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菩珠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此事平息過后,國內(nèi)再無任何隱患,然而還沒太平幾年,大勢又發(fā)生了改變。

    孝昌十年,即四年過后,此時的金熹大長公主已做了多年的寡婦,她的長子此前繼承了王位,但這一年,年輕的西狄王急癥病死,沒有留下后裔,此前她所生的小王子,早年也因意外在京都死去。在沒有繼承人的情況下,王位落到了老西狄王侄兒的手中。

    那一支王族娶的是東狄王宗室的女兒,與東狄親善,意圖聯(lián)兵南下,瓜分中原。而大長公主的厄運不止如此,在丈夫和兒子死去之后,依照風俗,須嫁那個對她覬覦已久的壯年侄兒。身為和親公主,她連選擇主動結束生命的權力也沒有。

    半年之后,她抑郁而亡。

    就在她死去的次年,東西狄聯(lián)合攻打中原。孝昌皇帝委派這些年逐漸起來的國舅大將軍陳祖德領兵迎戰(zhàn)。

    陳祖德戰(zhàn)前信誓旦旦,并且,此前也曾有過數(shù)次的統(tǒng)兵經(jīng)歷,且戰(zhàn)績不俗,故這一次,皇帝對他委以重任。

    但是這一次,他戰(zhàn)敗了,不但自己死了,還叫狄人騎兵越過長城,丟了全部的河西土地。

    河西被占,不止河西一地,等同丟掉整個西域。

    帝國一臂,生生被斬。

    這一戰(zhàn)的結局,可謂慘烈無比,接下來的幾場收復戰(zhàn),也告失敗,不但如此,還相繼丟掉了與河西相鄰的一片北方土地,共十幾郡縣。

    正當朝廷上下輿情洶涌之時,河西的局面發(fā)生了改變。

    一支軍隊從西域東進,攻入玉門關,一番血戰(zhàn)過后,大敗狄人留守河西的軍隊,一舉收復河西和此前相繼丟掉的北方十幾個郡縣。

    這一支軍隊,竟然便是數(shù)年前國滅后不知所蹤的闕人戰(zhàn)士。

    他們的統(tǒng)領,便是當年企圖刺殺兄長未遂本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秦王,李玄度。

    孝昌皇帝在獲悉消息后,心疾當場發(fā)作,當時身邊的宮人恰好沒有攜帶救心藥丸,太醫(yī)救治不及,當夜駕崩。

    也就是這一年,菩珠當上了皇后,然而,皇后只做了不到兩年,一切就都結束了。

    一向有著邊功夢想的太子李承煜在即位后,自然不會允許河西以如此的形式割據(jù)于李玄度,派使者與他談判,答應永赦他的舊罪,封他為河西王,要求他帶著河西回歸朝廷。

    李玄度拒絕了。

    這時候,年輕的皇帝終于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已經(jīng)被帝國遺忘在角落里的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大將軍,平陽侯姜毅。

    李承煜派使者去見至今還在邊郡養(yǎng)馬的姜毅,重新封他為大將軍,命他領兵前去平叛,為帝國收回河西土地。

    這一年,姜毅五十歲了。

    來時三十五,正當盛壯,而今終于再被記起,已是白發(fā)蒼蒼,如雪覆頂。

    他拒絕了皇帝,說了一句話:“自河西陷落始,姜毅便一直在等,然始終未曾等到使者。姜毅可以一殘軀殺狄報國,然秦王非胡狄,恕難從命?!?/br>
    她的皇帝夫君得知使者回報,憤怒之下,命姜毅自裁。

    她當時不在宮中,得知消息奔回加以勸阻,也終于說動他收回成命,然而還是晚了。

    第一道圣旨已經(jīng)到達。

    據(jù)說,姜毅在接到圣旨的第一時間,沒有任何猶疑,當場橫劍自刎,血濺三尺。

    一代戰(zhàn)神就此殞命,消息傳開,軍中許多人自發(fā)為姜毅戴孝,禁止不絕。

    這件事的后果毫無疑問極其巨大,甚至可以說,影響了整個朝廷隨后接下來的士氣和運數(shù)。

    雖然李承煜事后也非常后悔,但好面子的他卻還是不肯低頭,他效仿祖父明宗,親自統(tǒng)籌安排,選用俊才,派人去攻打他的皇叔。然而首戰(zhàn)不順,當夜,軍營士兵便又發(fā)生嘩變,殺了將領,投向李玄度。

    消息傳來,當時的權臣沈旸和上陽長公主狼狽為jian趁機作亂。沈旸逼宮得逞。她的夫君,帝國年輕的皇帝,竟就如此死于非命。

    沈旸和長公主立了原楚王的幼孫為新帝,cao縱朝政,她則以為先帝守孝的名義,被送到了長陵的道觀萬壽宮中。

    在這座李玄度從前也曾住了三年的深山道觀里,她如同囚徒。半年之后,有一天她聽說了一個消息,李玄度的兵馬逼近京都,就要入城。

    沈旸多年前起,應便覬覦她的美色,只不過從前不敢動作而已。在她被囚萬壽宮的這半年里,他竟數(shù)次前來sao擾,被她言辭拒絕,最后一次危急之時,她以死相脅,對方才悻悻離去。

    當時她非常恐懼,想逃,但天下之大,不知該逃向哪里,無計之時,她想到了自己當年曾放李玄度一馬的舊事。

    抱著最后一點希望,她身邊的親信設法躲開看守她的衛(wèi)兵,帶著她親筆信去尋李玄度,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

    親信后來回來,說尋到了秦王,但他當時坐于馬上,周圍護衛(wèi)森嚴,正在道上行軍。他竭力高呼,奮力追趕,然而車馬洪流,滾滾不絕,對方始終未曾回頭,很快縱馬而去,只剩下一個高不可攀的漸漸遠去的背影。

    那一夜,她獨自登上原頂,想跳下去自殺,又害怕死的痛苦,最后坐在當年李玄度據(jù)說露宿了一夜的那塊大石旁,哭了一夜。

    三天后,河西軍攻入了京都,沈旸殺死長公主后逃亡,途經(jīng)長陵,派人將她擄去同行,她奮力掙扎,從疾馳的馬背跌落,卒。

    這就是她前生的全部往事了。

    可以說,最后死得相當不體面。

    不過,她的上輩子,從八歲之后,本來也就沒再真正體面過了。

    在被充邊的時候,艱難熬日子,成為太子妃后,為了抓住李承煜的心,坐穩(wěn)位子,她更是付出了很多的代價。

    李承煜喜好馬球,她為投其所好,暗中聘人教導,冒著摔下馬折斷脖子的風險,苦練馬術和球技,終于練得極是出色,甚至不遜男子,足以陪他上陣。他十分高興,從此對她另眼看待。

    李承煜追求邊功,她便撿起了自己幼年時曾在父親那里學了些的番邦語言,后來能直接于國宴上與西域番邦使節(jié)對談如流,令四座皆奇,他倍覺臉面增光。

    她也曾因防備不足而面臨兇險,遭人妒算,險些丟了性命。

    在她做了太子妃的次年,有回生病,用藥之后,竟流血不止,險些喪命,后雖保住了性命,但從此再不能生育,之后查明,她是被人所害。

    這個教訓,令她從此仿佛變了一個人。在接下來的那些年里,她陸續(xù)斗倒了四五個和她爭寵的女人,最后終于牢牢坐穩(wěn)位子,也將李承煜緊緊地抓在了手心里,寵冠后宮。

    他對她自然是愛護的,考慮到她不能生育,為了讓她穩(wěn)固位子,還把別的妃子生的兒子過繼到了她的跟前讓她養(yǎng)。

    她從來就沒想過獨寵,也不在乎是不是獨寵,甚至在她當上皇后之后,為了樹立自己賢后的名譽,她還會主動勸皇帝寵幸別的妃子——當然,在皇帝丈夫的面前,她也需要讓他知道,對此,她心里也不愿意,吃醋,但卻能充分理解他的難處。

    越這樣,越能抓住男人的心。

    李承煜非常喜歡她的容貌,對她說,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了。至于情濃之時,更是數(shù)次說他愛她,永生不渝,如果還有來生,兩人能做一對平凡夫婦,他一定會與她一生一世,中間再無任何別人。

    菩珠當時自然表現(xiàn)得萬分感動,但心里卻十分明白,這不過就是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再好的容貌,也有色衰的一天,色衰而愛弛,人之常情,而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比她更年輕、更美貌的女子。

    她不相信男人對她發(fā)誓時說的一生不渝的愛情。

    她想要的,也不是皇帝的愛情,而是穩(wěn)固的位子,可以預見的未來。

    至于她自己的喜怒哀樂,那些無關緊要,她也不需要向誰人傾訴。

    原本她做得很好。

    但是一切,就都那樣結束了,如同黃粱一夢。

    這輩子,從那日高燒醒來后,她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后應該做什么。

    李承煜固然不完美,但上輩子不算對不起她,相反,菩珠知道,對自己,他也已經(jīng)盡了他的心了。

    世上哪里有完美的夫君,即便有,也不會是她的。

    所以這輩子,她不但要再做回原來的皇后,還要改變前世的命運。

    重生后的這些時日,她反復回想前世種種,關于未來,在心中已經(jīng)慢慢地清晰了起來。

    上輩子雖然諸事紛雜變亂頻生,但提綱挈領分析一下,最致命的風險和犯下的錯誤,不外乎以下幾點。

    第一是西狄失控,直接導致了后來的河西和北方之變。這輩子如果能改變這種局面,令金熹大長公主生的王子牢牢控制西狄,那么這個隱患就直接可以忽略不計了。

    第二是姜毅。如果能早早收攏姜毅,重用這位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將他拉攏到自己這一邊,令他效忠自己,有他在,哪怕這一輩子西狄再次失控,也不至于導致后來丟失河西和整個西域的嚴重后果。

    第三……

    菩珠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抖了下。

    第三便是李玄度。

    這輩子,她可絕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心軟和愚蠢了,竟會鬼迷心竅放了對手。

    要是到了明年,真的又發(fā)生了和前世一樣的事,他刺殺未遂,自己反而受傷隱匿在太苑的話,她第一時間絕對會把這個從十六歲開始就計劃謀朝篡位的皇叔給弄死,徹底消除隱患!

    第12章

    這一夜,各種念頭走馬燈似地在腦子里轉(zhuǎn)個不停,菩珠反復分析前世的得失和心得,就這樣醒著,直到下半夜將近四更,這才感到困意襲來,但迷迷糊糊還沒睡多久,又被一陣隱隱的雜聲給吵醒了。

    聲音好像是從驛舍那個方向傳來的。

    她側耳聽了片刻,披衣爬下床,躡手躡腳地出來,門開了道縫,透過縫隙悄悄看了出去。

    大約五更了,但天色還是漆黑一片,驛舍大門上方的那只燈籠在夜風里來回地飄蕩。她遠遠地看見門大開著,門外停了幾匹馬,許充帶著驛卒已經(jīng)等在外了,一道身影從門里走了出來。

    雖然周圍光線昏暗,但青氅玄裘,身影修長,正是那個李玄度。

    他上了馬,刀疤臉漢子和另幾名隨從跟著,一行人沒多停留,縱馬便朝西面而去,背影越來越小,很快消失在了黎明前的一片濃重夜色里。

    待這幾騎疾馳離開,鎮(zhèn)子上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菩珠關門,回屋上床,繼續(xù)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楊家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章氏病沒見好,請醫(yī)抓藥,家里本就沒錢了,禍不單行,小倌兒昨晚跟著老林氏睡覺,被子大約沒蓋好,早上拉了稀,煎藥的爐子一天到晚沒有歇火的時刻,還要擔心高利貸逼債。幾天之后又傳來一個消息,楊洪今年雖然極是勤勉,兢兢業(yè)業(yè),將手下十幾座烽燧管理得穩(wěn)穩(wěn)當當沒出半點岔子,卻因上報的日跡冊被挑出了幾處文書的不合規(guī)范之處,考績只得了中等。雖然保住了候長的職位,卻被平調(diào)到一個更遠的地方,去了的話,往后恐怕一兩個月才能回來一趟了。

    這晚楊洪回到家,看著亂成一團的家,哇哇啼哭的兒子,以淚洗面的章氏,心煩意亂。

    章氏勉強打起精神道:“這次的事,我知道全是我的錯,不該瞞著你去借了高利錢。只我當時真的是一心為了這家著想。小倌兒如今小,倒也無妨,就算你沒了職位發(fā)去屯田也不至于餓死,但他一天天大起來,日后的前途呢?你是一輩子困在了這里,難道你想兒子像你一樣,一輩子在這里過苦日子?”

    楊洪悶聲不語。

    章氏覷了丈夫一眼,小心地道:“我尋的那條路子,當真是可靠的。我知道你為人耿直,不屑走這種路子,但你想,你不走,別人走!我聽說從前你有個手下,本事全無,如今卻在郡城里做了官,風風光光,你見了他還要向他行禮。他是怎么上去的?難道像你,真刀真槍和狄人拼殺出來的?他就是走了門路,你卻為何就是想不開呢?你辛辛苦苦,得到了什么?我求求你了,只要你點個頭,錢我再想辦法去弄。我們老家不是還有些祖田嗎……”

    “休要打祖田的主意!”楊洪立刻打斷了章氏的話。

    章氏眼中含淚:“下月起就要還債了。事已至此,若就這樣作罷,到時候哪里弄錢去還?把我賣了能抵,我也心甘情愿,只怕我值不了幾個錢,再搭上這房子也是不夠。房子沒了,是我罪有應得,但小倌兒……”

    她一頓。

    “還有菩家女兒,他們怎么辦?難道讓他們跟你在外頭流離,晚上連個枕頭的地方也沒嗎?你那日借來放阿菊那里的錢已快沒了,今日小倌兒抓藥的錢,還是阿菊自己墊的……”

    她說完,低頭嗚咽了起來,聲音不高,很是微弱,卻一聲長一聲短,仿佛磨尖了頭的一柄錐子,一下一下地刺著人的耳朵。

    楊洪沉默良久,緩緩站了起來。

    “祖田不能動,你讓我再想想……”

    他語調(diào)低沉,撇下章氏,轉(zhuǎn)身出了屋。

    章氏目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