇上還命永安侯親上刑場行刑。” 此事已觸及帝王底線,景成帝才會不顧裴皇后生辰近在眼前,仍執(zhí)意要出手教訓(xùn)永安侯,給他一個警告。 景成帝要永安侯親手斬殺自己的親信,便是要給世人警惕,就算是他再寵愛的臣子犯了錯,他一樣不會偏坦徇私。 凌容與目光灼灼,眸底閃著愉悅而興奮的光芒。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輕蔑且嗜血的笑意:“太好了,孤這還一道最新出爐的證據(jù),還未上呈到父皇面前。” 凌容與看向牧婉清,“今日就算永安侯夫人不提要與永安侯和離一事,孤也會勸你盡快與他和離。” 牧家兄妹對看一眼。 牧逸春似是想到什么,黑眸掠過一抹精光。 牧婉清擰眉道:“太子所言何意?” “永安侯身為戶部尚書,卻同皇商寧家貪贓舞弊,盜賣宮廷物資,盜賣獲得的銀兩高達數(shù)千萬?!?/br> “此事罪證確鑿,孤已掌握證據(jù),原本孤欲待母后壽宴一過再提,但既然父皇已經(jīng)自己起了個頭,那么孤與牧相便不能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與余地?!?/br> 牧逸春面色肅然,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待盛翊臻入京,我便會帶著舍妹告御狀,待她與永安侯和離,太子便可將其罪狀呈上。” 盛歡:“那盛翊臻人不是還在江南,待江南趕回京城,恐怕也要不少時日?!?/br> 牧逸春看向這個從小就流落在外的外甥女,面無表情的俊容,難得的泛起一抹溫和笑意。 “她人早已不在江南,她身邊的護衛(wèi)們經(jīng)驗老道,知道往南走他們只有死路一條,早在她被人追殺之時,就直接帶著她往北逃竄,直奔京城而來,如今人就在京城不遠處,不出三日便可入京?!?/br> 作者有話要說: 凌容與:看來盛父顧衛(wèi)護銀兩沒白花。 盛歡:殿下,聽說永安侯下線后就該輪到你翻車了。 凌容與:? ? ?什么翻車,孤聽不懂。 盛歡:呵。 . 24小時評論掉紅包 . 第46章 盛翊臻果真不出三日就被牧逸春的人護送進京。 為了避免被永安侯的人察覺, 人并沒有直接送到相府,而是送到東城的一戶三進院里。 那日, 太子夫婦與牧家兄妹再次齊聚一堂。 盛歡還記得自己初見盛翊臻時, 她錦衣華服, 滿頭金簪銀釵, 貴氣逼人。 也是個舉手投足盡顯風(fēng)情, 風(fēng)姿綽約的美婦人。 如今再見, 卻已物是人非。 盛翊臻一身狼狽, 粗布短衣,三千煩惱絲只用一根翠玉簪子隨意盤起,她原本生了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眸,流盼嫵媚,紅唇更是嬌艷欲滴。 如今那雙杏眸卻只剩驚恐,嘴唇亦干澀蒼白, 顯然在逃亡的這段日子里已吃盡苦頭。 最讓盛歡訝異的是, 這盛翊臻的左臉頰上, 多了一道幾乎深可見骨的傷疤。 那道傷疤如今雖然已經(jīng)被人好好的清理過,不再滲著血絲, 可周圍不少皮rou卻隱隱可見朝外翻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瘆人。 盛歡不由得一陣頭皮發(fā)麻。 她偏過頭去, 忽然不忍再看。 坐在盛歡身旁的凌容與拉過她的手, 置于掌中揉.捏,低聲哄道:“莫怕?!?/br> 盛翊臻就算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這十幾年來卻也是被人護著、嬌寵著的, 何時過過早前那些亡命天涯的生活。 她被帶來宅子后,就整個人一直縮在角落,如今又被人帶到大廳,當(dāng)初盛氣凌人的美婦人,現(xiàn)下卻已成驚弓之鳥,全身都因恐懼而打著哆嗦。 可當(dāng)盛翊臻看清楚坐在面前的人都是誰后,原本哆嗦個不停的嘴唇與身子忽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像銅鈴般,眼底盡是不可置信。 她沒見過凌容與,卻是認得盛歡。 而再一旁,一頭白發(fā)的男人容貌她也認得,那是她仇人的兄長,大梁的丞相牧逸春。 而牧逸春身旁的,便是搶了她夫君,恨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牧婉清。 “是你,是你!十五年了,你現(xiàn)在才終于發(fā)現(xiàn)老爺在外頭有人?所以才會派人追殺我,想弄死我!當(dāng)年你們牧家毀了我,搶我夫君,現(xiàn)下居然還想要我的命,你們牧家欺人太甚!” 盛翊臻猛地朝牧婉清撲過去,本就因刀傷而猙獰的面目,此時更加的猙獰扭曲著。 大廳里沒有下人,左右都被屏退,就只有太子他們四人。 可盛翊臻依然碰不到牧婉清一根汗毛。 牧婉清身為將門之女,牧家的孩子不論嫡庶,從小都需習(xí)武,雖然她只懂點皮毛,卻也足夠應(yīng)付盛翊臻。 她很輕松就將撲過來,欲要撕扯她頭發(fā)的女人給制伏。 “我就知道那些殺手不可能是老爺派的,老爺那么愛我,怎么可能派人殺我。”盛翊臻雖被狼狽的制伏于地,整個人卻因高興而又哭又笑起來。 牧婉清見她如此,眸光微冷,半點同情也無。 她還記得這個女人一開始想把自己女兒扔到乞丐窩,只覺盛翊臻死到臨頭仍在自欺欺人。 牧婉清勾唇冷笑,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我牧家何時毀你?要殺你的人不是我,一直都是趙承平?!?/br> “不可能,老爺若要殺我,又怎么可能不顧你的反對,背著有可能被你發(fā)現(xiàn)的危險,還是要和我在一塊,十幾年來待我如寶如珠,與我恩愛如神仙美眷?!?/br> 盛翊臻卻是不信,她邊笑邊落淚,邊笑邊搖頭,面上的傷疤因她過大的表情而滲出幾抹猩紅血絲,看起來瘆人又恐怖。 昔日舉手投足令人骨軟筋酥的嬌艷嫵媚已不復(fù)見,如今更似個容貌被毀的鄉(xiāng)野潑婦。 盛歡起身,迤迤然的走到盛翊臻面前,垂下眼簾靜默的看著她。 她雖覺盛翊臻容顏盡毀有些可憐,卻也還記得盛父在牢里說過的話。 ──讓她自生自滅,長大也只能當(dāng)乞丐。 更記得今生自己初入京時,盛翊臻暗諷她從小沒娘教養(yǎng)的羞.辱。 “‘姑母’可還記得,當(dāng)初我就算嫁入寧家,也只能為人妾室,你卻覺得我給人當(dāng)個妾都不配?!笔g道,“入京不過幾天,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媒婆上門,欲要幫我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