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說到這里,寧婉壓低了聲音:“剛才在廁所,他有沒有趁著你不備對你那個……” 傅崢本來正在姿態(tài)優(yōu)雅地咀嚼一塊切小的牛rou塊,結(jié)果聽到寧婉這句話,大概是回想到廁所里驚魂的一幕,情緒過分激動,當(dāng)場咳得差點上氣不接下氣來。 “對不起啊,我不該問這么細(xì)……”寧婉有些自責(zé),趕緊給傅崢倒了杯檸檬水,“來來,喝一點,緩一緩,幸好我機靈,高遠(yuǎn)前腳走我后腳就跟著來了,想到在廁所門口嚎了那么一句,等高遠(yuǎn)出來時我看了時間,距離他進去也就才一會兒,那個時間很短,估計還來不及他實施侵害……” 傅崢就著寧婉的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檸檬水,雖然一張臉還是漲的有些泛紅,但總算緩了過來,寧婉從他臉上的表情推斷出自己的猜測沒錯,不管怎樣,因為自己的及時出現(xiàn),傅崢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侵害。 這個認(rèn)知讓寧婉松了口氣,但接著又忍不住對傅崢耳提面命起來:“你別覺得自己每次都能這么好運,每次都能遇到我這種見義勇為不畏強權(quán)的人,男人吧,尤其長成你這樣的男人,得學(xué)會好好保護自己?!?/br> “你自己也是學(xué)法的,難道還不知道男人在這種事上比女人還弱勢嗎?” 此刻,傅崢大概是終于心情平靜下來,聽了寧婉這話,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有些不解:“什么?” “我國目前的刑法里,強jian罪不保護男人??!” “……” 寧婉翻了個白眼:“強jian罪,是指違背婦女意志,你是婦女嗎?你不是!所以萬一高遠(yuǎn)真的對你下手了,你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撐死就是個強制猥褻,所以你真的要上點心,保護好自己了!”寧婉又搖了搖頭,看向傅崢,“知道了嗎?” 傅崢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寧婉盯著他,手臂環(huán)胸,靜等一個答案。 最終,傅崢不敵寧婉的視線壓力,眼神復(fù)雜地看了寧婉一眼,然后終于像是憋一樣的蹦出了一句“知道”。 寧婉看了傅崢一眼,忍不住有些心累,覺得自己像是個帶孩子的老母親,為了他的貞cao問題可是cao碎了心,結(jié)果當(dāng)事人明顯這個重視程度還不夠,下次是時候給他再好好科普下刑法里性犯罪這塊了…… 礙于工作,高遠(yuǎn)這頓飯除了白花錢之外,一自己沒吃上什么,二八卦也沒打聽出什么,本意是想來探聽下寧婉和傅崢冰釋前嫌的真相的,結(jié)果一來二去這目的一個也沒達(dá)成,倒是被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只是雖然他急于和傅崢分享傾吐,然而傅崢的手機還是怎么也打不通,直到高遠(yuǎn)換了個辦公電話打過去,傅崢才接了起來。 高遠(yuǎn)一時之間也沒顧及這些細(xì)節(jié),在感情方面,他不是個經(jīng)得住壓力的人,當(dāng)即就和傅崢哀嚎上了—— “傅崢,我完了!” 結(jié)果對自己的求救,電話那端的傅崢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冷漠:“哦?!?/br> 高遠(yuǎn)有點郁卒:“你都不問問我出什么事了?” “你出什么事了?“ “……”高遠(yuǎn)噎了噎,然后開始長吁短嘆起來,“我和你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但可能我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可就算我這樣裝瘋賣傻,只要寧婉憋不住了找我坦白,我也不能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那時候怎么辦……我肯定是不可能背叛我老婆的,那難道把寧婉開除嗎?可她只是愛錯了人??!年輕人走錯一步路就給她這樣的滅頂打擊似乎也不太像一個公正的上司所為……” …… 傅崢被寧婉耳提面命教訓(xùn)了一個小時,又是給他科普性侵的刑法罰則又是給他上思想教育課告誡他要自尊自愛,接到高遠(yuǎn)電話時正有些頭暈?zāi)垦?,因此對高遠(yuǎn)亂七八糟毫無邏輯的話也并沒有太上心,面對高遠(yuǎn)的傾訴,他尚未徹底理清思路,只抓住了“背叛老婆”這個重點—— “你怎么了?你精神出軌喜歡上別人了?” 結(jié)果迎接他的是電話那端高遠(yuǎn)抬高聲音氣急敗壞的否認(rèn)—— “怎么能?!我這種對老婆情比金堅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都少見了,所以才會引起別人的垂涎和關(guān)注,用這樣忠貞不二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只是和我簡單共事過的同事!” “……”傅崢揉了揉眉心,“所以?” “所以當(dāng)然是別人喜歡上了我!”像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一樣,高遠(yuǎn)壓低了聲音,“傅崢,寧婉好像看上我了,我可怎么辦??!現(xiàn)在她還沒主動找我表白,所以我也不好先找她聊,就很尷尬??!” 傅崢愣住了,他皺了皺眉:“什么?” “寧婉看上我了!我怕她可能最近就要忍不住告白了!” 傅崢簡直匪夷所思:“你在開玩笑嗎?” 高遠(yuǎn)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是真的,我今天就發(fā)現(xiàn)了,她對我很特別,一直盯著我看,不論什么時候我眼神掃過,都能和她交匯,而且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今天都有點那種吃醋的意思,就是死活不讓我和你講上話,總是插嘴打斷,然后你看,我去個廁所,她都忍不住跟過來,還說什么‘地震來了’,現(xiàn)在想想,是不是為了讓我從廁所早點出來,為了能早點看到我?。俊?/br> “……”傅崢努力平靜道,“高遠(yuǎn),我覺得你想多了?!?/br> 可惜高遠(yuǎn)一點也聽不進去,越分析越覺得處處都是鐵證:“我肯定沒想多,現(xiàn)在回想,很多細(xì)節(jié)就都說得通了!我去完廁所回來路上,想和你并肩走,結(jié)果她就一直要插進來,一定要站在我和你中間,我看了幾次,好像都有努力踮腳妄圖把你遮住,大概是不想讓我看你,而是想讓我的眼里只有她?” 怎么可能,傅崢有些不忍心,寧婉一個小時前還在實名辱罵高遠(yuǎn)是yin賊呢……看他也多半是為了盯著他是否有不軌行為…… 電話的那頭,高遠(yuǎn)還在愁苦,以至于傅崢不得不無情地打斷了他:“你放心,寧婉就是世上的男人都滅絕了,也應(yīng)該不至于喜歡你?!?/br> “???” 傅崢抿了抿唇,下意識道:“她的三觀潔癖有點強,道德標(biāo)準(zhǔn)比較高,對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興趣了?!?/br> 在她眼里都是色中餓鬼了,還看上呢。 高遠(yuǎn)一聽炸了:“我怎么了?你這意思是我不道德?” “……”傅崢想了想,平靜地補救解釋道,“哦,不是你不道德的意思,是她不會接受自己做小三的意思??傊惴判?,她不會喜歡你的,不僅你已婚,就算你未婚,她也不至于在身邊有更為優(yōu)秀參照物的前提下舍近救遠(yuǎn)?!?/br> “哦……”高遠(yuǎn)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傅崢的拉踩的話中話,倒是突然想起了別的,“對了,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怎么打你手機都不接的?” 傅崢臉不紅心不跳鎮(zhèn)定撒謊道:“沒有,我和你的關(guān)系這么鐵,怎么可能拉黑?你想多了,高遠(yuǎn),作為朋友,我覺得你最近真的想太多了,情緒不太穩(wěn)定,要好好做人,適度加大點工作強度,把時間充分用起來,一分鐘閑暇也不要有,亂想對精神不好。好了,不說了,掛了?!?/br> 第17章 告誡過傅崢, 旁敲側(cè)擊過高遠(yuǎn)后, 寧婉總算是松了口氣,連帶著覺得完成了一件大事, 第二天到社區(qū)辦公室上班, 只覺得神清氣爽世界和平。 自從攤牌后,傅崢的態(tài)度就非常端正, 寧婉剛到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坐在辦公室里了, 她推開門的時候, 傅崢正在接聽咨詢電話, 磁性冷質(zhì)的聲音好聽又低沉,分析條理分明邏輯清晰, 給出的建議也深入淺出不再如剛來社區(qū)時那么不接地氣法言法語, 而是能讓社區(qū)沒有法律基礎(chǔ)的居民也簡單易懂。 公正地說,雖然傅崢作為律政新人,年紀(jì)確實有點大了,但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挺強, 上進心也足, 舉一反三一點就通,倒確實是個可塑之才,主要態(tài)度認(rèn)真, 對社區(qū)這些小的咨詢也能很上心,這很難得。 等傅崢掛了電話, 寧婉就沒忍住, 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傅崢的肩:“傅崢啊, 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雖然在正元所里排起來賺的不算多,但是至少糊口是夠了,反正我有一口rou,你至少有一口湯……” 只可惜寧婉的大哥宣言還沒發(fā)表完,就被一陣嘈雜的爭執(zhí)聲給打斷了—— “你媽的兔崽子,比我還年輕十歲,就想著勾搭我的老娘騙錢了?我吃的鹽比你喝的水都多!” 伴隨著粗獷的嗓門和喊叫,郭建忠就闊步走進了辦公室,緊跟其后的,是他的大哥郭建國,他這次沒穿西裝,就穿了個套頭衫,整個人一下子就都變了,沒了中規(guī)中矩衣服的包裝,身上的匪氣便流露了出來,那罵罵咧咧的聲音正是出自他的口,而令寧婉目瞪口呆的是,郭建國手里還提著個人,他一邊罵一邊就用力拽了拽對方的領(lǐng)子,簡直像是拖拽一樣把人給強行拉了進來。 被他這么粗暴拽著的是個面容年輕戴個眼鏡的男人,看起來挺文氣,身材纖瘦,完全不是郭建國這種腰圓膀粗中年人的對手,他被郭建國摜倒在地上,大約是在掙扎中連眼鏡鏡片都碎裂了,此刻形容狼狽,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我說了很多遍,事實就是我說的那樣?!?/br> 郭建國舉起了拳頭:“你這個白斬雞死到臨頭了還嘴巴硬不肯說真話,是不是要打一頓才服帖?” 傅崢皺了皺眉站了起來:“這里是社區(qū)律師辦公室,不是尋釁斗毆的地方。要鬧事出去。” 他的聲音低沉,莫名有一種自帶威嚴(yán)的效果,郭建國郭建忠剛才還很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但兩個人顯然怒氣未消,還狠狠瞪著那個年輕男人。 “傅律師,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這是來舉報詐騙的,喏,就眼前這男的,想騙我媽和我媽結(jié)婚呢,你看看他,我媽就算六十了,怎么可能看上他啊,就一小白臉,都不像個男人!估計只知道甜言蜜語哄騙老人!” 郭建國說完,郭建忠便補充道:“律師啊,這騙子我盯了幾天了,今早結(jié)果鬼鬼祟祟收拾了東西帶著他的拖油瓶女兒就往火車站跑,我懷疑他是不是偷了我媽那的東西或者已經(jīng)騙走了老人的錢想跑路了!所以把他一路扭送過來,想讓你們給我們做個人證,我們帶去報警!” 郭建國冷哼了聲:“怎么不是,我就說呢,哄著我媽也不怕害臊,一個30歲不到的男人要娶一個60歲的老太太,搞半天原來這騙子也沒想真結(jié)婚,就是用這個由頭騙錢!騙了就跑!” 這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搞了半天,原來眼前文弱的年輕人就是他們口中騙婚自己六十老母的騙子…… 郭建國這下抓了人來,得意洋洋:“現(xiàn)在我就讓我媳婦把我媽找來,當(dāng)面對峙,讓她看看這男人的嘴臉,不是說好要結(jié)婚了嗎,結(jié)果這不騙完錢就跑了?他隨身的行李和他那小拖油瓶我都讓弟媳婦看著呢,等我媽來了,就能查出家里到底丟了啥了,那時候我就報警,讓警察好好查查這個小偷!一個外地人,能是什么好貨?” 可面對他們的指控,年輕男人顯然不服:“你們真搞錯了!”他焦急道,“你們快點放我走讓我去看嬌嬌,她還小,要是睡醒發(fā)現(xiàn)爸爸不在,要害怕要哭的!” 郭建忠冷哼一聲:“放你走?你一走還不是帶著錢都跑了!” 年輕男人急了,他扶了扶碎掉的眼鏡:“我說了,我沒有拿你們家的錢!” “沒拿錢?那你跑什么??!你不是在容市有個穩(wěn)定工作嗎?之前還打聽買房落戶的事呢嗎?裝得挺像啊,你既然這么想長期生活在這,跑什么呢?” “我跑是因為我不想結(jié)婚!” 大約是被指責(zé)被拖拽被恐嚇了許久,這年輕男人的情緒終于是崩潰了,此前說話文弱的他,這一句爆發(fā)竟也有了點震耳欲聾的架勢—— “你們有沒有點欺人太甚?!是,我是個外地的,但外地人就該被你們看不起侮辱嗎?從頭到尾一點不聽我的解釋,我沒你們想的那么無恥!我是離婚帶了個孩子,可我沒覺得我孩子是拖油瓶,我也沒想過走捷徑騙錢,我甚至為了孩子也沒考慮過再婚,我就想勤勤懇懇賺點小錢過點安分的小日子?!?/br> “比起你們來說,我是個窮人,可你們別把窮人想的那么低賤,我陸峰沒有到為了錢去找個六十歲老太太騙婚的地步!沒那么厚顏無恥!” 這叫陸峰的年輕男人咆哮完,仿佛用盡了自身的能量,一下子垮了下來,他看向?qū)幫窈透祶槪行擂危骸安缓靡馑純晌?,給你們添亂了,但還希望你們能幫忙調(diào)解下,讓這家人別再為難我了,我也是受害者??!” “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也是受害者?”兩兄弟惱了,“還沒騙婚?難道是我媽這個六十的逼你結(jié)婚的不成?” “對,你媽逼的?!?/br> 郭建國一聽這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幾乎立刻把拳頭舉了起來:“你不想活了是嗎?當(dāng)著面罵我?!” 陸峰急了:“我沒罵你,我是說,結(jié)婚這事,真的就是你mama王阿姨逼我的?。 ?/br> 別說郭建忠郭建剛兩兄弟,就是寧婉看來,六十老太強逼二十六歲小伙結(jié)婚這種事也夠匪夷所思不可置信的,以至于此前自己從沒想過這種可能,然而事實或許比連續(xù)劇顯然還狗血—— “真不是我想騙王阿姨結(jié)婚,是……是她以死相逼一定要和我領(lǐng)證結(jié)婚??!” 陸峰這句話,仿佛一個驚雷,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劈得外焦里嫩起來。 郭建國郭建忠臉都漲紅了,極度的震驚后就是下意識的反駁:“你放什么屁呢你!” “對??!而且你一個年輕男人,不想結(jié)婚怎么還能被我媽那種六十歲的人威脅?現(xiàn)在都婚姻自由了,我媽也六十了,不可能存在什么大了肚子逼婚的事,還能有什么讓你嚇得要連夜逃跑?別在這兒放煙霧彈了!不想結(jié)婚不結(jié)就是了!還能逼婚嗎?!” 陸峰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尷尬地頓了頓,才豁出去般解釋起來:“我和王阿姨是鄰居,她那房子設(shè)施其實有點老了,平時少不了下水道堵住或者燈泡壞了的事,我看見了就都會順手幫個忙,一來二去也認(rèn)識了,我工作也忙,偶爾加班起來還會把嬌嬌麻煩她帶一帶,她有什么需要跑腿買的,我也都順手給買了,看她腿腳不便,平時沒事也幫她掃掃地打掃下衛(wèi)生,把她家里垃圾清一清,可我就真的只是把她當(dāng)成個長輩當(dāng)成個鄰居啊,我……我也是個正常人,我怎么會對比我mama還大的長輩產(chǎn)生感情???” “所以王阿姨和我提出要和我結(jié)婚時,我就拒絕了,我以為她開玩笑的,結(jié)果沒想到她說,如果我不同意,她就說我……說我強jian了她!”陸峰閉了閉眼,像是不想回憶一般,“她說,她一老太太,又得了癌癥,沒多久日子了,也不在乎名聲了,反正平時我常常出入她家里,只要她一口咬定我強jian了她,我就百口莫辯了,不會有人相信我的……” “我勸了她好久,甚至跪下求了她,可她還是堅持一定要和我領(lǐng)證,說不辦婚禮不公開,也不會影響我名聲,就偷偷領(lǐng)個證就行,如果我不肯,她就說我強jian,還要以死明志吊死在我家門口……” 陸峰講到此處,表情也是一臉慘淡:“我……我真的是沒辦法……我是個外地人,在容市其實也沒待多久,人生地不熟也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給我能出出主意,這種事又實在沒臉開口和同事求助,一來二去,只想到了先答應(yīng)下來同意結(jié)婚穩(wěn)住王阿姨,再連夜打包行李帶著嬌嬌就準(zhǔn)備跑……你們要不相信,我可以給你們搜我?guī)У男欣钕?,真的就只有我自己的東西,沒拿過王阿姨一分一毫?!?/br> 郭建忠徹底被驚得沉默了,只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盯著陸峰,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破綻來。 只是陸峰說的這么硬氣,甚至不怕搜行李,那如果真有心騙婚騙財,確實根本不至于連夜逃跑…… “我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其實我工作上剛得到升職了,要不是真的沒辦法了,我也不會這樣,不信你們可以去我公司打聽,我真沒必要拿這種事撒謊……” 只是郭建國心理上還是無法接受:“怎么可能……我媽怎么可能會這樣逼你結(jié)婚啊……她……她是得了癌癥身體不太好,但腦子很清楚的啊,沒什么毛病啊……怎么會……” 寧婉飛速地看了傅崢一眼,雖然沒說話,但她相信傅崢已經(jīng)get到了她的暗示——果然如她所料,王麗英老人思維清晰,根本不是無民事行為能力人,此前不過是這兩兄弟想要讓老人無法領(lǐng)證結(jié)婚胡亂找的借口而已。 只是雖然老人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而要和陸峰結(jié)婚聽起來卻完全不是出于忘年戀,反而是陸峰被脅迫了,這就有些魔幻了…… “老公!媽來了!媽來了!” 也是這時,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郭建國的老婆攙扶著王麗英老太太就走了進來。 郭建忠郭建國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媽!這男的我們給你帶來了!你來了正好,他正在那兒大放厥詞說什么是你逼他結(jié)婚的呢!” 陸峰一見老太,語氣也很焦急:“王阿姨,求求你就說真話吧,我和你真的什么也沒有,我不貪圖你的錢和房子,如果是哪兒得罪你了,我給你賠不是,求求你別為難我了,我真的沒錢沒背景什么也沒有的一個外地人,只想好好過日子?!?/br> 郭建國郭建忠兩兄弟知道陸峰剛才的一番解釋,但郭建國的媳婦不知道,一聽這話,立刻就要叉腰吵架,一下子辦公室又變得吵吵嚷嚷雞飛狗跳,寧婉無法,只能又掏出了殺手锏提溜出了自己的擴音喇叭,這下鬧劇才終于被按下了暫停鍵。 見眼下有了短暫的平靜,寧婉一點時間不敢浪費,趕緊走到了王麗英老太太的面前,簡單說了陸峰的主張,然后詢問道:“王阿姨,請問這是怎么一回事?婚姻不是兒戲,婚姻也需要雙方的自愿同意,一方脅迫的婚姻,就算登記領(lǐng)證了,事后被脅迫的一方也是可以申請撤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