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喂養(yǎng)宮主手冊、嫁給殘疾大將軍后、出軌從大四開始(NP)、我在六零養(yǎng)祖宗、離婚后我懷了影帝的崽、幸福炒飯店[古穿今]、[星際]另類婚約、穿越小道士生包子、【綜主漫威】卡洛萊(NPH)、當(dāng)起點男穿到晉江文
胡嬌嬌在草木茂盛的農(nóng)場地上奔跑著,跑了一會兒才停下,氣喘吁吁的,卻不覺得腳疼。旁邊是驢圈,里頭不知是驢還是騾子的,大叫了幾聲。樂得胡嬌嬌大笑。 “你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張剛好從外頭開著拖拉機(jī)回來,停在大門口。“咋?那知青不肯還你?” 胡嬌嬌跟著在一旁的打水機(jī)旁掬了一把水,洗了個臉,“沒有,肯還呢?!?/br> 剛洗了臉的胡嬌嬌,更顯得眉目清晰、皮膚白如雪,在日光下散發(fā)著健康的光澤。剛好趕上食堂飯點,吸引了不少來往青年的注意。 老張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對胡嬌嬌道:“小胡,下午我還得再拉一趟活,這會兒回不去了,我?guī)愕竭@邊食堂吃個飯吧?!?/br> “哎!”胡嬌嬌脆生生地應(yīng)道。 因著是從其他大隊過來幫忙的,所以南山農(nóng)場這邊的大隊書記給老張安排了頓午飯,不過就沒有胡嬌嬌的了。 大隊書記陳俊良為難道:“你也沒跟我說還跟來個小姑娘,我這都是按人頭做的,哪里還有富余?” 胡嬌嬌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早上吃得飽,中午不用吃也可以。反正了兩點多我就跟張大哥一起回村了,回去再吃也一樣?!?/br> 陳俊良聽了,對這個小姑娘的懂事很有好感。卻更加過意不去了,“那哪兒行?這樣吧,反正估計你一小姑娘飯量也不大,我讓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少吃點,給你擠一口口糧出來。” 說著,陳俊良便朝前走了走,對打菜的師傅說道:“今天銅錢鄉(xiāng)那邊大隊開拖拉機(jī)來幫忙運草,多來一個。你這把飯勻一勻,勻一口出來?!?/br> 打菜師傅長了一對掃帚眉,一聽陳俊良這話,眉毛直接擰了過來,“本來口糧就不多,那都是按人頭數(shù)一個個分好的,我上哪兒給你勻去!再說了,干的都是力氣活兒,就這點飯,還不夠吃哩!讓那幾個大個子看見我扣飯缺斤兩的,那能讓嘛!” 陳俊良“嘖”了一聲,朝那邊努努嘴,埋怨道:“真不會辦事兒!就一個小姑娘,瞧著人也瘦,吃不了多少。你就給后面打飯的幾個人都勻一筷子,不就省出來了!鄰鄉(xiāng)來的客人,給我招待好嘍!不要讓人回去后說我們南山農(nóng)場生產(chǎn)隊不好。” 打菜的大漢待陳俊良走后,撓撓頭邊思索邊自言自語:“讓后來的那幾個人少吃點?得!誰讓你們來得遲呢?” 老張將一個裝著米飯的鐵飯盒放到胡嬌嬌面前,又打來兩份大白菜燒豆腐,兩份燜豆角,一人一份?!俺园裳绢^,吃完了就在農(nóng)場轉(zhuǎn)悠轉(zhuǎn)悠,我兩點來鐘開拖拉機(jī)到大門口?!?/br> “哎!謝謝張大哥?!?/br> “客氣啥?”老張滿不在乎道。 胡嬌嬌吃了一口大白菜燒豆腐,差點一口沒咽下去。那豆腐就跟石膏做的一樣,鹵子味兒很重,連白菜也被帶上了。她只好去吃豆角,吃了一口也皺起了眉,咸的要死,簡直打死賣鹽的,還有點苦。再吃幾根,又很淡,看來是鹽巴沒炒均勻。 望了望食堂的人頭,胡嬌嬌勉強(qiáng)咽了下去,趕緊刨了幾口飯。人多,大鍋飯難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不好吃,胡嬌嬌便將盛菜的飯盒往老張面前推了推,甜甜笑道:“張大哥,你等會兒還要干活,多吃點菜吧。我不餓,我吃一點點就夠了?!?/br> 老張正心里嫌棄這邊給安排的伙食量少呢,自己一上午大老遠(yuǎn)開拖拉機(jī)過來,又幫著運送的,竟然讓他吃大白菜燒豆腐,連個rou星都看不見。南山農(nóng)場可比銅錢鄉(xiāng)大隊日子好過多了,畢竟養(yǎng)著牛羊豬呢!還有果園、菜園、田。 “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個女娃,也是長個子的時候?!崩蠌埧粗欠莶?,心癢癢又不好意思拿。 胡嬌嬌直接將飯盒又推近了些,笑道:“真的夠吃,我吃不完不就浪費了,喏,我現(xiàn)在扒拉一點下來,就行了?!?/br> 說著,胡嬌嬌往自己碗里夾了一筷子豆角,心道這么咸都可以當(dāng)咸菜了,鐵定夠就飯。 老張也就不再推辭,悶著頭吃起來。 胡嬌嬌的細(xì)嚼慢咽,像極了城里來的姑娘,加上長得又漂亮,引得對面不少青年竊竊私語。 “呦,在這兒吃飯哪!” 胡嬌嬌抬頭,瞧見呂鳳萍拿著一飯一菜兩個飯盒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鳳萍姐?!?/br> “坐坐,不要客氣,來了我們南山農(nóng)場,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樣?!眳硒P萍招呼胡嬌嬌重新坐下,自己則坐到了胡嬌嬌對面,“怎么樣?今天中午的飯菜夠吃嗎?我看你吃得可真少?!?/br> 胡嬌嬌怕老張不好意思,忙先對呂鳳萍解釋道:“夠吃夠吃,我今天不干體力活兒,吃這些足夠了。還是讓張師傅多吃些,他等會兒還要辛苦一陣子。” “是啊,上午的事多謝張建國同志了?!?/br> “客氣啥!”老張滿滿的自豪感,又猛扒了幾口飯。 呂鳳萍忍俊不禁,“你這丫頭長得可真??!都說銅錢鄉(xiāng)靠仙鶴山、山下人喝桃花澗的水,所以那山窩里盡出金鳳凰鳥,你這一坐下,我看周圍的男青年眼睛就沒離開過你身上。” 胡嬌嬌紅了臉,“鳳萍姐說啥呢!我哪配得上鳳凰?我也就是只家雀?!?/br> “家雀怎么了?就算是家雀,你也是最俊的那只!找對象了沒?”呂鳳萍坐下吃飯就開始熱情地問東問西。 胡嬌嬌抿嘴一笑,搖搖頭,“還小呢?!?/br> 呂鳳萍見小姑娘害羞,便也不多言語了,心里琢磨起撮合人的沒事兒。 “咣當(dāng)!”鐵飯盒的聲音不和諧地響了一下。各人都好奇地扭過頭去看。 “我說范師傅,我今天這糧不對吧?怎么這么少?”打飯桌子前,已經(jīng)不排隊了,站著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鏡,對打菜的師傅說道。 被稱作范師傅的不耐煩地“扛扛”敲了兩下空了的飯盆,“不樂意吃???不樂意吃就走,誰讓你來得遲?別耽誤我刷鍋!” 那中年男嚴(yán)肅起來,“范師傅,你這話說的可不在理。我來得遲不也是為了勞動嗎?再說了,這飯都是按人頭數(shù)做的,每天都夠,怎么今天到我這兒就這么點了。到我這兒都這么點,小白知青是年輕人,正是吃得多需要體力的時候,你給他打的才多少?” 胡嬌嬌看到白明時就站在中年男的后面,很顯然剛剛中年男說的“小白知青”就是他。這年頭什么都講究公平、平均,就連分個飯也是。誰要是搞特殊,是會被嚴(yán)肅批評教育的??烧l知那打飯的師傅還挺橫,白眼朝天將大勺朝大鐵鍋里一放,“那我這手又不是機(jī)器,沒個準(zhǔn)頭。今天上午大家干得活兒都累,排在你前面來的同志人也想多吃點啊。這我也心疼他們,就手上可能捎帶多給了那么一點點。但我可沒給誰特意多打,不信你滿食堂問問他們是,誰多吃了?你問問!” 他這么一吆喝,誰愿意承認(rèn)自己多吃?紛紛低下頭去沒事人似的繼續(xù)悶頭吃飯了。 這要給旁人,恐怕就吃啞巴虧算了,畢竟每天都要來打飯。這食堂的老范可不能得罪,買菜、做菜、打飯都是他一人主要cao持,你要得罪他,他真能給你每天打飯少一點。對這些勞動的年輕人來說,能多吃一筷子都是滿足。 可偏偏那中年知識分子似乎還是個犟脾氣,直接將飯盒里的飯倒給了身后白明時的飯盒里,“小白,你年輕多吃點。今兒這事兒,我非得找陳俊良好好講個理!” 第31章 陸老師,范大廚 白明時瞅了一眼對面正要站起來解釋的胡嬌嬌, 對她微微地?fù)u了搖頭,自己輕輕拉了下中年男人, “陸老師, 我不餓, 我的這份你吃吧。不要跟他們耽誤事情?!?/br> 姓陸的男人卻嚴(yán)肅制止了白明時, “小白你不要攔我, 這不是息事寧人的事兒。這是道理, 得講!凡事都得掰扯清楚了。” 范大廚冷哼一聲, 嘲諷道:“我說老陸, 你不要以為這新來的知青喊你一聲‘陸老師’, 你就真的飄起來以為自己回到從前了。這小子跟你一樣, 是個愣頭青。頭先來的一天, 不是還不吃不喝擺臭臉么?給誰看?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就是欠勞動改造,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來的?都住上牛棚了,還不消停!嘁!” “咣當(dāng)!”姓陸男人手中的飯盒直接砸到了范大廚面前,濺了他一圍裙的白菜豆角。 老范氣得指著對面男人的鼻子罵道:“陸之遠(yuǎn),好你個臭老九!別給臉不要臉!你也不想想看自己什么身份?配不配和我們勞動人民坐一起吃飯?” “你……我打你丫的!”姓陸的漲紅了臉, 就要沖上去, 被白明時一把拉住了。 “干什么都干什么?”聞聲趕來的陳俊良拉開了兩人。 老范一見到陳俊良,反而嗓門更大了,“陳書記,你給評評理。我這可都是按照你的安排給打飯的。你說今天有客人,我這不勻了一份出來?老陸不高興了,非要跟我嚷嚷。我跟他講理講不通?。∧憧纯? 還浪費糧食,這些知識分子就是不珍惜勞動成果,欠勞動教育!” 說著朝對面桌子旁的胡嬌嬌努了努嘴。 陸之遠(yuǎn)看了看胡嬌嬌和張建國,都是生生面孔,心里大概明白過來?!澳銊倓倹]有跟我說?。《夷悄阋膊荒苓@樣??!你要勻一份飯出來,每個人都少一點點,總不至于從我跟小白兩個人的口糧里吧,陳書記,你看看小白這飯能有二兩么?” 陳俊良伸頭一看,二兩個屁!一兩還不有沒有,簡直就是一口飯。這么點飯給一個大小伙子,確實說不過去。不由在心里暗罵這個老范不會辦事兒,讓他從幾個人飯里勻一碗出來,他倒好,光可這兩個人弄。 老范晃了晃生姜般的腦袋,將大勺敲得咔咔響?!瓣悤?,你要批評我今天飯分得不均,我認(rèn);可這老陸糟蹋糧食怎么說?這可都是大家辛苦的勞動成果,古話怎么說來著?粒粒皆辛苦,老陸不是文化人么?我尋思著難不成這么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欺人太甚!”陸之遠(yuǎn)氣得直發(fā)抖。 “就是啊!浪費糧食,太過分了!”幾個農(nóng)戶也跟著生氣地指責(zé),另有兩三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也跟著起哄,“要我說干脆這樣,飯菜是老陸打翻的,那就讓他裝回飯盒去嘛!” “就是!裝回去!又沒掉到地上,都在桌子上,自己打翻的自己吃?!?/br> 那桌子臟兮兮的,每天湯湯水水不小心撒出來的都在上面,長年累月的,擦了也干凈不到哪里去。被打翻的飯菜混在一起,像泔水似的,分明就是要陸之遠(yuǎn)難堪。白明時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骨節(jié)處咯吱咯吱響。 老范見陸之遠(yuǎn)不吭聲了,心里氣焰更囂張,嘲弄道:“不夠吃???我再給你添點兒?!闭f著,將大鐵菜盆里的殘湯又給往那些飯菜上澆了一勺,這下滴滴答答的真跟泔水無異了。 陳俊良到底是個在大隊干了許久的小頭頭了,對農(nóng)場里這些個老面孔一個個什么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老范仗著自己會做飯,總是擺老資格,小時候家里窮,對這些個知識分子、地主家、資本家送來改造的,帶有天然的偏見,外加欺軟怕硬。 陸之遠(yuǎn)成分不好,又是犯錯誤送過來改造的,住的是牛棚,像這種人,能有什么翻身機(jī)會?老范當(dāng)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蛇@偏偏陸之遠(yuǎn)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剛來的時候也想不開過,差點沒了,幸虧被人發(fā)現(xiàn)得早。之后大概也想開了,尋短見是不尋了,在牛棚里挨過凍也受過苦,反而老實不少,每天跟著一起干活,其余時間就自己待著,也不生事,就愛對著那些花花草草、牛羊、藍(lán)天白云什么的自言自語。 他管他自己說的這個叫詩,在農(nóng)場旁人眼里,這就是一神經(jīng)病。 不過陳俊良知道他的背景,那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書香世家子弟,父母也是老知識分子,陸之遠(yuǎn)在大學(xué)教書,文化水平是很高的。陳俊良有個在戍邊當(dāng)兵的哥哥,每回寫信都是請陸之遠(yuǎn)代筆,也算幫過他的忙。 于是便招呼道:“老范,差不多得了,都是誤會?!?/br> 老范一擺手,“不是誤會,剛剛你沒來的時候,老陸可不是這么說的,他跟身后那知青說,壓根不是息事寧人的問題,要跟我論個理,現(xiàn)在我跟他論?!?/br> 陸之遠(yuǎn)剛要出聲,肩膀被白明時摁住了,走到了他身前,冷冷地掃了一眼老范,“這飯我來吃,你那盆里不是還有么,再給陸老師盛一份。” 各個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白明時剛來兩天,不是所有人都認(rèn)識。他那張俊臉和一身與周身格格不入的氣質(zhì),引來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紅臉。 白明時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往自己的飯盒里扒拉那臟桌子上的飯菜。陸之遠(yuǎn)又是驚訝,又是心疼,阻止道:“小白,你不用替我……” “陸老師,沒事兒,這飯挺好的?!卑酌鲿r冷冷地抬眼,面無表情地掃過周遭人的臉上,陳俊良不由一激靈,不知道為什么,以他這么多年在大隊干小頭頭看人的經(jīng)驗,直覺這個小青年不好惹。 “既然挺好的,那就給我吧?!币浑p柔夷擋在了白明時眼前。 沒等白明時反應(yīng)過來,胡嬌嬌已經(jīng)把飯菜迅速地扒拉到了自己飯盒里。 看熱鬧的人群又發(fā)出一陣唏噓。剛剛出聲的那個青年已經(jīng)長得夠白凈清俊了,這小姑娘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都這么?。窟@一男一女就像從大城市里來的領(lǐng)導(dǎo)家的孩子,長得那樣好。 陳俊良本來見著白明時出手,心里是打過小九九的。老陸和老范他都不想得罪,所以就把主意打到白明時的身上。這小子聽說是從銅錢鄉(xiāng)送來的,犯了錯誤來改造。剛來的一兩天也并不老實,不吃不喝還不理人,他也有心給他個下馬威,讓他毛順了。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白明時就自己主動站了出來替老陸解圍。 可半路殺出個胡嬌嬌,陳俊良便坐不住了。忙笑著道:“呦呦,你是客人,哪兒能讓你吃這個?” 胡嬌嬌輕笑道:“也怪我,沒跟你們打招呼就來了,本來飯菜給張大哥一個人吃就不夠,我就更不夠了。這個就給我?guī)Щ厝コ园?。”說著,便蓋上了飯盒的蓋子。 眾人心里都有數(shù),說是帶回去吃,人家也未必會吃。可胡嬌嬌不是南山農(nóng)場的人,是別的大隊來幫忙的,誰也不好出言干涉。 陳俊良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也好,總算是把兩邊都安撫了。正要開口打個圓場,讓兩邊都散了。哪知那老范卻不依不饒,將飯盆一摔,“哼!又讓我分飯給我出難題,又批評我,老子不干這差事了!” 說著一摔圍裙,大搖大擺地就出了食堂。 “老范!老范!”陳俊良又氣又急。 “范師傅可不能走哦,他走了誰給我們做飯?”幾個生產(chǎn)隊的人發(fā)出了這樣的擔(dān)憂。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陳俊良沒好氣地?fù)]揮手,“知道了,我會請他回來?!毙辗兜牟痪褪钦讨@點手藝,所以才這么神氣么?可也沒法子。 其中有人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飯給這姑娘打走了,那老陸他們吃什么?” 胡嬌嬌眨眨眼,“不是浪費了糧食嗎?那就少吃一頓不吃唄!正好知道什么叫做粒粒皆辛苦?!?/br> 胡嬌嬌的這個答案,獲得了在場很多看老陸不順眼的成員贊成,事情也解決了,老陸也要餓肚子,他們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熱鬧,心滿意足地回去繼續(xù)吃飯了。 陸之遠(yuǎn)饑腸轆轆,卻面如死灰地拿著空飯盒,開始往食堂外走。剛剛老范的那句“再也翻不了身”著實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陸老師?!?/br>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陸之遠(yuǎn)心頭一暖,他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年輕人?!靶“装?,都是我不好,沖動了,還連累你一起。我都待糊涂了,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身份?!?/br> “陸老師,您剛剛做的也沒錯,的確是對方太欺負(fù)人。是我,我也不會讓?!痹撊痰臅r候要忍,不該忍的時候不能忍。” “那你剛剛還……”陸之遠(yuǎn)想起剛剛白明時去替他解圍,扒拉那一攤殘湯剩飯,忍不住就鼻子一酸。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將來我要讓他們一樣一樣都還回來。”白明時說這些的話時候并沒有義憤填膺,反而云淡風(fēng)輕的,“但現(xiàn)在不行,我要好好活著,有人還等著我?!?/br> “有人等?有人等好啊。不像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标懼h(yuǎn)嘆了口氣。 “您……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