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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喜在線閱讀 - 第57章

第57章

    我怕她說出什么重話,趕緊攔在施岷身前。

    大概這個動作做得太快,就像印在習(xí)慣里,刻在心中一樣。而立刻這讓她明白,我口中的“男人”究竟是誰。

    我媽反應(yīng)過來之后,淚涌得更加厲害,臉上已經(jīng)是濡濕一片,可她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用眼神跟我確認,“是他嗎?”

    我不敢說話,施岷卻點了點頭。我媽被氣笑了,一邊哭一邊冷笑著問:

    “你瞞我們,離家出走,跟我們斷絕關(guān)系,竟然是為了家門口的人?”

    她甩了我一個耳光。

    我看著她開始崩潰,落淚,在路上罵我,罵施岷。

    我去拖她,安撫她??伤耆珱]有知覺一般,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我。

    路上人還不多,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好奇地朝著邊望。但是這樣鬧得好難看啊。我也不敢說話,生怕吸引更多人駐足,叫施岷丟了面子。

    “你有沒有心?。∧闶抢蠋煱?!”我媽朝施岷啐了一口,我沒來得及攔。

    “他那時候才多大!虧我還跟你道謝!原來你安得這種心!”

    “就你這種人還當(dāng)老師?我看你就是想去班里勾引小男生吧!生病了是吧?我看都是報應(yīng)!”

    施岷則嘆了口氣,一言不發(fā)地挨著那些侮辱。

    我好心疼,只好一個勁兒求我媽別在這兒。

    “夠了!”我喊著抱住她,求她別說了,“說過多少遍了,是我!都是我!我主動纏著他,我不要臉,我讓他受苦,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罵了好不好!”

    “你要不要臉!”我媽說著又推開我,甩了我一個耳光,“不是要強嗎?不是爭面子嗎?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

    我被打得耳鳴。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沖開我的防備,就要去找施岷。

    “媽!”我一個側(cè)身,攔在她的手前,結(jié)果沖得太猛,撞到了墻上。

    一時間眼冒金星,我覺得耳鳴更嚴(yán)重了,心跳也咚咚咚地加快。

    “行,你為了他,不要我們了,是吧?”她苦笑著,一邊流淚一邊喊,“當(dāng)初就不該求你爸接你回來!”

    她走得時候腳步都不穩(wěn),踉蹌著往巷口走,一邊走一邊抹眼淚。

    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心痛非常。

    陣痛涌上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我覺得上不來氣,剛剛就頭暈眼花,這會更是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而我的心臟似乎也不堪重負,我甚至能聽到它跳得很快,聲音很重。

    心口的絞痛讓我蹲了下去,然后就是眼前一黑——我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地面的溫度,就失去了意識。

    第57章

    再醒來時是在醫(yī)院。

    我真是太討厭這個地方了。原先施岷住院時我就坐在走廊或他的病床旁邊,可這回,沒想到身份角色都換了。

    施岷坐在病床邊,一言不發(fā),看我醒了,立刻起身按了按鈴。

    醫(yī)生進來說了一通心臟病的注意事項,又囑咐了一堆。

    我的精力全都在施岷身上:他聽得很認真,時不時拿手機備忘錄出來記一記,還會很禮貌地和醫(yī)生道謝,就著我的習(xí)慣問一問有哪些需要改的;得到答案后,便用警告又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在說,聽見沒,好好改。

    我突然覺得這一刻很溫暖。很變態(tài)對不對?明明前一刻我還疼得要死,這會卻因為他的一個眼神,覺得心口沾滿了糖漿。

    醫(yī)生走后,施岷把椅子挪近了點,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蔽艺f,“不用擔(dān)心。”

    施岷沒說話。

    我等著他把我攬進懷里,輕輕揉揉我的頭發(fā),就像幾年前,我跟他哭訴決裂的事情時他對我做的那樣。

    可他沒有,只是相隔很遠,很溫柔地安慰我:“都會過去的?!?/br>
    這不提倒還好,一提,我又想起我媽那個有點佝僂的背影,和默默抹淚的動作。

    “我覺得,這里可能呆不下去了?!蔽业恼Z氣一定很委屈。

    施岷不回答,只是更輕柔地安慰我,過了一會,還把我的臉捧起來,看我有沒有哭。

    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倒不至于那么沒用,被罵幾句就哭??此次业难凵襁^于溫柔,以至于我真的鼻子發(fā)酸。

    我能感受到施岷低下了頭,我想他應(yīng)該是想吻我的頭發(fā)。

    只是意料中的吻沒有落下來,我只聽到頭頂一陣沉沉的聲音響起:“你會有家的。”

    我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里哭了起來。

    施岷愣了愣,但我的樣子過于可憐,他也沒有推開我。

    鬧了一場,柳鎮(zhèn)是沒法呆下去了。我盤算著,找個日子搬走。算來算去,還是覺得回寧城比較熟悉。畢竟就業(yè)機會多,老東家也同意了我的停薪留職,還有熟悉的醫(yī)院和醫(yī)生。

    施岷沒同意這個提議,說他還需要想想看。

    “雖然我不一定會和你回去......”施岷猶豫著開了口,“但你出院以后,要不要回自己家看一眼?”

    我搖搖頭。

    施岷說我倔,不知道跟家里人好好談。

    “我不知道好好談?”我覺得很委屈,就跟他講我在心理診所經(jīng)歷的事情。

    “我真的好好談了,每一次都是很心平氣和地開口,可是只要一聊到——一聊到這件事,我爸就能把整個房子的東西都砸了——往我身上砸!”

    我指著藏在頭發(fā)里的疤,“就這個,拿煙灰缸砸的,八年了還沒長好?!庇种噶酥复笸龋澳阒斑€問我腿跟那塊怎么有疤,椅子背打斷了,木頭扎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