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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搖擺間,卻看到腳下立著一塊黃色的三角牌, 就擺在洗手間的門口,上面寫著四個字:設施維護。 難怪一直到現在都沒人進來,可她記得很清楚, 自己進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塊牌子。 難道? 赫胥猗終于還是忍不住看向了尹如琢,雖然有些難以想象對方放這塊牌子的場景,但就目前情況來看, 除了她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畢竟尹如琢之后就沒人再進來了。 尹如琢顯然也看到了腳下攔路的牌子,眉頭微皺,用腳輕輕把它擠到了一邊。 “走吧,”她沒怎么在意,但當察覺到赫胥猗的目光時,表情很快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是我放的?!?/br> “我沒這樣說……” 赫胥猗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太直白,演示般移開了視線。 尹如琢臉色更差了。 沒有這樣說,可她明顯就是這樣想的。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br> 雖然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很蒼白,但尹如琢不想讓赫胥猗誤會——畢竟做這種事太沒品了。 “嗯?!?/br> 赫胥猗沒有就此事和尹如琢爭論,在她看來,這不是目前首先需要關心的。她更在意的是,尹如琢為什么要送自己去醫(yī)院,而且還……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 雖然不是沒見過尹如琢強硬的模樣,但現在的情況和當時實在有點不太一樣。那時候是她刻意接近勾·引尹如琢,可現在她確定自己遵照對方的意愿在回避了??? 赫胥猗很迷茫,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尹如琢見她心不在焉,手臂上又稍微用了點力。 “我們走吧?!?/br> 她比赫胥猗高出不少,力氣又大,像是著急離開這里一樣,赫胥猗被她摟在懷里,感覺人是飄著走的。 離開雖然不用經過大廳,但走廊中有不少侍者出入,看到兩人這副姿態(tài)目光都有些異樣。 尹如琢似乎完全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招來侍者給王成傳話,說是兩人先走了。 赫胥猗就被這么堂而皇之地帶離了宴會,時隔一年后再次坐上了尹如琢的車。 “冷嗎?” 兩人從置物柜拿了東西和外套,不過外面天氣寒冷,車里又沒那么快暖暖和起來,尹如琢只得在車里開會兒暖氣再出停車場。 赫胥猗肩上還好,厚重的披肩足夠抵御寒冷,但腿上連絲襪都沒穿,在停車場走了一路已經又冷又麻——腳踝倒是不太疼了。 尹如琢脫下外套扔到她腿上,動作罕有地帶著一絲急躁和粗魯。 “蓋一下,待會兒就暖和了?!?/br> 坐墊已經開始溫暖起來,暖氣也在正常工作,但尹如琢仍舊有一絲懊悔。 兩人走得太急,她懶得等工作人員去取車,所以決定自己來開。本來是想著到門口和到停車地點的距離差得不多,卻沒考慮到氣溫的問題。 這實在是……不像她。 事實上,尹如琢也沒穿多少衣服,脫掉外面的呢大衣后,里面就是那套職業(yè)西裝。駝色大衣上還殘留著溫暖的體溫,赫胥猗小心地捏著衣領,迷茫地看向了尹如琢的臉。 “……謝謝?!?/br> 像尹如琢這樣身形高挑的人,穿長外套總是既有氣場又十分養(yǎng)眼。赫胥猗十分明白這一點,所以幫尹如琢買了不少這樣的外套,此刻手上這件事就是她買來送給尹如琢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她沒想到對方還留著。 尹如琢搬出去的時候沒帶其他東西,衣服也只是拿了一部分,剩下的都任由她處理。 赫胥猗沒動過那些留下的東西,只定時做著養(yǎng)護。而帶走的那些很多都具有紀念意義,她一直以為尹如琢拿去處理了。 可是不僅沒有,對方甚至繼續(xù)在使用,剛看到的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同款的衣服——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尹如琢的衣服很多都是定做的,如果她真的不想要了,干嗎還要去做一套樣式相同的呢? 可是、可是…… “暖和點了嗎?” 車內溫度升得很快,尹如琢不太敢看赫胥猗的表情,卻無法忽略對方的眼神。她其實看得見,看得見赫胥猗依舊嬌美的容顏,忐忑不安的情緒,以及疑惑迷茫的神情。 赫胥猗很顯然希望得到解答,可問題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尹如琢只能選擇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 赫胥猗呆呆地捏著大衣,下意識地回應。 尹如琢嘆了口氣,俯身過來幫她整理大衣。 “坐好。” 尹如琢拉直了衣擺,讓它能服帖地遮蓋住赫胥猗的大腿和小腿,再抬起頭見赫胥猗仍沒什么動作,又伸手幫她拉了安全帶。 赫胥猗屏住呼吸,一時不敢動彈,和過去的從容相比,她今天的表現稱得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手足無措。 “我在你眼里已經變得那么可怕了嗎?” 尹如琢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每一次靠近都會引起對方的僵硬。她承認那時候的自己表現……很失態(tài),但也不至于讓人害怕到這種程度吧? 赫胥猗曾經那些運籌帷幄的本事呢? “不是的,我只是……”她只是怕不全神戒備會泄露自己真實的情緒,進而引起尹如琢的反感。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這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反應也沒讓對方有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