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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攜知道的,不知道的, 還有挺多事情,都是聽吳朝暮說的。 說黎荀落在改本子的過程當(dāng)中遇到過的阻力,說黎荀落因為有人仗著有后臺,要把一個本子改的面目全非之后直接要撂挑子辭官不干,也說黎荀落為了改個稿子, 可以連續(xù)三天三夜用咖啡撐著不睡,最后自己身體撐不住了, 打了120進(jìn)醫(yī)院掛水洗胃。 聽得鐘攜簡直是全程皺眉, 就沒松開過,心里也知道, 黎荀落的胃估計就是從這時候落下的病根。 等她們從吳朝暮家里出來的時候, 夜幕已經(jīng)低垂, 只能看到幾顆的星子懸掛在天上, 距離她們像是有十萬八千里。 夜風(fēng)起了些,洗去了暑氣的夜晚多了絲清爽, 兩個人手牽著手, 慢慢的踱步在這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的小道上。 鐘攜走了一會兒, 說道, “你覺不覺得, 還缺了個小的?” 黎荀落眨眨眼,說道, “缺什么?” 鐘攜指著旁邊牽了條金毛路過的有說有笑的一對小情侶,說,“你看他們的金毛,好不好看?” 黎荀落一頓,“這是不可能的jiejie,你別想養(yǎng)金毛了,狗這種生物養(yǎng)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能跟你待在一起——” 鐘攜挑眉,“嗯?說真話?!?/br> “我怕?!崩柢髀淇蓱z巴巴的捏了捏鐘攜的手,聲音放軟,說道,“金毛體型太大了?!?/br> “養(yǎng)個小的?!辩姅y笑瞇瞇,“剛出生的小金毛也就你一個手臂這么長,處的久了你就不怕了,很乖,會跟人——跟養(yǎng)貓一樣的,對吧?” 所以鐘攜果然是還惦念著家里那只她偷偷抱回來的小黑崽。 黎荀落暗暗磨牙。 鐘攜說道,“貓不好帶出來遛,等以后我們兩個老了,就可以手牽著手,在院子里面遛狗玩——反正家里有一個大花園,后院的游泳池夏天正巧可以讓它進(jìn)去撒野,多好?” 鐘攜暢想的這么好,黎荀落也不忍心說不。眼看著快到家門口了,她想著兜里揣著的符紙,有點急切的說,“好好好,你想養(yǎng)就養(yǎng),改天我跟你一起去買一只回來——我們快回去吧,我急著看呢?!?/br> 對黎荀落這種偶爾迷信的行為,鐘攜已經(jīng)算是見怪不怪了,被她扯著便半跑著走過去把門給打開了。 她們離開的時候屋里的空調(diào)沒關(guān),猛地一進(jìn)去,黎荀落沒能適應(yīng)溫差還打了個寒顫。 隨手披上了個薄外套,和鐘攜美滋滋的窩進(jìn)了沙發(fā)里之后,黎荀落這才打開了那張同樣折疊出了相當(dāng)奇怪形狀的符紙,跟鐘攜一起,將它打開了。 “井,水風(fēng)井,坎上巽下?!崩柢髀湫÷暤膶⑦@幾個念出來,皺著眉,一手在下巴上輕輕地摸索了一下。 鐘攜完完全全的理科生,看不太懂這上面的意思——更別提還是這么玄之又玄的卦語了。 黎荀落想了想,說,“卦象的意思倒是很簡單……算是個上中卦呢,很好的意思?!?/br> 看出她有話沒說完,鐘攜靜靜地等著,看著黎荀落又皺著眉沉默下去的模樣,說道,“有但是?” “嗯……”黎荀落咬咬唇,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卦象,翻譯過來的話,是枯井已經(jīng)破敗了許多年,一朝涌泉出水新,資生濟(jì)渴人稱羨,時來運轉(zhuǎn)樂自然。白話一點,就代表著百事亨通,福祿日增?!?/br> “聽起來很 不錯啊?!辩姅y真的結(jié)合了卦象總結(jié)了一下,說道,“你最近可不就是這樣嗎?” “也有不好的啊?!崩柢髀湫÷曕洁?,“福無雙至啊jiejie……事業(yè)財運太好,桃花就不好了?!?/br> 鐘攜默了默,說,“……桃花?” 黎荀落看了她一眼,下意識的說,“不,不是桃花,不是桃花。是愛情,是我們的愛情——愛情運就會不好?!?/br> “怎么說?”鐘攜拿了杯水。 “形勢不大理想?!崩柢髀湓野梢幌伦彀?,說道,“卦象上看,有分開再合的征兆。” 分開再和? 鐘攜也皺起了眉毛。 然后,她將那張黃紙從黎荀落手上抽出,掃了兩眼,笑著說,“都是迷信罷了。” 黎荀落靜靜地看著她,半晌,也跟著一笑,乖覺的點點頭,說,“嗯?!?/br> 晚上睡覺之前,黎荀落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她這幾天手機(jī)其實經(jīng)常處于關(guān)機(jī)的狀態(tài),很少開機(jī),即便是開了,也基本都是飛行模式。 畢竟之前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就算是她不刻意點進(jìn)去,各大瀏覽器的推送,視頻軟件的首頁也都脫不開那些東西。 放在一些不一樣的編輯手里,她和鐘攜的故事就都是不一樣的——要么摻雜著一系列的狗血和豪門愛恨情仇,要么就摻雜著什么家產(chǎn)分割大打出手誰誰住院。前陣子還有個報社說,離婚后她和鐘攜要去瓜分財產(chǎn)的。 電話是打到了家里的座機(jī)上的,黎荀落接通的時候還以為是物業(yè)催著讓去交物業(yè)費的。 結(jié)果電話那頭支支吾吾了半晌,黎荀落才聽出來,居然是她媽的聲音。 她也有一陣子沒回過家了,更別提是見過他們,差點都要忘記這二位的存在了。 黎荀落頭疼的撓了撓臉,不知道何秀這次打電話過來是個什么意思。 鐘攜本來給黎荀落準(zhǔn)備了一杯熱牛奶,她這兩天必不可免的有點失眠,晚上也愛做夢,不是什么好內(nèi)容,喝了熱牛奶能睡的安穩(wěn)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