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住對門_分節(jié)閱讀_126
“是阿姨啊,什么事?”王希嵐朝于媽問。 于媽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希……希嵐……你可得……得幫阿姨啊……嗚嗚……” 王希嵐聽到于媽哭,趕忙安慰道:“阿姨您慢點兒說,先別著急?!?/br> 于媽又哭哭啼啼地說了一大段,四周聲音太雜,王希嵐沒聽清于媽說了些什么,只是依稀知道是關(guān)于于弋的事情。 “阿姨,這樣吧,您現(xiàn)在在哪?我過去一趟?!?/br> “我就在家里?!?/br> 放下電話,王希嵐直奔了于弋的父母家。 于媽站在門口等著王希嵐,王希嵐剛從電梯口出來,就看到于媽那腫得像兩個大桃子一般的眼睛。 “阿姨,您怎么哭成這樣?”王希嵐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 于媽本來之前已經(jīng)控制好了情緒,見到王希嵐那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來,眼淚跟著就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咱們進屋說吧?!?/br> 說著,王希嵐將于媽扶進了屋里。 于媽坐在沙發(fā)上,用手撫著額頭,滿臉的憔悴。 王希嵐看到于媽的樣子,依稀猜到了一點兒什么,于弋前陣子實在正常得有些離譜,現(xiàn)在出點兒狀況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姨,是不是于弋又和你們鬧了?哎……有些話我必須得說,其實你們應(yīng)該體諒于弋的心情,他和齊明鑫在一起六年了,即便你們不認可他們之間是愛情,他們畢竟一起走過了六年,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感情。齊明鑫這么一走,于弋肯定會受不了,鬧鬧也是正常的?!?/br> 于媽溜著淚說:“關(guān)鍵他不是鬧鬧那么簡單,高野好不容易懷了孕,他竟然說要走。我們問他去哪里他也不說,說要一個人過一輩子?!?/br> 聽到于媽這些話,王希嵐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很理解于弋的心情,也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只是作為于弋的朋友,還是舍不得他離開。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還是要為于弋著想一下。前陣子應(yīng)該是于弋最艱難的一段日子,心里那么痛苦,還要想方設(shè)法為你們留后。如果不是在這里生活不下去了,我想他是不會狠心拋下親人的。” “難道在他難受的時候,不是更需要親人的寬慰么?他這樣一個人走掉,到頭來痛苦沒處訴說,而且還沒一個人關(guān)心,生活不是更痛苦么?” 王希嵐淡淡言道:“話是這么說,可是于弋心中的痛苦你們真的能接納么?即便您現(xiàn)在說自己能接納,于弋會相信你們理解他么?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相信他在你們面前,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齊明鑫了?!?/br> 于媽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那個齊明鑫有什么好?難道他要為了一個齊明鑫,拋棄整個家么?不要怪我不體諒他,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我是真的不能接受啊!” 王希嵐嘆了口氣,不得已說道:“既然這樣,您也別怪于弋會走了,即便他留在這里,也不能治愈傷口,還不如去個沒人的地方把這一切都忘了?!?/br> 于媽的哭聲漸停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希嵐,問道:“聽你的意思,你還支持于弋離開這里了?” “站在情感的角度上,我當(dāng)然不希望他離開了。但是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我挺希望他出去散散心的。這里到處都是齊明鑫的影子,他在這里生活只會越來越痛苦?!?/br> 聽到王希嵐的話,于媽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 “連你都這么說……那我怎么辦?我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我養(yǎng)了他二十幾年,最后就是為了看著他離開我么?” 王希嵐見于媽的臉色越來越差,趕忙寬慰道:“阿姨,您別把事情想得那么嚴重。于弋只是暫時離開,等他想通了,他自然會回來的。你把他關(guān)在這里,他也過得生不如死,還不如放他自由?!?/br> “他不會回來了,他說他要孤獨終老的?!庇趮屢荒槺吹卣f。 “不肯能,我了解于弋,他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不可能忍受一輩子孤獨的。他只是暫時這么說,因為他現(xiàn)在的心被痛苦占據(jù)著。等哪天他心里的苦消散了,自然就會懷念有人關(guān)心愛護的日子?!?/br> 王希嵐雖然說得句句在理,可于媽無論如何還是無法接受。 最后,王希嵐也沒辦法,只好朝于媽說:“阿姨,我再去和于弋談?wù)劙?,看看他能不能改變主意。如果他堅持要走,我也沒辦法?!?/br> 于媽勉強站起身把王希嵐送到門口,抓著王希嵐的手說道:“幫我好好勸勸于弋?!?/br> 看到于媽那一臉渴望的眼神,仿佛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王希嵐心里很難受。一方面是替于媽感到難過,畢竟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在身邊;一方面也替于弋難過,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大的打擊,依舊得不到親人的理解。 王希嵐找到于弋的時候,于弋正在家里收拾東西。 “真打算走?”王希嵐朝于弋問。 于弋點點頭,“后天的機票?!?/br> “把我一起帶走吧?!蓖跸姑銖姅D出一絲笑容。 于弋直起身看著王希嵐,問:“帶你走干什么?” “我習(xí)慣了時不時被你sao擾的生活,也習(xí)慣了看你抽瘋,撒野,惹事……你要是真走了,我會覺得少了很多東西。” 王希嵐的這一番話發(fā)自肺腑,說得也很是心酸。但他盡量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出來,也希望于弋只是隨便聽聽,不要當(dāng)真。 但是于弋偏偏當(dāng)真了,而且同樣偽裝成玩笑的表情,朝王希嵐問:“你少來這套,你舍得米紫么?”““哪有什么不舍得的,我和她才認識多久,我和你都是多少年的感情了。況且我這個人一向把友情看得比愛情更重?!?/br> 于弋沒再說什么,怕自己再說下去氣氛會更感傷。前天他和自己的父母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他知道王希嵐對他而言不一樣,如果這個城市里還有唯一令他留戀的地方,就是王希嵐這個避風(fēng)的港灣。 王希嵐本來準備了很多挽留的話,但是到現(xiàn)在全都說不出口了。他看到于弋明顯消瘦的臉頰,覺得自己再讓他留在這里,未免太過殘忍。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哪里?萬一哪天我想你了,也能去看看你?!?/br> 于弋沒良心地笑笑,回道:“還是別問了,萬一你當(dāng)個傳話筒,我安靜的生活豈不又被打亂了?” “我保證不會和別人說,而且我也不會去找你?!蓖跸挂荒樥J真地說。 于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定的機票是飛去國外的,但那不一定是最后一站,我可能還會到處漂泊?!?/br> “那你走的那天,我去送送你。”王希嵐說。 于弋搖搖頭,“別來送我,誰也別來送我?!?/br> 王希嵐一臉受傷表情看著于弋,“你的心也太狠了?!?/br> “我是為了你好?!庇谶牧伺耐跸沟募绨?。 王希嵐明白,于弋是不想給別人留下太多念想,這樣的于弋讓王希嵐覺得很陌生。他反倒喜歡以前那個脾氣直率,只顧著自己感受,可以隨時放縱情緒的于弋。 王希嵐唯一的遺憾就是,直到于弋決定離開,都沒有靠在自己的肩頭大哭一場。 越想越覺得傷心,王希嵐便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個問題。他話鋒一轉(zhuǎn),朝于弋說:“對了,照片的事情有著落了。我去了趟公安局,把照片上顯示的時間和地點的監(jiān)控資料調(diào)了出來?!?/br> 聽到這事,于弋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等著王希嵐往下說。 “根據(jù)錄像資料,**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年齡不大,學(xué)生裝扮,我看他的身影和相貌都和小回有幾分相似。” 于弋冷哼一聲,“什么叫相似?根本就是他做的。那段時間他一直沒來sao擾我,我以為他真的有了自覺性,沒想到只是換了一種方式?!?/br> “那你打算怎么解決這事?”王希嵐問。 于弋長出了一口氣,淡淡回道:“算了吧,由他折騰吧。折騰到這個份上,他也算達到目的了,以后想折騰也沒得折騰了?!?/br> “你就這么放過他了?”王希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于弋,“他做的這件事情可不是給你帶來了一般的麻煩,你一點兒都不追究,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說到底,都是我一個人造的孽,當(dāng)初如果不是我一時沖動惹上了他,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我總算明白了,玩什么都不能玩感情?!?/br> “可你對他做的,和他報復(fù)給你的一切,根本不是一個性質(zhì)。”一貫冷靜的王希嵐,現(xiàn)在顯得比于弋還要憤慨。 于弋朝王希嵐苦笑,“我真的沒有心情去追究那些事了,在這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一切,我都不想再去回想。對我而言,能忘掉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王希嵐勉強壓住了自己的情緒,朝于弋說:“你放心地離開這里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是絕對不會讓傷害自己朋友的人有好下場的?!?/br> ……自從照片事情發(fā)生之后,小回一直躲著,不想在這風(fēng)口浪尖上惹麻煩。過了半個月后,他終于按耐不住了,暗想于弋和齊明鑫應(yīng)該分了吧?這個時候去找于弋,應(yīng)該正是幫他療傷的時候。 抱著美好的幻想,小回在于弋的公司門口游蕩了好幾天,最初是到了下課時間就準時侯在那里,后來改成逃課去等,到最后干脆連課都不上了,就一心一意地等著于弋出現(xiàn)。 然而過了好幾天,小回都沒有見到于弋。 小回心情忐忑地打了于弋的電話,結(jié)果收到無法接通的訊號。他又在門口徘徊了一段時間,等到公司的員工下了班,他便上前攔住了一個年輕女人。 “美女,我和你打聽一件事?!毙』刈焯鹬f道。 那女人看到面前的小男生相貌英俊,說話又禮貌,頓生幾分好感,柔聲回道:“行,你說吧?!?/br> “我想問你,于弋這幾天上班了么?為什么我一直沒看到他出來?” 女人皺眉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是于經(jīng)理?” 小回連連點頭。 “聽他那個部門的人說,他已經(jīng)很久沒來上班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你找他有事?” “沒……沒什么……” 那女人離開之后,小回心情有些復(fù)雜,于弋家里出了事情,是照片的事情么?為什么鬧得這么嚴重?都這么久了,竟然還不回來工作。 想到自己不能輕易打擾于弋,小回還是決定給葉笙打個電話,心忖葉笙肯定知道于弋和齊明鑫的情況。 小回翻了電話薄,找了很久才找到葉笙的號碼。自從他把葉笙交待的事情完成之后,就一直沒敢和葉笙聯(lián)系過,葉笙也沒主動和他聯(lián)系。 結(jié)果手機一撥通,里面?zhèn)鞒鰜淼氖峭瑯拥幕匾簦耗鷵艽虻碾娫挄簳r無法接通。 打了好幾次,結(jié)果都是如此,小回心情有些煩躁,打車去了葉笙的公司。 剛到一樓大廳的門口,小回就被保安攔住了。 “請出示證件。” 小回眼神一滯,“我……我沒有證件啊……” 站在左側(cè)的一個保安看小回的樣子像個學(xué)生,便問道:“你是來找誰的?” “找我葉叔啊,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沒人和我要證件??!” “葉叔?” 兩個保安交換了一下眼神,依舊是剛才說話的保安繼續(xù)問道:“你說的是葉總?” “是是是,就是葉總?” 那保安的眼神柔和了一下,暗想這可能是葉笙的親戚,便問道:“葉總讓你來干什么?” “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過來找他?!毙』匾槐菊?jīng)地說。 那保安的態(tài)度才好了一點兒,聽到小回的話,又對著小回劈頭蓋臉一頓罵。 “騙誰啊?找葉總?我看你是找麻煩的吧?” 小回一臉茫然的神情。 另外一個保安也按捺不住了,走上前去將小回一把推到臺階下面。 “編借口也不會編個像樣的,還找葉總……葉總早就調(diào)到D城了,你還來這找,趕緊滾蛋!” 聽了保安的話,小回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葉笙已經(jīng)走了?他為什么被調(diào)走?還是他主動申請的? 越來越多的疑問積壓在小回的腦子里,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照理說他們?yōu)榱诉@件事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事后葉笙最起碼得向自己匯報一下“戰(zhàn)果”,可自始至終他也沒給自己打過電話。 而且現(xiàn)在連他的人都找不到了,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一個,這顯然不是湊巧,一定是葉笙事先安排好的。 想到這,小回忽然有些醒悟了,他一定被葉笙耍了。葉笙讓他當(dāng)這個惡人,自己一個人竊取了勞動成果,然后遠走高飛了。事先葉笙為自己描繪的那些美好,小回一點兒沒有體會到,甚至現(xiàn)在連于弋在哪都不知道。 小回一屁股跌坐在馬路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