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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實不算是親吻,更像撕咬。 很兇的力氣,咬得褚淵微微蹙眉嘶了口氣,唇齒嘗到腥咸的味道,但他沒有松手。 趙慕青胃里一陣抽搐,險些吐出來。 或許是酒精的麻痹,或許是積蓄的壓抑爆發(fā),她變得不理智,紅著眼睛像只小刺猬豎起滿身的刺,抬手用力抓他的臉,打他的胸口。 幾乎是拼命的架勢。 她什么都不管了,只想發(fā)泄。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這個混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無所謂誰比誰更痛。 褚淵一開始毫無反應(yīng),任由她胡亂踢打,可后來她像瘋了似的不留情,他不能還手,不得不抓住她的手。 趙慕青嘴里罵著,蠻橫地亂踢亂咬,好像兩個人遍體鱗傷,心里就感到痛快些。 終于,尖尖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揮過,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她忽然怔了下,渾身的力氣在一剎那被徹底抽空。 她一直知道,她和他還是那個人,但始終不一樣了。 有的東西發(fā)生變化,一旦摻雜權(quán)勢,利益,選擇,再也回不到從前。 眼里澀澀的有點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淚。 她心里空落落,她想自己真的不該回宮的,如果那時候直接拒絕褚決明,或者干脆和成允言離開的話,日后哪用得著陷進這樣的境地? 至少遠離那些陰謀詭計,不必與許多人虛與委蛇,至少褚淵在她記憶里,或許仍是那個落花人獨立的少年。 褚淵臉上有淤青,嘴唇和下巴都在流血,卻只是抱住她,輕聲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再多打我也沒關(guān)系?!?/br> 是他欠她的,縱然有無數(shù)不得已,也不是能原諒傷害一個人的理由。 趙慕青一動不動地站著,滿臉茫然。 過了很久很久,她靜靜望著窗外那輪明亮的月,開口道:“我想出宮。” “我沒有把你綁著,腰牌也給了你,”褚淵好脾氣地低語,“再說,你要是不到處走走,只怕宮里的流言會越來越離譜?!?/br> 他自己不在意這些,卻不想惹得她不高興。 這段時間,關(guān)于她這個宮女使用狐媚子手段勾引皇帝,令皇帝神魂顛倒,日日沉迷床笫間不理政事的流言甚囂塵上。 趙慕青知道那些亂糟糟的流言,小蘿告訴過她。 如果她在各個宮里走一圈兒,脊梁骨定會被眾人戳彎。 看著他,她認真糾正道:“我說的是,我想去嶺南。” 褚淵抿著嘴角,似乎在等下文。 趙慕青吐了口氣,說:“你也該知道這個消息,如果我舅舅真的死了,如今他尸骨未寒,我不能讓他葬在他鄉(xiāng),也不放心別人,生前沒能對他盡孝,但應(yīng)當迎接他。” 范仲的事情,她恐怕是有心無力了,并非不愿意救,而是她試過,如今自己也泥菩薩過河,哪還能同情心泛濫到管他人瓦上霜。 橫豎大不了一死,下輩子別再做替人消災(zāi)的倒霉鬼。 縱然褚淵是只白眼狼,但倘若還留有一絲良知,便不會允許褚決明做殺人滅口這等喪心病狂的行徑。 她現(xiàn)在只想親自去證實,哪怕是舅舅的尸體,她也要見到。 褚淵垂下眼瞼,過片刻,很費勁地張嘴道:“答應(yīng)我,你會回來?!?/br> 放她出宮,他是不愿意不敢的。 一則外面無人看護太危險,他沒有辦法照管著她,二則也害怕她再次離開自己,他不想經(jīng)歷那種絕望和痛苦了。 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捆在身邊,就待在視線以內(nèi),但他又不想逼得她太緊。 若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心里定會更加厭惡他,到時誰也不好過。 “答應(yīng)我,好不好?”他盯著她,帶著近乎懇求和急迫的意味。 趙慕青啟唇,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沉默地點點頭。 褚淵低頭將臉埋進她頸窩,像小雞仔似的窩著,可能也累極了,不再吭聲。 * 馬車行出城門,趙慕青掀起簾子,探出腦袋往回望時,只看見掩映在綠樹繁花間的宮墻。 車駕搖晃著,漸行漸遠。 冷風嗚咽,仿佛有誰的視線凝聚在身后,但她沒有深究下去。 乍一從宮女口中聽聞舅舅死的消息,關(guān)心則亂,沒有多想只顧著難過悲傷,后來思索,卻感到諸多疑點。 舅舅是真的死了嗎,還是只是褚決明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引起亂子?不親眼見到,她不相信。 幾天后,姍姍抵達離嶺南較近的縣城。 當晚包括褚淵派來護送的侍衛(wèi)在內(nèi),兩人入住客棧。說是護送,其實是監(jiān)視不讓她逃跑罷了。 在客棧睡到丑時左右,侍衛(wèi)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披上外衣,點了盞燈。 走廊里沒有人,扶著二樓的欄桿望去,整個天井靜悄悄的。 燈焰亂跳,像一簇鬼火,向上竄了兩下,忽地熄滅了。 侍衛(wèi)凝神戒備,一把刀子突然朝著面門直襲而來。幾乎同時,他手一揮,提劍向其沖去。 纏斗幾番,那人向后瑟縮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右上方屋頂跑去。 他追著那人幾個起落飛過屋瓦。 另一廂,趙慕青從漫長的黑暗里驚醒。 馬蹄聲篤篤,她嘴巴被棉布塞滿,手腳也被繩子捆得嚴實,僵硬發(fā)麻。 她先前在客棧睡著,聽到外面古怪的響動,好奇起身。 不料剛拉開門,就有人幽靈般現(xiàn)身后方,只覺得脖頸處驟然劇痛,不省人事。 此刻微弱光線從縫隙擠進,勉強看清是個狹窄的木箱子。 她不清楚到什么地方,為什么被人敲暈綁架,而這人是什么人,要帶她去哪里,更是滿頭霧水。 想必侍衛(wèi)這時候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但能不能追上來,無從得知。 馬車持續(xù)前進,趙慕青迫使自己冷靜,努力分辨外面的聲音。 有流水、鳥鳴聲,沉寂了段時間,又有市井人聲、呼喝聲。顛簸間,頭昏沉沉。 不知多久,耳邊終于安靜,馬車停住了。 箱蓋子打開,兩個大漢把她拖起來,她來不及看清周圍,眼睛便被蒙上。 兩人架著她的胳膊往前拖,不時有腳步聲從旁過。拐了幾個彎,跨過門檻后,他們松了手。 “這就是雅朵要找的那個女人?” “是她,我看過畫像比照,錯不了?!鄙磉叴鬂h與另一個人交談,nongnong的異域口音,顯然不是燕國人。 雅朵?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趙慕青不解。 “也不知道世子到底被這個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湯……算了,先帶進去,今天高原風雪太大,明日一早再出發(fā)?!甭曇粼俣软懫?,有些不耐煩。 趙慕青一愣。 燕國縱然正值秋天,但沒有冷到下雪的程度,且若是往嶺南走,更不可能有雪,這說明——他們是在往北的方向走?!