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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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許冬寶抓過的手腕已經(jīng)起了兩道紅印子,胡嬌嬌的小臉上帶著驚魂甫定的委屈,根本就沒顧及到手上那點皮外傷。只憂心忡忡地道:“你說許冬寶回去后,會不會惡人先告狀,到處編排我們的不是?” 以她活了兩世對人性的了解,越是平時老實不吭聲的人,發(fā)起狠來可比誰都狠。 “清者自清,黑的成不了白的?!卑酌鲿r的拐踱了踱,“劉一舟讓你下午采些婆婆丁。” 婆婆丁就是蒲公英,在鄉(xiāng)下這種東西很多,用來煎水清熱解毒,既能去火,也能消炎利喉,對治療咳嗽風寒很有效果。劉一舟作為赤腳醫(yī)生,平時也就醫(yī)治一下村里人頭疼腦熱的小毛病,看大病還是得去城里。所以婆婆丁也是他這兒常用的。 胡嬌嬌應了一聲,剛剛許冬寶的事還讓她心有余悸。要想割婆婆丁,得去往小山坡那邊去,山村不大,互相認得的多,可山里也不全是好人。 “我陪你去?!?/br> 胡嬌嬌一愣,抬起頭來,確認這話是從白明時嘴里說出來的。他不是一向不愛搭理人么? 白明時卻不管胡嬌嬌的發(fā)愣,只挪動了下步子,淡淡道:“再不走,下午割不了多少,劉一舟該沖你發(fā)脾氣了?!?/br> “哎!”胡嬌嬌這才敢相信的的確確是白明時說的,背著小簍子蹦蹦跳跳往他跟前湊去。此時此刻,她覺得冷冰冰的白明時可比那個什么“老實本分”的許冬寶要親切多了。 小坡這邊有大片蒲公英,毛絨絨的圓球星星點點很是可愛。胡嬌嬌摘下一朵,放在嘴邊輕輕一吹,一大批“小傘兵”便隨風飄走了。 前世生活在都市里,只在課本上、電視上看過,去鄉(xiāng)下農(nóng)家樂時見過一兩回。一下見到這么多,胡嬌嬌像發(fā)現(xiàn)了玩具的孩子,高興地又蹦又跳,沖白明時揮手,“明時哥,快來!這里有好多!” 剛說完,胡嬌嬌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健全人,走路蹦跳的;而白明時腿腳不便,要不是為了照顧她的安全,才不會上這種小坡。這么一想,胡嬌嬌羞愧地聽了下來,朝白明時那邊迎了迎,走近了些。關切道:“明時哥,你走山路方便么?” 白明時只輕微喘息著,并沒有流露很艱難痛苦的表情,“沒事,我坐這兒待會兒,你做你的事?!?/br> 胡嬌嬌砸了咂舌,開始彎腰埋頭割婆婆丁。 靠山吃山,山里雖然日子清苦,可只要不碰上自然災害,也都餓不死。下過雨后,通常山上樹底下會長菌菇;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果子,大多也是能吃的。 割了一會兒婆婆丁,胡嬌嬌便覺得背后的衣衫都濕透了。抬頭望望,太陽還高高的。這片小坡也沒什么大樹遮擋,嘴唇頓覺干渴。胡嬌嬌后悔出門沒想起來戴個草帽。不遠處長著兩三棵野生桃樹,上面稀稀拉拉結著一些半紅不青的桃子??裳巯逻€有什么比這個更能解渴的? 胡嬌嬌放下裝了大半下婆婆丁的背簍,興沖沖地朝野桃樹那邊跑去。 桃樹長在并不平坦的小坡上,往下就是一處被雨水常年沖刷出來的大坑。胡嬌嬌小心地靠近,挑了兩個看起來紅潤個頭又大的桃子,摘了下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剛剛應當把背簍背過來的,衣裳口袋小,根本裝不小桃子,只好一手抓了兩個。 湊近聞了聞,雖是野桃子,但也散發(fā)出成熟果實的芳香,應該挺甜的。胡嬌嬌興奮地朝不遠處的白明時揮了揮手里的桃子,喊道:“明時哥,這里有桃子!” 白明時不知什么時候蹲在了一處大樹下,在心無旁騖地挖著什么。 胡嬌嬌見白明時不理會自己,以為是沒聽到,于是又好奇地揮了揮手,“明……哎呦!” 白明時這下聽見了胡嬌嬌的聲音,忙抬頭循聲望去,四周都看不到胡嬌嬌的身影。白明時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將手里剛挖出來的何首烏丟到了一邊,焦急地四下里搜尋著胡嬌嬌?!昂鷭蓩?!” 剛剛沒看到附近有旁人來??!怎么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小背簍還在地上,白明時心生懊悔,自己一見到藥材,總是被吸引去全部注意,怎么就忘了自己今天是來保護一個小姑娘的! “明時哥!救我!” 不遠處傳來胡嬌嬌帶著哭音的求救。白明時焦急地四下里張望,放大了聲音喊道:“胡嬌嬌,你在哪兒?” “我在下面!桃樹下面,我跌坑里了!” 桃樹?白明時的目光落到了那三棵桃樹上,趕忙向那邊跑去。一靠近,果然看見了一個大泥坑,胡嬌嬌就像在泥地里打了滾的旱鴨子,頭臉渾身都是泥,狼狽得不行。 說是坑,倒也不小,已經(jīng)接近溝了,很大一片地方因為在低洼處,容易聚集雨水。盡管這幾天都是高溫太陽曬的,但泥坑里凹陷處也是濕漉漉的。 “把手給我!”白明時對胡嬌嬌伸出了胳膊。 胡嬌嬌笨拙地從泥坑里爬起來,雙腳也深陷其中,一只腳剛□□,鞋子卻被泥裹在了里面。 “看見那塊石頭沒有?” 石頭?胡嬌嬌撇著嘴找了找,在白明時的指示下,找到了他所說的。 “踩著它,然后抓著我的手?!?/br> 胡嬌嬌乖乖地踩到石頭上,嘗試著去抓白明時的胳膊。 “哎呀!”腳上沒了鞋,又沾了泥水,變得滑溜溜的。腳底在石頭上打滑,不但沒站穩(wěn),還擦得火辣辣疼。 “流血了?!焙鷭蓩缮弦皇酪埠?,這一世也罷,幾時受過這個罪?重新跌坐回泥潭后,胡嬌嬌真哭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笨?”趴在上方的白明時又氣又急,泥坑里的胡嬌嬌聽到這話也撒氣地一拍,“我本來就是笨!就是沒用!人家本來就是想當條咸魚嘛,為什么非要逼我做老板?要管這么多人?現(xiàn)在又到這個鬼地方!”想起上一世父親過時候,留下公司的那一攤子事,胡嬌嬌再也忍不住了,大哭起來。“長得好要不是我的錯,干嘛一個個都把男人那點壞心思怪到我的頭上?” 聽到她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話,白明時也沒大聽明白,不過大致情緒了解到了,也不再忍心苛責,只得放緩了語氣,對胡嬌嬌哄道:“沒人怪你,也沒人要求你,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乖,聽話,雖然很難,但還是得借助那塊石頭才能夠到我的手。一會兒風干了,這些泥就更難沖掉,村里人就都知道胡嬌嬌掉進泥坑了?!?/br> 也不知是白明時冷靜又溫柔的語氣,還是最后一句略帶威脅哄誘的話起了作用,胡嬌嬌終于定了定神,重新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忍著腳底破皮的痛,踩上石頭,握住了白明時的手。 “一二三,往上一起使勁!” 胡嬌嬌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很有力,一把將她拉了上去。趴到草地上,胡嬌嬌喘著氣,“我再也不上山采藥了!我不跟劉一舟干了!” “不可以!你住了劉一舟的房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卑酌鲿r的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一邊將胡嬌嬌的腳掰過來。 “哎呦!”胡嬌嬌吃痛地叫了一聲,“我……還給他就是?!?/br> 白明時抬眼,對她道:“沒有什么活兒是輕松好干的。” 胡嬌嬌被白明時的話和認真的態(tài)度觸動了,紅著臉后悔自己失言,于是不做聲了。 “疼么?” “疼?!焙鷭蓩牲c了點頭,像只受了傷的小貓崽子。“婆婆丁沒割完了?!?/br> “割不完下次再割,我來背你?!卑酌鲿r將小背簍遞給胡嬌嬌讓她背上,又將何首烏給放了進去。自己則背起了她。 “哎!別背我,這樣會把你白襯衫弄臟了?!焙鷭蓩煽咕苤?,白明時卻不由分說,已經(jīng)將她背到了背上。長這么大,除了父親,還是頭一回被別的男人背著,胡嬌嬌的臉上泛起兩團紅云。 “你是害怕還是我背你而害羞?心跳能不能別那么快?”身前的白明時冷不丁地問道。 “我……”胡嬌嬌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被這么一問,臉都臊到耳朵根了,“我那是嚇的,現(xiàn)在還沒回過神來!你……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不瘸了!” 第23章 桃花澗,白鷺鷥 山間的風輕柔地吹拂在胡嬌嬌的臉上,減輕了一些身上泥漿的不適感。兩邊的草叢不時飛過幾只菜粉蝶,泥水浸透了白明時的背,他沒有做聲,只默默地背著她。胡嬌嬌有些后悔,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 “我……我跟你說笑呢,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焙鷭蓩梢Я艘Т健?/br> 身前的白明時卻悠悠地開了口,道:“你沒聽過一句古話叫做‘好奇害死貓’嗎?沒聽過的話,那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殺人滅口’呢?” 剛剛還倍感輕柔的山風,此時此刻吹在后脊梁上,胡嬌嬌只覺得遍體發(fā)涼?!懊鳌鲿r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就給我老實一點?!?/br> 聽著白明時冷冰冰的聲音,胡嬌嬌立馬噤聲不敢說話了,連動都不敢動。又往下走了一陣,白明時忽然停住了腳步,將胡嬌嬌從背上放下來。 想起剛剛白明時對自己說的話,胡嬌嬌心中登時警鈴大作,該不會這時候就要殺人滅口了吧?一邊想著,胡嬌嬌一邊往后挪??杀緛淼M泥坑身上衣服就都黏糊在一起,又磨破了腳底,這下更是嚇得腿發(fā)軟。胡嬌嬌快哭了,她也不想的,就這么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腿不瘸的秘密。 “明時哥,不,白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我家里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母親呢……”這荒山野林的,真是殺人拋尸的好地方!他是準備掐死還是把她扔山底下?早知道剛剛還不如在泥塘里不起來呢。 聽著胡嬌嬌嚶嚶的哭訴,白明時頓覺好笑,看來自己剛剛的確是把這個小東西給嚇到了。 “起來吧,我沒心思殺你。逗你玩兒呢?!?/br> 見對方?jīng)]動靜,白明時更想笑了,“你這用胳膊捂著頭,有什么用?掩耳盜鈴?還是學鴕鳥把腦袋埋在地里,你看不見這樣敵人就進攻不了你了?” 緩了一口氣,胡嬌嬌才試探著從胳膊縫里,把眼睛露出來,警惕地打量著白明時??吹降氖且粡埥器镄χ哪?,胡嬌嬌氣咻咻地放下手臂,“我才不是鴕鳥!你這樣欺騙女孩子,不厚道?!?/br> 白明時卻蹲下身子,饒有興致地盯著胡嬌嬌,“你知道了我裝瘸的事,我也有疑問要問你。你一個山村姑娘,讀書也不多的,你怎么知道鴕鳥是什么?” “我……”胡嬌嬌的眼珠轉轉,“我媽告訴我的。我mama是從南方的城市跟著我爸一起來的銅錢鄉(xiāng)?!?/br> “那中午那外婆紅燒rou,正宗的上??谖蹲龇?,也是你母親教你的?” 對方目光灼灼,雖然沒有進一步咄咄逼人的舉動,也足以讓胡嬌嬌陷入墻角境地了。末了,她開口道:“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你裝瘸,一定有你的苦衷或心思,我不會問你緣由,更不會去跟別人說;我也有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相信你也能替我保守秘密對嗎?” 白明時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然后鄭重地應了一聲“嗯”。 聽他應了,胡嬌嬌總算松了一口氣。 白明時站起來,也不在胡嬌嬌面前掩飾了,往前走了幾步,指了指清澈的山澗?!案浇鼪]人,你去將身上的泥水沖沖干凈吧,太陽大足夠熱,曬一會兒,再等快到山下,也差不多干了。你腳底的傷,一直沾著泥不趕緊處理的話,夏天容易感染,流膿就不好了?!?/br> 胡嬌嬌這才發(fā)現(xiàn)白明時背著自己來的地方是桃花澗,潺潺山泉汩汩流過,很多村里的婦女都在山腳下用這山上面流淌下來的泉水浣洗衣物。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什么壞心思,背著她走了這么大老遠,是想找這處山泉讓她沖洗一下。剛剛自己還將他想成了大惡人,想到這里,胡嬌嬌微微臉紅起來。 白明時卻似乎會錯意了,他見胡嬌嬌臉紅,以為她是害羞。也是,自己一個男青年,跟人家非親非故的,怎么好意思? “我……去那邊坐著,給你望風。鐮刀給你,我要是過來對你有什么壞心思,你就用這把鐮刀砍我?!?/br> 胡嬌嬌噗嗤一聲笑了。 這下紅了臉的反而是白明時,他羞惱道:“你笑什么?” 胡嬌嬌蹲坐在地上,屈著膝蓋,仰面望著白明時,一雙清亮亮的眸子人畜無害,“你真要對我不利,給我,我也打不過你。這鐮刀你拿著吧,萬一真有別的壞人,給你比給我管用多了?!?/br> 白明時一怔,似乎沒想到胡嬌嬌對自己這般信任。在這個年月,有太多的不信任和猜忌、陷害與冤枉。學生跟老師,子女跟父母,夫妻之間互相舉|報,在城里,他見到了太多這些場面,以至于讓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身邊人。來到這個山村插隊,本來是不用來的。外公德高望重,想動用學生的關系留他在城里,怕他吃不了這個苦。 可自己卻執(zhí)意要來。遠離了外面那些紛爭,銅錢鄉(xiāng)這些村民的淳樸,譬如劉一舟,讓他感受到了一丁點的美好。但淳樸的村民同時也是愚昧無知的。比如眼前這個姑娘,只不過因為樣貌出眾,卻總是白白蒙受一些無根的流言蜚語。 但她卻不卑不亢,并不畏懼那些流言似的,仿佛一朵山野間恣意生長的小野花,沖破泥土巖石,任性野蠻向上。 眼面前是泥水也遮不住的明艷容顏,這朵山野花,散發(fā)著含苞待放的芳香氣息。剛剛背著她一路,離得太近,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她的心跳聲。白明時個性清冷,不喜歡接近人,但也不是圣人。這還是自己長這么大,第一次接觸除了白薇以外的其他女性。還是一個小小的,嬌滴滴的小人兒。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有一股原始的力量在積蓄,隨時等待噴薄而出。這點讓他感覺既驚訝又抗拒。 白明時生生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胡嬌嬌,做了一個動作。三下兩下脫掉了上身的襯衫,丟到她的面前,道:“洗完你的衣服,先穿我的。我去那邊了,有事叫我?!?/br> 胡嬌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白明時大步流星、逃跑似的走了。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個年輕男性的上半身,目光追隨著對方完美的人魚線良久,才滿臉通紅地收了回來。沒想到這人平時看起來風一吹就倒似的又瘦又高,竟然有這樣一副好身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哎!”胡嬌嬌看到白明時待著的地方,有心想叫他一聲,讓他別在風口待著,尤其還沒穿上面的衣服。就算天熱,也容易著涼的。白明時卻對此充耳不聞,反而仰面躺在了大青石上。 胡嬌嬌忍俊不禁,開始用清泉水清洗自己。褲子是沒法洗了,只得清洗了一下褲腿,然后再卷起來。好在天氣足夠熱,這樣的日頭當真曬一陣子就干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地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人后,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將上衣解開,迅速地用涼水潑了潑,又將臟了的衣服在水里浸透,使勁擰走泥水。 日光照在少女美麗的胴體上,散發(fā)著青春瑩潤的光澤。原主真是生了一副天生的好容顏。胡嬌嬌由衷贊嘆著,長得美這是好事,不應該成為一種累贅?,F(xiàn)在這個特殊時期,人們很難容忍這種恣意生長的、突出的美;等到再過一兩年,百花齊放的時代到來,這張臉反而會給人生增添很多分。 洗干凈了身上的泥巴,胡嬌嬌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她先穿上了白明時的襯衫,將自己的衣服放在向陽的大石塊上攤開,向前淌了幾步,朝白明時揮揮手,喊道:“明時哥!” 白明時聽到胡嬌嬌喚自己,起身回過頭看去。金色日光照耀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笑靨如花般爛漫,此時她的身上穿著自己那件襯衫。因為個子沒有自己高,人又瘦,顯得那件襯衫格外寬大,空空蕩蕩地掛在身上,耷拉到大腿;而卷起的褲腿露出了光潔修長的長腿,因為襯衫過長,乍一看不仔細還以為…… 這樣奇怪的穿法,竟然有種格外的好看,像一只停留在山林水田間的長腿白鷺。此時此刻,白明時覺得自己特別需要用婆婆丁煎個水喝。 胡嬌嬌見白明時無動于衷,以為他沒聽清,再次喊道:“明時哥!”又往前走了幾步。 白明時卻猛地站起身,朝她快步走來,冷著臉,對她訓斥道:“誰讓你把褲腿卷起來的?” 胡嬌嬌一愣,沒想到他會語氣這么兇,眼巴巴地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白明時,結結巴巴道:“不好脫下來洗,濕了粘在腿上怪難受的。所以我就卷……” “放下去!你不知道這樣被山風吹著,膝蓋關節(jié)以后會疼嗎?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的腿和腳,不能受涼,否則以后會落下很多病根。” 胡嬌嬌還從來沒見過白明時這么兇過,以往頂多也就是冷冷清清、平靜如水著。心里不由埋怨道:干嘛這么兇嘛!心里這么想,手上卻趕忙去放下自己的褲腿。 見她咬著牙,艱難地放著褲腿,那褲腿濕噠噠的,的確不好放。白明時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口氣說道:“算了,濕的衣服粘在腿上本身也會造成寒涼入侵。你卷起來些吧,不要卷得太高,放到膝蓋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