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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系統(tǒng)地圖上,她與夙綏相隔十步,但這十步卻被一片白茫茫的“絨”填滿了。 伏夢無愕然看著面前的白絨。她一下子看不出這是什么, 也沒感到敵意,于是好奇地探出手,貼在白絨上,試著揉了揉。 好軟,像綏綏的尾巴! “嗚!” 耳中忽傳來夙綏的驚叫聲,伏夢無揉著的白絨頓時一縮,從她手里逃開。 “……夢無” 主仆血契的感應(yīng),令夙綏怔了怔,抬眸看到伏夢無正站在洞口,她忙揮手收回外放的水靈力,又將鋪開的狐尾一縮再縮,疾步走向伏夢無。 伏夢無已經(jīng)看傻了。 綏綏的尾巴數(shù)量,好像多了不少 但具體多了幾條,她只來得及驚愕,并沒有數(shù)。 以至于夙綏走到面前,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環(huán)到夙綏身后,將那七條已縮小的尾巴一起抱住。 夙綏一顫,如觸電般的酥麻傳遍全身,令她的聲音亦發(fā)起顫:“你、你做什么!” 夢無怎么這樣一見面就著眼于她的尾巴 倒、倒也不是不許夢無揉尾巴,只是……為何她的尾巴會變得這么敏感 伏夢無從沒抱過這么多尾巴的狐妖。她將手放在尾巴根,邊撫摸邊默數(shù),數(shù)到最后一條,又順著毛捋了捋,這才看向還在發(fā)抖的夙綏,“你的尾巴多了四條?!?/br> “……嗯?!辟斫棿掖覒?yīng)完,垂眸偏過臉,推著她往外走,低聲催促道,“不要摸了,我們出去罷……天雷已在響,渡劫要緊。” 三尾時,尾巴沒有這樣敏感,也不知為何,現(xiàn)在被夢無一摸,便很癢。 夙綏不知這變多的狐尾會不會影響自己,她只知現(xiàn)在沒法將它們收回體內(nèi),只能任它們豎在身后。 “嗯、唔,的確渡劫最要緊,第八道雷劫馬上就要降臨了?!北凰惶嵝眩鼔魺o忙松開手,邊往外走,邊不好意思地道,“綏綏,你怎么一聲不吭到這種地方來了真是嚇死我了!” “我亦不知?!辟斫椀溃暗[隱有些感覺,約莫是你昨天喂我的那七枚果子,指引我到此處恢復(fù)?!?/br> “果子”伏夢無愣了愣,“啊,那你現(xiàn)在的尾巴,是果子化的么” “……也許是果子激發(fā)了什么罷?!辟斫椧舱f不清。她因疼痛而陷入極其不清醒的狀態(tài)時,腦中不斷地響起一些零碎的交談。 似乎是那位她最討厭的司命女神,用什么法子讓她脫離了凡狐的資質(zhì)。 凡狐最多修煉到五尾,五尾以上,便是仙狐。念及此,夙綏才想著探查自己的境界。 她全身的傷勢都已痊愈,丹田內(nèi)也滿盈著靈力,卻并非在下界吸納的天地靈氣,而是一種對她而言意義非凡的靈力。 ——妖仙靈息。 “夢無,我如今的境界,似乎已恢復(fù)妖仙中期了?!?/br> 伏夢無在前面走,忽聽夙綏喃喃,聲音里帶著難掩的喜悅:“我蛻變了,夢無,我不再是凡狐!” 雖不及九尾天狐,但對夙綏而言,這便已經(jīng)足夠。 她話音剛落,洞外雷聲轟隆,似是在回應(yīng),又像認可。 愣了片刻,伏夢無才反應(yīng)過來這意味著什么,心中大喜,轉(zhuǎn)身與雪狐妖相擁。 綏綏自年幼時便一直存在的心上傷疤,終于愈合了! 伏夢無一高興便加大了力道,將夙綏緊緊揉在懷中,但那陣子勁一過,她猛然意識到夙綏還傷痕累累,慌忙又將她松開,摩挲著她的背,“疼不疼我忘記你還受著傷呢……” “無事,我的傷口已痊愈了?!辟斫椥χ鴵u頭,牽起她的手,“我們走罷?!?/br> 離開藤蔓橫生的山洞,夙綏凝眸望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穹,向山洞拜了兩拜,結(jié)咒存于一團水靈力中,又將水靈力灑在被弄霏劍切斷的綠蔓上。 丹峰秘境內(nèi),萬物皆為紅褐色,唯獨此地生著未被魔息同化的植物。 待綠蔓復(fù)生,將山洞再次封起來,二人才離去。 “雷劫要降下了,我這就帶你過去。” 拋出囚云劍,夙綏擱下話,一把橫抱起伏夢無,躍到劍上。 眸光一掃,發(fā)現(xiàn)伏夢無左肩有傷,夙綏俯下臉,丹唇輕啟,含在傷口上。 傷口內(nèi),還留有些水珠,夙綏一嘗,便知是自己方才為了試試新力量,隨心放出的冰粒子所傷。 肩頭一癢,伏夢無抖了一下,側(cè)過臉看到夙綏正吻在自己肩上,她抿了抿唇,悄悄湊過去,也吻上夙綏的臉頰。 落雷區(qū)中央。 第八道雷劫正在醞釀。 伏夢無抱著變?yōu)榍俚呐瓌?,退到靠近區(qū)域邊緣的地帶坐下,肅容看著雷云。 她沒有依照計劃喚出宵征劍,聽伏夕的意思,如今的夙綏已能抗下這道雷劫,至于宵征劍,還是留給第九道雷劫為好。 大概是紅色蒼泫星未亮全的緣故,伏夕的記憶也只有一部分,但這部分記憶皆涉及天道的本源,比起“身外化身”這個身份,伏夢無覺得伏夕更像是對所有規(guī)則了如指掌的裁定者。 化神劫的威壓之下,本能讓她信任伏夕,也信任夙綏。 聽雷聲乍響,雪亮的電光劃破長空,夙綏鋪開七尾護身,提劍騰身而上,直面降下的雷劫。 伏夢無將手搭在琴弦上,心念一動,【凝絕調(diào)】的琴譜便出現(xiàn)在她意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