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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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糖水蛋,蕎麥面 一見到胡嬌嬌半邊臉血的樣子,婆婆王秀花和小叔子胡興旺都駭然地丟下了手頭的活計。 王秀花質(zhì)問楊玉喬道:“老大媳婦,這怎么回事?我剛剛聽有人路過我們籬笆墻外,嘀嘀咕咕說什么嬌嬌私下會孟家小子?這個嬌嬌真是不省心,一天不鬧點什么出來就不行!” 胡招娣愧疚地扁扁嘴,一副臊眼耷眉的鵪鶉?yán)蠈嵞樱跣慊ㄕJ(rèn)錯道:“奶,您別生氣了,大姐她沒有私奔。她就是偷偷跟春生哥見了個面,有些心里話跟春生哥說說,不巧被月云姐撞見罷了?!?/br> “什么?給任月云撞見了?”王秀花懊悔痛心地直跺腳,“哎呦!那不就是得罪村長一家了?” 自己孫女都頭破血流了,這個做奶奶的看見竟然一點都不關(guān)心,光想著是否得罪了村長家。就這,自己兒子白撿了楊玉喬這么個漂亮媳婦,兒子走后,不但沒照顧好母女還要伸手要“伙食費”!胡嬌嬌真有幾分同情原主。 “說到底還不都怪招娣!”胡嬌嬌才不要吃啞巴虧,直接將鍋甩到這個心機(jī)堂妹的身上?!拔也贿^是想告訴孟春生,以后別跟我來往了,別再對我有非分之想,摟著任月云好好過日子去。誰知道招娣傳話傳成了什么?剛剛還當(dāng)著那么多村里人的面,賭咒發(fā)誓說我要跟孟春生走呢!” “招娣你是管傳話的?”王秀花果然朝胡招娣發(fā)了火,“你這個糊涂丫頭!你大姐糊涂那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就笨,你也笨?她讓你去跟孟春生傳話,你就傳啊?你掂量不出來幾斤幾兩?不會告訴我們大人嗎?這下好了,得罪了任家,沒咱家好果子吃。說不定來年都分不到好田!” 雖說老太太也捎帶手罵了自己笨,這會兒胡嬌嬌卻樂呵著,笨就笨吧,看來自己平時傻白甜的印象已經(jīng)深入人心,今晚這事裝癡賣傻也能用“一時糊涂”給搪塞過去。 胡招娣委屈大了,自打母親生了弟弟,奶奶的心就偏在了他身上,什么好東西都給他。胡嬌嬌是大伯的獨女,長得又好,從小奶奶雖然嘴上兇,但也喜歡領(lǐng)著胡嬌嬌出門在村子里晃悠。誰不愿意被夸一句“你家孫女好看”?就連于彩霞也對她沒好臉色,總說她沒福氣,取了名字叫招娣也還是招不來弟弟。 好容易百般討好,在老太太面前言聽計從,這幾年才逐漸讓祖母的心偏向了自己。能讓家里添了弟弟之后,也沒讓自己日子冷落到哪里去。誰知這胡嬌嬌三言兩語一挑撥,就讓王秀花罵了自己。 胡招娣臉色很難看。 王秀花忙拉扯了一把小兒子,“快,明天你帶小嬌去跟任家賠禮道歉去。” 胡嬌嬌說道:“不用去了奶,我已經(jīng)跟任月云把話說開了,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認(rèn)了干姊妹。我以后不跟孟春生有瓜葛,任月云不會找我麻煩了?!?/br> 胡嬌嬌一臉愛信不信的樣子,哎呦了一聲,捂著腦袋進(jìn)了屋。 “嬌嬌啊,你看這是什么?”楊玉喬拉開抽屜,從里拿出一個棉布包。一層一層打開后,露出一個方紙包,瞧這光景,還以為是個金錠子呢。全打開后,原來是一拳頭大的紅糖?!澳氵@頭上流了那么多血,媽去給你沖糖水喝?!?/br> 從原主自帶的記憶中,胡嬌嬌知道紅糖在這年月也屬于寶貴的東西。一般用來給生病的人或者坐月子的產(chǎn)婦喝,好端端的人是舍不得隨便喝糖水的。可胡守義在時,卻時常去鎮(zhèn)上供銷社換糖,給她們娘兒倆當(dāng)零嘴。 不得不說,胡守義這爹當(dāng)?shù)耐蚋駜旱?,但也不夠格兒。因為他把妻子女兒保護(hù)得太好了,嬌養(yǎng)得像溫室里的花朵,放在這山野里,太容易被風(fēng)摧殘。楊玉喬天真,胡嬌嬌任性簡單,就這一家子,不被人扛去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才怪! 胡嬌嬌忙對楊玉喬擺擺手,“不喝了媽!你把紅糖收好吧!咱們也不富裕,剩的也不多了?!?/br> 楊玉喬喜出望外,“我嬌嬌丫頭懂事了,知道節(jié)省了。你今天是病人,一定要喝,媽去雞窩掏個雞蛋,給你煮個糖水蛋。餓了吧?媽再給你下碗蕎面條?!?/br> 胡嬌嬌心里一陣暖,自打母親走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母愛的關(guān)心了?!皨專挥妹盍?,我喝點熱水就行了?!?/br> 楊玉喬卻不由分說,往院子里走去。不一會兒,胡嬌嬌就聽到了母雞咯咯噠的聲音,大概是不樂意雞蛋被人拿走。 胡嬌嬌喝了一口糖水,差點沒被嗆著,心里叫苦道:好粗糙??!也不知楊玉喬放了多少糖,簡直能把人甜掉牙了。再吃這面,胡嬌嬌又差點沒咽下去,“媽,你這放了多少鹽?” 楊玉喬眨了眨杏仁眼,“我不知道啊,隨手放的。我……我想讓你二娘給你煮,可你也知道剛剛因為招娣的事,我一路上就沒跟于彩霞說話,我也張不開這嘴……” 胡嬌嬌咽下了這口“苦面”,望了望空蕩蕩、窗戶還破個洞的屋子,又望了望坐在床邊不知所措、一臉無辜的美親娘,真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么活。 難怪祖母提出每個月要交兩塊錢“伙食費”的無理要求,楊玉喬都忍了。你讓她一個人單過去,恐怕不出三天就得餓死。 既有刁叔嬸,又有壞堂妹,祖母也是個不講理的,原主似乎還有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線。想想書里的結(jié)局,胡嬌嬌在心里盤算起來。 過了有個把小時,姓劉的赤腳醫(yī)生才被人從鄰村給“請”回來。人已經(jīng)是喝得醉醺醺了,好在家門能打開,也就有了消毒、止血的藥品和紗布之類。 回到家里,夜已深。鄉(xiāng)村的夜晚靜謐安寧,唯有蟬鳴蛙聲從窗縫處鉆進(jìn)耳朵里。沒有空調(diào)的夏天,讓剛到這個書里世界的胡嬌嬌很是不習(xí)慣。楊玉喬將窗戶又開寬了些,手里拿了把大蒲扇子,坐在床邊輕輕給胡嬌嬌扇涼。 胡嬌嬌不得不說,楊玉喬雖然年紀(jì)也不小了,可一顰一笑都格外好看,明明身上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短袖小褂,手里拿的是大蒲扇子,可雪白的手腕輕輕搖晃的姿態(tài),像極了身著旗袍、手搖團(tuán)扇的江南美女。 “媽,爸過世后,你就沒再想過要回自己娘家?” 楊玉喬輕嘆了口氣,“想過??!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不敢回去,等有了你之后,我也跟你爸悄悄回去過一趟??傻搅死霞乙豢矗裁炊甲兞?,老宅子也換了主人。一打聽才知道,有人把土改之前你外公當(dāng)過地主的事扒拉出來,雖說那會兒田就給收走了??赡阃夤湍憔司四X子活絡(luò),家里還藏了些家底子,有小鋪子做些生意??杀粔娜艘惶魮?,還是都遭了□□了,說他是jian商。我和你爸打聽了一圈,就知道人被拉往外地農(nóng)場去了,具體是哪兒以前那些老街坊也不知道,家里其他人也搬走了。這些年你爸只要一有機(jī)會去縣城,就會四處托人問?!?/br> 胡嬌嬌在心里尋思著:沒想到這美親娘還是個有錢人家的閨女。按照年份,也快到能平|反的節(jié)點了。只要外公一家人沒事,還是有團(tuán)聚的機(jī)會。到時候再打聽個人,要比現(xiàn)在容易得多。 既然聊到了這個話題,楊玉喬也打開了話匣子,給女兒講了很多她小時候在娘家的故事。興許是楊玉喬的聲音太過軟糯好聽,胡嬌嬌迷迷糊糊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不知睡了多久,胡嬌嬌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恍惚間看到眼前似乎有亮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小小的屋子里,昏黃的煤油燈下,楊玉喬竟然還沒睡,在聚精會神做著針線活兒。 “媽,你怎么還不睡?”胡嬌嬌忍不住叫了一聲。 楊玉喬回過頭來,莞爾一笑,“嬌嬌怎么醒了?嗨,這不剛剛忙活你的事兒,耽擱了些時間么,今天晚上不趕出來,積壓到明天要做的就更多了。媽不習(xí)慣拖著,反正也沒啥事兒。” “做什么呢?”胡嬌嬌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湊了過去。不由驚嘆出聲,“媽,你的手真是太巧了!”原來楊玉喬正在做鞋墊,藍(lán)底子金色繡線鎖邊,圖案繡的是并蒂荷花、錦鯉戲水,兼職栩栩如生。胡嬌嬌又翻了翻繡筐里別的鞋墊,有繡野鴨的、有繡芍藥的;除了鞋墊還有手絹、方巾、肚兜。 楊玉喬不好意思地笑道:“這算什么?你外公家原先綢緞莊里的繡娘手藝才是真好呢,我也就學(xué)了個皮毛。” “媽,算上奶奶和二叔他們咱家一共也就七口人,哪里用得著這么多東西?你這是給誰繡的?” 楊玉喬像看傻子似的嗔了胡嬌嬌一眼,手上的活兒卻沒停,“這傻孩子,哪里是給他們用的?這不平時媽用來換毛票的么?媽在生產(chǎn)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掙不了幾個工分。不靠這個手藝,上哪兒每個月給你奶奶交兩塊錢去?” 果然如此,胡嬌嬌聽了,是氣不打一處來。 “媽,再沒聽說過一家人住一起吃飯還要人交伙食費的,一個月兩塊錢還不如去吃生產(chǎn)隊食堂!” 楊玉喬也眼圈一紅,停下了手中的針線,“去食堂吃也得交這兩塊錢,你還小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奶奶橫豎都想要你給她‘上供’、她好再貼錢給二叔他們么?” “噓!小點聲!”楊玉喬急了,忙捂住了女兒的嘴巴,壓低了聲音,“四下里安靜著呢,留神給你二叔他們聽到?!闭f罷,她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這個丫頭平時沒心沒肺的,竟然也懂了。是啊,可不就是惦記我這點還能榨的油水么?” 說完后,楊玉喬便心酸地微低著頭不做聲地開始在手指上繞線。 胡嬌嬌盯著母親看了一陣,冷不丁地出言問道:“媽,當(dāng)初你跟爸從外公家逃出來,不可能一點過日子的盤纏都不帶吧?” 楊玉喬沒想到女兒會突然這么問,白皙的臉龐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道:“帶……也沒帶多少?!?/br> “村里不少人都住的泥巴房呢,咱家這四間大瓦房是怎么起來的?”胡嬌嬌并沒有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問到底。 楊玉喬望著女兒清亮逼人的眼神,心虛地垂下了頭,“當(dāng)初你奶奶說我名不正言不順,想進(jìn)胡家門多出點兒也是應(yīng)該的……” “媽,你怎么這么傻?”胡嬌嬌氣得直跺腳。楊玉喬委屈地撇了撇嘴,杏眼含淚地望著女兒。胡嬌嬌的氣一下子就扁了,這個親娘當(dāng)真是水一樣的性子,又長得這么漂亮,當(dāng)初還幸虧是遇上了胡守義這樣的好人,要是碰上感情騙子,恐怕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爸可也是有手藝的,這些年也攢了不少吧?” 楊玉喬怔怔地一愣,“你爸去世之后,就都給你奶奶、二叔他們翻箱倒柜搜走了,你忘了?” 經(jīng)楊玉喬這么一提,胡嬌嬌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了原主的記憶,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那看來,這個家是當(dāng)真一窮二白了。 胡嬌嬌奪下楊玉喬手中的針線,握住了她的雙手,“媽,爸去世后你辛苦了,你給他們老胡家貼了那么多,就算是替爸還的養(yǎng)育之恩,也還差不多了。往后咱娘兒倆要為自己活。” 楊玉喬面露難色,“說的容易,我又沒個力氣,也沒能給你留個兄弟,能靠誰?”說著就要滾下淚來。 胡嬌嬌忙拍了拍母親的手背,生怕她又哭起來,“媽,咱誰也不靠,靠自己的雙手?!?/br> “靠自己?”楊玉喬不解地抬起頭。 “對!就靠自己!你看,你有這么好的繡工,我呢打算繼承爸的遺志,爸不是給我留了本他手寫的菜譜嗎?我就去做廚娘!你看現(xiàn)如今外面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那生產(chǎn)隊的大姐、大姨們哪個不是弱女子?哪個不是干完了活兒掙工分,回家還把雞鴨豬給喂了?別人能行,我們也能行!” 似乎是被女兒眼中的堅定給感染了,楊玉喬也終于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胡嬌嬌蹙起眉,“不過咱們再能干,賺的工分也好、換毛票糧票也罷,可都不能再去填二叔一家的無底洞了。這個家得分!” “分家?不可能的!”楊玉喬幾乎是第一時間搖了搖頭,否定了胡嬌嬌的提議,“長輩不提,晚輩不能主動提分家;長輩還在,晚輩就更不能分家了。會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br> “我們不提,讓他們主動提??!” “怎么會主動提?”楊玉喬一臉不信。 胡嬌嬌冷笑一聲道:“媽,你說爸也不在了,奶奶本來就不喜歡你,我又是個女孩兒,二叔家有男孩兒,奶奶為什么還要讓我們繼續(xù)住這里?” “因為……因為你爸爸吧,畢竟我們也是……”說著說著,楊玉喬自己也沒信心說下去了。因為她是守義的媳婦、嬌嬌是守義的女兒?守義在的時候,婆婆就不待見她們娘兒倆,更別提守義不在了。如果真在意著,又怎么會跟小叔子一起在守義走后立馬將屋里值錢的東西都搬空、把守義的錢也拿走了? “因為你會繡活,還能賺倆工分。媽,就你這手藝,放在村里生產(chǎn)隊可惜了,換不了多少;放到鎮(zhèn)上、縣城跟人家換,能翻倍!”那時候不能說“賺”,得說“換”,否則就是投機(jī)的。不過胡嬌嬌深知,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那時候百廢待興、春風(fēng)吹遍大江南北,是很多人白手起家的好時機(jī)。 “真的?”楊玉喬瞪大了眼睛。 胡嬌嬌點點頭,“媽,你信不信你這邊交不出每月的兩塊錢,那邊不用說她們就主動攆我們走了?” 倒不是不相信這個,楊玉喬愁上心頭,“只是走了之后,我們不就無家可歸了?能去哪兒?” “媽,家不在于這個瓦房,只要我們母女在一起,就是家?!焙鷭蓩赡托牡亻_導(dǎo)著楊玉喬。終于,楊玉喬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辈恢醯模裉焱砩系呐畠焊裢獠灰粯?,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她爸,楊玉喬像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胡嬌嬌忍不住問道:“媽,你這眼睛怎么老是流淚?” 楊玉喬趕緊擦了擦眼角,笑道:“別擔(dān)心,媽不是哭的,是晚上熬夜熬得多,這煤油燈又不太亮,也不知什么時候起,不由自主地就老流淚了?!?/br> 胡嬌嬌聽罷,看了看楊玉喬的手,心疼起來。 她想了想,小聲跟楊玉喬商量了一下,楊玉喬將信將疑,“這能行嗎?” “你就信了我吧,橫豎我們不吃虧?!?/br> “好?!?/br> 不一會兒,小屋子里便傳來了一陣啜泣聲,在寧靜的夜里格外凄美婉轉(zhuǎn),如胡琴在訴說故事。 胡興旺和于彩霞住的西里間離這邊近,窗戶又小開著,自然聽得這哭聲清清楚楚。本來二人都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被哭聲弄醒后。胡興旺十分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誰呀?大半夜的不睡覺嚎喪呢?你起來去看看?!闭f著用胳膊碰了碰自己女人。 于彩霞也不耐煩地抬起頭,探到窗口仔細(xì)辨別了一會兒,沒好氣地道:“還用問么?這哭聲還能有誰?你那哭精轉(zhuǎn)世的嫂子唄!一天到晚哭,我看你大哥就是給她這喪氣給克沒的?!?/br> 胡興旺懶得搭理自己媳婦,說著翻了個身,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于彩霞卻皺了皺眉,想了半天還是不打算過去沾惹麻煩,只好關(guān)上了窗戶。 “媽,我熱?!眱鹤有氃谒瘔糁心剜?/br> “乖,媽給你扇涼。”于彩霞一邊拿過大芭蕉扇子,一邊在心里咒罵著隔壁那對母女是喪門星。 第二天一早,于彩霞立馬就去了婆婆屋里,告訴王秀花小寶因為楊玉喬的哭聲,一夜沒睡好的事情,打算慫恿她去找楊玉喬興師問罪。 王秀花睡得沉,倒是沒怎么聽見,可一聽說小寶沒睡好,立馬就從床上起來,怒氣沖沖地拿著搟面杖就往大兒媳屋里去。 人剛出了堂屋門,就見胡嬌嬌哭著跑了過來,“奶,出事了!” “出什么事?一大早就嚎喪啊?”王秀花一見胡嬌嬌也哭喪著臉,額頭上還貼著白色的紗布,一身病態(tài),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媽昨晚哭了一夜,今早起來眼睛看東西看不清了!” 于彩霞和王秀花紛紛愣在了門口。 第5章 決明子,龍井茶 王秀花和于彩霞憂心忡忡地站在一旁,各自心里打著小算盤。 待老劉站起身,王秀花忙問道:“大夫,我這媳婦兒眼睛咋說?” 老劉輕嘆了口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