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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還想,這回要將這些靈箋藏好——她看完前,定不能讓傾卓先看見。 單是一本《磨鏡》,就讓傾卓敢對她肆意妄為,這一疊靈箋,可不能再輕易落入傾卓手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交給評論來自由發(fā)揮 第45章 失手 將該借的書都借全,褚懷霜花了一個晚上,先將入門劍譜瀏覽一遍,等月落時,便收起書,拿出云雨樓老板娘借給自己的那疊靈箋。 據(jù)老板娘說,寐霧借走的《磨鏡》只是她丈夫隨手寫的,省略了許多細(xì)節(jié),而這些靈箋則由她親筆書寫,專供初合籍的道侶研習(xí)。 褚懷霜好奇地翻出一塊靈箋,探入靈識。 只看了不到十段,褚懷霜便瞪直了眼,瞠目結(jié)舌,當(dāng)即紅了臉,有些心虛地將靈識退出來,緩了緩再繼續(xù)看。 看這書的感覺很奇妙,仿佛有人在手把手教她,何時該對道侶做何事,是該安撫,還是共享歡愉,又要如何掌控力道。 褚懷霜起先看時還有些羞怯,后來類似的文字看久了,竟能將之當(dāng)做劍訣典籍,閉上眼,便能在識海中將大致的場景推演出來。 約莫寅時,昏睡咒的作用漸消,游傾卓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偌大的房間內(nèi)只有自己一人,探不到褚懷霜的氣息,不禁披衣下床,出門尋她。 懷霜答應(yīng)過,會好好守在她身邊,怎的今晚突然就不與她一起歇了? 游傾卓本想去煉丹殿,走到一半路,腳步一轉(zhuǎn),朝位于反方向的書房走去。 她的預(yù)感很準(zhǔn),走到書房外,果然瞧見一盞靈力燈在里頭亮著。 “懷霜?”游傾卓喚道,“在看劍譜么?” 沒聽見褚懷霜的回答,她提高聲音喚了兩聲,卻始終沒人應(yīng),心里咯噔一下,哪怕沒有通過師徒契感應(yīng)到什么異樣,她還是加快步子,推門進(jìn)了書房。 一進(jìn)書房,游傾卓看見褚懷霜披著一件大氅,在靈力燈下正襟危坐,大尾巴鋪在身后,手里捧著一塊靈箋,緊閉雙眼,像是在推演什么。 游傾卓上輩子既做她的親傳弟子,又做侍奉弟子,有時過來給她端水沏茶,也會看到這幅情景。 她覺得褚懷霜這是入定了,卻不知她入定前看了什么,便沒有打擾,只是為她扯緊即將滑落的大氅,而后在一旁的蒲團(tuán)上盤膝坐下,自顧自打坐。 兩個時辰過去,游傾卓已將靈力運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褚懷霜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兩頰變紅了許多,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感覺guntang,一時怔住了。 依照游傾卓的經(jīng)驗,入定期間面色異樣如斯,多半是被心魔所困,急需給入定者渡入靈力醒神。 不過她現(xiàn)在的靈力著實微弱,渡入褚懷霜體內(nèi),如同溪流入江海,怕是連個出來的方向都找不到。好在,褚懷霜身體里的“毓苓血”還未被引出來,她便握住褚懷霜空著的手,探入靈識,準(zhǔn)備加強(qiáng)“毓苓血”的藥效。 誰知靈識剛探入,她眼前便是一黑,待恢復(fù)視覺,發(fā)現(xiàn)自己正位于一間婚房之中,周圍皆是喜慶的紅色,看得她晃了眼睛。 瞧了眼周圍再熟悉不過的環(huán)境,游傾卓馬上意識到,這應(yīng)是褚懷霜的識海。 原來懷霜的心魔,竟還是她們上輩子的合籍當(dāng)夜。 游傾卓心中一澀,走到床榻邊,掀開紅帳,見榻上無人,直接脫去鞋襪,躺將進(jìn)去,心念一動,就讓自己變?yōu)槌赡暄濉?/br> 懷霜困在心魔里出不來,她既然進(jìn)到了識海里,便要將懷霜帶出去。 除此之外,游傾卓還想借此來回憶一下,她們的合籍當(dāng)夜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拐走她的邪修必定改動過她的記憶,她得把那部分記憶尋回來。 她并沒有等太久,不多時,一只纖手伸入紅帳,將之探開。 與褚懷霜四目相對的瞬間,游傾卓怔住了。 此時的褚懷霜眸光柔和,神情與平時無異,然而……卻穿著一件素白輕紗袍,該看見的與不該看見的,皆能隨著她的動作,盡數(shù)映入游傾卓眼里。 “懷霜怎么穿成這樣了?”游傾卓微微有些吃驚。她記得上一世的合籍當(dāng)夜,褚懷霜分明還穿著繁復(fù)的婚服,裹得很嚴(yán)實。 對方卻沒說話,只是爬上榻,將軟被掀開,俯身撐在褥子上,低頭便是一個吻,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將她罩在自己的陰影里。 游傾卓:“……?!” 她還未作出反應(yīng),褚懷霜忽然欺上來,與她十指相扣,從她的前額開始,一寸寸吻下去。 吻得極其笨拙,但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放在平時,游傾卓倒是希望褚懷霜能對自己多做此事,現(xiàn)下卻一心想著帶她破開心魔,讓她清醒過來,遂在她的吻印上自己心口之前,雙手猛一發(fā)力,將她直接掀到一旁。 褚懷霜正依照靈箋記載的步驟先進(jìn)行愛撫,哪知游傾卓會突然發(fā)難,仰面望著頭頂紅帳,頓時懵了,旋即有些茫然。 她的推演竟逼真到這個地步?小道侶居然還會嫌棄她? 可她方才什么也沒做錯,到底是哪個動作遭到嫌棄了?! 念及此,褚懷霜心里有些委屈,坐起來下意識要詢問,忽想到身旁的游傾卓不過是自己幻化出的影像,只好將問題憋在心里,回憶余下的步驟,再次朝游傾卓伸出手。 她只想和游傾卓說話,不想跟幻象多作交流——再怎么深情,它也還是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